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天使同人] 哀傷憎恨的凍豆腐，老梗裝飾 (XV)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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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於旁人注目的好奇眼光，梅爾優大哭著從醫院一路狂奔而出。她看到警察正準備包圍醫院，也似乎聽到蘭花在背後叫她，但是她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她不想停下來。她不曉得自己該跑去哪裡，可是有個聲音告訴自己要一直跑，跑的越遠越好，於是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跑著，讓雙腳自己決定方向與目的地。

蘭花奔出醫院大門，看到梅爾優不斷的跑著，不知道要跑去哪裡。不知道為什麼梅爾優要跑走，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不過這些都可以先擱在一旁，趕快追上梅爾優才是現在唯一該做的事。以腳程來說，蘭花絕對勝過梅爾優，要追上她應該不是太困難的事，然而就在蘭花要繼續追逐時，警察和旁觀的群眾開始越聚越多，擋住了她的去路。她吃力的從人群中推擠移動，可是速度也因此大大的慢了下來，她看著梅爾優的背影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消失在前方的街道轉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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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梅爾優終於停了下來。她的體力向來就不怎麼樣，這一次的長跑幾乎完全耗盡了她的體力。她彎下腰，用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雙腿灼熱酸痛，汗水和淚水混雜在一起滴落至地面，梅爾優試著抬起頭來繼續走，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就要吐了出來。於是她閉起眼睛，等著暈眩與噁心的感覺過去。待氣息稍微恢復後，梅爾優再度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跑到了山崖邊。時間雖然還沒到傍晚，但由於這顆星球正處於離恆星較遠的冬季，天色暗的特別快，現在天空已經掛著暗橘色的夕陽，將天空染為一片暗紅。高聳的山崖底下，海浪一波一波的拍打著峭壁。海浪的聲音是如此巨大而深邃，吸引梅爾優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隨後蹲了下來將視線從懸崖邊望，看著底下的海浪漲上來又退下去。她有種感覺，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無意識下跑來這裡，這絕對不是偶然。

她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山崖邊走去。

「梅爾優！！」

「......蘭花？」梅爾優回過頭，看到蘭花正氣喘吁吁的站在身後。

「妳在做什麼呀？站在那邊很危險的，快點過來。」

「不，蘭花。」梅爾優搖搖頭。「我很清楚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因為我必須負起責任。」

「責任？梅爾優，妳什麼責任都沒有。」蘭花緩緩的移動腳步，不想驚動到梅爾優。「不管是華克也好，千歲也好，這一切都只能說是命運無情的安排。妳不需要自責。」

「錯了，我有責任。」梅爾優揉了揉哭到發紅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先對佛特出手......」

「妳沒有殺害佛特呀，是千歲做的。」

「沒錯，是千歲出手的。但是如果不是我先對佛特出手，讓千歲有了機會，這一切的悲劇就不會發生了。」

「梅爾優......」蘭花嘆了口氣，顯然不贊同這說法。

「就是因為我先打傷佛特，千歲才會執行這一系列的謀殺。因此追根究底的說起來，我也是這悲劇的源頭，該為了佛特、香草、薄荷，甚至千歲和中校的死負責。」梅爾優一邊說，一邊緩慢的後退。「真正毫無責任的是佛特、香草、薄荷這些無辜死去的好友，我哪有資格說自己不該負責。」

「等一下！妳先不要衝動呀，梅爾優！」蘭花急忙的對梅爾優喊話。「沒有人會認為這是妳的責任的，而且一死了之不算是負責的方法啊！」

「的確不能算是負責，」梅爾優低下頭，眼神像是著了魔一樣，雙腳則退到了山崖邊緣，稍微再後退一點點肯定就會摔落下去。「可是罪惡終究必須要付出代價。」

「妳不需要這樣做....妳唯一犯的錯，只有傷害了佛特而已。的確，傷害了佛特妳可能會需要受到一些懲處，但絕不需要到以死謝罪這一地步，這個代價也太大了，不管是對妳還是對我都是。」蘭花努力的想安撫梅爾優，不停的在腦袋裡搜索合適的辭彙，希望能避免梅爾優作出傻事。不過她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其實已經無意間挖掘出了自己對梅爾優的真正態度。

「蘭花一直都很袒護我呢......謝謝妳，蘭花。」梅爾優沒有聽出蘭花說的話裡所隱藏的真正涵義，只是以為蘭花又像以往一樣包容自己。

蘭花鬆了口氣，看來梅爾優終於把自己的話聽進去，打消死意了。於是她對梅爾優伸出手，示意要梅爾優走過來。

「真的很謝謝妳，蘭花。」梅爾優笑了。「不過，很對不起。」

話一說完，梅爾優把身體往後一仰，向下墜落。

一切都好像慢了下來，梅爾優看著山崖上的景色逐漸消失於眼界，最後只能看見那橘黃色的天空，有點像是染了血一樣。梅爾優閉起眼睛，等待意識消失的那一刻。

然而左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人在拉扯她的手臂似的。她張開眼睛，看到蘭花抓著自己，整個人危險的攀在懸崖邊緣。

「妳到底在做什麼啊！！」蘭花氣急敗壞的大聲責備她。

「放手，蘭花，這樣下去連妳也會一起掉下來的！」梅爾優抬起頭，這下子換她緊張了。她不希望拖蘭花一起下水，因為蘭花就和薄荷他們一樣，都是無辜捲入事件的好人，再說蘭花是自己最重要的人，決不可以連累到她。

「我怎麼可以放手呢！我怎麼可以讓妳在我眼前死去！！」蘭花用力抓住梅爾優，同時傾全力把重心留在身體上，像是要把梅爾優從重力手中搶回來。儘管如此，她還是可以感受到身體正一點一滴的往前滑動，而抓住梅爾優的右手很快的就傳來的痠痛感。

「沒關係的，蘭花，讓我走吧。」梅爾優看著懸宕在腳下的海浪，宛如張開血盆大口的野獸一般意圖吞噬她。「反正這世界上已經沒有愛我的人了。華克...還有千歲都死了，天使隊僅存蘭花妳一個人，而蘭花已經照顧我夠久了。不必再勉強自己照顧我，體貼我了，蘭花。放開我，然後去找尋自己長久以來追求的幸福，尋找人生中的白馬王子吧。我已經......無所謂了。」

「妳......！！」聽完梅爾優的沉重話語，蘭花心中頓時爆出怒火。「妳到底要給我說傻話說到什麼時候！到底要給我自私到什麼時候！！」

憤怒給了蘭花力量，腎上腺素全力狂飆，一吋一吋的把梅爾優拉了起來。然而與此同時，她也察覺手臂已經快要負荷不住，而自己的身體更是即將滑過懸崖邊緣。先是胸口，然後慢慢的滑到腹部，蘭花知道一但腹部也超過邊緣，絕對會失去重心導致兩個人一起摔下去，她只剩下十幾秒，甚至不到十秒的時間了。在這緊急的最後關頭，蘭花把力量集中後猛一用力，一股作氣把梅爾優整個人從懸崖下拉了起來。蘭花因為用力過猛而往後翻倒在地，而梅爾優則倒在蘭花懷中。

蘭花躺在地上不停的喘氣，心臟也劇烈跳動著，雖然早已出過無數任務，但這是她覺得最靠近死神的一回。她掙扎的用雙手把自己撐起來，梅爾優也跟著坐起身。

「妳不要那麼自私好不好！！」蘭花抓住梅爾優的肩膀用力搖晃，同時大聲的斥責梅爾優。然而有了從鬼門關前走一回的經驗後，怒氣很快的崩潰化為淚水潰堤。

「...蘭花？」梅爾優看著蘭花，對於蘭花的反應有點不知所措。

「妳有沒有考慮過我的心情啊......」原先緊緊捉住肩膀的雙手鬆了開來，蘭花低下頭，身體因為抽泣而發抖。「妳有沒有想過妳死了我會有多難過，多孤單.....梅爾優，這世上當然還是有愛著妳的人啊。」

「咦？」聽到蘭花對自己的心意，梅爾優呆住了，她一直以為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想靠近蘭花。儘管蘭花三番兩次的告誡自己不要這麼想，可是梅爾優覺得從兩人的互動與關係來看，怎麼看都是自己在拖累蘭花，而蘭花則是基於友情所以忍耐著而已。

「我本來只是把妳當成好朋友，關係很好，但也僅此而已。」蘭花說，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稍微止住淚水。「然而經歷了這麼多事，失去了這麼多，我才終於查覺並面對自己的真正情感，也才發現失去了什麼東西，會是我永遠承受不起的。那就是妳呀，梅爾優，我不能沒有妳在身邊。我不知道這份感情到底算不算是喜歡，這一點我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回答。可是我非常清楚一件事，就是我希望能一直和妳在一起。」

「可...可是，蘭花常常說要找到有錢的帥哥，要找到好姻緣不是嗎？」

「對，我常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而大家也都覺得我是這樣的人。」蘭花抬頭，眼裡依然閃著淚光。「但到底是我本性就是如此呢，還是大家都這樣認為，所以我也跟著順水推舟擺出這種姿態呢？我不清楚。然而不管理由為何，現實就是我從來沒有找到這樣的對象。都過了多久了，真正勉強稱的上的，也只有抽中成為某大企業小開的新娘那次。不過我談不上喜歡那個人，比較像是為了財產而靠近他，而且最後我還是放心不下大家跑了回來。沒有人能帶給我安全感，我總覺得那些男生只是喜歡我的外表而已。事實也是如此不是嗎？一但知道了我的真正個性，每個人都會跑的遠遠的。」

梅爾優握住了蘭花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蘭花的手指十分細長，也保養的相當漂亮。蘭花一向很注重外表與打扮，所以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光鮮亮麗，而個性又是讓人有種信賴感。可是這樣的蘭花，內心也有脆弱之處，這是梅爾優跟蘭花相處多年中體會到的，可能也只有她才知道蘭花的這一面。

「可是妳不一樣，梅爾優，妳和他們都不一樣。不管發生什麼事，妳總是願意陪在我身邊，靜靜的聽我抱怨，以著拿手的料理和溫暖的微笑撫平我的心靈。只要我需要妳，妳就會在我身旁。不要覺得我和妳在一起對我來說是種麻煩，梅爾優。妳喜歡在我身邊依賴的感覺，我也喜歡妳陪伴在旁的安定感。人都會犯錯，妳的確是犯錯了，可是我不會責怪妳甚至討厭妳，因為我又何嘗沒有做錯事呢？因為我的被動，間接害死了薄荷，這是我的錯。我知道妳現在覺得很對不起千歲，很對不起大家，可是我......我真的......不想沒有妳陪我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啊......」

話講到一半，蘭花又開始潸然淚下。短短幾天之內，她就已經幾乎失去了一切，好友、工作夥伴一個個死去，而生命中僅存的那重要支柱剛剛又差一點跟著崩解。她始終都是堅強的面對這幾天以來的悲劇，因為蘭花是個堅毅之人，決不會輕易向難關低頭。但再怎麼樣剛強的內心都有弱點，再怎麼樣能承受打擊都有極限，這一次真的讓她情緒的堤防潰堤了。

就像每次蘭花心情不好時一樣，梅爾優這次也是安靜的傾聽，讓蘭花發洩出心中的負面情緒。不過不一樣的是，梅爾優決定這次不再單單只是當個聽眾。梅爾優伸出手，溫柔的撫摸摸蘭花的臉頰，拇指輕柔的擦了擦蘭花臉上的淚水。

「真的可以嗎？」梅爾優綻放了溫暖的笑容，這是每次蘭花心情惡劣時，最盼望能得到的解藥。「我的缺點，和我相處最久的妳應該最清楚才對。我很迷糊，除了料理之外沒有什麼其他特長，笨拙而且又很愛哭......就算是這樣的我，也沒關係嗎？」

「...還有誰可以包容妳的糊塗，又有誰可以忍受且緩和我的急性子呢？」聽到梅爾優的回答，蘭花終於止住了眼淚，破涕為笑。「就因為相處那麼久了，所以知道我們都不完美。而這份不完美，也是我們更加靠近的原因，不是嗎？」

梅爾優感動的抱住了蘭花，蘭花對於梅爾優反常的主動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也緊緊的摟住梅爾優。

這幾天來兩個人的生命旅程都經歷了巨大的轉折，也因此失去了許多東西。可是兩個人靠著彼此，堅強的走了過來，同時也確認了彼此的心意，發現了能在人生路上互相扶持走下去的夥伴。

梅爾優靠在蘭花耳邊，悄聲的說出那深藏已久，卻始終無法開口的話語。

「蘭花，從今以後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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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點多了。」蘭花按了一下胸前的通訊器，表面亮起了現在的時間。「我想我們丟工作了。」

梅爾優和蘭花兩人並肩坐在地上，梅爾優的身體則微微靠著蘭花。就在不久前，夕陽沒入遠方的地平線。寧靜的夜空上掛著皎潔的明月，而閃爍的星星則和遠方城市的燈光相映成趣。

先前軍方曾經說過，一但過了中午12點，蘭花他們若還是找不出兇手，那軍方將接手兇案的調查行動，而天使隊也將強制解散。雖然他們算是趕在時限前解決了這案子，但不管是蘭花和梅爾優都沒有向高層會報結果，如今時限已經超過了。

「不回報結果好嗎？」

「......算了，」蘭花伸直手臂，舒展一下筋骨，往後一躺躺在草皮上。月光淡淡的灑在地表，整片草地像是鋪上了一條銀白色的毯子，周圍的景物因此朦朦朧朧。「他們也不是笨蛋，遲早會發現真相的。」

「我們以後要怎麼辦呢？」梅爾優雙手環抱膝蓋坐著，對於未知的未來顯得有些徬徨。

「我不想在待在軍隊了，這次的事情讓我看透了那些人的嘴臉。」蘭花注意到梅爾優的神色，輕柔的摸了摸梅爾優的頭。「不管是怎麼樣的未來，有妳陪著，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唔...蘭花，妳這樣說會讓人很不好意思耶。」

看見梅爾優不好意思的模樣，躺在地上的蘭花忍不住翻個身，惡作劇般的用手指戳了戳梅爾優臉頰。然後她感覺到口袋裡有個東西鼓鼓的，想起了薄荷的筆記本還在她的口袋裡，於是她伸手拿出了筆記本。筆記的最後一頁夾著一張天使隊全隊的合照，照片裡每個人的笑容都是那麼燦攔。就連最面無表情的香草，嘴角似乎都有一點點上揚。

「蘭花......」看到照片的梅爾優欲言又止，太多複雜的情緒交織，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知道，我也是非常捨不得大家，也捨不得天使隊解散。」蘭花點點頭，彷彿讀透了梅爾優的心思。「但天使隊解散了，也不表示它就此消失。它仍存在我們的心中，這個天使隊是永遠不會隨著時間消逝的。也正因如此，我們更該好好的繼續活下去。佛特、香草、薄荷、中校還有千歲，一定會在天上守護著我們的。」

蘭花從草地上站起，輕輕的拍了拍衣服，然後再次對梅爾優伸出手。梅爾優笑著點了點頭，重新振作起精神。她心中已經沒有迷惘，正如蘭花說的，只要兩個人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一定可以迎刃而解的。於是她緊緊握住了蘭花的手站起身，眼神堅定的看著遠方的陌生都市。蘭花把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入筆記本內夾好，再把筆記本放入口袋。兩人手挽著手，一起走向那看起來未知卻又帶著希望的城市，身影消失在燈火通明的亮光中。

夜空裡閃過五道流星，畫出了美麗的曲線。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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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

還一篇！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