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
越靠近瀑布,龜牙的怒火越發凝聚,熟悉的族人歌聲,詠唱著隱藏之歌。
「又再躲躲藏藏了,還不如專心練功。」龜牙積累許久的紅光右拳,瞄準著瀑布後的巨大山壁。
逆著水瀑,用力轟出,如炎王獄火,燒疼出巨響。
「敵人來襲!快躲起來!」村長大叫,按下紅色警報,並吩咐所有人躲進最深的地洞。
驚恐的警報聲,不斷鳴響,家家戶戶各自躲在自家地洞,並緩緩向下集合,所有地洞相連於終點,百瀑後的一叢秘境。
地面上,只剩三個大漢,以及滿頭大汗姍姍來遲的抹牙,四人警戒著四個方向,龜牙看著老爸神經兮兮的模樣,哈哈大笑從瀑布旁的石階走出。
「別拿這種事開玩笑!」抹牙捏緊拳頭,一拳揍穿瀑布,飛速離去。
三名大漢怒不敢言,衝向地洞,急忙告知大家一切都沒事,又是龜牙那惡劣的驚魂記,這次一定要想辦法驅逐他。
龜牙看著空蕩蕩的村子,以及父親遠離的方向,他又回去練功了嗎?
百米之外,憤怒的濃葉刀,一斬一斬削著瀑布,抹牙流過的歲月,溶入了每一刀之中,他記得那天,光消前。
村長從外鄉回來,身旁跟著一名黑衣男子,血流如瀑,村長將他扛進抹牙家,妻子詩喻用金面草與掌心柔和的橘光,治療他快速痊癒的傷口。
就在眾人驚嘆此人的回復速度與狂暴的生命能量時,刺眼的光圈爆發了,從村外最邊境內縮至抹牙身旁。
壓下錯愕,抓緊時間,奔跑著將孩子們送入源泉地洞後,抹牙回過頭時,村莊只剩眼前的黑髮男子,肚子上那塊洞還貼著金草,男子手指天,比著那高掛不墜的瀑布。
瀑布上金粉密集的包裹著,光圈似乎壓不扁,也炸不穿,抹牙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拔出濃葉刀,擺在胸前,黑衣男子收回手指朝抹牙點了點頭,脫下衣袍,扭了扭身子。
身體如光大放,天空上的瀑布衝出一道人影,瞄了一眼抹牙,突破金粉束縛的水柱開始飛竄,兩人空戰上百回,抹牙手中的刀早已脫落。
縮在石雕後,抹牙看著天空不斷爆出的水光聲,發呆,腦子裡飛速思考著一片空白,龜牙微笑、詩喻溫柔,畫面不斷交錯閃過。
突然,一道逆光,百瀑匯聚,大地怒斗,方才得意享受戰鬥快感的光男順移百閃,拼命逃脫,卻泡的一身藍水,倒在了石雕前,石像上的目光映著他此生最後一道光。
「對不起。」語畢男子爆碎星光,急速回歸,衝向遠方極上的星群。
水男,一揮手,族人瞬歸,每個人都沉睡著,夢持續一天一夜。
抹牙醒來時,龜牙正趴在自己身上,眾人歡呼,大家都平安無事,村長忙著準備供品,舉辦感謝祭。
抹牙沒說,看著眾人拜倒在雕像前,入夜後左思右想,翻來覆去,隔天村長集合了大家意見與各種占卜問卦,全村正式搬進了最大瀑布內的廣大聖地,瀑神院,可抹牙依舊沒說。
兩年間,抹牙時常回到這裡,面對這條瀑布,只有他知道,瀑神只不過拍了一掌,可全力奮戰的是那水男,而他,住在這裡。
忽然,覺得刀身重如山,抹牙劈不動,只好將砍進瀑中一半的刀用力抽回,刀身上站立的白衣男子,將抹牙嚇的大刀一揮。
混雜橘光的瞬間爆發力,將男子騰向高空,靜落在一旁溼透的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