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獸耳族的女孩,妳是祭司嗎?」
「我是狐狸屬的薩塔拉拉……我只學過一個治癒術。」薩塔拉拉沮喪地垂下耳朵,可愛模樣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小動物。
她會有尾巴嗎?夏洛特不禁好奇。
「老朽待會兒告訴妳祭司的攻擊魔法。」纏老師轉向夏洛特,「那麼另一位同學?」
「德曼夏洛特。很抱歉,我不會任何戰鬥。」
「沒關係,德曼……妳是修斯的孫女!?」
「是的。」
「哈哈哈,老朽和修斯一起經歷過戰爭。那時老夫是副隊長,修斯是軍隊鐵匠,他造的武器可厲害!」
「您與他認識這麼久了呀?」夏洛特驚訝,爺爺年輕時被徵召至少是五十年前的事。
「老朽改日要找他敘敘舊。」
「祖父必定樂意至極。」夏洛特高興地回答。
「不提老掉牙的事,咳咳……進入正題,所謂戰鬥是讓對方受傷害,具體是拳打腳踢,或拿器具攻擊。另一種是『魔法』,消耗自身魔力,與自然中的精靈共鳴,發揮出強大的魔法力量。直接試一次吧!薩塔拉拉,能否請妳對老朽施展治癒術呢?」
「好的……」薩塔拉拉開始誠心詠唱,白亮的光粒一點點聚集在短杖,「慈悲的光明精靈-憐憫旅人的苦痛吧-帶他的肉體逃離黑暗!」
詠唱完,薩塔拉拉將短杖對向纏老師,令他沐浴在溫暖的光曙中。
「做得很好,詠唱咒文是與精靈共鳴的過程,如果施法者對一個魔法越純熟,能達到快速施展或無詠唱。妳們在戰鬥中,千萬不可輕忽對手的詠唱時間。」
「請問武鬥家也會魔法嗎?」夏洛特問,她納悶剛才虎子在決鬥中似乎藉由魔力獲得加速。
「非常好的問題。沒有職業限制,只要體內有魔力,農民、劍士、魔法師、人人都能詠唱咒文,施展魔法。不過妳想問的是那位虎威流女孩施展的『猛虎出閘』吧?」
「我還看見她身上出現一隻老虎。」
「那是『武技』,其實和『魔法』相同根源。『武技』透過肉體與心靈長期修煉,直接把體內魔力化為力量,因此大多不必詠唱咒文。可是『武技』非常獨特珍貴,劍士、武鬥家領悟一招『武技』,往往得花上數個月。」
無論施展強大咒文的魔法師,或生命寄託一懸的戰士,增強實力皆非一蹴可及。同樣地,需要打好基礎;纏從劍的握姿教起,他拿著相同的鈍劍,劍柄高舉讓夏洛特看仔細。
「手指不要黏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手掌出力握緊,腕部保持柔軟。腰打直,揮砍時,用整隻手臂的力量,像這樣……」
「唰!」劍鋒平穩落下。
換夏洛特模仿纏老師的姿勢。平直的劍刃邊緣映入她的湛綠色眼眸,深深吸一口氣,「唰!」
揮砍的路徑歪向一邊。
「劍的中心對準眉間,肩膀再放鬆一點。再練習個兩百下吧!」
纏老師再度幫夏洛特調整她的奇怪劍姿後,就交由艾利昂教導。他從學院武器庫選出光之魔法書和薩塔拉拉一同研究。
「三十、呼呼……三十一、三十二……呼呼……」
「夏洛特同學,不如稍微休息一下?」
接受艾利昂的好心提議,氣喘吁噓的夏洛特攤坐在草地,金色髮梢輕輕覆在丟一旁的見習鈍劍。艾利昂的女僕端來了水瓶,清涼透徹的水滋潤了她的喉嚨。
「真是不容易,你們一直這樣過來的吧?」夏洛特感嘆。
「一名劍士從小開始,每天上百次揮劍訓練是最基本的。」艾利昂邊說邊示範,動作就像呼吸那樣理所當然。
「你認為我新人戰的成績會如何?」
「夏洛特同學樂觀點吧!何必在意成績,沉浸在劍術中不是很享受嗎?妳讓我想起小時候初次學劍的喜悅呢!」
這番話沒讓夏洛特陰沉的臉轉變,艾利昂才會心一笑說道:「老實說,會非常慘。」
接下來讓一年級準備新人戰的時間,學院瀰漫一股躍躍欲試的興奮情懷。夏洛特忙碌於只有兩位學生的實戰課,勉強學習到攻擊、隔擋、閃避。
一回到房間她就累倒,不管汗漬弄髒了床鋪。月亮高掛木窗一角,繁星如同野獸眼睛窺伺著夏洛特。
不見虎子人影,這位武鬥家室友的體能和熱血遠超越夏洛特,旺盛燃燒著。另一位女僕室友倒是在椅子上悠閒地吃蘋果。
「妳追尋力量嗎?」莉娜細語,鮮紅色蘋果皮碰在唇邊:「最純粹、最偉大的力量不就在妳眼前,被妳擁有?」
躺在床上的夏洛特手腳又痠又痛,她只能側著頭,望向月光下的女僕,那雙紫瞳彷彿能攝人魂魄。
『正確的,是力量。不正確的,是暴力。』
夏洛特想這麼說,可是她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