有著蛋糕般的精緻,宛如水果派的甜美。
女性向美味(?)小作「La Bonbonniere」,將會為您帶來美味的午茶時光。
本篇為第七屆尖端浮文字新人賞「夢小說」部門的參賽作。
看似未能符合審閱者的要求與期待,最終並未獲選進入複選階段。
請注意,內容中包含大量美好的味道。
前來本店光顧的朋友,若是因此而感到飢腸轆轆,店長與本人不負任何責任。(笑)
那麼,各位前來光顧「La Bonbonniere」的客人們,還請按照隊伍順序,一同選購由小慕這位甜食愛好家,也是個迷糊蛋的可愛少女,所推薦的美味甜點吧。
小時候,母親總會在床邊,溫柔地說著許多夢幻般的故事。
時而是有著悲慘命運,化為泡沫消失在晨曦中的人魚少女──
時而是美麗又善良,卻遭受到詭計而陷入昏迷的白雪公主──
其中,有個母親總是在我哭鬧著要求之下,不厭其煩反覆說著的故事──「糖果屋」。
一對可憐的兄妹被繼母趕到了森林之中,沿途灑落的麵包屑被動物們吃掉之後,他們便在森林中迷路了。
這時,飢腸轆轆的兩人看到一間全是用糖果做成的「糖果屋」,卻沒想到,那是壞心的巫婆想要吃掉小孩子所做出來的陷阱。
被關起來的兄妹最後還是想出了辦法,打倒了巫婆,並且重新回到了父親身邊。
這個故事最令我著迷的部分,既不是身為故事主人翁的兄妹,也不是壞心的巫婆……
而是那一間,全部都用糖果做成的房子。
用棉花糖做成的床鋪,蓬鬆柔軟,就像是躺在雲朵上面一樣。
用鹹餅乾做成的桌子和椅子,搭配三點的下午茶時間剛剛好。
用拐杖糖做成的樓梯扶手,得小心別被勾到了最喜歡的洋裝。
母親總是說,女孩子是用糖、香料與美好的味道做出來的。
當時的我是如此的深信不疑──糖果屋,就是每個女孩子都會在心裡面誠摯地希望著,總有一天可以住在裡面。
這是那顆稚嫩的內心之中,所懷抱著的一個甜美的「夢想」。
「……就這樣,我的夢想就是總有一天,一定要住在一間很~大的糖果屋裡面!」
窗外的陽光筆直透進教室內,坐在窗沿旁座位的少女向兩位友人很有自信地說著。
只是,友人們的反應似乎有點薄弱,只見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微妙的神情。
「不是大家講好要說出自己的夢想嗎?居然露出這種表情……過分!」
「我、我們知道啊!可是,這個夢想實在是有點那個……對吧?」
身為剛才露出微妙表情的友人之一,小琪馬上就接口想要安慰開始鬧起彆扭的小慕。
只是,這些話小慕還來不及消化,另一位友人布布馬上就接口了。
「不不不,應該說根本就只是在做夢吧?都已經幾歲了,居然還有人會想住在糖果屋裡面。光是一想到就……噗哧──!」
在朋友圈中被暱稱為布布的她,似乎不懂得怎麼觀察現在的氣氛,甚至連小琪想要安慰小慕的話語,都反被她利用,成了落井下石的最後一擊。
「妳們哦!!好歹也是個夢想吧……再說,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辦到的。」
「對、對啊!如果真的住在那種地方,應該會吸引來很多螞蟻之類的昆蟲吧。我記得小慕妳不是最怕蟲子了嗎?」
「真是的……」
在與友人的嘻笑談鬧之中,就算被取笑著像海綿蛋糕一樣,腦袋裡都是空空洞洞的。
但,小慕的心思卻不自覺地飄落到遙遠的彼方。
她很清楚,現實世界之中,是不可能有糖果屋這種東西存在的。
夢想,有的時候也只侷限為想像──這個事實早在多年前,小慕就已經知道了。
只不過,這個從小時候就開始的夢想,到現在仍然無法輕易的捨棄。
即使不再年幼,但她仍心想著總有一天,自己可以住在像糖果屋一樣的房子裡。
一個甜蜜,令人心中充滿著夢想──純粹的「棲身之處」。
若不是剛才,課堂上老師要她們,好好思考未來的進路的話,這幾個感情如同姊妹般的好有,也就不會在下課時間裏,分享著彼此的夢想。
「哼!反正我已經說完了,接下來就換布布要說出自己的夢想了!……不過,太天真的話,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哦,嘿嘿──!」
「我才不想被夢想住在糖果屋裡的人說!」
「哎唷……妳們兩個真是的……」
看著總是拌嘴,彼此惡言相向的小慕與布布,每次都得充當緩衝墊的小琪只是一陣苦笑,隨之便加入了兩人愈加劇烈的對話之中。
放學的鈴聲響起,班上頓時蔓延起,一股解放的氣氛。
小慕在座位上往後一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一如往常,率先前往的地方,就是那兩位同樣準備離校的好友們身旁。
「回家之前,要不要去到街上去玩?前幾天我在街上看到了一頂很可愛的針織帽……」
見到小慕朝著這走過來,布布揮揮手打了招呼後,就像往常一樣開始討論起接下來到底該去哪裡玩,藉以打發打發到晚餐為止的這段時間。
「對不起,布布。今天我有事情要辦,所以下次再跟妳一起去吧。」
只是,小慕舉起手來雙掌合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向兩位好友道歉。
然而,一看到那反應,布布與小琪馬上就知道小慕之所以道歉的原因了。
「該不會,又是照慣例的『那個』吧?」
「對啊,昨天剛領到零用錢了!今天就決定去一趟,之前看上的那間蛋糕店。」
「說起來……上次妳介紹我們去的那間店,裡面的蛋糕很好吃哦。」
想起前次向她討教著,有關「哪裡有好吃又便宜的蛋糕店」這件事情時,多虧小慕的推薦,小琪才能夠享受到一次甜美又愉快的饗宴。
每個月,只要小慕領到零用錢之後,既不是像普通女孩子們一樣會到街上去尋找可愛的服裝,也不會跟隨著流行購買新潮的飾品,而是會把有限的金錢花在美味的蛋糕店裡頭。
海綿蛋糕這常被用來形容她的名詞,也有很大一部分,出處來自於此。
「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佩服小慕呢。如果是我的話,根本沒有耐心像這樣到處跑來跑去尋找好吃的蛋糕店……」
正當小琪還未說完時,布布口直心快的毛病又犯了。
「不不不!這種時候該擔心的,應該是每個月都會把零用錢全部花在甜食上面,等到身體檢查就會臉色發青,不得已只好開始減重的問題吧。」
「啊嗚──不、不要在這時候提起體重的事情啦!被這麼一說,等一下就算好吃的蛋糕放在眼前也沒有心情品嘗了……」
看到捂著耳朵不想再繼續聽下去的小慕,布布也只是微微露出了苦笑後接著說了下去。
「可是,還是會去吧?」
「這還用說嗎,布布!有甜食放在前面,不吃的話就愧對了我的人生哲學!」
「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生吶?我的天啊──」
「……我有種,體會到為什麼小慕會被叫做海綿蛋糕的感覺了。」
對話,就這麼結束於布布的仰天與小琪的嘆息之中。
畢竟,她們三個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彼此,就算自己已經拿出了「體重」──對所有少女來說,都屬於最高層級禁忌──的話題,布布與小琪兩人也很清楚,放在眼前的蛋糕,能夠忍著不吃,那麼這個人,就絕對不是她們所認識的,這個被人們稱之為小慕的女孩。
彼此相視一眼,布布與小琪都能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
她這種習慣,並不是今天才剛開始的事情。
兩人乾脆地,與小慕約定好下次出遊的預定後,便揮手向她道別離開了教室。
「是說,妳難道不知道布布這個綽號的由來,是因為妳的口頭禪就是『不不不』嗎?」
「原來是這樣嗎!?這件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完全沒有自覺到嗎……」
小慕揮揮手,向兩人的背影道了聲再見後,緊接在之後,她也準備離開,這已幾乎沒有人還待著的教室。
「接下來……今天,又會跟哪一種的蛋糕邂逅呢~~」
同時,懷抱著愉悅的心情,踏上尋覓美味蛋糕的旅途。
※ ※ ※
「嗯~~普普通通?」
即便已遠離了蛋糕店,小慕心中,仍回想著剛才,不久前所品嘗的那個蛋糕。
「海綿蛋糕的部分鬆鬆垮垮的,奶油的口味也偏向甜膩,整體味道都被破壞了……」
在旁人眼中,看似其妙的喃喃自語,那是小慕,給予本次探尋美味之旅,所刻劃在「腦內筆記本」的紀錄。
「整體評價……嗯~就給個六十分吧,勉強及格!」
像這樣,每個別名為「自由」的課後時光,能在鎮上的蛋糕店四處嚐鮮,並對吃過的項目,進行個人感想的評分──這,就是這位綽號為小慕的少女,生平最大的興趣。
唯有甜食這件事情,是她唯一能向他人提起,並且感到自豪的項目。
「嗯……還有點時間,再去另外一家看看好了。」
距離夜深,還有段時間。
心念一轉,她便決定到另一家,同樣推出了新產品的蛋糕店。
獨自一人,輕舞漫步在街上的少女,小慕的內心正雀躍著,能與新種類的蛋糕,來一段與異於常人的美妙邂逅。
「哎唷,偏偏在這個時候開始下起雨來……」
就在前往蛋糕店的路上,原先彷彿還飄著鮮奶油般鮮白雲朵的天空,剎那間產生了了急遽的變化,幾乎只是轉眼的時間而已,天色似乎成了,不久前才吃過的竹炭蛋糕般。
(看樣子,應該只是驟雨吧……希望如此。)
為了躲避,這天空的眼淚,不得已,她只好加快腳步,連忙躲進某間店家的遮雨棚下。
天氣的變化,就像明高明的揉糖師傅,讓手中的糖花,倏然間變化無數,產生了高深莫測的華美。
此刻的景色,不愧謂之為「路上行人欲斷魂」。
站在雨棚下,小慕望向了其他人,看著他們,無一不是連忙尋找著遮蔽物,可以遮擋那一顆顆像是方糖般,從天而降的天空眼淚。
即使是在這時候,在她心中仍然想像著──這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糖果盒,所有的東西,都成了味道與外型截然不同的美味糖果。
心情愉悅的哼著毫無意義的自創曲調,不知不覺間,光芒穿透了層層的黑色雲朵,宛若無數晶瑩的拉糖,正閃耀著彩芒亮輝的光帶。
這陣急雨,正如她所預料的,只是傍晚時分之前的點綴。
過沒多久,整個世界彷彿被人灑上了晶瑩剔透的糖絲,街道景色皆閃爍著亮眼的光芒。
但,為了躲避這陣雨的緣故,原本預定好的美味計畫也不得不宣告中斷。
就算「甜食是裝在另一個胃裡」這理論,確實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但最重要的那個胃,還是得先填飽才行──因為,不在晚餐前回到家裡的話,下個月的零用錢,就岌岌可危了。
「沒辦法,看來也只能等改天再……嗯?這裡是……哪裡?」
看似,剛才為了躲避那場陣雨的緣故,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處頗為陌生的街道。
向前後望去,眼中所見的皆是一道道拉下的鐵門。
躲雨時,還曾見到過稀疏人影,但現在的街道卻是杳無人煙,雨後冷颼颼的微風不時吹拂,觸目之景,竟是如此地令人心寒。
一道道的鐵門,成了無數冰冷的鋼鐵城門。
銀白的光澤,加劇了充斥在空氣之中的寒意,讓小慕不自覺地抱緊自己的身子,好抵禦那一絲絲不停襲來的詭異氛圍。
──冷靜……現在一定要冷靜!
小慕在心中,不停重複著這句話。
其力道之強烈,就像是正對自己灌輸著自我催眠似的話語。
腦海中,連忙回想起來到這裡的過程──但,那些凋零殘破的記憶片段,正如同童話《糖果屋》中,被動物們吃掉的麵包屑,不見蹤跡。
「該怎麼辦才好?偏偏這時候,手機卻剛好沒電……」
懊惱的望著已成一片死寂的螢幕。
就像是吃完蛋糕的空碗盤般,小慕只好將沒了電力的手機收回口袋之中。
然後,她開始沉思著。
思考著,該如何突破現況。
停下,並不能改變現況;邁開步伐,才能尋獲道路。
小慕開始,嘗試著往街道的彼端前進──畢竟,這仍是文明涵蓋之處。
只要筆直的,往街道彼端前進,必能發現,另處人間的喧嘩
內心是如此渴望著一處,可以辨別所在的地標,甚至是恰巧路過的人。
能夠在這片,鋼鐵與水泥構成的都市叢林中,邂逅任何可以回家的方法。
一步,又是一步地往前走著。
不久前,還讓人覺得,能不能請他偶爾偷懶一下,讓整個世界的氣溫,略為降低也好的太陽,現在,也已經消失在遙遠彼方,只留下一大片,如同香橙蛋糕般的橙黃色天空。
她不敢回頭。
因為那,總是靜靜待在身後的影子,正被拉得筆長。
走上這條,未曾留下足跡的路徑,並不在計畫之中。
迷失了方向,即便心中充滿了恐懼與孤獨,小慕所能做的,也僅剩下,毫無目標的,不停的拖著蹣跚步伐,往前走。
心中的一隅,仍記得,在《糖果屋》的故事之中,主人翁們,是對感情融洽的兄妹。
彼此間,能相互的激勵,來對抗那些,在森林中迷路的害怕情緒。
但是,現在的小慕,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必須,得毫無保留地,承受全部的恐懼感,與心中的瘋狂。
甚至,藏於心中幽暗處的惡魔,開始灌輸起,讓她想要扯開喉嚨,大喊救命的想法。
「……!」
倏然!
逐漸昏暗的街道,視野中,出現了一道鵝黃色,令人感到溫暖的光暈。
小慕已無暇,去顧忌著,方才下雨時,心情使人難以猜測的天空,悄悄地在街道上,所留下來的證明。
加快的腳步,掀起了大片的水花。
明天也得穿上的制服裙襬,與心愛的襪子,已被濺得濕漉。
此刻,全盤的意識,只想著,能趕緊抵達,那有著光芒的「棲身之處」。
「呼哈──……呵哈──……」
她想要逃離。
身後逐漸吞噬街道的黑暗。
纖細的雙腿,歷經了方才的急奔,似乎已到達了極限,不住顫抖。
起伏的胸口中,肺部也渴望著,能夠獲得更多的空氣,迫使主人發出了沉重的喘息聲。
這還是頭一次,她覺得,在這個現代社會之中,「光」的存在,是如此的美好。
──驅趕了黑暗,所帶來的不安,並為自己,帶來了希望。
「有燈亮著的話……就會……有人……」
小慕是如此確信的。
因為希望,所以選擇前往──因為,她也只能如此希冀著,這毫無證據的真實。
就連腳下的影子,彷彿映出,主人內心的恐懼。
現在,也只剩下一團,不成圓形的模糊樣貌。
咕嚕一聲。
好不容易,穩住了紊亂的氣息。
緩緩地,抬頭仰望。
她想知道,是誰,又是為何,替這位迷失的路人,點亮了一盞燈。
「La Bonbonniere……」
腦袋下意識地,讀出了躍進眼中的文字。
她開始反覆地咀嚼著,那段文字的真義。
「糖、糖果盒!?」
陌生的街道,這預期之外的邂逅,所遇見的,正是女孩們拿來裝滿美味糖果的糖果盒。
──「La Bonbonniere」。
自櫥窗外望去,裏頭所擺放的是各式各樣的甜食。
水果派、格子餅乾、蒙布朗、奶油捲、杯子蛋糕乾果蛋糕起司蛋糕草莓蛋糕────
自己,不僅站在,一間專門販賣糖果糕點的店家──而且,還是自己最喜歡的蛋糕店!
「……不、不會吧!?我……我真的……這裡……糖、糖果屋……」
語無倫次,代表了小慕心中的錯愕。
更別提,那對見到,如此種類繁雜令人垂涎的蛋糕,本應閃爍著七彩光華的雙瞳,此刻映在眼眸中的光景,其中所蘊含的,只有驚恐的情緒。
「那個~~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
背後!
就在相當接近的距離之下──說不定,就在觸手可及的範圍內。
一股陌生的男性嗓音,撕破了前一秒鐘的寧靜,突兀地,就在身後響了起來。
(巫、巫巫巫巫婆出現了!?雖然聽起來是男生的聲音,可是背後的一定是巫婆啦!)
那場突然其來的陣雨,說不定,就是巫婆施下的魔法吧?
讓迷路的孩子們,茫然地來到這間糖果屋。
先以溫柔老婦人的模樣,邀請孩子們進到屋中。
等到孩子們戒心一失,瞬間搖身一變成了吃人的惡魔!
直到孩子們,一個個被美味的蛋糕、甜食,養的白白胖胖,壞心的巫婆,就會把這些可憐的孩子們,通通吃掉!
「咕嚕……」
一股緊張感油然而生,令小慕不自覺地,嚥下了口唾沫。
原本以為,這只是兒時的童話,卻沒想到,如今,自己成了故事中的主角。
她戰戰兢兢回頭,卻因過度緊張,身體無法像平常,能自由自在的操縱。
從大腦,傳達到身體的指令,不曉得在哪個地方掉落了。
僵硬的身軀,彷彿成了具生鏽的機器人。
耳裡似乎能聽見,當自己緩慢轉過身,僵硬的頸子,所發出的喀喀聲響。
──說不定,那只是個,剛好路過的人而已。
她不願去多想,只要態度自然地,回過頭去,向那位路人,詢問回家的道路。
(沒錯,只要這樣就好!)
像個快要倒下的陀螺般,小慕的身子,搖搖晃晃地轉了一百八十度,接下來,只要睜開緊閉的雙眼,然後露出笑容向那位路人……路……人……?
「──噫!?」
映在少女,那帶有驚慌色彩的眼眸之中。
一道模糊的人影,正背對著光源的關係,令人們看不清其真實的面貌。
這一秒鐘,在薄暗的天色下,一道高聳的身影,就佇立在她眼前!
(尖尖的帽子……長長的衣襬……我沒有看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巫婆────)
一切的樣貌,就與小時候,那想像之中的巫婆,並沒有兩樣!
眼前所見之物,所帶來的訝異,迫使不久前,才邁盡全力奔馳的雙腳,終於不堪負荷。
驀然間,一陣前所未有的痠軟乏力,迫使小慕的身子,剎然一傾,撲通地坐倒在地。
背後,那仍飄散香甜氣味的蛋糕,正明確提醒著──這裡,就是傳說中的糖果屋!
(完、完蛋了……對不起,爸爸媽媽……)
──絕望的情緒,充斥在她體內。
接下來,只要那道身影一晃,並自黑暗中,緩緩伸出一只,肌膚滿是皺摺,纖細地像是骨頭,外觀有如肉桂棒的五根手指,「嗖!」地,一把將她拖入糖果屋中!
接下來,等待她的命運,就是被各式各樣甜食養胖,然後──
「咿、咿呀呀呀──────!!」
小慕內心,再也無法承受,這黑夜,與人影所帶來的壓力。
在已成夜幕的星空下,發出了淒厲的悲鳴。
「請、請不要吃我!我一點也不好吃────!」
正準備將不再應景的聖誕樹,收回店裡的青年。
望著眼前,那名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為何呈現錯亂的少女,他只好,先將手上的重物放下,拍了拍掉落在廚師袍與圍裙上,那些用來裝飾聖誕樹的白色粉末。
「………………」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蹲著身子,嘴裡念念有詞的少女,雙唇微微一動,卻又因為不曉得該說什麼是好,只是露出無奈的表情,抬起手來,撓了撓雜亂的頭髮。
To Be Continued…
回過頭來一看,這篇的確挺失敗的。
斷句也沒斷好,文章毫無流利感可言。
描述的語句也是微妙,彷彿落入了迷宮中,讓人看了暈頭轉向。
標點符號也是用得亂七八糟,就像是瑞士捲上被灑下了過量的糖霜。
如同好友所言,閱讀這部作品,就像是吃蛋糕吃到一半,不小心咬到一顆螺絲。
……好痛的樣子。
如同前篇公開的作品「單翼 第二章」中預言的。
往後每次的作品,預計都會調整在萬字以內來發佈。
相對的,每週至少會公開兩個段落,或是兩則短篇,供大家賞閱評論。
不過,碎碎念只會存在一篇,請不用擔心。
附帶一提,本作為2013年,獻給我家特別審閱小姐的聖誕節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