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濃厚的藥水味讓一織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的讓他再度閉上眼睛,隱約傳來心電機的聲響,忍不住感到一陣鼻酸。
對自己再一次被救起感到無限的痛苦,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堅強,不但忘不了陸,放不下他,卻怎樣都無法離開這個地方,到底留在這世界的意義是什麼。
冰冷的手術恢復室外傳來佐野和三月他們的對話,好像是在責備他們為何要讓自己出去外面,萬一出什麼意外,那他也永遠都沒有辦法再看見這個世界了。
「一織這次的意外還好沒有傷到腦部。」
「不會影響到他的眼睛。」
「如果你們真的希望他能盡快重見光明。」
「拜託..........」
「不要再讓一織出門了!」
「我們無法預知他身邊的人會不會去影響到他。」
「更不能預防下一秒的意外。」
「我知道你們都很心疼一織。」
「但這樣只會害了他。」
「等他清醒就可以回病房休息了。」
「希望你們下次可以多注意一點。」
「是,醫師,我們會注意的!」
「真的很不好意思..........」
「三月..........」
「真的對不起..........」
「樂..........」
聽到佐野對著三月說的,字字如刀地深深刺進一織的心裡,痛得讓一織忍不住還是偷偷地哭了出來,內心的自責又再度讓勇氣全部瓦解。
「只因為自己一時的任性。」
「害樂哥揹負著讓我出事的責任。」
「還讓哥哥也被佐野醫師怪罪。」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為什麼一直給他們添麻煩。」
「這樣真的不行啊。」
「這樣哥哥..........」
「遲早..........」
「都會覺得討厭吧..........」
「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吧..........」
「我該怎麼辦..........」
「真的..........」
「快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爸爸..........」
「我該怎麼辦..........」
「我不想讓..........」
「不想讓哥哥..........」
「有一天..........」
「會選擇..........」
「不要我..........」
「會想..........」
「放棄我..........」
「我該怎麼辦..........」
「陸..........」
「為什麼這個時候會想起你..........」
「好想見你..........」
「好想聽到你的聲音..........」
「好想聽到你說..........」
「不會..........」
「不會丟下我..........」
崩潰的一織將棉被拉起,怕門外的人會聽見這裡的聲響,緊緊咬著嘴唇不想哭出聲音,滿腦子都是陸的臉,陸的笑容,還有讓他一直忘不掉的聲音。
明明開始害怕睜開眼睛時的黑暗,害怕耳邊傳來的聲響,不安的快讓他無法承受,自己卻無法勇敢,一直逃避著黑暗帶給自己的恐懼,甚至失去對所有事的信心。
活著的一天就得承受那些壓力,還要欺騙自己,欺騙三月,這樣的日子還要維持多久。
右手不經意地滑過左手,頓時讓一織收起激動情緒。
手鍊呢?!
被佐野醫師拿起來了嗎?!
隨便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一織摸了摸手臂上的點滴,一會兒將點滴拔出,緩緩地坐往床邊,一手摸著床沿找著導盲杖。
佐野擔心他如果要上洗手間會不方便,而習慣性會將導盲杖放在病床的右手邊,果然不到幾秒,一織摸到導盲杖便尋找著一旁的桌子。
一織用手摸著桌子上面一直到床邊,在沿著床邊摸向枕頭底下,臉上不禁露出怪異神情。
沒有?!
佐野醫師會放的地方都沒有?!
怎麼會不見了..........
「該不會..........」
「是跟樂哥去看奶奶..........」
「跌倒的時候弄掉的嗎..........」
「陸..........」
「陸唯一留下的東西..........」
「唯一能給予我力量的..........」
「怎麼辦..........」
「跟哥哥說..........」
「哥哥一定不會同意讓我出去的..........」
「拜託樂哥..........」
「不..........」
「我已經給他添很多麻煩了..........」
「那..........」
「..........難道..........」
「我就要這樣..........」
「失去..........」
「失去你..........了嗎..........」
「陸..........」
由於一織的手鍊不見後逐漸不再露出笑容,每天就算是三月來醫院探望,一織也不再會對著聲音露出微笑,聽到聲音便將頭藏進棉被裡,搞得很像是在封閉自己一樣。
三月一直想不透一織是怎麼了,不禁懷疑起一織仍有輕生念頭,接連幾天都不敢離開醫院太久,就怕一織又想不開。
一個星期過去,一織還是一樣鬱悶的模樣讓三月實在很難受,這天,天特地和百過來探望一織。
其實是天想來找一織罵一頓的,明明承諾好不會做出傷害陸的事情卻跑去做傻事,讓天是一肚子不高興。
此時三月也拜託天能幫忙開導,或許看在天是陸的哥哥份上,多少會有些幫助,天也同意三月的建議,支開三月和百後便拉了張椅子往病床邊坐了下來。
『和泉 一織。』
『現在是在躲我。』
『還是你忘了什麼叫禮貌了?』天看一織依舊躲在棉被裡,一把火燒了上來,語氣冰冷地對著一織警告著。
只見一織緩緩地將棉被拿開,紅腫的雙眼和些微滲血的唇,天看了不禁愣了一下。
這傢伙。
原來是在哭啊..........
『這是真的嗎?』看到這樣的天也不知該怎麼開口罵人,語氣稍緩地輕道。
眼睛看不見又沒辦法交談。
難怪你會變成這樣。
唉..........
這樣又不能幫助你什麼。
一織緩緩地撐起身體,坐在床上,右手往一旁摸去,拿出一個A4大小的筆記本,摸著本子的角落,翻到一頁沒有記號的地方,緩緩寫下幾個字後遞給天。
天接過本子忍不住在心裡嘆口氣。
唉..........是要說你太在乎陸了..........
還是你太容易自責?
『是指你受傷的事情嗎?』
『不是嗎?』天看一織點頭便接著說下去,說完後便將本子遞還給一織,看一織臉上露出一陣哀傷神情,也知道是被他說中了。
"因為我。"
"西山死了。"
"我沒有臉。"
"繼續留在陸身邊。"
一織真的不想讓陸恨他,也不想被陸討厭,更不想陸因為他而痛苦著,而自己沒有能力去挽回陸,現在的他更沒有資格。
『會因為這種事情去怪罪你?』
『是陸親自去那裡把你帶回醫療室的。』
『當看到滿身是血的你。』
『他花了快一天才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
『甚至昏倒。』
『後來騙陸你死了。』
『陸..........』
『也像是死去般..........』
『我從來都沒看過陸有那樣的表情。』
『所以。』
『今天來。』
『還要告訴你。』
『還是真的是個膽小鬼。』
『那你就給我等著。』
『你如果不希望看到陸的眼淚。』
『硬撐也要給我撐下去。』
『也不會替三月帶來不一樣的生活。』
『隨便就想回去原本的那裡?』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
『就拜託你好好地活著吧!』先是質疑一織根本就不了解陸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因為那件事去憎恨,就算真的想要離開這個世界,那天也會把陸找到來,親自讓陸來這裡,他就不信眼前的人還能這麼懦弱。
天再次深深地嘆口氣,因為眼前的人一聽到陸的名字就開始掉眼淚,明明就不想要離開陸,又何必勉強自己去躲著陸,這樣糟蹋自己有什麼好處,就跟他那個笨蛋弟弟一樣,真的很想把這兩個人抓來扁一頓。
「所以..........」
「那時候..........」
「真的是陸..........」
「新堂桑說的..........」
「陸..........」
「我該怎麼辦呢..........」
「我真的有資格嗎..........」
「真的可以嗎..........」聽到天說是陸親自去那個地方救他的,也證明自己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真的是陸的聲音,一織整顆心就像被捏碎一樣,無法想像陸當下承受著多大的打擊,面對已經快死的他。
陸..........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希望你能聽進去。』
『好好想想吧,再見!』
待身邊沒有任何聲響,一織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雙手緊緊揪著胸口。
陸..........陸..........
我真的不想丟下你啊!
可是..........
我也沒有勇氣要你留下來..........
『天..........謝謝你專程回來看一織..........』三月看到天走出病房,天便搖搖頭,似乎沒有達成三月的請求。
『那個..........』
『我們去外面說吧。』三月點點頭,神露哀傷地看著病房門口,提議三人到外頭說話,深怕一織聽到又要開始難過和自責了。
跟著三月的腳步,天和百來到外頭的草皮,不禁對眼前的風景感到一陣訝異,果然是山區的醫院,風景幽美地讓人會流連忘返。
『好想幫一織..........』
『真是讓人好擔心喔..........』百想起那時千跑來醫院後,回去之後對他們說明的事情就覺得難受。
從一織的初次任務時就知道這孩子很善良,缺點就是太容易有罪惡感,才會讓自己揹負著這麼大的壓力,實在讓百看了很心疼。
『是啊。』
『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呢?』
『不是都好好地嗎?』天也不解地看著三月,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一織尋死,難道就真的是因為愧疚感嗎。
『其實..........』
『一織剛清醒的時候不是像現在這樣的..........』
『他好不容易才克服黑暗的..........』
三月的一番話讓天和百互視一眼,不解地看著三月。
只見三月低下頭哽咽地說著當初一織清醒時所發生的事。
『或許是在受傷的時候。』
『一織人是清醒的。』
『對那時的記憶印象深刻。』
『往往都會嚇到驚醒。』
『還要承受清醒之後眼睛的痛楚。』
『一織一度放棄活下去的勇氣。』
『一點聲響就會不安。』
『整個人害怕得抖到不行。』
『我和大和還有樂每天都陪著他。』
『他才慢慢恢復正常的。』
『那時候一織就發不出聲音了。』
『他的世界現在除了聲音、味道。』
『其餘的就剩黑暗。』
『不想告訴陸他還活著。』
『是因為一織一直認為自己是個麻煩。』
『不想連累陸。』
『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放不下陸。』
『只是。』
『一直都沒有陸的消息。』
『或許一織也知道這件事了吧。』
『才會想不開。』
『認為陸放棄他了。』
『現在的一織沒有任何信心。』
『可以去爭取他想要的東西。』
『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
『真的希望能找到陸。』
『可是又怕陸真的放棄一織了。』
『這樣一織會更沒有勇氣面對未來啊。』
聽到三月說的,天和百不發一語地沉默著。
看來還是要看陸的決定。
這樣嗎?
陸..........
你真的放棄你和一織的約定了嗎?
若是的話。
那我就要把你帶回美國了!
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痛苦。
因為我是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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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陸跟公司請了假,每天都站在當初撿到手鍊的地方,如果是一織的,那一定會回來這裡找手鍊,其實自己也沒有多大的把握,因為每過一天,心就絕望一次。
看著每天經過的人群都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陸一天比一天還要沮喪,可是又不願意就這樣放棄,真的想知道手鍊的主人是誰,為什麼會和他一樣的名字,難道真的就只是巧合嗎。
『怎麼感覺今天比較冷一點了?』
『..........看來今天也不會有人過來這了..........』
『真的只是一樣的東西嗎..........』
正當陸打算放棄要返回住所,轉身走了一小段路後,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種慾望要他等一下。
停下步伐慢慢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畫面,整個人像靈魂被抽走一樣呆愣著,淚水也不自覺地滑落。
那個人..........
是..........
一..........一織嗎..........
只見前方的草坪區有個人趴跪在那,一雙手來回地在草皮上摸著,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隔一會,那個人又拿出一個本子在寫著字,寫完後便站起身朝著前方揮著手。
或許是天的話讓一織清醒,還是想緊緊守護對陸的感情,趁著三月帶著天和百離開病房,一織拿起本子偷偷離開病房往櫃台走去。
寫著自己想去公園附近走走,十分鐘後回來,好心的護理師還特地引導一織到醫院門口,一織也拜託護理師幫他叫計程車,隨即趕往當初他跌落樓梯的公園去。
一織拿著本子先寫好想說的話和手鍊的特徵,拿著導盲杖緩緩地往公園內走去,一開始有好心人士將一織帶往樓梯附近的草地,由於沒有辦法開口,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人經過,無法找人問是否有看到那條手鍊,只好彎著身子趴在草地來回摸著。
直到有人覺得一織似乎在找東西,往一織身邊走去,看到本子上的字之後都說沒有見過,讓一織是極度灰心。
「到底掉到哪裡去了呢?」
「那個手鍊。」
「不能不見啊!」
「那是陸唯一留在我身邊的痕跡..........」
「如果不見了..........」
「怎麼辦?!」
「現在又沒辦法開口說話..........」
「該怎麼問人呢?」
「啊-本子!」一織又再次趴在草地,翻開沒記號的地方寫著,寫好之後便將本子放置胸前,不時朝前方揮手,果然很快就引起附近路人的注意,只是答案都是沒見過一織形容的東西。
陸強忍著心中激動地情緒,緩緩地往一織面前走去,只見本子上寫著:
"我現在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眼睛也看不見"
"請問您有看到一條藍色皮繩手鍊嗎"
"手鍊上面有刻著"RIKU"的英文字"
因為看不到字與字的間隔,部分的字和字重疊的寫在一起,強烈的痛楚往陸的心裡湧起,趕緊用手摀住嘴巴。
不行。
我不能哭。
可是..........
真的是一織嗎..........
我沒有看錯吧?!
怎麼會這樣..........
一織..........真的是一織..........
一織真的還活著..........
這不是在做夢吧?!
陸難過地一直掉眼淚,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沒想到一織真的還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還一度要放棄一織,竟然丟一織一個人承受著這樣的痛苦。
「啊-樓梯-!」
「我記得在那個方向..........」
拿起導盲杖,一織直直地往陸面前走了過去,然而陸太過震驚忘記要閃過一織,兩人就這樣撞在一起。
一織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嚇得陸趕緊把一織扶起,只見一織一臉歉意地比著"對不起","謝謝",露出一絲淺淺地微笑後又再度往前走。
看到一織要走,陸二話不說地拉住一織的外衣衣角,一織卻像受到驚嚇般站在原地。
一織不解這時是誰在拉他的衣服,一股莫名地恐懼往內心湧起,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表情也顯露不安地讓陸差點哭出聲音。
「..........」
「有..........有人拉我嗎..........」
「是..........是誰..........」
「該不會..........」
「是壞人吧..........」一織不安地往後退去,恐懼又再度侵襲一織的內心,心想著該怎麼辦。
拿出一直握在手裡的手鍊,拉起一織的手將手鍊輕放在一織的手掌裡,陸一直看著一織的表情變化,強忍著想一把抱住一織的衝動,往後退了一步。
不行..........
這樣會嚇到一織的..........
他還不知道我是誰啊..........
「..........」
「這個..........」
「手鍊?!」
「真的是我的手鍊?!」一織先是疑惑地感覺有人拉他的手,在他的手掌裡放了東西,伸手摸了摸手掌上的東西,驚覺這不就是他找了很久的手鍊嗎。
熟練地在皮繩上摸著,摸到刻字處時,一織的臉上卻滑落淚水,緩緩地蹲下身子,緊緊地握著手鍊收進自己的胸口顫抖。
「..........太..........太好了..........」
「陸..........」
「真的太好了..........」
「我還以為..........」
「連你都守護不了..........」
「那我就真的沒有勇氣..........」
「沒有勇氣面對黑暗了..........」
待情緒較為穩定,一織站起身,一臉開心地往前面深深地一鞠躬,雖然不知道是誰撿到手鍊,只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好人,願意把手鍊還給他,讓他沒有弄丟陸唯一的東西。
陸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痛楚,緩緩地往一織面前站去,或許是感覺到有人靠近,一織拿起本子寫著:
"真的謝謝您幫我找回手鍊"
"謝謝您讓我有勇氣活下去"
一織露出一抹笑容,輕輕一鞠躬便想轉身離開回醫院去,拿著導盲杖想往前走,卻感覺導盲杖好像打到東西,一織疑惑地偏頭想了一下,隨即轉身要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一織..........」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織當場楞在原地,導盲杖也這麼滑落右手。
陸真的快承受不了內心的難過和思念,這半年內一織到底獨自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為什麼要騙他一織死了,為什麼不告訴他一織就在自己的身邊。
一織..........到底獨自忍受著痛苦多久了..........
天啊..........
為什麼我不能早一點發現到你..........
「!」
「..........」
「這..........」
「為什麼..........」
「聽到..........陸的聲音..........」
「怎麼可能..........」
「陸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看來我真的沒辦法忘記陸..........」
「我到底該怎麼辦呢..........」一織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隨即又顯露著哀傷,緩緩地低下頭,眼淚也這麼滑落。
我真的忘不了啊..........
『..........一織..........』
『一織..........』
『我..........』
『我是陸啊..........』
『我..........』
『我終於..........』
『嗚..........終於..........』
『找到你了..........』看到一織難過地落下淚水,讓陸的心快窒息一樣地狂掉眼淚,緩緩地伸出手輕輕地拉起一織的手,將一織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鍊上,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一織,他真的是陸,七瀨 陸啊。
一織難以置信地感受手中傳來的感覺,摸著手腕上的皮繩,熟悉地觸感讓手開始顫抖,當摸到皮繩內的刻字,一織卻趕緊鬆開手往後退去。
「沒辦法..........」
「沒資格跟你在一起..........」一織用著左手比著"對不起"後想轉身離開,陸趕緊將一織拉了回來,看到一織臉上都是淚水且痛苦地的表情,自己也知道一織為什麼要走,可是他不想再失去一次了,好不容易找回一織,好不容易能夠遵守約定,就算被一織討厭,他也不會再離開一織的身邊。
『一織..........』
『聽我說..........』
『聽我說好嗎..........』
『我知道澪的死讓你很難過..........』
『我沒有想過要恨你..........』
『也沒有想過要討厭你..........』
『新堂桑他..........』
『他都告訴我了..........』
『我怎麼會去恨你呢..........一織..........』
『不要..........』
『不要拒絕我..........』
『不要推開我..........』
『就算你現在看不到我..........』
『我可以當你的眼睛..........』
『我可以牽著你的手..........』
『可是..........』
『不要..........』
『不要再離開我..........』
『不要再丟下我..........』
『嗚嗚..........拜託你..........』
『一織..........』
『不要..........嗚嗚..........再讓我一個人了..........』
『好不好..........一織..........』陸說到後面激動地哽咽說出那些一直藏在心裡的話,一想到一織獨自承受這麼多的痛苦,真的不想再離開了,緊緊抓住一織的衣角,此時的雙手不停顫抖著。
「..........陸..........」
「真的是陸的聲音..........」
「我該怎麼做..........」
「現在的我..........」
「沒資格跟你在一起..........」
「就是因為喜歡你..........」
「才要離開你..........」
「可是..........」
「為..........為什麼..........」
「你..........」
「你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一織聽到陸說的話更是激動地哭著,築起的牆瞬間被陸的溫柔擊垮,無力地讓一織快站不住,陸趕緊伸出手撐住一織的身體,隨即圈住一織的脖子,就像是在港口那次一樣,讓一織當場愣住。
『一織..........』
『我想親口跟你說..........』
『我喜歡你!』
『不管過了多久..........』
『我還是喜歡你!』
陸的深情告白讓一織再也不想忍受般,緊緊地抱著陸,哭泣讓一織不停地顫抖著。
陸也緩緩放下圈住一織脖子的手,緊緊地回抱著一織,此時兩人只希望時間可以停在這一刻,讓期盼許久的溫暖可以重新回到彼此的心裡。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