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陽光散落在房間的一隅,如同以往的每一天,我不自覺地在早晨六點中醒來。我拉起窗簾的同時,陽光像羊群般擠了進來,一股腦兒的倒在床鋪上。木製的地板在陽光照射下顯得耀眼,對比牆壁上中世紀的復古印花沉穩的特性,使的房間逐漸有了生機。這一切,都來自於主人親手挑選的。
梳洗整理好衣容後,我便前去叫醒主人。嬌小的身軀捲曲在偌大的床鋪上顯得一點也不協調,儘管我勸過主人重新挑選一張新的床,但主人依舊堅持要保留它。
主人從不賴床。
在我搖醒主人後,主人便坐到床邊,穿上有兔子圖案的室內拖。
「拐杖給您,主人。」我如此說道。
主人輕點一下頭後接著用那小巧的手,扶著拐杖下床並緩步走向衣櫥。
「洋裝、手套、貝雷帽、長襪都準備好了,剩下髮辮的帶子就由您自行選擇您喜歡的顏色。」語畢後我便離開房間走向長廊,望了大廳一下,下樓準備一早的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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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濃郁的芳香在熱水的沖泡下散發開來,我將煎好的培根與蛋擺放在盤子上,靜靜等待著烤箱裡正在加熱的可頌。主人最喜愛的牛奶我也不忘在一旁打發成奶泡,倒進輕巧的鋼杯裡任主人自行添加。餐具都是經由鎮上最專業的鐵匠獨自為主人打造而成的,低調內斂的外觀並無任何出眾,只有親手一拿才知道做工絕無一般匠人能夠達到的水準。
「叮!」烤箱在預計好的時間響起。
我將可頌用鐵夾夾出放在麵包籃上,連同咖啡、餐具以及主餐一併拿出在大廳的長桌上擺放在主人面前。桌上的餐桌布以及玻璃瓶內的花朵我早已事先準備好,主人有特別叮囑桌巾必須是全白的,花則採用開花不久的白茉莉花。
「謝謝你總是為我準備早餐。」
「不必道謝主人,這是我的職責。」
六點四十分,我轉頭一瞥樓梯上的時鐘看到。大門正前方的牆上掛著主人父親的遺照,太陽透過遠處的彩繪玻璃鏡照耀在上面使父親的臉顯得一清二楚。當年主人的父親去世時,我被拖囑要照顧好主人的餘生。此時在我喝著咖啡的同時,不禁思考著是否有達成當初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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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人用餐完畢後,我收拾完桌面,一同與主人前往花園等待馬車的到來。步出大門前,我將陽傘提前打開替主人遮陽避免主人的肌膚被陽光曬傷。花園裡的花朵在大地的洗禮下百花齊放,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視線所及的一切都在陽光下顯露無遺。主人粉白色的洋裝與身穿黑色西裝的我形成強大的明暗對比,即使外人也能輕易認出我服侍的對象是誰。
在經過一番漫步後,遠方的馬蹄聲逐漸變得清晰,而在一聲鈴響後便頓時消失。
「鈴,鈴!。」
「公主,今日也麻煩您了。」走下馬車的一位年輕文官說道。
我將主人的手牽起好讓主人踏上馬車,問候了一聲路上小心,接著按照慣例行禮目送主人離開花園大門前往王都。待馬車消失在視野外之際,我才回頭望向城堡的地方走去。蓊鬱的森林在城堡後方形成一大片天然的防護網,彷彿造就了這裡成隱密的莊園。
當我推開城堡的大門,我的一天才正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