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在漆黑的閣樓內，少女輕輕捧起了神似河馬的奇妙小生物。
看著這神奇的小生物，少女用她細細的指尖撫摸著他。而小生物似乎很享受似的，抓著少女的指尖往臉上磨蹭。
「呵呵……」
少女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已經好幾年沒有遇到敢靠近自己的生物了。
「原來你在這裡啊，嚕嚕咪。」
一道稍微低沉的男聲，伴隨著窗戶的開啟聲響起。窗外的夜風吹得閣樓內的書本啪啪作響。
「閣下……是哪位？」
少女望向忽然闖進來的少年問道。
少年有著一頭看起來很柔順的黑髮，猶如星空般閃爍的雙眼正與自己那琥珀色的瞳孔對視。少年身穿黑色的襯衫與長褲，此外還穿上了墨綠色的戰地大衣。
「欸……哦！我叫做羅瑟，是來找他的。」
羅瑟指著少女手中的白色生物說道。
「這是閣下的友人嗎？」
「嘛……與其說是友人。不如說是監護者？」
羅瑟露出苦笑說道。
「有這麼可愛的監護者，閣下真的讓人羨慕。」
少女柔和的聲音，在小小的閣樓裡迴響著。指尖在嚕嚕米的臉頰上磨蹭。
突然間，月亮從烏雲的背後露臉。原本漆黑的閣樓也獲得了些許的照明。
「妳……」
羅瑟張大了雙眼，因為原本潛藏於黑暗的少女，此時藉由月光顯現了身姿。
少女身穿厚重的高級和服，和服上有扶桑花的花紋。猶如秋天豐收的稻穗般，金黃色的長髮散落在木質地板上。而頭頂那對神似老虎般的耳朵，正不自覺地抖動著。
「很可怕吧……」
少女下意識的玩弄自己的瀏海，小小的鵝蛋臉上掛著無可奈何的苦笑。
少女自己知道，自己與其他人有多麼的不一樣。也因為這副似人非人的外表，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趕來遠離人群的閣樓上。
所以，無論羅瑟接下來會說出怎樣的話，少女都會接受。因為，自己早就習慣了。
「……好可愛。」
「欸……」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少女忍不住羞紅了臉。
「做我的妻子吧！我會讓妳幸福的！」
羅瑟闖進了閣樓裡，雙手握住了少女剛剛正玩弄瀏海的手掌。
此時的少女這時候才發現，原來羅瑟的手都長滿厚繭。而且手也比自己還大。
就在少女還來不及消化眼前所發生的事情，手中的嚕嚕咪忽然跳了起來，狠狠地給羅瑟一巴掌。
「你幹嘛啦！」
「——！」
羅瑟瞪著嚕嚕咪，嚕嚕咪則是生氣的對著羅瑟比手畫腳。
「閣下……不覺得我可怕嗎？」
「蛤……？我覺得很可愛啊。」
羅瑟一邊將死死捏著自己臉頰的嚕嚕米給扯下來，一邊回答道。
「呵呵，閣下真是個怪人……」
「很多人都這麼說。」
好不容易將嚕嚕咪從臉上扯下來的羅瑟說道。好痛，臉頰還是很痛。
「不過，很可惜。我不能答應閣下的要求。」
「為什麼？」
少女並沒有回答，只是將自己的右腳給伸出來——纖細的腳踝上，銬上了厚重的腳銬。
「我想……我永遠沒辦法離開這裡了。所以請閣下去尋找其他更適合的對象吧。」
「我不要。」
羅瑟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就是要妳。所以不要說什麼妳能不能離開這裡。我只問妳一個問題，妳想不想離開這裡？」
想不想離開這裡……這句話在少女的腦海中不斷得迴響。
「我……」
即使離開了這裡，身為怪物的自己又能如何？
「我……」
被人所嫌惡的自己，離開之後又能做些什麼呢？
「啊……！」
羅瑟的手掌靠在少女的臉頰上，讓原本低頭的少女看向自己。
「我……」
不知為何，看著羅瑟那雙神秘的黑瞳。所有的煩惱與考慮都消失了。
「我……我想看看不同的天空，我想看書中的大海有多藍！我——我想離開這裡！」
「妳的願望，我收到了。」
羅瑟一個響指，原本銬住少女的束縛被解開了。
「我們走吧！」
「欸？」
羅瑟用公主抱的方式將少女給抱住，然後往窗外跳下去。
少女那雙琥珀色的雙眼，看見了巨大的月亮。
原本從閣樓裡看，明明就覺得小到可以一手掌握的大小，現在卻大到完全抓不住。
「嘿咻！」
羅瑟無聲無息的降落在屋頂上，然後在屋頂上不斷的奔跑。
「真不可思議……」
少女捧著嚕嚕咪說：
「我竟然，真的到外面的世界來了。」
「不管妳想去哪裡，我都會帶妳過去的。」
羅瑟的話語，讓少女忍不住泛紅了臉頰。心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傳來碰碰跳的感覺。
□□□
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恰好照到少女的臉龐上。
「嗚……這裡是？」
睡迷糊的少女，用睡眼惺忪的琥珀色雙眼看了看四周。
西式風格的家具擺滿了整間屋子，咖啡色的小圓桌擺著裝有橘黃色花朵的綠色花瓶。
「對了……我，已經來到外面的世界了。」
少女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白嫩的手掌心，回想起昨夜猶如夢境般的邂逅。
房門忽然被打開，少女下意識的將自己裹進棉被裡面。帶著些許不安的雙眼，看著忽然闖入的人影。
「妳已經起來了嗎？小公主。」
一名身穿女僕裝的女子說道。
眼前的女子將一頭灰色的頭髮綁成馬尾，眼睛被紅色的布給掩蓋住。塗著深紅色口紅的臉蛋上，滿是觸目驚心的舊傷痕。年紀看起來二十後半了。
「呃……嗯。請問您是……？」
「呵呵呵，不用那麼拘謹。叫我毒子就可以了。」
毒子露出笑容說道。
「好的……毒子。」
「嗯。」
毒子開心的點了點頭。
「既然起床了，那趕緊下床梳洗一下吧。順便洗個熱水澡吧！」
「欸……等……！？」
毒子將少女從棉被裡面硬拉出來，少女的身姿被攤在陽光下。
「啊……那個。請不要看……！」
少女慌張地用手遮住頭上猶如野獸般的耳朵。但毒子——
「對不起，我沒想到妳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卻溫柔的將棉被蓋在少女的頭上，跪坐在地上直視著少女琥珀色的雙眼。
「每個人都有不願讓人看到的地方，所以……對不起，我沒有顧慮到小公主的感受。」
毒子的話，讓少女的眼眶忍不住落淚。
「還會痛嗎？」
少女用她的手，包裹住毒子那滿是傷痕的臉龐。
我想……毒子也有很多不想讓人深入的過去吧。然而，她不但顧慮了我的感受……甚至還願意道歉。
「嗯……已經不痛了哦。謝謝妳。」
毒子用帶著手套的手，輕輕得蓋住少女的手。
□□□
「哦，妳們下來了啊。」
羅瑟坐在客廳裡看著紅色書皮的書，一旁的嚕嚕米正吃著餅乾罐裡面的餅乾。
「你們先坐一下吧，早餐很快就會弄好了。」
毒子帶著笑容走進了廚房內，而少女則是乖巧的坐在桃木椅上。
「妳怎麼了？感覺眼睛紅紅的？」
羅瑟帶著嚕嚕咪坐到了少女旁邊。
「啊……沒、沒什麼。」
少女將視線移到旁邊，想要蒙混過關。彈頭上的獸耳卻緊張的不停抖動。
「是嗎……但是——」
「好啦好啦，吃飯啦！」
毒子將烤好的吐司和歐姆蛋放上桌，自動的轉開自製藍莓果醬開始塗在吐司上。
「羅瑟大人，男人還是少說話比較好。還有，今天你要下山吧？順便買幾件女生的衣服。最好是可愛一點。」
毒子將塗好果醬的吐司，遞給了少女。
「妳和我說可愛一點的衣服，我哪知道啊。還有，我連尺寸都不知道啊。」
羅瑟將歐姆蛋夾在吐司中，大口咬下。
「真是的，男人果然不可靠。如果我能跟著過去的話，絕對幫……幫……」
正在幫嚕嚕咪切雞腿肉的毒子，這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
「小公主的名字……叫什麼啊？」
毒子的問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邊的動作。
「對吼，我也不知道呢。」
羅瑟看向正在小口小口吃著吐司的少女，漆黑的雙眼閃爍著好奇的色彩。
「連名字都不知道，就把別人帶過來！神經大條也要給我有個限度啊！」
毒子毫不留情的用鐵盤，狠狠地對著羅瑟的腦門敲下去。
「好痛啊！這樣我會變笨的！」
「已經夠笨了！再多敲個幾下也一樣啦！」
「夠了啦！不要再敲了！」
羅瑟用盡全力防禦自己的腦袋，但是毒子卻能從各種刁鑽的角度用鐵盤進行攻擊。
「喔吼吼吼吼！想不到我會反擊吧！小公主，妳的名字叫什麼！？」
滿頭包的羅瑟，趁毒子攻擊的空隙，死死的抓住毒子的手腕。
「欸……！我、我叫……貝塔虎妮。大家都叫我虎妮姬。」
少女有些生澀的喊出自己的名字。
畢竟，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人喊過自己的名字了。
「虎妮姬嗎……總有點繞舌。幹脆叫貝塔醬如何？」
「這不錯啊，難得你的腦子還有點用。」
「可以不要再稱讚我的時候，拿鐵盤敲我的頭嗎？真的會痛啦！」
就在毒子與羅瑟在打鬧時，貝塔的淚水奪眶而出。
「貝塔醬！怎麼了？是不是這個笨蛋又做了什麼事情讓妳難過了？」
「所以我就說不要拿鐵盤敲我了啦！」
被鐵盤敲怕的羅瑟，趕緊奪下毒子手中的鐵盤。免得自己的頭又多幾個包。
「不是的……只是……好久沒有被人用名字叫過了。很高興，所以……」
貝塔沒辦法停止自己的眼淚落下。
妖怪姬、金髮怪物、詛咒之子……從小，人們都對貝塔說出許多讓人受傷的話語。但……
虎妮啊……
臥病在床的母親，用虛弱的語氣喊著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媽媽將妳生成這副模樣……甚至沒辦法繼承常盤大人的姓氏。但妳絕對要活下去哦。在未來的某一天，一定會有人喜歡妳的。
原以為不會在回想起來的記憶逐漸淡去。在模糊的視線當中，不再是空無一人的漆黑閣樓，而是有慌張的毒子小姐、羅瑟閣下和嚕嚕咪，他們並沒有忌諱自己這怪物般的樣貌。反而還擔心自己的狀況。媽媽……我……
「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
「腳會痠嗎？」
羅瑟對著身旁的貝塔問道。
「還好……」
滿頭大汗的貝塔，露出了逞強的微笑回應。
在土黃色的斗篷下，貝塔穿著毒子早上修改過後的白色洋裝，頭上戴著大大的白色貝雷帽。因為貝塔說露出腳實在是太過羞恥，所以下半身還穿著黑色的褲襪和娃娃鞋。
此時的兩人，正為了採購生活物資而往最近的小鎮上前進。
但似乎貝塔平常鮮少運動的樣子，所以才走到半山腰，就顯得非常吃力。就連坐在羅瑟肩膀上的嚕嚕咪，都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情。
「啊啊……好累啊！好想早點吃到冰冰涼涼的東西啊！」
羅瑟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小孩子般的口氣說道。
「貝塔醬，妳不想吃冰冰涼涼的東西嗎？」
「冰冰涼涼的東西……閣下是說西瓜嗎？」
拿出手帕擦汗的貝塔說道。
「西瓜啊……那等到鎮上就去吃吧。」
羅瑟一個彈指，在貝塔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藍色的魔法陣。隨後有道身影從魔法陣內竄出。
「這是……狼？」
貝塔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大的白毛狼，按耐住自己想摸摸的強烈慾望。
「她叫蕾蕾，是我在西伯利亞那邊撿到的孤狼。」
羅瑟撫摸著白毛狼的下顎，用眼神表示貝塔可以摸摸看。
「妳叫蕾蕾啊……好可愛的名字。」
貝塔摸著白毛狼，而白毛狼則是將自己的鼻子湊近了貝塔，以示友善。
「好了，我們趕緊坐上去吧。」
羅瑟用手握住忌妒到想要衝上前抱住貝塔的嚕嚕咪，靠單手跨坐到蕾蕾身上。
「那、那個……我沒坐過狼。所以……」
「原來如此。」
羅瑟伸出自己的手說：
「我會好好抱住妳的，放心吧。」
不知為何，每次看著羅瑟那雙神似星空的雙眼。所有的擔憂與顧慮都會消失。
貝塔握住羅瑟的手，穩穩地坐上蕾蕾的身上。
蕾蕾對空長嘯後，用穩健的速度開始往前跑。
「好涼哦……」
肩膀被嚕嚕咪霸佔的貝塔呢喃道。
「畢竟蕾蕾是冰系的精靈嘛。」
坐在貝塔身後的羅瑟，伸手摸了摸蕾蕾的脖子。
貝塔閉上雙眼，享受著蕾蕾散發的涼氣。微風從臉龐快速的掠過，太陽公公撒下了溫和的陽光。
沒過多久，兩人一狼一嚕嚕咪來到了目的地。
「嘿咻……偶爾這樣也不錯啊。」
羅瑟協助貝塔從蕾蕾身上下來。
「謝謝妳哦，蕾蕾。」
貝塔摸了摸蕾蕾的頭，蕾蕾也示好的用鮮紅的舌頭舔了一下貝塔。在一旁的嚕嚕米見狀，氣得要死。
「好啦，蕾蕾妳要回我這還是要去其他地方跑跑？」
蕾蕾聽完後，便起身往深山跑去。
「跑掉了……」
「讓她跑跑吧，畢竟也好久沒讓她出來了。」
聳了聳肩的羅瑟，牽著貝塔的手往小鎮上走去。
「哇啊……好美啊。」
在櫻花飄舞的小鎮上，滿是江戶風格的房屋。身穿和服的女性與穿著甚平的男性在大街上來來往往。
「好熱鬧哦。」
「對吧，不過我們要先把正事給辦了。」
看到人潮擁擠的羅瑟，下意識的握住貝塔的手往前走。
「欸……！？羅瑟閣下，那個……？」
「怎麼了嗎？」
面紅羞澀的貝塔，用近乎如細蚊般的聲音說：
「這樣……太不成體統了……」
「欸？是嗎？」
羅瑟環視了一下四周，的確有些人朝這裡竊竊私語。
「抱歉了……我忘記這裡的習俗了。那把這個戴上吧。」
羅瑟從牛皮腰包當中，拿出了一個由七個藍色小花朵所組成的手鍊，戴在貝塔有些過於細小的手腕上。
「這樣即使妳走散了，我也能第一時間知道妳的位置。」
羅瑟有些遺憾的放開了手。
「謝謝……那個，如果是在沒人的情況下。可以哦……手。」
臉頰猶如熟過頭的番茄般，貝塔鼓起所有的勇氣說道。
「哦、哦哦……」
被意料之外的話語所擊中的羅瑟，也忍不住害羞了起來。
難以適應的氣氛讓兩人沉默了好久，率先開口的是羅瑟。
「那、那個……我們還是趕緊把正事給做了吧！」
「嗯、嗯嗯……！」
面紅耳赤的兩人，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但很不可思議的是，平常走路走很快的羅瑟，此時卻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到、到了……這是就是我平常會來的店。」
羅瑟指著掛有青蛙二字招牌的店說道。
這家店雖然看起來外表挺乾淨的，但是完全看不見裡面到底有怎樣的樣貌。
「我們進去吧。」
恢復冷靜的羅瑟，自顧自的將店門給拉開。一股濃厚的香檀味從店內飄出來。
「阿燈，給我滾出來。」
「哦呀哦呀，這不是理之賢者大人嗎？歡迎光臨。」
坐在櫃台後面，身穿藍色浴衣、臉上貼著燈字的黑髮少年露出招牌微笑說道。
「寒暄就免了，這是這次我要的東西。太陽下山前給我湊齊。」
羅瑟將四張寫滿字的紙丟到櫃檯上，名為阿燈的少年，從煙管中吐出一口長煙。
「可以啊，這次賢者大人要用什麼東西付呢？」
「上級靈藥二十支加上特級靈藥十支。」
羅瑟從小小的魔法陣拿出了一個小木箱，木箱內裝滿了裝有藍色和紅色的試管。
「哦哦，由賢者大人親手製作的靈藥。這些都可以買下一棟不小的房子啊。」
阿燈拿起試管到眼前看，嘴角忍不住上揚。
「對我來說，這些就和路上的石子差不多……總之，趕緊把清單上的東西給我湊齊。」
「哈哈哈，沒問題。不過啊……」
阿燈的身影忽然從羅瑟眼前消失。
「沒想到那位安靜的賢者大人身邊，竟然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啊。」
「！」
貝塔被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阿燈給嚇到。
「哦呀……原來如此。妳是常盤家的小公主啊。」
「欸……你怎麼會知道！？」
貝塔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因為自己明明是和眼前的少年是初次見面。甚至連話都沒說上。
「喂……信不信我現在把這間店給轟了。」
羅瑟任由自己體內的魔力肆虐，整間店都在震動。甚至有些罐子都從櫃子上摔了下來。
「哈哈哈，不用擔心。我是不會搶走賢者大人的女人啦。所以啊，冷靜點如何？」
阿燈小手一揮，能夠讓整間店掀起的魔力忽然被停下。
「嘖……可惡的老不死。」
「齁齁，這我就當作是讚美吧……聽我一言，在外還是不要喚公主的名字吧。要不然……」
原本打算走回櫃台內阿燈，用那雙鮮紅的雙眼看著兩人說：
「總有些人，會想對小公主不友善的。」
「哼……」
羅瑟走到貝塔的身旁，一把將貝塔給抱進自己的懷裡。
「貝塔醬就是貝塔醬，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好她的！」
「欸……」
貝塔瞬間羞紅了臉。
「齁齁，好害羞的告白啊！」
「吵、吵死了……！」
被阿燈調侃的羅瑟，露出了害羞的表情吼回去。
但，貝塔卻將臉埋進了羅瑟的胸膛內。
「貝塔……醬？」
「好奇怪哦……不知道為什麼，心臟總是不斷得碰碰跳的。」
從未體驗過的心情，讓貝塔想要搞清楚。
「可以等我嗎？在我搞清楚這碰碰跳的感覺前……」
「那當然，畢竟我可是要娶妳為妻的男人啊。」
羅瑟將貝塔緊緊的抱在懷中，長滿厚繭的手撫摸著那猶如絲綢般柔順的金色秀髮。
「可以不要在我的店裡放閃嗎？」
不識相的阿燈，潑了一桶冷水說道。
□□□
在常盤城的會議室當中，一國之主常盤納言正流著冷汗。
「我是過來迎娶常盤虎妮姬的。」
巳谷國的國主．巳谷咒太面帶笑容說道。
眼前這名長得十分清秀的少年，年僅十五歲便當上了巳谷國的國主。藉由自己超乎常人的天份，讓原本只是個不起眼小國搖身一變，變成了讓各國國主都不容忽視的存在。
常盤納言做了一個深呼吸後，便開口說：
「巳谷閣下，敝人已經了解了殿下前來的目的。但敝人底下也有不少容貌出眾的公主們。為何執著於虎妮姬呢？」
「呵呵，常盤閣下謙虛了。還記得在十年前，常盤閣下有邀請家父來參加春響姬的生日宴會。當時年紀雖小的我，卻對虎妮姬一見鍾情。如今我已是巳谷國的國主了，我便想與貝塔姬提親。望常盤閣下成全。」
看見巳谷咒太畢恭畢敬的樣子，常盤納言也不好說些什麼。
「好吧……我馬上命人請虎妮姬過來。請巳谷閣下稍待片刻。」
在一陣閒話家常後，貝塔姬便出現在會客室當中。
「閣下您好，小女子名叫常盤虎妮。」
身穿高貴和服的金髮少女，對著巳谷咒太做了自我介紹。
「這個醜女是誰？」
巳谷咒太毫不留情地把心裡話說出來。
「巳、巳谷閣下……小女子深知自己並不像其他姊妹那樣楚楚動人，但小女子也是會受傷的。」
「是啊，巳谷閣下。你這樣說話也太傷人吧。」
貝塔姬和常盤納言輪流說道。
「喂，妳說妳就是虎妮姬？」
「是、是的……小女子就是常盤虎……」
「少在那邊開玩笑了！」
巳谷咒太對著虎妮姬怒吼。會客室的溫度不知為何，突然下降了好幾度。
「妳根本不是虎妮姬……想耍人也該有個限度吧？」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常盤納言和貝塔姬似乎看見了巳谷咒太的身後，出現了猶如怨靈的影子。
「打擾了。」
一名身穿忍者服的褐髮女子闖進了會客室。
「主公……」
女子在巳谷咒太的耳邊竊竊私語，巳谷咒太的臉甚至出現了一瞬憤怒的容顏。
「呼……常盤閣下。」
「噫……是、是的。」
「我想起我還有些事情還未處理，今次就先打道回府。送行就不用麻煩了。」
「啊……好的。」
常盤納言看著巳谷咒太與褐髮女子離開了會客室。室內的溫度終於回到了原本的樣貌。
「父親大人，所以我就說不要騙人嘛……」
假扮成虎妮姬的陽菜姬噘著嘴說道。
「沒辦法啊……誰叫巳谷國現在變成各國都忌憚的威脅了，總不可能和對方說虎妮姬消失了吧。」
常盤納言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冷汗說道。
□□□
在離開常盤城的馬車上，巳谷咒太一臉不爽的說：
「仙歌。」
「是。」
從馬車外傳來的一道女聲，從聲音的頻率來推斷，應該是該該的褐髮女忍者。
「馬上去調查虎妮姬的下落，一分一秒都不要浪費。」
「遵命。」
下完指令的巳谷咒太，拿起一旁的蘋果。
「虎妮姬……我絕對會將妳納入我的手下。」
潔白的牙齒，咬破了鮮紅的果實。
後話：
創作內容
近戰魔女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