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賽壬號甲板的邊沿上,晶瑩的虹膜默默地凝視著艦隻正下方那翻騰不止的海水
。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微地平伏自己那起伏不已的胸膛,海爾美與同行的八個人一同躍進了混濁而漆黑的大海裡。與其他身穿著潛水服、背上一個個累贅的氧氣筒的顆伴不同,海爾美一生出來就已經是海洋的子民。身為潮音氏族的魚人,海爾美她擁有著跟海洋溝通的能力。而她一直也把海洋視為自己的父母、老師與朋友,但如今,這片有如墨汁一股黑暗的海域卻讓她的心中萌生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很清楚地明白到,這片無法與之溝通的海域,是一塊潛藏著危機和恐怖的禁地。
冰冷的海流拂過海爾美的那頭觸髮,即使是天生就已經熟諳水性的魚人,在這片海域裡仍然無法找到一絲的安全感。海爾美的虹膜在此時暗淡了下來,好樣自己能夠適應這種混濁而能見渡低下的海水。股起了勇氣,海爾美緊握著一直以來都在守護自己的三叉戟,與身邊的伙伴一起逐漸潛入咆哮之海的深淵。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一天所發生的事。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艾申渡....。」
緊緊地握住了眼前這雙滿是鮮血的手,海爾美閉上眼睛絕望地祈禱,祈禱著希望能夠降臨到他的身上。
這雙手的主人,是一名身穿著鎧甲、臥倒在地上的男子。就在男子四周的空地上,倒滿了一個個胸口被魚叉給直接貫穿的屍體,可見兩人剛才才經歷過一番的惡戰。就跟海爾美一樣,男子也有著長長的觸髮與晶瑩的虹膜。他是艾申渡,虹鱗氏族的戰士與神殿守衛,同時間也是海爾美的未婚夫。曾經,艾申渡是虹鱗氏族裡最強大的戰士,他手中的魚叉擊退過無數的海妖與危險海獸。但在此刻,他的胸口也被一根長長的魚叉所貫穿,鮮血正在不停地自破裂的傷口上流竄而出,染紅了四周的海水。
「想不到...我身為最強大的戰士...最後居然會栽在魚叉之上,還真是諷刺啊....咳咳....。」
忍著胸口的痛楚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但肺部被貫穿的他卻無法停止自己的咳嗽,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
「不...不要這樣說...!你一定會沒事的....!」
絕望充滿了自己的腦海,在恐懼感的驅使之下,海爾美緊緊地摟住了他的身軀,那正在慢慢地變得冰冷的身軀。她無法抑制自己身上的顫抖,無法正視將會失去愛人這個殘酷的現實。她祈求,祈求奇蹟的發生,祈求受重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海爾美.....」
無力的手在對方的臉上一撫而過,深情地注視著海爾美的雙眼,那雙令人深深入迷的眼睛。勉強地把自己從沉重的心情和無力中撐起,他握著她的手,像哄小孩子般的告訴她。
「不要這樣哭,傻瓜。我不是最強戰士來的麼?最強的戰士是不會因為這點小傷就死去的。我會好起來的,然後我就會娶你為妻。到時我們會在你一直很想去的那片珊瑚礁舉行婚禮,你不一直跟我說那些珊瑚很美麗的嗎...?」
「艾申渡.....」
「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海爾美。」
剩下最後的一絲餘溫,艾申渡那溫柔的雙唇輕輕地吻了在海爾美的額頭上。
就正正在數個月以前,海爾美所駐守的神殿被一群不知名的怪物襲擊,而她的整個家族更是在一夜之間全部失蹤。
同時間,海爾美與這群怪物戰鬥時也受了重傷,被海潮冲上了寧靜海的海岸。被黑城的城衛隊救起的她一直都在研究所裡養傷。直到今天,在蕾爾蓓格的協助下,海爾美得知到最近有一種被稱為怒礦的物質會使接觸到的海獸發狂。因此,她身先事卒地帶領著來自不同地域的伙伴前往探索咆哮之海的水域。但對她來說,她的目的只有一個:
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