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菊花盛開的季節,我與她的第一次相遇。
滿滿的人潮、同樣的白色襯衫、以及路邊美麗的菊花,今天正是學校開學的日子。
走在街上,我望左望右的,一不注意──我竟然撞上了前方的女孩?!
因為撞擊力道過大,導致我們兩人現在都倒坐在地上。
「......好痛......」那女孩摸著自己臀部一帶呻吟著。
「抱歉抱歉......都是我這個蠢蛋不注意才......」
明明想說的話還尚未結束,我卻無法繼續說下去了。因為原本低著頭的那女孩,忽地抬起頭來直視著我。
霎時──
她的美貌,吸引了我的眼睛;我的嘴,就像被封住般無法說話。
也許是那朵落在女孩身上的菊花散發的美,也許是因為那個女孩本身太過耀眼,但無論如何,我確信了一件事。
──有某種花,在某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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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一天,我很倒霉。
我被一個不認識的同校男生給撞倒了,雖然當時因為不想有糾葛而隨意回了幾句話便告訴他沒事,但實際上,我果然還是覺得那人讓我感到十分憤怒。
撞倒人的人竟然只是坐在地上癡癡的看著被撞倒的人,他到底有沒有錯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應該也是新生吧。
可他給人的感覺──好熟悉。
但無論我如何翻閱記憶,就是找不到任何關於那男孩的記憶,他到底是誰?我們......見過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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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我,也真是丟臉啊。撞倒人之後竟就這麼呆坐在地......
但是,那女孩的容貌,讓人不禁想再多看一眼啊,讓我心中實實的感覺到了花朵綻放的感覺。
可是......我卻感覺到那女孩的表情──有那麼一絲的寂寞。是為什麼呢?
我放下了腦中的思想,獨自走上滿是學生的樓梯。這樓梯的上方,正是我的教室所在的地方。
踏進教室後,我便覺得自己真的很不幸運。不,不對。其實應該算是很幸運的人。
撇見的第一眼,是一大群不論男女的同學們正圍著一名女性。
是啊。竟然是她。
竟然是──剛剛那個女的......
「......唔......唉......」
感到尷尬的我裝作路人低著頭路過她的位子,並走向講臺,準備看自己的位子位於何處。
「......什......騙人的吧......?」我驚訝的叫出聲來。
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幸運,跟一個人氣很高的美少女同桌。
她的名字是──詩芽。
雖然是個自己沒聽過的名字,不過倒是挺好聽的嘛。我鼓起勇氣默默的準備轉頭走向位子,但這時......
「嗚......好痛......」一位男性發出了低沈的簡短悲鳴。
原來是我又不小心撞到人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真是的......我實在太不小心了。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心不在焉的啊。
忽然,又有一個聲響出現。那是椅子被拉開的聲音。
不,不是被拉開。而是原本坐在位子上的人將手放在桌子,用屁股的力道將椅子推開的聲音。
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是詩芽。
「逆影......?!」詩芽表情錯愕的看著我。
咦?她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呃......我、我是。」我像是呢喃般的說著。
「啊啊......沒事了......」詩芽略不高興的坐回椅子。
接著,剛才那名男性向我表示沒關係後,我便羞愧的走向座位,然後輕輕的坐下。
這時,詩芽轉過頭來。
「哈?......你該不會......?」詩芽的怒氣稍微升了上來。
「是的......今後請、請多指教了......」我小聲的發言。
在我講完這句話的瞬間,原本站在詩芽身邊的人全都將驚訝的視線投向了我。
「怎、怎麼了嗎......?」我既害怕又好奇的發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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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只能說在校門附近被撞倒真的很慘啊。
這麼想的我正經過走廊走上樓梯。這樓梯的上方正是我的教室。希望坐在同桌的人是個愛乾淨的人啊。
進教室後,我便先走向講桌,好瞧瞧自己的位子。
在我視線不停的移動下,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詩芽。
而和我同桌的人名字則是──逆影。
逆......影......?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一定......一定只是剛好同名同姓而已,一定是的......
──我每天想念著的人,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我撫摸著講桌上的座位表,輕聲說著:「沒錯,這是不可能的。」
那人自從國中一年級出了車禍後便豪無音訊,我完全聯絡不上他。但後來據老師所說,他好像還轉學了。
不可能是他,絕對。
到座位上後,我便不知不覺的和附近的同學們聊了起來。雖然我是個與平凡一詞格格不入的豪門千金,但對於社交方面我可是很有自信的。
聊了一段時間後,我才驚覺身旁的那人竟然還沒到校,都已經快要開始上課了耶。還是說......難道他今天剛好請假?
「嗚......好痛......」前面的講桌附近傳來了聲男性悲鳴。
接著又是一連串的道歉。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非常對不起......」
這聲音......怎麼......似曾相似......?
這聲音......!
我推開椅子站了起來,脫口而出聲音主人的名字,但我發現自己錯了。
聽見這聲音,我還以為自己一直以來朝思暮想的那男孩,回來了。但是,我錯了、大錯特錯。自己一定是太希望那男孩能夠回來,才會誤把自己思念的人的聲音強行加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但其實,他也不算陌生啦。
剛剛撞倒我的笨蛋,居然和我同班啊。
他說話的聲音,確實與逆影有些相似,但是,語氣卻完完全全不同。我認識的逆影總是戲弄著我、總是反抗著我、總是會說些甜言蜜語讓我沉醉其中、總是......說著喜歡我......
但是,這人根本不可能。光是他那懦弱的模樣就能讓人認清他並不是逆影了,還用知道說話的語氣嗎?根本不用。他不可能是逆影的。
和他對話了幾句後,我更加確信了。百分之百。
然後,那人緩緩的走向了我。可他為何要走過來?
緊接著,他卻輕輕的坐在我旁邊的位子上。
什麼嘛......原來這人就是那個同名同姓的逆影啊。
──不過同名同姓還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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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坐上位子,就引來了不少強烈的視線。大概是嫉妒與美少女詩芽同桌的我吧。
只能說請你們儘管忌妒了,反正座位是老師決定的,也不是我的錯。
繁忙的一天結束了,迎來的是快樂無限的放學。
經過一天的觀察,很明顯能清楚,詩芽是班上的中心人物。大家總是圍繞在她身旁,鄰桌的我則顯得渺小。
「欸,逆影。」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
「唔......怎麼了嗎?詩芽。」我轉頭直視著她。
「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遇過同名同姓的人啊?」詩芽這麼問我。
「同名同姓嗎?好像沒有吧?至今為止應該沒有......話說怎麼了嗎?」
一般來講,會問這種奇怪的問題,肯定是發生過什麼事吧。
「不......沒什麼。沒事了,明天見。」
「呃嗯......掰掰......」我向她揮了揮手。
真是搞不懂詩芽在想什麼啊......難道她有朋友也叫逆影嗎?不過這種名字,要同名同姓很難吧?
離開學校後,我便走在一條被夕陽染紅的街道。這個景色真美。我隱隱的感覺到氣溫正降低著,果然是菊花開的九月,溫暖卻無情。是啊,很無情。
「媽,我回來了。」我邊打開家門邊這麼大喊。
「喔~逆影,歡迎回家!」媽媽笑著對我說。
「對了,今天開學怎麼樣了?」
「嗯,很普通。」
「那──你的腳還會痛嗎?」媽媽滿懷擔心的問著。
我笑著回答:「都『養傷』三年了,怎麼還會痛呢?......媽媽,妳就別擔心了。」
我走向媽媽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雖然是媽媽,但她的身高整整與我有兩顆頭之差。畢竟我都已經高中一年級了。
「那......媽,我就先上樓嘍?」我低下頭看著她。
「嗯。晚餐等下就好,先去讀書吧。」
「好的,媽媽。」
我向媽媽微笑了下後便走上樓梯。
媽媽,真的在為我擔心呢。從那時候,我七年級發生嚴重事故的那年起,媽媽就每天、每天不停的照顧我。我好高興能有這樣的母親、非常榮幸。
走進房間後,我按照媽媽的意思開始在書桌讀起書來。身旁的等身書櫃,放了滿滿的書。旁邊的地板上,還有一個小小的箱子,裡頭裝著一堆朋友送的卡片。大部分都是當時車禍發生不久,朋友寄到舊家的,也有少部分......是情書啦。
說來害臊,但以前曾有不少的追求者。長得還真有男子氣概啊──以前的我。
我拿起了最上面的慰問卡片。上頭寫的淨是些「你如何了?」「你還好嗎?」之類的話。因為,實際上我的真心好友,並不多呢。就算擁有山一般多的朋友,沒有真心也沒用。
翻著箱子,我不小心把一張陌生的精緻紙張翻了出來。應該也是慰問卡片吧。我伸手去撿。
但看見寄件人的瞬間,好似時間聽了一拍似的,我發愣了。
『寄件人──詩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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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試著問了逆影是否遇過同名同姓的人。但我,只聽到了令人失望的答案。
雖然,我真正想問的是「你之前是否出過事故?」但我總覺得對人家問這種事情有點失禮,才問不出口。但是,如果他真的是逆影,為何不來與我相認?難道,我們之前的情感,還不夠深嗎?
走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反覆這麼想著。
「媽,我回來了。」
「哦,乖女兒回來了。歡迎回家!」母親淡淡的笑著。
「今天吃義大利麵可以嗎?」母親問道。
「嗯,當然......我先上樓去了。」我走向樓梯。
但在步上樓梯前,母親叫住了我。
「詩芽。妳今天怎麼了嗎?」
「沒、沒有啊。」
「是嗎......感覺怪怪的......嘛~沒事就好。」
平時的我,總是笑著面對母親,但今天,我實在無法掛著笑容。因為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人。明明很熟悉,但實際上卻陌生。明明很像,但是卻不一樣。明明聲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相像,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他呢?
進房後,我將書包拋到床上、自己也大力的撲上了床。
吶,逆影。車禍後,你到底跑去哪了?丟下我一個人,你到底自己去哪了?不是約定好要一起遠走高飛嗎?那個約定現在成了什麼......泡沫?空氣?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嗎?三年間,我不停的尋找你,不論天陰、天晴。而在我絕望之時,卻出現了一個與你這麼相似的人。好煩、好累。
但是,我好想念你、好想見你......
......好喜歡你。
維持著身體朝下的姿勢,我伸手抓住床頭櫃,拿起了上頭的筆記本。那本筆記本,記下了我這三年的努力與辛苦,每天尋找的過程全部在裡面。
那本筆記本的封面寫著當時逆影幫我取的綽號,是我最最喜歡的綽號,但每到了九月,我總是特別難熬。因為我的綽號是──詩菊。逆影總說我這個人跟菊花很配所以叫做菊花詩芽。最後才被縮寫成了詩菊。這就是我的綽號,愛人取的可愛綽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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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溫暖又無情。發生車禍的當時真是無情。
那時,發生車禍事故的現場。在我意識還在的時候,倒在地上的我第一眼看見的是落在眼前的菊花。這讓我想到了詩菊。
我第一個戀人、第一個喜歡的人。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好幸運,能夠出世、能夠活著。因為在我悲傷、憤怒、高興的時候,詩菊總是陪伴在我身邊。我好開心。
但是,我當時發生的車禍,好嚴重、好嚴重。
我是被一個附近的有錢人家撞倒昏迷的。記得當時我走著斑馬線,明明很守秩序,但是他們卻違規迴轉,當時他們是不行迴轉的,所以,我遭遇了意外。
事後,我知道自己嚴重骨折、以及嚴重毀容......好可怕。但是,有錢人就是有勢。他與我爸商量了許久,決定在法律上原諒他們,但是,他必須負擔全部的醫療費,還要能讓我復原到像是一個正常人的長相。
三年。三年之後我奇蹟似的真的復原了。雖然長相看起來不一樣,但其實也不算太糟。我的聲音也完全一樣。
──但是,我失憶了。
──我完全忘記了詩芽這個人。
怎麼會......怎麼會............
意識到自己心痛的時候我不顧一切的跑下了樓。
「媽!我出門一下!」我向廚房方向大喊。
「咦......可是......」媽媽疑惑的看著我。
「拜託......!我要去追回......我以前的一切!」我堅定地說著。
「喔嗯......去、去吧!......雖然媽媽我不太懂你的意思......誒嘿嘿......」媽媽可愛的笑著。
「媽,謝了!」
說完後,我便立刻衝出了家門。
我要......去找詩芽。我想起來了,我記得她家就在附近。如果她這三年都沒搬家的話,就沒問題。
想到這裡,我倏然停下了腳步。
已經三年了,搞不好人家早就把我給忘了也說不定......就像我忘記她一樣,記憶中不曾有過這人的身影。
但是......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詩芽忘記我這個人!我可是逆影啊!是那個深深愛過詩芽的逆影啊!
為了不讓淚水奪眶而出,我奮不顧身的向前跑著。
等我,我一定會去接妳的,我們不是還約定好要一起遠走高飛嗎?......再一會兒就好,等我......
跑過了無數多個馬路後,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一瞬間我還擔心著詩芽是不是真的搬家了,但看見院子裡的腳踏車就知道他們沒搬家了。
國一時,我們還曾一起騎乘腳踏車去逛街、遊山玩水呢。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快喘不過氣的我,像個老頭子一般半彎著身體,畢竟我也已經有三年沒有如此激烈的運動了。
待氣息平緩後,我抬起頭望向眼前白色的屋子。看起來流線又時尚的白色屋子,實在不像一般平民百姓的家,對了......她可是大小姐啊。與我地位不相稱的大小姐......
即使如此,我仍決定做出我最初就打算做的事情──大叫。
我會,叫到詩芽聽見為止。讓她的身心......都徹底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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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逆影的事情,果然讓我感到格外鬱悶。每次都是一樣,想一次,就哭一次。但是,至今我已無法再流出大量淚水了,因為全乾了啊......已經,被我哭乾了啊......
鬱悶不已的我,決定打開窗子,讓自己的胸口舒服一點。
啊啊......風好涼啊......果然是九月會吹的秋風,好舒服。我放鬆地趴在略小的窗台上。
如果,逆影能跟我一起享受這涼爽的秋風,該有多好......
我真的好希望他能夠回來啊......已經想念他到快要瘋掉了......好怕,自己因為逆影而放棄自己,我好怕......如果他還在,那到底該有多好......
......芽──詩芽──詩芽──!
這是什麼......幻聽嗎......?
我現在好累,不要來煩我了!我已經因為思念逆影,都快瘋了,幻聽什麼的,給我滾啦......
「......芽──詩芽──詩芽──!」
什......?!
這是......人的大喊?
這麼說,從剛剛到現在,都不是幻聽嘍?
不過這聲音......
「詩芽──!」
「逆影......!」我瞬間從思想中清醒過來。
對了,這裡可是現實啊!
我拼了命的扭頭尋找聲音來源,先是房門、再是十五坪大的房間四周,最後,我想到了。是樓下。
看向樓下的瞬間,我看見了奇蹟,好像魔術一般。
我與下方站著仰視我的人,對上了眼。瞬間,便有東西從上方飄落了下來,既不是雨、也不是雪,而是菊花。緩緩落下的菊花就好像鑽石一般,閃亮又耀眼。真美。
一直呼喊著我的人──是逆影。是開學見到的那個逆影。
「太好了......」那人小聲呢喃著。
「找我......有什麼事嗎?逆影。」雖然因為剛剛特別的奇象還有點吃驚,但我還可以正常的說出話來。
「接下來我說的話,請妳認真的聽著!」逆影大聲喊叫。
我還來不及反應他便繼續說了下去:「我──是三年前的那個逆影啊!」
「......哈?......什......不......」
這個震驚,不僅使我啞口無言,更使我的表情不自覺的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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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結果令人難以接受,但我希望詩芽能堅持下去,她可以的。
「我,在三年前,發生了車禍。那場嚴重車禍,使我嚴重骨折、嚴重毀容。所以,我才會頂著這張臉,很可愛吧?」我苦笑著,忍著淚。
現在在二樓俯視我的詩芽,緊咬著嘴唇,表情痛苦地安靜盯著我。
「我,很高興,能夠再與妳相遇啊,詩菊。」
我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看見詩芽落下了一滴如流星般的眼淚。
「為什麼......?」詩芽毫無頭尾的問道。
「......什麼意......」
句子尚未結束,詩芽便突然插話大叫:「為什麼不來找我!你知道我多想念你嗎?你懂嗎!這種痛心的感覺!你不懂吧?為什麼不來找我!」
「因為......!我,失憶了......」我半閉著眼看著詩芽,我們兩人沈默望著對方起碼半分鐘。
「什麼.........?」她驚訝的向後退了半步。
「我是在剛才,因為實體記憶才恢復了我三年前的記憶。想起的瞬間,我好愧疚......同時也很怕,妳會不會選擇離開我,結束這場戲劇......但是,我不接受!我──逆影,是絕對不可能割捨自己所得到的一切的!」
「別鬧了......這怎麼可能......請回吧。」詩芽擺出一副無法接受的表情。
唉,逼我出這招。
「我,喜歡妳────!」我使盡所剩餘力放聲大力喊叫著。
周邊的草、與木頭,彷彿被我的聲音震動了一般,晃了好久才終於停止。
「我喜歡妳,懂了嗎?詩芽。」我直勾勾的抬眸望著她。
「知、知...知道了啦......你等我,我現在下樓。」
接著她便匆忙的轉身離去窗台了。
我喜歡詩芽,這是不會改變的。我的個性,也一直都沒有改變過,只是我離開這個社會,已經三年了。我漸漸覺得世間很陌生,才會顯得態度軟弱罷了。
「真是的,你剛剛也未免太大聲了吧?」下樓來的詩芽顯得相當氣憤。
而我則笑著回答:「嘛~嘛~別生氣了~......倒是,妳這三年......」
「沒有忘記過你啦!逆·影。」
「是、是嗎......那就好......」我微微撇開眼、搔著頭。
「那......我們?」
「在·一·起!我不准你再忘記我!臭逆影!」詩芽用食指指著我的鼻尖。
「是、是的,我·的·公·主·大·人。」我像是士兵一般將右手擺在右額邊敬禮。
詩芽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彷彿早上那位有著一絲寂寞的她不見了一般,完全像換了一個人呢。這樣也好。
我走向前,將她摟向我的懷中:「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詩菊。」
「嗯!只要是跟著逆影,我哪裡都去!」
她又更燦爛的笑了,在她這麼一笑之後,背後的星空,就好像失去光芒一般,完全沒有亮眼的感覺。因為,我眼前這株菊花,太過美麗奪目了啊!
空白了三年的愛情,還能夠持續下去的彼此。羈絆著兩人的緣份,像條線般牽引著我們。
──詩芽,謝謝妳沒有遺忘我。
──我,喜歡妳。
────(完)
希望大家看的開心~但我自己總覺得好像有點瞎##
By唇◎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