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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故之7 (錆義)

作者：艾Q│2020-09-04 01:41:31│巴幣：0│人氣：147

他被移動了。

這個地方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樣，所有一切都是虛假的，只要閉上被刺激的疲憊的眼睛，牢籠不會有光，其他感官和肌膚接觸氣流的觸感都爭相告知真相，牢籠是封閉的盒子，迴盪著細小不明的雜訊。

手腳被束縛，能活動的空間有限，所以他沒有辦法據探索這個虛假的空間，仿舊的延廊和紙拉門，外頭環繞低矮的圍籬和高聳的竹林，從中透出光線照亮他所在的位置，胸腔提昇出某種熱度，他感覺自己對這十疊禢禢米的房間熟悉，即使是家具擺設都在原有的位置上…為什麼他會這麼想？

衣服被掛了起來，底下是收整整齊的腰帶和護腿，也許現在根本撐不起來那套服裝，他發現自己的尺寸縮水了很多，白色的單衣鬆散的掛在身上，還有一件輕薄的毯子躺在腿上。

手銬重量施加在手腕上的感覺很奇怪，更奇怪的是深入肌肉中的針頭，肌肉不時的抱怨被異物入侵的冰冷酸痛感，有什麼藉由針頭流入血管中。

他原本應該掙脫這作用不明的玩意，以及連接被高掛的水袋。

但身體本能清楚流入血管中的液體對自己有好處，比不上真正的血液營養，但他發現沒有那種強迫進食的牴觸，有點像是小吃，緩解飢餓的同時並不難過，這很好，或者說好太多了。

這讓他更困惑，他不應該是被監禁嗎？那為什麼提供了沒有壞處的營養給囚犯，甚至是不痛苦的束縛方式？

底下柔軟的床墊使人沈醉，過去只有融入水中才能體會這種柔軟，但是牢籠的水充滿臭味，而且感覺不如現在的好。

他真的被監禁了嗎？

主人希望他更聽話因為他的表現不符合期待，因為他不主動，也不對弱小的鬼下手（攻擊弱小沒有多少意義不是嗎？），多次失望之後甚至不允許他在爭奪戰之外的時間活動，所以他只能靠冰凍一切拒絕主人進一步的控制，冰阻止了腐肉組織的入侵並且一直都很有效，甚至日輪刀也…

…他的刀呢？

刀在哪裡？

他把刀忘在哪裡了？

胸膛有一種懸浮的空蕩，那是〝他〞的刀，而他居然把刀弄丟了，不可原諒，他被強迫進入睡眠前刀原本應該是安全的收在胸前…

不對，有東西吵醒了他，那是非常嚴重的騷動甚至破壞了關押自己的牢籠，後來與黑炎天對決時刀分明握在手中，即使之後加入另一個對手也沒有丟失，他不清楚最後殺死了哪一個，他們一直在爭奪排名，但少一個是一個，下一次－

忘了，現在刀不在手中，沒有刀，他殺不死另一個。

沒有刀，他沒辦阻止其他大鬼攻擊〝他〞…

〝他〞…？

那個人…那是誰？

他為什麼想要保護〝他〞？

為什麼想要再見到那個人類？

為什麼…

他現在很困惑，所有的感覺都很遲鈍…

「…看起來沒在動…這是一次假警報？」

這是無一郎，但現在沒人打算追問為什麼14歲的天才學員出現在這，當然只要你無視物理差距和年齡審查等因素，那這就是睽違百年以來大正時代的偉大支柱們第一次團聚！

看看，這是一個多麼歡欣鼓舞理應慶祝的時刻！

以醫療部兩位主要負責人為主被環繞，限於物理差距及任務在身等不可控因素，其他支柱則以濫用職權無限開岔方式視訊參與，雖然整個會議室內基本上就只有兩位成年人以及一個未成年兒童，多麼冷清舒適，但鬼殺滅世精神永遠與其同在！

每個人透過螢幕七嘴八舌的追問，討論這起突發事件的情感錯愕和探討鬼清醒的原因，當中最為突出的是風柱長官的焦心關切遍佈廣播音軌（喔喔喔你們他媽的都給我待在原地不准亂動！），同場加映音與炎兩位長官效仿經典船首起飛之姿出現在對方畫面裡略顯微妙，戀柱因任務緣故時而現身時而掉線，使的蛇柱長官的光彩不如以往耀眼，岩柱不時的傳遞主公間斷的指示。

花柱長官香奈惠煩惱的盯著螢幕，人們在線上等待她的發言，但首先她選擇糾正少年的錯誤。

「不是假警報喔無一郎君，水柱和雨柱在第一時間就前往觀察室駐守，你可以在螢幕上看到真菰醬正在對錆兔君施行固定絞讓他冷靜下來，雖然我不認為錆兔君會真的想不開闖進去，但是他們感情真的很好呢！真菰醬加油！」

喔？如果這是各種兄弟姊妹互動的不同案例，天才少年得意的想到，實彌是我贏了呦！

『哈？那是重點嗎？所以為什麼富岡那傢伙動都不動？當然不能說這一點都不富岡，只是沒想到變成鬼他還是那樣？』

「呵呵富岡先生不動的原因大概是因為我把營養液裡的鎮定劑調高10倍的緣故吧，雖然不知道清醒的原因但他目前想動也動不了，我也不想這麼做但是為了安全著想這也是不得已的呢！」

啊，經由蟲柱長官的解釋的確令人放心很多，觀察室實直上就是座監禁室，除了重重鋼鐵閘門還有整片的紫外線光牆和紫籐桑拿，這個空間本就是為了收容有價值的研究目標而建立，但直到現在才正式啟用，只要鬼膽敢輕舉妄動都得付出慘痛得代價，於是伊黑安心拋棄自己即使完成任務也因為地理時差無法即刻趕回總部的愧疚。

不同於本部地區的糟糕氣候，羅馬風和日麗的陽光如此明媚動人，照亮了他身後堆積如山粉色的點心盒，不愧是實力寵女友的好男人呢伊黑小芭內。

『增加鎮定劑他媽有個屁用你能保證吸完營養液那傻子可以安靜呆著一整天嗎？！那傢伙可以操控水代表任何液體甚至血液都在掌握之中，只要願意排除藥物影響對他不過是小意思！！！』

感謝不死川的理性之聲，打破了這層安心的假象。

『總之在我們抵達前通通不准亂動！還有為什麼時透在這明明還是學員連入隊門檻都還沒到！哪一個放這小鬼進來的？！』

這下戳到了未成年學員的痛處，明明上一次這個時候他都成為柱到處大殺四方了也沒人介意，結果現在竟然因為區區年齡限制必須站外場枯等，甚至不能和炭治郎一起參與訓練，感到委屈的天才少年認為必須捍衛自己。

「…我嗎？當然因為人力缺損逼不得已才讓我上場啊，呵，誰叫這種緊急時刻不死川你．們．都．不．在．場．呢？」

啊，這就是天才中二年紀少年的威力，風柱長官感覺自己的肺泡炸裂！

雖然時透少年更好奇風柱身後兩名不在場人士的舉動的意義，金紅交錯的髮稍上供奉著另一個人的下巴和華麗的鼻孔，另一個鏡頭下方則涵蓋了從頭頂到突顯個人特色的眉毛，看起來就像是這兩人決定以微妙存在的方式直到會議結束。

…所以說這兩個成年人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明明就可以三個人一起共享平板啊？

當然蟲柱長官更希望兩位就這麼一起掉下山崖去了好嗎，簡直太礙眼。

『不死川說的沒錯，雖然那是富岡但現在他不是我們認識的富岡，香奈惠小姐請你幫忙轉達我們的要求，讓錆兔原機待命不要衝動！』

『鱗瀧應該沒蠢到輕舉妄動，他和本大爺一樣親眼見證鱗災的實力，那傢伙當時可是親手撕了另一頭鬼的脖子毀了整棟大樓！反正現在考核到尾聲了走幾個柱都沒問題！運輸機準備好了我們說走就走！』

『哇很抱歉我來遲了－這是需要柱全體動員的意思嗎幸好我還沒換掉制服－但是主公大人的意思呢？』戀柱匆匆抓過制服外套並且有大肆往外衝的趨勢，顯然櫻髮的少女正從上一個任務中喘息：『從剛才為止我都還沒看到主公大人親自發言，主公大人不在嗎？』

目光因此聚集在岩石支柱身上，岩柱被公認推舉常辦主公左右的護衛，這位壯碩高大的男人此時雙目清明，但他仍然因為乾眼症選擇戴上墨鏡，以至於無法看懂岩柱長官嚴峻的眼角。

『主公大人目前人在國外進行一場重要會議無法抽身，此次會談攸關鬼殺隊往後的資金運轉神聖不可驚擾。但主公大人委託我代為傳話，她相信柱的判斷並全權處理，我們絕不能讓主公大人失望。』

啊主公永遠深明大義高瞻遠矚，支柱們為主公大人的信任與放心奮而感動，雖然無一郎感覺如果他哥在場，應該可以說出除了彩虹屁以外更有建設性一點的感想。

比如監禁室的鏡頭不對勁，有人注意到據說不能動的鬼站起來了嗎？喔從螢幕看過去他真的很小但是他毀了看起來像是心律顯示儀的東西，天知道那價值多少？

據說能放倒10頭大象的鎮靜劑一點都沒用呢忍…

如果忍能反駁的話，不被中二少年氣到肺泡爆炸的她一點不想說話，開著擴音直接質問在場監視的兩名支柱看到了什麼。

水呼支柱比他們更困惑，前一分鐘被關押的對象一直安靜坐在那裡，下一秒就像遭受什麼刺激一樣突然起身咆哮。

鱗災的體型沒有出現變化，但少年的咆哮宛若怪物，厚重的隔音牆細微的晃動。

這不是好現象，不管如何他們無法卻性能夠百分之百的鎖住鱗災，即使關押設備都是防爆等級，但首次啟用就是缺乏信心，更糟糕的是因為氣候因素，在外的支柱可能無法即時會合。

『大家我很抱歉！因為大雷雨的關係不能駕駛直昇機，但是機車沒問題我在路上了請等等我！』

甘露寺的抱歉在耳邊迴盪，而位於深山區的三柱更是早早就斷了通訊，斷訊當前風柱長官留下他最後的叮囑。

『這種等級的風雨根本是個屁！香奈惠給我等著在我們抵達他媽不准有人闖進去清楚了嗎操你宇髓你給我專心駕駛什麼動力不足要陡降個fuckshitshitshiiiiiiiiiit－！！！』

然後就沒有了，黑暗的鏡頭只剩那聲咒罵的尾音盪氣迴腸的飄散。

－不死川先生知道嗎上班時間公然放閃可是會遭天譴的喔？

剩下室內三人面面相覷，尷尬又無助。

當然更無奈的是水呼組支柱，他們只能隔著厚重的防禦系統，親眼所見卻對至親至愛的反常無法幫助。

『我快到了…』悲鳴嶼打破了短暫的尷尬，通訊充滿障礙和落差，背景閃過熟悉的景色，顯示他確實即將抵達總部：『我會直接進入監禁區和他們會合，香奈惠、忍和無一郎，你們繼續監視，觀察是什麼導致鱗災的變化。』

「知道了，悲鳴嶼先生。」

『如果有必要，雖然我不認為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但準備緊急疏散的指令，必要的話將地下層封鎖起來不要管我們。』

「…收到，雖然我希望不必如此。」

岩柱沒有回應香奈惠，糟糕的氣候影響了整個通訊，已經嚴重的令人懷疑為什麼充滿障礙，簡直像是這糟糕透頂的壞天氣是被刻意為之？

但說到著這個，無一郎對此有些意見。

「鱗災的變化…好像是和外面的雷聲有關系？」

他指著氣象警報，又指指監控畫面，每當落雷指數標升一次，鬼就一次次的大聲咆哮，而他總是抬頭固定朝著特定方向好像他感覺有東西在那裡，如果將兩著結合，這看起來就像是－

「他…他在回應外頭的…某種東西？鬼？」

香奈惠遲疑的得出結論，接著發現這是個恐怖的結論，無論為什麼發出召喚，對方都可能很靠近總部，不管另一邊的目的是為了交談或是聯繫，都足以影響虛弱的鱗災並致使他清醒做出回應，甚至連嘴角溢出血液也不考慮停止傷害自己。

血水像溪流一樣滴落，單色的被舖上染出血花，然而鱗災就像感受不到痛苦不斷拉扯著鐐銬，厚實的鎖鏈相互撞擊，在皮膚上括勒出刻痕。

如果繼續這樣漫無目的的咆哮，忍非常確定不用手術刀片就會先戳穿鬼的氣管！

「大概是吧…」無一郎心不在焉的回應，並找出了總部外側的畫面，想要驗證自己的推測的正確性：「我會注意到是因為那些跳動的指數引起我的注意…現在想想發生變化似乎和雷擊有關係，都是打雷之後開始出現變化，第一次是鱗災清醒了，第二次是鱗災開始大喊大叫…雖然我不認為這樣有任何溝通的效果？你們知道鬼可以靠大喊大叫溝通嗎？」

「我想…沒有？」

「我想也是…不管怎麼樣鱗災看起來都是一副抓狂的模樣…」

「所以…他們很可能不是溝通，只是富岡先生被吵醒後單方面的發起床氣？」

「很有可能…因為每次一打雷鱗災只是變得更狂暴，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懷疑那個我們不知道的鬼正在挑臖…雖然很奇怪不過他們只是在隔空叫罵…？」

「這真的很奇怪呢？」

喔？如果這就是清醒的真相，忍才是那個要發脾氣的人，而下一句話則差點引爆她的脾氣。

『胡蝶，我要進去了！』

鏗鏘有力死不悔改的男子漢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啪嘰嘰嘰嘰嘰，忍掐著筆，細長的金屬頑強賦予的抗議。

「雖然不知道你找哪一位胡蝶，但是鱗瀧先生請問你在說什麼呢？」

『你知道通話是雙向的吧？所以我要進去！』

「不再等等嗎悲鳴嶼先生就快到了？要知道你面對可能是十二支，你確定這種狀態下的富岡先生能認出你嗎？第一次是僥倖第二次可能是不幸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