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效忠考菲爾德的你為何叛變?」悠薇問。
艾利昂收起笑容,面頰微微抽蓄,說道:「自從前任皇后離世,新皇后、洛彩公主的母親畏忌夜璃公主的魔法和繼承權在宮中便一直打壓,夜璃公主都默默忍受。三年前,夜璃公主以預知夢警告眾人卻被皇后冠上罪犯之名。悠薇,妳可看過塔牢裡夜璃公主現在的模樣?」
提到夜璃公主,他才如暴風雨發怒,「曾經開朗、善良的夜璃公主變得多麼憔悴!對平民百姓綻放溫暖笑容的夜璃公主流下多少淚水!她的身上披負多少屈委傷疤和無名業火!我的效忠不曾改變,正因為考菲爾德淪喪為鬥爭與謊言的國家,連公主都被吞噬才需要我的忠誠之心來結束!」
艾利昂已經失控,魔力從他的身體奔湧到劍上,一發武技朝她們襲擊。
「艾利昂由我阻擋,」悠薇舉盾擋下武技,對夏洛特說:「拜托!一定要讓會長大人平安!」
雖然英華榜的排名在前,可是在考菲爾德,悠薇從沒贏過『天才蒼衛』之名的艾利昂。再加上腳傷,她知道這場戰鬥必定以性命交赴。
後頭的麥田響徹劍刃與魔力的呼嘯聲,夏洛特遠離了兩位考菲爾德騎士的殊死戰。
莉娜跟在後頭,望著主人奔跑飛起的長髮問:「不去米特埃?」
「往返的距離太遠,而且和老師們解釋還要花時間。」
「那裡!」
莉娜指向一戶農家,她們借一匹馬加快速度。
來到英華學院,校舍未見任何人影和破壞痕跡,叛亂者的行動似乎沒波及其他學生。除了學生會辦公室被開出大洞,晶瑩剔透的玻璃碎落在植物的綠葉。
灼熱之光直接射入溫室花園,原有的水氣快速蒸散。裡頭又悶又熱,叛亂者有十多位,黑衣的魔法師召喚箭矢追擊上空的白翼天馬,而戰士在地面等待牠體力耗盡。
更有一名叛亂者實力出眾;女僕小滿正在學生會長桌使用一台魔科終端機。
「加油……」洛彩對天馬低語,試圖延後墜落發生。
無論天馬或背上的洛彩已是遍體鱗傷,即使英華排名32,洛彩也只能利用飛行周旋。
一點辦法也沒有,下去是死,不下去就是眼睜睜讓考菲爾德帝國迎向滅亡。
「住手!」夏洛特大喊。
眾人的目光轉移到闖入花園的金髮少女和女僕。
她繼續說:「你們的計畫不會成功,一旦盜用我的終端機訂購魔科砲,等於暴露你們在考菲爾德的據點。德曼公司不會運送這筆訂購,我早就設定好記錄下這一切。」
「大小姐說的沒錯!」小滿手中的終端機跳出美玲的影像,帶著俏皮的笑容:「德曼老爺也指示全力協助,剛才已經將叛亂者的據點通知考菲爾德帝國了!」
女僕小滿的指尖離開終端機,驚愕地與同夥對望。
打從她盜走夏洛特房間的終端機,自動曝露位置給暗中監視的美玲,然後通知考菲爾德帝國逮捕位於帝國接應的叛亂者;黑衣魔法師不再詠唱攻擊魔法,戰士們將武器沮喪垂落,他們在夏洛特設下的局中徹底失敗。
天馬降落到一顆熱帶樹的林蔭,讓洛彩下來後縮起零亂的白翼趴伏在地面休息。雖然敵方失去戰意,擔心夏洛特安危,洛彩護在前方,銀光的騎士長槍毫不鬆懈。
心跳躁動仍未平靜,洛彩以學生會長和公主之姿說:「不要再錯下去了!準備接受制裁……」
「碰!」
一聲巨響,長桌上的終端機化作粉碎。
眾人沒能反應,血光爆發在其中一位叛亂者的胸膛。旁邊的同夥看他倒下,自己的脖子浮現切割的圓弧線,噴出熱騰騰鮮血。
「嗚啊!」
心臟被刺穿,卻不見出手。
逃跑的人一條腿被砍下,撞在地的腦袋立即被開洞。叛亂者一個個死於無形,血腥味覆蓋芳香,玻璃溫室頓時堆滿屍塊的爛花。
不知來者是敵是友,夏洛特主僕和洛彩靠在一起不敢妄動。
殘忍、一刀斃命,無助感,這種情況似曾相似……
「是彎!」
似乎回應了夏洛特的推斷,整齊瀏海的殺手同學現身在她們面前,又消失。接著莉娜整個人摔飛,骨頭「啪啪」斷裂。
彎踩在莉娜背上,一手持短刃劃下。
「不准傷害她!」洛彩的長槍直衝而來,殺手對莉娜留下重傷後再度消失。
視線暈眩。
夏洛特的腹部劇痛,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她流出血,跪下時看見彎已經在叛亂者那邊。
滋育溫室花朵的水道被一步步後退的鞋底濺起水花,最後三個驚恐的叛亂者與殺手毫無氣色的臉對峙。
「我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我只是來收拾殘局。你們老闆說,當計畫失敗就殺掉所有人,包括公主。」
回答完畢,短刃出現雷光,奪走三人性命。
彎把目標轉移為洛彩,一眨眼短刃就越過洛彩的長槍。
「鐺!」
一柄匕首打偏彎的攻擊,逃過一劫的洛彩只有髮尾削去。另一柄匕首飛來,接近時變幻成黑髮的女僕。朝殺手後腦一刺,最後時刻選擇守護公主的小滿也是以速度自豪。
「迅雷!」彎發動武技,強烈的雷電纏繞全身,提供更高的速度與暴力。
他輕易躲掉突刺,反手一刀,小滿的胸口宛如爆破,炸裂開來。彎繼續地劈砍,被小滿以雙匕首頑強抵抗。
洛彩抓到機會進攻,彎早已察覺,先一腳踹飛穿著鎧甲的洛彩,發出閃電讓血肉模糊的小滿失去意識。
英華榜排名第7位,更是一名職業殺手;存在的鴻溝即使集合眾人也無法匹敵。
彎緩緩走近無法行動的洛彩,一隻手掐住洛彩脖子把她從地上拉起,短刃提到半空……
夏洛特看見洛彩在顫抖、喘息……
腦袋空蕩蕩的,夏洛特感覺疼痛、徬徨無措……
還是沒辦法拯救她們嗎……
自己也馬上要死了……
所有努力都白費……
「夏洛特!」
莉娜在叫她。
「吾名德曼‧夏洛特,以主人命令,解放血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