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國，由蘭、柳、楓及梅等四城環繞著玄宇王城，四城城主為公侯，蘭城由上官一脈世襲，柳城由公孫一脈世襲，楓城由軒轅一脈世襲，梅城由司徒一脈世襲，玄宇王城皇甫一脈，四城之權等同王城之權，每城之政權皆由四城主掌理再定期至王城呈報予玄宇王。
第一章
梅城位於寰宇國北方，一年約有八個月飛雪紛紛，冷冽的氣候如同司徒一脈予人之印象，連根松下一道年輕的身影靜靜的昂立，冷酷的臉龐上沒有任何屬於他這年歲該有之神態。
「少主，該用午膳了。」侍女顫顫的嗓音引來少年冷眸一橫，剎時讓她白了頰面。
沒有回應，只是轉首朝宮殿走去，少年冷漠的神態和孤傲的氣質都讓下人們畏懼，束起的髮因沾了細雪而微濕。
踏入宮殿，少年便讓人抱住，他垂眸看著一雙帶笑的大眼，那與他母親相似的臉龐。
「封哥你去哪？我都找不著你。」司徒宇純真的嘟起了唇。
「松林。」唯一的弟弟總愛親近他，梅堡中司徒封也只有面對司徒宇時，語氣會稍微有些溫度。
「封兒，你該入座。宇兒，你此等舉止違禮了。」司徒烈冷漠的嗓音傳來，司徒封輕推開司徒宇抬眸朝父親頷首。
司徒宇不以為意的緊跟著司徒封，自兩年前母親過逝後，司徒宇將對母親的依賴轉移至司徒封身上，只要有一日沒見著司徒封，他便會大哭不肯入睡，司徒封只能盡兄長維護之情每日都抽些時間陪著司徒宇。
「宇兒，你已十一歲了，不該再如此纏著封兒。」司徒烈冷冷的開口，肅穆的神情讓司徒宇不禁紅了眼眶，卻怎麼也不敢掉下淚來。
「封兒，三日後你必需隨我入玄宇王城。」司徒烈將視線轉至神情如他一般冷酷的司徒封身上，眸間透著一絲無奈。
「孩兒明白。」又一年了嗎？一入玄宇王城又是半個月以上的時程，唉。司徒封垂下眸光，明白這十五日司徒宇又將孤單一人獨留在梅城中，而由他每次歸來時看見的紅腫大眼便輕易明白，弟弟是如何渡過了分別的日子。
「入玄宇王城前，有一事你必需知道。」司徒烈語氣冷酷，眸光卻帶著溫和的瞧向低著頭抽鼻子的司徒宇。「身為長子，你該明白屬於你的責任與義務。」
「是。」司徒封淡漠，他自小就知道自己身上揹負的責任，他從未有過尋常人家孩子的玩樂，他需自律，他需冷酷，他需精進，只因他是四城中的第一個孩子，他是表率。
「四城曾有過締約，而你的義務便是在此。」司徒烈的話引起了司徒封的疑惑，他抬起冷眸望向司徒烈。
「四城間曾有過一段淒美的傳說，因此四城締約由你們這一代為那傳說續緣，而這次入玄宇王城將會決定你們的婚姻。」司徒烈垂眸，這是他不能嘆息時會有的神情，司徒封了然於心。
「孩兒謹遵父親的安排。」司徒封淡然的開口，冰冷的神情就像婚姻之於他只是傳宗接代的象徵罷了。
「吃飯吧。」司徒烈再看了眼司徒封，然後便不再開口，沉默一如外面的飛雪般冷了父子三人的心。
夜裡，司徒封摸黑翻窗而出，沒有驚動到守衛，無聲無息的穿過宮殿朝梅堡深處而去，穿過石山與他身上的白衣相同，一片雪茫茫的白梅與飛雪交雜而落，美不勝收映入司徒封俊容上的笑眸。
司徒封漫步在梅林中，僅著單衣的他對於梅城凜冽的氣候習以為常，年方十四便已內力了得，他明白這是父親的威嚴造就，他曾拜師於劍聖，直至母親過世後，他開始他梅城少主的生活，習武只能由他自己參悟，他的師父已然歸隱山林，而他亦不教師父失望，早將劍譜熟練至出神入化。
躍上梅樹，司徒封環顧四周，眸光一凜朝梅林中間一座小園蹤去，步覆輕的沒在雪地上留下痕跡。
「娘，封兒來看您了。」小園中一座祠堂，幽幽燭火映在司徒封略帶哀淒的神色上。
「娘，封兒有月餘未曾來與您說話了，您不會怪封兒吧？」司徒封席地而坐在母親的牌位前，像個孩子般撒嬌著。
「娘，過兩天我和父親要入王城朝拜，宇弟該會鬧性子，娘若在天有靈，封兒不在的時日裡，請娘在夢間多照顧宇弟，他很想念娘。」司徒封苦笑，俊俏的臉龐上有著些許的無奈。不僅他被迫成長，當年不到十歲的司徒宇在經歷喪母後也比同齡孩子來得成熟，唯獨愛向他撒嬌。
「娘，不知這回軒轅是不是也會跟著叔父一同參加，他與孩兒一見如故，孩兒甚是喜歡他。」司徒封微笑。「去年只與軒轅相處短短五日，這次不知軒轅能否多留一些時日。」
司徒封起身朝母親的牌位再走近了些，瞧見牌位前奉著幾朵白梅，由綠梗看來是今日摘下的。
「娘，爹來看過妳了。」司徒封不禁笑出了聲。「娘，您生前沒瞧清爹對您的深情，沒聽清爹的心意，現在您該都明白了。」
「娘，您瞧，今年的梅開的更好了，這些梅都是爹親手照料的，您若有情，也入爹的夢吧，爹他雖沒說，但孩兒知道爹他對您的思念絕不下於孩兒。」司徒封眸光含悲，每每思及娘親對父親的怨懟，他總會心痛，為母親心痛，也為父親心痛。
司徒封輕拿出懷中的屬於梅城少主的玉牌，收起哀傷一臉驕傲的笑著。「娘，孩兒得到這玉牌了，據說從未有人能未滿十五就得到少主玉牌，您高興嗎？您該為孩兒感到欣喜，孩兒將這份榮耀獻給您。」
「這夜深了，孩兒下回再來看您。」站在母親牌位前久久，司徒封才將玉牌再收回懷中，轉身踏出祠堂，神情瞬轉，又回到那張冷酷的模樣。
富麗堂皇的王城宮殿，龍椅上玄宇王威儀的臉龐上帶著一絲笑意，與司徒封併肩的是楓城軒轅一脈的長子軒轅玥，司徒封冷酷的眼眸低垂恭敬而不直視玄宇王。
「今日除了已確定繼承梅城的司徒封，其他三城也都帶了孩子來，真是熱鬧。」玄宇王瞧了瞧四城城主身後站著的人。「喔？這蘭城來了個小姑娘呢！」
早在方才，司徒封就對蘭城城主身旁的紅豔豔的身影感到好奇，他沒想到蘭城居然會偕同女兒會政，而更令他吃驚的是，那少女有著傾城之容，妍麗非常。當時司徒封與父親兩人走向正殿時便遇上蘭城城主，一名有著容貌稱得上美豔的男人，而在他身旁的便是這名少女，當時少女唇畔噙著笑意，讓他有一瞬間失了神，他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
「上官靈見過王。」欠身行禮。
「抬起頭來。」玄宇王令下，上官靈抬起令在場所有人都移不開眸光的豔容。「果然是上官的孩子，美麗絕倫。」
「咳…王，過獎了。」上官璇璣苦笑，美貌之於他一直以來便是件困擾之事，多年來他身受其害。
「國色天香更勝牡丹，就賜妳牡丹公主的封號。」玄宇王笑道，一雙鷹眸卻讓殿前的來人吸引了眸光。「王姊竟有雅興上殿？」
「呵…好說，我不過聽聞了王殿上來了個美人，一時興起就來瞧瞧。」高貴的舉指和帶笑的語氣都讓楓城父子搖首嘆息，而她身旁是另一名少女。
「玧兒也來了。」玄宇王柔下神色看著那名舉止高雅溫柔帶笑的少女。
「玧兒見過王。」欠身，柔柔的嗓音與上官靈清脆如鈴的聲音不同。
「這容顏果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若再長幾歲，必然豔冠群芳。」不知何時女子已然站在上官靈身前，纖指輕抬起她的下頷讓她能與自己對視。
女子的行為讓站在司徒封身旁的軒轅玥不禁再次垂首嘆息，寰宇長公主嫁入軒轅一脈是多年前的一段佳話，皇甫妍，寰宇奇女子，當年她一眼見著軒轅業便當場要方即位的玄宇王賜婚，還限期要在先王百日內嫁入楓堡。司徒封本不信傳言，今日一見，傳言怕屬真實。
「咳…王姊，軒轅在另一側。」玄宇王笑意不減。
「夫人，玧兒體弱，妳不該領她來此。」軒轅業溫文的開口，對於妻子的性情他只能在心間嘆息。「況且我並未看見瑆兒。」
「你該喚我妍兒，而非夫人。」皇甫妍美眸帶笑望向軒轅業，這一眼讓一旁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只有軒轅業面容帶笑。「業郎別擔心，瑆兒有虹娘帶著呢！今日天候極好，玧兒該多走走，所以我就讓她陪我上殿。」
看著妻子放開上官靈走向自己，軒轅業笑眸不禁瞟了眼鬆口氣的上官璇璣，而讓父親護在身側的上官靈則是不明所以的望向上官璇璣。
「今日議政還先請四位城主留下，梅城少主和其他人先都到御花園去吧。」玄宇王淡笑道，底心明白皇甫妍是不會輕易放過上官靈，與其讓她在此擾政，還不如順了她的心意。
「是。」
看著以司徒封為首退出殿堂所有人背影，上官璇璣不禁皺起了眉，此刻他已明白若非無禮犯上，上官靈不到深夜是回不了他身旁了。
司徒封和軒轅玥兩人並肩而立，相對於軒轅玥儒雅帶笑的溫文模樣，司徒封顯得更加冷酷無情，上官靈美眸凝視著這樣相異的兩人忽覺有些好笑，唇角一勾帶笑的神情教所有人一時之間怔然了。
不解眨眨美眸，上官靈偏首瞅了所有人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靈姊美貌讓人著迷罷了。」公孫渁一臉笑意，輕浮的態度讓上官靈橫了他一眼。
「滿口渾話，自小到大你見過我多次，還會著迷嗎？」上官靈語氣漠然帶著一絲鄙夷，雙頰卻染上嫣紅，她美眸瞧了瞧其他兩人，軒轅玥與司徒封她都不熟，軒轅玥溫文的眸間帶笑，而令她在意的是司徒封那沒有一絲一毫溫度的冷眸，為此的她面容剎時一白。
臉色瞬間變白，看來是我嚇到她了。司徒封鷹眸與上官靈對視，面容上是慣有的冷酷無情。
身旁的軒轅玥以肘輕撞了他一下。「我娘帶著玧姊來了，你可別又冷著一張臉看人，我家玧姊的身子不好，嚇壞她我可饒不了你。」
司徒封側首看著軒轅玥一臉緊張，微挑起眉沉默。這小子還蠻關心家人的嘛，還如此故意低聲提醒我。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公孫渁俊容上依然掛著不正經的笑。
「沒什麼。」冷酷的嗓音一出，讓公孫渁整個笑容先僵了，然後爆出更大的笑聲。司徒封不解的凝視著他，不明白為何公孫渁會笑個不停。
「哈！真好玩，靈姊妳說是不？」公孫渁笑看著身旁麗容蒼白的上官靈。
「咦？你說什麼？」上官靈還在為司徒封的眼神怔然，忽然讓公孫渁這樣一問，她反應不及。
「喲，靈姊居然也有出神的時候？真讓人大開了眼界，看來司徒果真有本事。」公孫渁笑道。「不過…與其在這裡等著，我倒想回房去睡上一覺。」
公孫渁語閉轉身漫步而去，留下上官靈以怨懟的眼神目送他而去。臭小渁，怎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你要回去睡覺，我能說要跟你一起回去嗎？也不說你想回去看書，那我還可以去陪你。
司徒封的眸光沒離開過上官靈，對於她此刻的神情甚是好奇。她在生氣嗎？好可愛的表情啊，原來姑娘家生氣的模樣如此迷人。
眸光回轉，上官靈驚覺司徒封正瞬也不瞬的盯著自己瞧，雙頰不禁羞紅，連忙垂首不敢多看他一眼。
「這水靈靈的姑娘，跟你們這些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在一起哪說的上話，上官公主，妳還是來我這裡吧。」皇甫妍笑道，身旁的軒轅玧則是溫柔的朝上官靈笑了笑，而軒轅玥則把握機會又再次以肘輕撞了司徒封。
上官靈忽覺自己得救了，才一抬首就見司徒封冷眸不再，竟與軒轅玥一般溫文的朝著軒轅玧頷首示意，她訝然的眨了眨美眸，沒想到司徒封對自己是那般的冷眼以待，卻以如此溫柔的眸光看著軒轅玧。
「上官公主，我們到那邊的亭子去坐吧。」皇甫妍放開軒轅玧，隻手搭上上官靈的肩，攬著她朝花園中的亭子走去，完全無視軒轅玥和司徒封兩人。
「玧姊，妳的身子還好嗎？」軒轅玥關心的走向軒轅玧，而司徒封則是將眸光放至已然走遠的上官靈身上。
「嗯，別擔心，我到亭中與娘她們坐，不打擾你們。」軒轅玧溫柔的笑了笑，遠遠她就瞧見軒轅玥的小動作，方才司徒封的和顏悅色只是應付，她體貼的廻避才不會讓司徒封為難。
司徒封隨著軒轅玧的離去立即回復了冷酷的神情，看得一旁的軒轅玥想笑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再次以肘撞了撞他。
「你變臉的速度真快。」
「好說。」司徒封和軒轅玥朝另一頭走去，只有在軒轅玥面前他才能好好放鬆自己，然而冷酷的神情是必需，就算他的語氣再好，也不能讓外人瞧見他帶著情緒的面容，這屬於梅城少主該有的威嚴。
「你聽聞過四城之間的締約嗎？」軒轅玥疑惑的偏首看向身旁的司徒封。
「聽過。」早在他小時母親就跟他提及了，司徒封面色更冷了。或許母親早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才會向我提及我的婚姻一事。
「臉色這麼難看，不會是什麼不好的事吧？」軒轅玥嘆息。
「倒不是什麼不好的事，而是得看個人運氣。」司徒封淡然，走至無人處，他轉首挑眉微笑道。
「又變臉了，看來這四下無人，你可要好好的跟我說說，四城間到底約定了什麼？」軒轅玥笑出了聲，大掌輕拍司徒封的背。
「不過就是我們的婚事。」司徒封無所謂的聳肩笑道。
「婚事？」軒轅玥怔怔的看著望向天際的司徒封。
「是，現在玄宇王應在與父親們討論如何婚配，所以才會連我都支開。」少主有參政的權利及義務，身為梅城少主的司徒封本應留在殿中，卻讓玄宇王令他和其他人一同退下，原因不出是與這四城之約有關。
「如何婚配？什麼意思？」軒轅玥摸不著頭緒。
「據我所知，四城間都需嫁娶，就像你娶我家宇弟，我去娶靖弟一樣。」司徒封正色的比諭。
「胡扯！真是的，我還是把你帶到有人的地方去好了。」軒轅玥儒雅形象全然不見。
「唉，我說的運氣就在這裡。」司徒封輕嘆，梅城沒有公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若要聯姻還得看玄宇王如何看待這事。「我可沒有妹妹，就不知到底哪一城有幸要娶我家宇弟了。」
「宇弟啊，我看就配給公孫好了，反正他沒差。」軒轅玥笑道，對於司徒封的嘆息了然於心，母親早逝是司徒封的痛。
「…別打如意算盤，說不定就是你。」司徒封冷下神色，片刻眼前一抹豔紅色的身影如同閃電般蹤身而過。
「那是…」軒轅玥沒來得及瞧清，只覺眼熟。
「靈妹。」司徒封唇角勾起一道讚賞的弧度。
「靈姊？她可真是輕功了得。」軒轅玥訝然，他根本沒時間將武藝練至如此上乘。「而你更是了不得，竟能瞬間擺出冷臉。」
「讚繆了。」司徒封看著那道消失的身影，心間不禁浮現上官靈美麗的容顏，那帶著一絲嫣紅的傾城笑靨。
「我想我知道靈姊為何而逃。」軒轅玥一聲長嘆。「陪我去道歉吧。」
逃回廂房的上官靈，氣喘噓噓，驚魂未定的將房門緊緊鎖上以背貼門聽著門後動靜，腳步聲傳來，上官靈不禁緊張了起來。
「靈姊妳沒事吧？」門後傳來的是與司徒封一同追上來軒轅玥的嗓音，溫文中帶了些許的關切。
鬆了口氣，上官靈轉身緩緩開啟房門，蒼白的容顏上沒有一絲血色，司徒封冷眸緊緊凝視著她，但上官靈的視線卻越過他們兩人看向後方。
「妳在躲人？」低沉冷漠的嗓音引起了上官靈的注意，她眨眨美眸看向臉龐上依然冷酷的司徒封。
「是。」麗容上是教人查覺心情的窘態，她避開了與司徒封相對的視線。
「…我娘失禮了。」軒轅玥歉意的臉龐上盡是了然於心的無奈，而身旁的司徒封則只是定定的看著上官靈此刻的嬌柔。
「唔…不，是我失禮。」上官靈訝異於軒轅玥竟會知道自己躲的人就是皇甫妍，她雙頰瞬間羞紅。
「靈姊，知母莫若子，晚宴我會請父親看好母親的。」軒轅玥微笑。
夜宴讓一絲詭譎的氣氛籠罩以司徒封為首的四城二代對於玄宇王和城主們高深的笑容都感到不快，連公孫渁的笑容上也有一絲僵硬。
「王，你倒是說說結果為何？」第一個開口的不是別人，就是長公主皇甫妍，她滿臉笑意的看著皇甫真美眸中卻閃動著邪氣。
「王姊別急，先用膳吧。」皇甫真不急著回答，他當然明白皇甫妍心間的如意算盤為何。
「業郎不說就算了，王，你也不說嗎？」皇甫妍笑容更加嫵媚了，這笑意讓其他三城城主都微微抽了口氣。
「王姊，妳該先讓這些孩子們用膳。」皇甫真笑意不減，抬手讓僕人、女侍端上菜餚。
「王，我相信孩子們也會想知道，畢竟這可是他們的終生大事呢！」皇甫妍不退讓的掩唇輕笑，然而她的話一出，果真引起了上官靈的注意，她震驚的看向上官璇璣。
此刻上官靈身著紅色霓裳，將她雪白的肌膚襯得晶瑩如凝脂，烏亮的髮半梳半披散於身後，讓她豔麗中帶著一絲柔美，司徒封微抬眸瞧她一眼，今日午後上官靈迴避他的眼神讓他知道她有些畏懼於他的冷酷，因此他只能不著痕跡的瞧她。
「王姊，妳就是不罷休。」皇甫真搖首笑嘆，他精明的眸子瞧了瞧底下幾個少年少女，司徒封依然冷酷，上官靈嬌顏震驚，軒轅玧溫柔的臉龐上倏地蒼白，軒轅玥似是已知情，公孫渁失了笑容。
「呵…王，你就先說了吧。」查覺女兒的不安，皇甫妍輕拍了拍身旁軒轅玧的手，安撫的笑道。
「唉，好吧。締約已決定方向，便依四季輪替迎娶，意即今日在場者已有兩名孩子定下婚約。」皇甫真先是輕嘆，而後笑著解釋。
司徒封聞言眸光移向上官靈，底心升起了一陣陣喜悅的漣漪，然而上官靈並未看向他，反倒是看向身旁的上官璇璣。花容失色原來就是如此嗎？她不甘心亦或不願意呢？
上官靈絕麗的容顏蒼白而怔然，她不懂玄宇王的意思，上官璇璣則是給她一個慈愛的笑容，桌下的大掌握住了上官靈的柔荑，卻還是無法讓她震驚的心有所平靜。
「王，你這是什麼意思？那我楓城要娶誰？」皇甫妍失了笑，一臉怒意的瞪著皇甫真。
喔？我猜著了，宇弟真要嫁給軒轅了。司徒封冷酷的眸子轉而對上軒轅玥，眸間的深意是軒轅玥明白的嘲弄。
「締約所指是四城的女兒，並非一定要城主之女，王姊無需擔憂。」皇甫真笑容滿面。「我想，梅城會給楓城一個交代的，司徒你說是不？」
「當然。」司徒烈冷冷的頷首。
～ 未完待續 ～
創作內容
雪降靈犀 第一章
數日月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