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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巧魔神同人創作】《梧桐樹》第一章

作者:S.R│機巧魔神│2009-12-20 19:07:12│巴幣:0│人氣:406
  接近年末的夜晚總是把人們的憂愁襯托地更加皎潔,零零落落地準備走上歸途的學生們正從補習班裡解脫,他們有的托著一盤剛買來的炒麵,有的還一手拿著講義在翻閱著,也有的把談笑聲加諸在這片看似寧靜的月色下。藍白色的月光在幾綹思念下變得冷酷無情,我感到一陣沁入內心的寒冷,有股說不出的哀愁顛簸著我平靜的心情。
 
  什麼時候開始覺得走到鳴櫻邸是那麼地遙遠自己也不曉得了,本來路途的一切是那麼地引人入勝,甚至懷念的感覺還擄獲了我──現在,這些都沒了。我只有無盡的無奈和心酸能託付給這棟宅邸,尤其是在看見那可憐的孩子呆愣愣地望著窗外無暇的明月時,那種刺痛我真的一點也不曉得該去如何形容,它把我的心思撕扯得吝亂,讓我好像隨時如坐針氈。
 
  我今天得去拜訪鳴櫻邸,也是為了那孩子。
 
  我到了鳴櫻邸後,從外頭看去,鳴櫻邸像是不屬於這世界的建築,它冷清清地坐落在這塊地段,這塊吞噬人類熱情的地段,彷彿孤寂和哀愁佔據了它。黑鴉鴉的窗內我看不到任何光影的閃爍。
 
  「小桐,是我──紫浬阿姨!來幫我開個門。」我喊著,「我今天有要煮東西給妳吃喔。」
 
  門被緩緩地推開,還發出了門板拖著地板的喀喀聲,那孩子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她烏黑嫻雅的長髮像是被夜風捧起來似的飛舞著。
 
  「紫浬阿姨……」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嬌小,就像她的身影。
 
  「小桐,你爸爸還沒回來嗎?」我問她,「他又到哪裡去了?」
 
  「爸爸他……喝酒去……」她怯怯地說。
 
  「智春他又去喝酒!又是去喝酒!」我大叫著,「到底要到什麼時候他才會清醒?難道他對一個孩子毫無憐惜之心?」
 
  「阿姨……別怪爸爸了,」她小聲地說,「小桐也知道爸爸很痛苦……小桐想當個乖孩子,要是喝酒能讓爸爸快樂的話,小桐就要去找酒給爸爸喝。」
 
  「你在說什麼啊,乖孩子?」我摸了摸她那紅潤的臉頰。「喝酒並不能使人快樂,喝酒只會讓一個人更痛苦而已,你看你爸爸……他喝酒一點也不快樂呀。」
 
  「那……爸爸為什麼喜歡喝酒……」她問我,「喜歡做的事不就是因為會快樂才去做的嗎?」
 
  「小桐,」我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跟她怎麼說,「別說了,好嗎?阿姨先煮東西給、給妳吃……」淚水竄出我的眼角,我企圖擦拭它們,卻發現完全止不住。
 
  我把小桐帶進屋內,開了一盞燈,從走廊望去看不到一絲髒亂,我本來想牽著她的手帶她到客廳裡坐再去廚房的,沒想到她卻搖了搖頭,說她想跟我學更多的料理方式,她還小聲地說──她已經學會了炒蛋跟煎魚。
 
  她拿了一張小板凳過來,好讓自己能加高到瓦斯爐的高度,又拿了塊抹布擦了擦一塵不染的瓦斯爐周圍,我對這裡的潔淨感到異常訝異,不禁懷疑起這些皎潔的傑作是小桐她一個人辛辛苦苦維持來的。
  這孩子才八歲!這真是難以想像!
 
  「小桐,」我輕聲喚著她,「屋子裡很乾淨,是妳自己一個人打掃的?」
 
  她輕輕點了點頭。
 
  一股說不上的悲傷湧上我的心頭,這孩子真的太懂事了,就是因為她的太懂事,才讓我感覺到哀傷──我真的想問為什麼,為什麼命運可以這樣地捉弄人?可以忍心讓一個八歲的孩子獨自在夜黑風高的黑夜中度過她的寂寞?我不懂!我真的不懂!這孩子應該更幸福的!不該是這樣子的!
 
  「小桐,阿、阿姨下次在教妳好嗎?」我哽咽著,「阿姨我、我現在想一個人靜一靜……今天就讓阿姨自己一個人煮菜,嗯?好嗎?」我又摸了摸她的頭。
 
  她看了看我,發現我在哭。
 
  「紫浬阿姨……妳不要哭……是不是小桐惹妳生氣了?阿姨,對不起……對不起……」這小可憐蟲也哭了出來,我緊緊地抱著她。
 
  「阿、阿姨沒在哭,乖,乖,我可憐的小桐,嗯?別哭了。」我將頭緊緊靠著她的長髮,我真的努力去止住我淚水的不斷湧出,可是這可憐的孩子,我只要在她身邊就一直想哭。
  我輕柔地用手指拭去她臉上漆黑中晶瑩亮著光的淚珠,小桐還是不停地哭著,只要我一把拭去從她那湛藍色眼瞳流出的淚水,就又有清澈的淚水淌出。於是我就不再擦去她的淚水,任小桐那些哀傷的淚水和悲慟的哭聲靜靜地漫步在鳴櫻邸中。
 
  今天的夜晚冷眼旁觀著我和小桐的哀傷,我們緊緊依偎著彼此,小桐不久就安穩地睡著了。我抱緊著她,好像就算再大的不幸降臨在我身上,我也不想再讓這孩子繼續受害在這可憐的命運當中……我真的再也不想再讓這孩子哭泣了……不想再讓這個連親生母親一眼都沒看過的可憐孩子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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