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將資產投資在可增值的產品上，持續擴大有經濟效益的資源栽種，不論是現金、股票或地產、建築、廠房和人才。為確保資產潛力高度活性化、創新化，我們應與政府合作，透過篩選和控管，創造良性競爭且機會無窮的都市。
-柯亨企業創投部門當月彙報 A.D 1892
29.
火爐持續地燃燒，接近正午的日光填滿整個客廳，交談的聲音持續著。
「故事發生在一個叫做萊卡納的地方，位於熱蘭遮城的南方，附近非常空曠，簡直與世隔絕，而在那個地方，卻蓋了一座童工營。有個小男孩，由於雙親離世，也沒有任何親人，根據島國的法律，必須送往童工營，直到十六歲才能離開，前往下一個階段的集中營。童工營顧名思義，就是一座為兒童打造的工廠。男孩進去的第一天，他終於發現世界的真實樣貌。」瓦倫泰悠悠說道，彷彿坐在床邊說故事的父親。
「這就是首都看不見任何乞丐的原因？」艾德沃試圖拿出嘲諷的語氣，卻不幸失敗了。
「原因之一。男孩過得很痛苦，即便他當時只有十二歲，也清楚這樣的生活絕非正常。但人類基因裡有個缺陷，就是群居。只要讓一群人一起生活，接受同樣的課表和起居，維持住最基本的生存條件，大家就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這就是逆來順受的人生，甚至要他們去送死也沒問題。這個道理想必你最清楚，艾德沃。」瓦倫泰的眼神刻意停留在艾德沃肩膀上的階級徽章。
「擁有學問的殺人魔。」
「男孩在童工營學了很多，那個環境激發他的潛能。但比起智慧的增長，人性的透視才是最珍貴的收穫。萊卡納童工營給了男孩這輩子最珍貴的寶藏。讓我們把畫面快轉，男孩終於滿十六歲了，以及其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將會有一輛卡車和三名士兵，負責將他們押送到下一個地方，讓他們繼續走上註定好的命運。」
「更多的集中營？」艾德沃開始對城市以外的地方有更具體的想像了。
「也許吧，男孩原本該知道的。當時男孩坐在後車廂，對面是負責看守他們的士兵，士兵旁邊的男孩有輕度智商問題，和憂鬱症。車子開到一處稀疏的樹林，是通往熱蘭遮城的必經之路。」瓦倫泰的身體開始緊繃，忍不住抖了幾次腳，眼神凝滯前方，「憂鬱男孩拿出藏在腰後的錐子，將士兵殺了，對面的男孩趁機開門，摔落下車，一溜煙消失在樹林之中。後頭全是機槍的砰聲。男孩跑得很急，心跳也很快，透過他在童工營學到的攀爬技巧，一轉眼成功爬上樹頭，一躲就是三天。」
「很顯然三天之後，再也沒有人去找那個男孩。」
「男孩從此自由了，但也從此不再自由。」瓦倫泰揉了揉眼角，將放涼的紅茶喝下。
「透過這個故事你想表達什麼？男孩？」艾德沃聽過不少類似的自怨自艾，而結論也是千篇一律的相似。
「這是座沒有上帝的島嶼，你帶著錯誤的期望換來錯誤的結果。你以為這裡是人間樂土，其實是快下完的一局棋，而我一直相信你的出現是有意義的，你可能會是關鍵的一步棋，能帶給我不同的命運。」瓦倫泰將記事本放在茶几上，意味深遠地笑了。
「或在某個正確的時機把你斃掉。」艾德沃收起武器，凝視對方一會後將杯中紅茶飲盡。
「就看看會是哪個吧。」瓦倫泰站起來伸展久坐的雙腿，吹起口哨離開杜謝醫生的屋子。
艾德沃等瓦倫泰徹底消失在眼前後，才收起記事本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海倫明娜。
To be continued......
創作內容
小說創作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