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0 首次的外派(1)
打從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是待在那個陰暗又潮濕的房間裡。
完全沒有任何一扇窗戶,有的只是冰冷的地板以單薄到連衣服都稱不上的布料,彷彿一座將罪人與常世完全阻絕的監獄。
那已經是少年在成為自由之身之前的事情。
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說是孤兒院也不盡然正確,因為那是個完全沒有出現在正式檔案紀錄上,被稱之為『人偶工房』的黑色機關。
原先只是個生物開發的研究所,被關閉之後被國家所吸收。
器官、性玩具、軍隊、殺手、絕對忠誠的部下,以及其副產品的麻藥,成為了一個為了惡魔的慾望而巨資打造的生產系統,也就是專門滿足慾望的惡魔工房。
當中其中一個部門更是從全世界各地的孤兒院或者救濟院網羅了具備潛能的少年少女,經過嚴格的篩選後,再進行強化藥物、強化咒術、基因手術之類的人體改造後,加以進行特殊訓練,培育成最為傑出的殺手與傭兵。在殘酷無道的競爭教育和抹煞人格的徹底訓練之下,孩子們的所有情感一蓋遭到扼殺,腦中只剩下最為精純的殺人技巧與絕對的服從。
當少年被帶到工房後,展現出驚人學習能力。
組織的導師們紛紛視他為難能可貴的殺人天才,竭盡所能的將古往今來的殺人技巧去蕪存菁後,一股腦地灌輸到少年的潛意識。
在連串殘酷血腥的殺戮競爭中脫穎而出後,這名少年被組織視之為修羅中的修羅,最頂尖的殺手。
直到某個被視為『最高機密』的事故發生後,整個機構夷為平地。
這起事故揭露了該國駭人的內幕,甚至導致該國的政府的權力中樞結束了政治生涯,機構的存在也被徹底抹煞。
這名少年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沒人知道這名少年離開組織後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直到一個月前,這名少年接獲魔法學園考試合格的通知──
◇
「──嗯。」
一道白光讓他的眼睛瞇了起來,總覺得相當刺眼。不過是起床後光線映入眼簾,但無論過了多久的時間他都不習慣這種狀況。
他做了個討厭的夢,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像是放送帶一樣播放,而自己則是這場可笑又滑稽戲劇的唯一觀眾,而且只有意識的自己還不能按下暫停或者中止,只能讓畫面持續不斷地撥放下去。
「真夠討人厭的夢。」
抓著自己的前額,精神刺激與刺眼陽光的雙重衝擊令少年忍不住低聲抱怨,正因為這個噩夢讓他沒能睡個好覺。
身為學生的他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書桌、床鋪以及電器用品一應具全,但對於本身就沒有什麼家當的他而言,五坪大的個人空間有些過於寬敞了。書架上放了教科書,櫃子裡面除了衣物之外,還有魔藥學之類專業課程所必備的專業道具;嚴格來說,這樣的生活環境對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而言與其說是乾淨俐落,倒不如說是單調的可以。
「──該不會又要發生不好的事情吧?」
少年有個奇怪的……嗯,要說小迷信也可以、說是獨特的預感也罷,只要他夢到過去的事情,那就表示麻煩就像平安夜的某個紅衣老人那般悄悄地接近了。
齋藤佑實事件之前,他就夢見過去的事情,然後就和那個大小姐結下了一言難盡的奇妙緣分。
這次,他又再度夢到過去,那麼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是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全都給我滾去找蒼木吧。」
像是自我催眠般的自言自語了這句話後,他就走進盥洗室迅速地梳妝打扮,準備好迎接今天的課程。
現在是在齋藤佑實的事件結束後的近兩個禮拜,時間來到這個月第三個禮拜五。
這兩個禮拜都沒有發生什麼大的事件,學校方面針對結界被破壞的後續也不知道調查的怎樣了。不過比起接二連三被捲入麻煩的頭一個禮拜,第二個禮拜開始顯然就平淡了許多,課程也逐漸地進入了軌道,一切的跡象都再三地證明事情正往平淡的方向走。
對於少年而言,只要不被捲入麻煩,就算日子過得像廉價的沖泡咖啡一樣都無所謂。
當他因為睡眠不足而打哈欠的時候,發現一個亞麻色頭髮的女孩子蹲在路邊。由於並沒有任何眼疾問題,少年清清楚楚地就看出了那位女孩子的背影。
「好像是我們班上的,記得叫什麼來著……」
由於人名並非引起他注意的重點,他決定把這個問題拋到一旁,選擇直接接近了這個誘發起好奇心的女孩。
直到接近了對方才注意到,在不遠處樹木底下,有一隻黝黑的小動物正捲縮在那,不停顫抖著。由露出來的毛絨尾巴判斷,應該是松鼠之類的小動物吧?少女則是一臉困擾的眉頭深鎖,貌似正在觀察著那隻動物。
「嗯……妳在這邊做生態紀錄調查嗎?」
即便有點多管閒事,但仍嘗試與少女攀談來了解目前的狀況。但是正因為有人突然從自己背後問話,這位女孩也像那隻松鼠一樣,全身顫了一下。
引起對方警戒的元兇有些難為情地抓了抓頭髮:「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嚇妳的」
「不,是我沒有注意到水上君,你不用道歉。」
少女的聲音就跟黃鶯歌唱一樣悅耳,更難能可貴的是對方擁有著與聲音相符合的可愛面容。
「呃……我們認識嗎?」
為什麼對方會知道自己的名字呢?就算是同一個班級,要記得全部人的姓名也不太容易,至少他是這樣子的。
「那個,水上君之前有來社團幫忙,所以印象很深刻。」
微笑地看著水上的她,緊繃的臉色放鬆了一點,但還是難掩一副擔憂的神情。
「那個……這隻松鼠,好像被貓或是狗之類的攻擊了吧。牠的後腿與背部都受了蠻嚴重的傷……」
『那就治療一下不就好了嗎?』
正當水上想這麼回答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接著下一句話:「好像是被嚇壞的樣子,只要一接近,牠就會這樣擺出警戒的動作。」
把重覆的動作重複放送一次似的,少女慢慢將右手伸了出去;得到的是同樣的反應。
「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把這孩子一直放在這裡……」
焦急的少女,那顫動著的弱小身軀顯得非常無助的樣子。
如果這個小傢伙一直不解除敵意,這個女孩子就會一直守在這裡吧。
『那就不要管牠啊』,估計這麼說會引來對方的不悅。於是他只好另尋解決的辦法,儘管是稍微麻煩一點的。
「這還真是的,讓我來吧。」
說著說著便依樣畫葫蘆,學著女孩剛才動作的水上,被女孩纖細柔嫩的玉手搭住了臂膀。
「不行的,你會被牠咬的。」
「安靜地看我表演。」
脫離了少女的牽制,少年緩緩地將右手伸了過去。
「你看,沒什麼大不了……靠,居然真的咬我?」
正如少女預言的,處於驚嚇狀態的小松鼠用著足以破壞果核的堅利門齒咬住了水上的食指。
「……我的手指可不是你的點心啊,小傢伙。」
松鼠的牙齒深入少年肌膚,而且正不停地流著鮮血,而讓女孩不忍目睹。
「沒事、沒事,只是有點痛。」
正當水上以自己右手引開松鼠的注意力,並且想用左手抓住牠時,卻發覺這隻小動物咬住的力道漸漸轉輕了。
「咦?」
是心意傳達到動物身上了嗎?這隻本來還飽受驚嚇的小松鼠鬆開了咬住少年食指的利牙,並且還用舌頭輕舔著自己造成的傷口。
「妳看,這樣就沒事了吧?」
這小傢伙一溜煙地爬上了水上的手臂,並在他的肩膀上站立著、溫柔地磨蹭著少年的脖子。
少女看著如此親近人類的小松鼠,不禁感動的落淚了。
她的落淚,反而讓少年有些驚慌失措。
「怎、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嗎?」
「對、對不起,因為實在是太感動了。因為我自小就非常喜歡動物,所以……」
「我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了。」他鬆了一大口氣,「妳看吧,我收服小動物還是有一點心得的。」
捻去眼角的淚珠,破涕為笑的少女毫不避諱地與少年的視線交會。
這不知道是不是水上自己的錯覺,他好像看到眼前的少女雙頰緋紅地盯著自己。
「這傢伙就麻煩妳治療啦。」
將松鼠輕輕提了起來置於掌上,然後遞給了對方。
與剛才兇狠的樣子不同,小松鼠知道這兩個人類是以充滿著善意的心情接近牠,牠不但沒有反抗,而且還出乎意料的順從。
「啊,啊。是的,請、請包在我的身上」
小心翼翼地呵護掌中的小動物,少女這動作煞是可愛。
「妳也不要浪費太久時間,九條院那傢伙的課遲到很可怕的。記得谷口上次遲到的下場嗎?被整的可慘了,到目前為止都是最早出現在教室的那個。」
「是、是的,等處理好之後,會盡快到班上的。」
「那,就這樣啦。」
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反正都是待在同一個班級,這種事情怎麼樣都隨便。
雙方的接觸就到這裡為止。
為了避免遲到,結束了意外的小插曲後,水上便趕著到自己的教室去了。
◇
一大早的班級導師時間,隨著教室拉門『喀拉喀拉』地被人拉開,面無表情的九條院信玄拿著一大疊信封走信C班教室。
把那疊信封放在講桌上之後,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接著才緩緩脫口而出一句:「來玩抽獎吧。」
聽到『抽獎』這個詞彙,同學們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嗯,相信大家在入學導覽的時候就有聽過,從今年開始的新生會有屬於你們的特別課程。那我在這邊就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就是──你們初次亮相的時機到來了。」
無法理解九條院的話,大家都一臉茫然。
「初次亮相是什麼意思啊?」
「問的好,火村。」對於有人能提出疑問,九條院頗為滿意地點頭。「看了課表的人都知道,每個班級在當月都會有個禮拜五,是沒有排定任何課程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課程的準備。」
特別課程,這個名詞閃過台下每一位學生的耳朵。
像是參與朗讀比賽般的,九條院拿起一張紙,大聲宣布:
「光陵學園登錄在策的學生,無論是誰都要負擔起身為魔法使的職責,執行賦予的各種任務,這一點正是學院長的意思。具體來說,就是由《魔法協會》和《靈能局》整理出一些簡單的工作,分配給我校學院長,根據委託內容來分配在校生去解決各種事情──以上。」
根據九條院所說,這個外派任務是新任學院長想出的點子。目的在於培養學生搜索、調查、解決以及發掘問題的能力。而新入學的一年級新生,正好就是新教案的第一批學生。
放下那張宣讀紙,九條院說:「也就是說,根據課程安排,這個禮拜就輪到我們C班出動了。」
這番話引起台下學生的一陣譁然,有興奮迎接挑戰的也有擔心自己做不好的,彼此之間開始交頭接耳了起來。
「終於輪到我們展現自己實力的時候了!」握緊拳頭的準人一副興高采烈,志在必得的模樣。
光一郎則在一旁吐嘈:「你也別太興奮了囉,到時候結果不盡如人意就顯得更加丟臉了。」
「哼,也好,藉此機會讓極東地區的魔法使看看奧格斯塔家的實力也不壞。」
「想請教老師。」紅葉這時候舉起手來,「關於特別課程,詳細的安排是個人行動還是團體行動?任務又是怎麼分配呢?」
「問的好蒼木同學。」拍著那疊信封,九條院說。「基本上是三、四個人為一個行動小組。為了避免發生排擠效應,負責的任務地點跟組員都是採取亂數決定。」
「……也就組員、地點還有內容都是隨機啊。」
在台下用手撐著下巴的水上喃喃自語。
「好了,雛鳥們,按照順序走上前來,讓命運決定你們要在何處展翅翱翔。」
九條院說了一副好像很了不起的話。
實際上直白翻譯的內容,就是要台下的同學們按照班號順序上前領取信封。
水上也很認同用隨機抽籤的方法,畢竟如同九條院所言,這樣就不會發生排擠效應,而且還能學會如何和不熟悉的人溝通與合作。而且還能熟悉魔法協會的運作方式,又能夠替協會省下解決小事情的人力,可謂一時多鳥。
這種巧妙又得當的教案,對於這位至今未曾謀面的學院長,水上在心中猶然地升起一股敬意。
同班同學們逐一走到抽獎台,像是抓鬮一樣地按照順序,拿取擺放在講桌上的信封。
當然,水上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信封。
毫無懸念地打開了信封,攤開對摺好的紙張。
裡面寫著──
一年C班第一次外派任務
組別:A組
地點:瀧源島(長崎)
考察官:月岡信一
「長崎?」
看著外派任務單,水上喃喃自語。
「詳細的任務內容是由當地的考核官指派,根據每個人能力不同,每個人可以完成的時間也會不一樣,所以才會擺在禮拜五下午,早完成的人提早放假,動作慢也沒關係,只要禮拜一開課之前把工作成果回報給學校就算是完成,畢竟有兩天左右的時間,動作再慢……只要認真去做,不可能做不完。」
也就是說將近有兩天半的時間可以分配。
「就請各位好好享受團體任務的樂趣吧,第一堂課的任務不會太難。講是這樣講,只不過這樣子就太無趣了。」這時候九條院下了但書,「所以我要給你們一點小小的挑戰,激起大家的對抗意識,這樣才會認真去看待自己身為魔法使的自覺。」
聽到挑戰,水上的心裡立刻涼了一半。
由於被處罰過五萬字的悔過書,水上對於九條院存在著些許芥蒂。天知道這個問題教師,又有什麼異想天開的點子,要以試煉之名對大家行折磨之實。
水上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
「最先完成外派任務的小組,會有特別獎勵。最後一個完成的小組,就等著倒大楣,規則就這麼簡單。」
獎勵第一名,懲罰最後一名。
由於每個組別的任務內容不同,考量到個人能力與協調能力,眾多不確定因素相加在一起,究竟誰能拔得頭籌,又是誰會敬陪末座,根本沒人說得準,自然也不會有獨厚特定組別。
真要說起來,先前就有協助學生會處理雜務的水上,可能比較不會感到陌生,但是受到這麼多不確定因素所影響,這點也算不上什麼優勢。
「那麼,我就在這邊宣布,一年C班首次的外派任務課程,正式開始。」
就在九條院宣布課程開始之後,幾乎是毫無任何意外的,紅葉、準人、光一郎等與自己關係較熟稔的好朋友們自然而然的湊上前來。
「那麼,秋五同學是什麼組別呢?」
「A組的長崎。」他回道,「你們呢。」
「真可惜呢……我是B組,地點在新瀉。」
紅葉的口氣顯得相當失落,似乎是沒能跟水上分配到同一組別而感到失望。
不僅組別不一樣,就連實習的地方也是一個在九州外海,另外一個在北陸,可以說是天差地遠。
「別擔心,蒼木同學!我也是B組,為了妳那可愛的笑容,我會努力幫助妳拔得頭籌!」
「嗯……我很期待。」
對於準人動機不單純的發言,紅葉微笑的回應,縱然這只是敷衍的笑容。
水上如果沒記錯的話,他經過夏莉的座位時眼角餘光有瞄到她的外派單,似乎也是B組的樣子。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大小姐在一起,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呢,一想到這裡他就在是不是該提醒準人最好堤防一點。
可是,想到準人可能會因為這兩人而捲入麻煩就覺得有趣,出於惡作劇的心態,他決定假裝不知道有這回事。
「說起來,火村你也是長崎組的吧?」
「如果是要問當地有什麼秘密,我可是已經探查好情報了。」對於水上的疑問,光一郎煞有其事地回答。「據說這座島嶼二十年前盛產稀土跟少量的金礦,難不成水上是想要問我怎麼掏金嗎?」
「沒人問你這個。」
嘴巴上這麼說,但是水上看出這位友人表在幽默風趣的表面之下,還藏著一顆細膩的內心。若是跟這個人配合的話,拔得頭籌是不太可能,最起碼不會淪落到最後一名的地步。
九條院說過,每個組別至少有三個人。
也又是說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一位。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嗯,是誰都好,只希望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就在他思索會和什麼人搭擋的時候,一個如同鳥鳴般悅耳又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那、那個……請問是A組的水上君與火村君嗎?」
這句話吸引了水上的好奇,讓原本單手撐著下巴的他,很自然地轉過頭去。
「哦,是妳啊。」
「沒想到又見面了啊。」
『廢話,同一班級當然會碰面啊』──當然,這句話並沒有真的脫口而出,僅僅停留在心底。取而代之的是:「那隻松鼠怎麼樣了?治療好了嗎?」
「是的,拖你的福,水上君。」
「不,我也沒做什麼。」
或許是少女的語氣的關係吧,氣氛變得突然變得曖昧起來。
「水上你竟然連園田都認識?」
讓頭腦難以理解的事實就擺在眼前,準人表情就像是孟克的某部作品。
「啊,那是早上進教室前的事情了。」
正當水上想著原來這個女孩子姓園田時,她已經把話接下去說:
「是的,水上君早上幫了我很大的忙,我還沒有向他道謝呢。」似乎是誤解了準人詢問的目的,姓園田的女孩回問。「沒錯吧,水上君?」
「結果論而言。」
「你這個臭小子……」聽聞園田這樣回答,大爆發準人像是抓了狂般的猛掐水上的頸子左右猛烈遙望。「有了班代表和奧格斯塔還不滿足,連治癒系的園田琴梨都要染指!我要代替全校的單身男性整治你!」
「呃啊──拒絕校園霸凌──!」
「那、那個,水上君和鳴海君的感情很不好嗎……?」
看到一臉憂心重重的琴梨,光一郎則表現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面孔:「這只是在演奏名為《十五年光棍》的悲歌啦,這種時候我們就負責在旁邊幫忙吶喊助威,炒熱場子氣氛就好了。」
「是、是這樣嗎?」
「安啦、安啦。」
上略、中略、下略。
回宿做好了出發前的準備後,屬於A組的三位組員來到了約定好的集合地點──學校中庭。
「我說你還真過分……火村,活生生的校園暴力事件在眼皮底下上演,不阻止就算了,居然還在旁邊搖旗吶喊、火上加油。」
「有一句諺語叫做,雙拳難敵四手。」
「……算了,期待你救場是我的不對。」無奈般地搖頭,他決定不再談起這件事情,把交談的對象轉移到另外一位組員身上。「總之,雖然這是我們初次搭檔,只要充分的發揮團隊精神,至少不會拿最後一名。」
說著,他便伸出了左手:「希望這次外派任務能合作愉快。」
「是、是的,琴梨會努力不扯水上君後腿的。」
「好,問題來了。」放開了那隻纖細的手,少年提出了疑問。「我們該怎麼出發?總不可能搭船或者飛機吧?」
「學校有準備傳送水晶給我們,我已經從老師那邊拿到了──」琴梨拿出了一顆網球大小的藍色人造水晶,表用黑色的墨水畫著魔法陣。「好貼心哦,這樣子不管多遠都能『咻』的一聲,瞬間抵達目的地了呢。」
「自從有了魔法以後,這個世界就變的方便許多。」從琴梨手上接過水晶,水上拿在手裡左翻右看地把玩了一下。「這個該怎麼使用?」
嘗試性的敲了幾下,發出『叩叩叩』的聲響,水晶並沒有產生任何反應。
「拜託,這不是用拍的啦。」火村搶過了水上手上的玩意,「這種水晶魔法魔法學理論不是有教過嗎?我記得龍造道寺有講耶。」
「原來是這樣嗎?」那時候大概是在思考齋藤佑實的事情所以沒聽到吧。「反正現在我知道了啦。」
隨著『出發』的聲音落下,火村將水晶摔在地上。藍色立椎體破碎的瞬間,三人腳底下出現了水藍色的魔法陣,魔法陣發出一陣強烈的光芒之後,三人就被傳送到了指定的地點。
這也代表著,屬於他們的外派任務已經正式開始了。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