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挺扭曲的一篇,可能R15,BL元素提及有。
尖銳的刀鋒割開了白皙的肌膚,赤紅的液體自傷痕間滲出,無神的血眸僅是注視著純白的天花板,瘦削的身影卷縮於裝滿溫水的浴缸,他的身軀卻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濕透的衣裳緊貼肌膚,僅見那赤紅於水暈染散開,逐漸將清澈的水染成礙眼的紅。黑髮少年僅是沉默著,任由破碎的記憶片段充斥著他的腦海,讓夢境中的黏稠腥甜重新構成現實的一環,那真實得讓人難以分得出虛實,使人陷入恐懼當中,隨後渴望以死亡逃避夢魘。——他看到了,當那刀刃刺穿了血肉之軀,赤紅的汁液緩緩湧出,正如那番石榴的液體般甜美,吸引著少年低頭飲下。僅見純白的襯衫逐漸染上暗紅,他們早已血肉交融,屬於青年的血液融入少年的身軀,轉化成他的仇意。「……這樣一來,你就永遠都屬於我了。」青年的嗓音仍於耳邊徘徊響起,那雙異色瞳當中帶著的惡意早已溢出,卻像不願放開玩具的孩子般,揚起了無比純潔的笑容,最終只是於少年的懷中凋零。不論是惡意,或是一時的愛意,終究隨著死亡而散去,僅有少年的恨意被遺留於世間。自己真的殺掉他了嗎?不知道。每當夢境的畫面越發鮮明,就像他經歷過的事時,少年便難以再分出現實與虛幻之間的差距,刻印於視覺之中,儼如是要確實重提起他的過去一樣——他曾被青年囚禁,被當成家犬般把玩,甚至自我都在那段時間差點失去。記憶的斷片終停於自己被棕髮男人抱離密室那刻,光芒從外界映入當中,照亮了那原先漆黑的空間,亦同樣再度映亮了少年的內心。可至於自己為甚麼會被人救出來,或是那個人最終到底怎麼樣了——他卻完全沒有印象。興許是因為人類的自我保護機制,使他忘卻過去歲月的一切,可如今又讓他逐漸於夢境回想起一切,隨後又使他為了保持清醒,而選擇以極端的痛楚以強迫自身回歸現實,他並不想承認自己所夢到的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他不願相信那些碎片。傷口隱隱發痛,少年的思緒漸漸變得渙散,他無法繼續深究夢中的畫面,僅能開始思考起無關痛癢之事。說起來,『我』到底又是些甚麼呢?佛洛依德覺得自我是人格的執行者,是個人有意識的存在,是展示出自己存在的認知。先不論意識是否真的存在,若果這份的自我意識與自我認知,只是他人所故意重塑出來的產物,實際上並不是真正這具身軀原先應有的人格,那這樣還能稱為『我』嗎?他的確不知道答案,甚至連現在他所擁有的個性,都是在男人的誘導下恢復的。亦正因如此,他才想知道答案。無力地闔上雙眸,他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逐漸流失,可他仍然毫不在乎。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無論生或死,都只是無意義的選擇。生存的欲望亦早已於長年的陰影中磨去,死亡的欲望卻又因監護人的愛而一度消卻。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日子,他還記得自己被帶到複式公寓後,自稱是前男友的男子幫他處理了傷痕累累的身體,為他消毒上藥,又為無依無靠的他提供了客房跟衣服。後來從醫生口中知道了少年暫時無法正常與人群接觸後,更是陪著他逐漸重新適應社會。最終,他們成為了戀人般的關係。男子的輕吻會落於少年的臉頰,輕笑看著他因一個無關情欲的吻而臉龐染上緋紅,隨後讓吻痕覆蓋傷痕,用著肯定性話語認同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痛苦、絕望,與悲哀,卻不曾告訴他,過去的他是怎麼樣的人,甚至會逃避這個話題。——就像是不想提及昔日的他般,只想讓現在的他存在於世間。換句話說,他的自我說不定已經被男子於潛移默化間固定了成如今的模樣。再加上,一直以來的照顧,這真的只是巧合嗎?——有沒有可能,一切都是被安排好了?神智於此刻徹底昏眩過去,少年浸泡於水中,於暈眩前,他只是脣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如同沉淪於空想的幸福般。被安排的美好、真實般的夢境,與無比厭惡自身的他,這些一同構成了少年現在的成分。若是自己死於此刻,是否便能打破他人所編排的路?血紅不知何時已染遍缸中,溫熱的赤紅之潭帶走了少年的生命力,血水交融,就像回到了母親的子宮一樣,安心且溫暖——爾後,少年將不復清醒,陷入永久的夢境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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