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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作者:一定可以穩定用四年│2017-10-15 03:05:29│巴幣:0│人氣:57


回到姬宮家的千歌音,看著這棟熟悉的洋式建築,她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早上,還和她好好講話的老人,強而有力的聲音,還在她耳邊徘徊,沒想到下午後就天人永隔,她不知道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辦,才八歲的她,就算接受良好的教育,也還不太具備處理這麼重大事情的能力。

看到她躊躇的樣子,姬宮家的執事,安藤信元,非常忠誠可靠,溫和的開口,「小姐。」「嗯?」「老當主已經過世了,現在,是由您來處理姬宮家的事情,姬宮家也沒有旁支,家督就是您了。」,千歌音一下無法吸收他的話,「我只有八歲,這責任太重大了。」「爵位是不分年齡的,剛剛,您不是去見了天皇陛下,想必天皇陛下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陛下是否有說會派人來協助?」「有的。」「在下明白了,另外,當主是否要將房子布置一下,還有喪期,最重要的是老當主的遺書?」「啊!對,應該是有遺書之類的,雖然走的匆忙,但祖父為人謹慎,勢必會先準備好一切。」「那麼,是否先由在下為您準備房子的事宜,而遺書則由小姐身邊的女僕如月乙羽來協助您找尋?」「這再好不過,麻煩您了,安藤さん。」「這是在下應做的。」

千歌音帶著乙羽還有幾個小女僕來到姬宮翁的書房,開始翻找起他的文件,按照貴族的習慣,類似的書信都應該交代身邊的人,不過他素來身體硬朗,再加上事出突然,所以幾個人花了不少時間找,將近一個小時後,才在一個牛皮文件夾中找到,小女僕立刻拿給千歌音,「謝謝妳。」

她看著信,上面遺書兩個字很大,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打開來看時,小女僕們把文件夾一起遞給她,「當主,這裡還有寫字。」「我看看,將遺書呈給天皇陛下,好吧!既然祖父大人都這麼說,我們就不要拆開了,把信呈上去。」,她毫不在意的把遺書再放回文件夾,準備稍後請人送給天皇。

這時,安藤管家帶著人走進來,每個人手上都有一套厚厚的衣服,「這是?」「當主,這是喪服,請您過目。」,千歌音看了看之後,點點頭,那是在正式的日子要穿的衣服。這個時候,有人來報天皇陛下的使者到了,眾人立刻前去相迎。出現的是凜身邊的另一位女官,岩崎寧子,現任三菱財閥岩崎久彌的妻子,三菱財閥和政界關係良好,當然,創始者彌太郎的後代也跟貴族們聯姻,寧子的娘家姓為保科,保科這個姓氏和德川家以及松平家關係密切,可說是非常古老的貴族,寧子則是保科正益子爵的長女,非常的端莊華貴。

看到千歌音,她立刻恭敬的彎下身,「拜見公爵殿下。」「岩崎夫人,您好。」「陛下命我來協助妳處理喪事,也帶了來栖川小姐回來。」,岩崎夫人親切的將姬子送回千歌音的身邊,千歌音牽起姬子的手,誠摯的道謝,「多謝您了,這裡我們剛找到了祖父事先寫好的遺書,他老人家交代要呈給陛下。」「我明白了,這個我會親自呈給陛下,公爵閣下,請問還有什麼地方要協助您的嗎?」

千歌音看了看宅子,搖搖頭,「暫時沒有。」「好的,如果有任何地方需要我協助的話,請不吝開口。」「多謝您了,岩崎夫人,對了,我必須去醫院一趟,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是否方便一同前來,我對某些手續不太明白,安藤さん有太多事情要忙,我該立刻成長才是。」「閣下太客氣了,能陪著您前去是我的榮幸。」,然後千歌音轉身,看著姬子,笑著抱住她,帶著她回到房間,準備換衣服。

「只是一下下沒看到妳,就讓我好想妳。」「妳還好嗎?千歌音?」「我沒事,只是被這些事情嚇到了,而且,還有未來要承擔的責任。」,姬子穿上全黑的喪服,而千歌音雖然一樣是女孩子,卻穿上了黑白相間羽織,不過卻非常適合她,看起來英氣勃勃的。「那麼,姬子,可以陪我去醫院嗎?」「好的,我一定陪著妳。」

一行人坐著兩輛車子去了醫院,當千歌音和姬子牽著手走下車時,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小夫妻,都偷偷的往那邊看,不過,她們目不斜視的往裡走,已經有醫生在裡面等著她們。一看到千歌音,醫生們當然立刻行禮,「公爵閣下。」「醫生。」「很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創傷實在太重。」「我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據現場的目擊者說,老公爵閣下,是走在路上,被酒醉的駕駛撞上。」「他一個人?今天祖父是去哪裡了?」「他去了俱樂部,老爺和人約好了在那邊見面。」,畢竟只是去俱樂部而已,熟門熟路,也不是古代,不需要多帶從人,所以他身邊沒有人跟著。

在太平間,看著白布下的遺體,姬宮翁臉上的血已經被擦拭乾淨,鬍子還是一樣的捲曲,那是男僕每天早上,用著燙髮棒和髮膠固定的,是當時最流行的,頭髮有些亂,髮油的味道中還有淡淡的血腥氣,他毫無知覺的躺在檯子上,而頭部以下的軀體,則看的出來有巨大的改變,腹側凹陷,腿部也呈現不規則的形狀。千歌音的嘴唇抿的都泛白,臉上的眼淚輕輕的被姬子用手帕拭去,好一陣子,她才平靜的,帶著哭腔的聲音開口,「這是誰做的呢?」

總醫生脫下眼鏡擦了擦,「是山本家的小兒子。」「山本?」,千歌音並不熟悉這個姓氏,她看著管家,「這是新起的財團,進了不少國外的東西。」「喝得很醉?」「送來的時候,他的神智和老公爵大人一樣不清,此時,正在病房裡休息。」「他可知道他做了什麼事?」「知道,但是還不清楚到底是誰,而且,這好像不是第一次。」,千歌音的眼裡出現了濃濃的怒火,「是嗎?很好,我要去見見他,也看看這個家庭要怎麼給我一個交代。」

在一個高等病房,床上有個蒼白的小個子男人,臉上無鬚,正在呼呼大睡,他的額頭上有一道挫傷,旁邊有位老夫人正細心的為他擦拭,還有幾個女僕正在削水果,然後一個肥胖的男人,留著兩撇大鬍子,正在呼呼的吸著菸,看著手上的報紙,此時的報紙還不發達,剛剛撞死人的事情還沒上報,這個胖子正在看著財經的事情。

「老爺,這到底是撞死了誰,到現在還不讓晉夫回家,這醫院的環境又不好,人來人往的,要是孩子身上的傷加重了怎麼辦?」「我怎麼知道,就是不讓人出去,我去講過好幾次了也沒用,說不讓走就不讓走。」,兩人的談話把床上的年輕人吵醒了,他皺著眉頭醒來,「怎麼…搞的,我怎麼在這種地方?」「晉夫醒了?要不要吃點什麼?」「母親?我怎麼在這裡?」「喔!你撞到了人,暈了過去。」,山本夫人輕描淡寫的說著,完全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不過就是撞到人,要錢賠錢,我在這邊幹嗎?」「你撞到了方向盤,頭上有點傷,所以醫生留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年輕人坐起身,轉轉頭,「我覺得好多了,可以回家嗎?」,山本夫人看向先生,也就是山本財團的擁有人,山本得一,「好了,不管是誰,我們去辦退房手續,待在這裡,連我都覺得不舒服。」,山本得一聳聳肩膀,費力的站起身,要走出房間的時候,房門卻打開了。

為首的是一個小女孩,她有著一頭深藍色的長髮,牽著一位金髮的小女孩,兩人的容貌都非常姣好,躺在床上的山本晉夫一看,不自覺的舔舔嘴唇,要是能得到其中一位少女,他願意一個月,好吧!最多一個半月待在家裡不出門,光陪著她,如果一箭雙雕,那麼就是三個月,這個稀有的齊人之福,不待其他人開口,醉眼迷離的肇事者也忽視他們身上的喪服,直接發話,「我要那兩個女孩,喔!那個小女僕也要。」

管家安藤,還有岩崎夫人都眨眨眼,兩人歷練多年,喜怒不形於色,但細細的看,他們的眼裡都立刻出現怒火,而乙羽則因為年紀小,暫時還沒修練到那個程度,因此氣紅了眼,大聲斥責,「你好無禮,肇事在前,辱人在後,家裡和學校是這樣教你的嗎?」,山本晉夫輕佻的吹著口哨,「這麼潑辣,我喜歡,調教起來一定很有意思,妳可知道,為了妳,我願意待在家裡,兩個禮拜不出門。」

當乙羽還要上前的時候,千歌音拍拍她的手,溫和的說:「乙羽,沒事,跟這種小人無須作口舌之爭。」,安藤管家也握握她的肩膀,「如月,別急,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的。」「您身邊的人真是忠心可加呢!在下為公爵閣下感到高興。」「乙羽好厲害。」,小女僕紅著一張臉,沒再說話,而山本家則發現一絲不對勁,這些人居然對著穿著羽織的小女孩稱呼為公爵閣下,難不成,這一次撞到甚麼不該撞的人的嗎?

「安藤さん,警方來了嗎?」「是,已經去請了,岡大人親自過問,他要求警視監親自前來。」「好,那我們就等他一等。」,山本家的病房很大,也不知道安藤管家和乙羽怎麼變的,突如其來的就找到五張舒適的扶手椅,還有隨身攜帶的簡易泡茶用具,不一會兒,房間裡竟充滿著紅茶香氣,「不要客氣,安藤さん,乙羽,一起坐下來休息一下。」「這個…」「無妨的,累了好一陣子。」,在千歌音殷殷的勸說下,兩個人才乖乖的坐在椅子上。

山本家的人完全不敢朝他們說話,只知道他們是貴族,而且是與藤原家、五攝家、織田家、德川家同等地位的公爵,還由警察廳第二大主管來調查,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沒多久,就聽見皮鞋聲,一個中年男子走進來,往五人的方向一看,立刻小跑步前去,恭敬的行禮,「拜見姬宮當主,岩崎夫人。」「您好,閣下是?」「在下河田道哲,在警察廳任職。」「您是警視監閣下吧?」「不敢,不敢,當不得您這樣的稱呼。」「好說,請坐。」「多謝公爵閣下,在下僭越了。」,他謹慎的坐在乙羽端來的椅子上,等著千歌音發話。

「這件事,貴單位調查的如何?」「酒駕肇事,害死了老公爵閣下,這件事警視廳已嚴加調查,對於肇事者的一切罪責將會嚴加處置。」「那就好。」,這時,山本得一開口了,他一向和警視廳有往來,只是打交道的都是小警察,真正的高階官員還沒有打通,對於這次的事情,他感到很困惑,到現在只知道撞死了一位公爵,但是到底是誰家都不知道,而且晉夫是他的獨子,未來財團的繼承人,說什麼也不可能輕易的讓人抓走他。

「請問,你們到底是誰?憑什麼三兩句話就決定我兒子的生死,撞死人有撞死人的刑責,甚麼叫嚴加處置?」,河田警視監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兒子撞死誰嗎?」「一個公爵。」「一個公爵?陛下在冊封華族時,除了傳統的公卿武家外,還有在憲政改革上有功之人得封公爵,姬宮家本身就是公卿,更是陛下身邊的雲上人,地位等同於藤原家和五攝家,你,完全不知道自己闖下大禍嗎?你可知道這件車禍連陛下都知道了,還特派身邊的女官岩崎夫人來幫忙處理?」

河田警視監嚴厲的聲音,把山本家所有人嚇的臉色慘白,他們沒想到那位莊重的中年女子是陛下身邊的女官,原本醉醺醺的山田晉夫也被嚇的酒醒了,坐在病床上講不出話,一想到剛剛的胡言亂語,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吞下去。這個時候,山本夫人強撐著開口,她不敢說天皇的事情,只好將聚焦在姬宮家身上,「車禍有車禍的判法,就、就算晉夫撞到的是貴族,也不應該重判,你、你們這是仗勢欺人。」,千歌音眨眨眼,「這話倒是不錯,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們姬宮家是不會插手的,當然,我也希望他罪有應得。

姬子小力的拉了拉千歌音的袖子,在她耳邊說:「千歌音ちゃん,剛剛我和乙羽去廁所的時候,聽到護士們說這個人常常做出這樣的事情,撞傷撞死的人好多。」「是的,當主,剛剛我也有聽到這些事情,護士們都知道。」,千歌音笑了笑,和岩崎夫人交頭接耳的,然後轉向警視監,「警視監閣下,我聽聞這個人不是累犯,包括我祖父在內,還有其他諸多苦主,如果可以的話,是否也可找其他受害者家屬前來,聯合求償?」

河田道哲想了想,點點頭,「是的,可以這麼做。」,山田晉夫爆出一句,「都已經拿錢擺平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追究!收下我們山本家的錢,還敢再來告發?既然已經和解了,案子就該了結!」「有沒有和解,在法院有沒有立案,這個是我們警方該去調查的,若是私下和解,又不告知警方,擅自以金錢處理,這可算是弊案,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先將你收押。」,警視監手朝外一揮,兩個警察立刻把在掙扎的山本晉夫拖走。

一看到人被帶走,山本夫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那是我們山本家的獨子,你們這些華族還仗勢欺人,是要我們家破人亡嗎?」,山本得一也顫抖的身子向千歌音拱手求饒,「請閣下高抬貴手,犬子不懂事,冒犯了您,我待他向您道歉,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千歌音站起身,牽著姬子的手,走到門口時,回頭對他們說:「當你們的兒子撞死我爺爺時,有沒有想過我姬宮家也算是家破人亡呢?而且,這下我姬宮家,變成一個稚齡的孩子要來承接所有姬宮家的責任,你們想過那個孩子的感受沒有?」,也不等他們回話,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岩崎夫人看著千歌音的表現,暗暗的讚賞,回到姬宮家,將姬宮翁的遺書帶上後,又和千歌音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回到皇宮,凜和櫻在書房等著她,「妳回來了,辛苦妳走這一趟。」「多謝主上慰問,臣只是盡了棉薄之力。」「姬宮家情況如何?」「一切依照警視廳的程序走,後來,我問了警視監,岡總監和他會親自處理。」「那新任當主呢?」「處變不驚,有大將風範,姬宮家的教育非常成功。」「好,那明天,要她來一趟。」「是,主上。

在女官離開後,櫻好奇的問,「姊姊,姬宮さん不是要忙著喪事嗎?我都想請姬子來這邊住幾天,為什麼還要請她來呢?」「當然是為了姬宮家的封號還有家事喔!一定要讓她名正言順的接任才行,不過啊!櫻,妳現在把姬子請來,她會不高興的。」「會嗎?」「就像父親母親剛過世的時候,如果有人從我身邊接走妳幾天,我也會不高興的。」「是這樣啊!我是怕姬宮家的人對姬子照顧不周,畢竟她…」「我明白,所以,為了她們兩個人的事情,我才會請她來。」,凜在櫻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櫻高興的撲到她懷裡,「好想快點跟姬子說這件事。」「不急,驚喜要留到最後說才有意思喔!」

後記
有的時候  腳色造的孽
通常是我在寫文的時候  發生的一些社會案件
借梗來用 要不然太缺便當梗了
裡面的人,如果是長篇大論的介紹  就是真人
像管家的話,就只能自創了
而姬子的背景,就只能從神官的方向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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