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的悸動 16 終章

我們幾個人，就這樣站在咖啡廳前，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樣的情形不知道過了
幾分鐘了。
長門面無表情的看著天空。
高城、還有那個女人都沒出現，而春日製造的那個世界還一直覆蓋這邊的世界。
我怎麼突然有種萬事休矣的感覺？

「總而言之，我們現在只能維持現狀吧？」

沉默了許久之後的答案，只有維持現狀？
我十分了解現在並不是吐槽的時候，所以我把那句話悶在心裡沒說出來。反正
森小姐和新川先生也點了頭表示同意。

我將視線轉向站在古泉旁邊的朝比奈學姊。

她的表情落寞，就像隨時會哭出來一樣。長門還是一樣抬著頭看著天空，看來
她也不清楚要怎麼做。

「朝比奈學姊。」

學姊像是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懵然的抬起頭看著我。

「怎、怎麼了嗎？阿虛。」

我將學姊拉過來，因為我不想讓古泉他們聽見我要問的問題。

「學姊，現在我想不是妳說禁止事項的時候了。」
「啊…？」

學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之後說：「嗯…如果你問的事情我知道的話…」

「在未來的紀錄上，像今天的事情有發生過嗎？」

雖然我問的可能是廢話，但還是必須確定一下。

「嗯…」
「那我們之後會怎樣？」

學姊沉默了…是因為這是禁止事項嗎…

「是禁止事項嗎？」
「不、不是…」
「我們不會怎樣…」
「什麼？」
「我們會平安無事。」學姊露出悲傷的表情看著我說道。

我們會平安無事的原因，我基本上也猜到了。至少不會是因為春日大發慈悲或
者氣消了才得救的。
十之八九大概是因為高城還有那個沒報上名字的女人吧。
學姊默默了點了頭。看來我說的沒錯。

「那高城呢？」

學姊則是搖了搖頭。再問下去學姊可能真的又要哭出來，所以我決定不再過問。
看來高城…

現在時間是凌晨的三點十三分。天空依然沒有任何變化。街上的路燈像是這世
界上最後的幾盞燈光一樣那麼的微弱。長門的姿勢一樣沒變，都看天空快將近
一小時了…
或許是受不了沉默的氣氛，古泉靠近我跟我開始咬起耳朵來。

「剛剛你跟朝比奈學姊說了什麼？」
「沒什麼。」

我的視線不經意的看著長門那嬌小的背影，然後對著她的背影往天空看。
我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古泉，天空…」

看到我露出驚訝表情的古泉還有森小姐他們，不約而同的往天空看去。天空降
下了不知道是什麼的結晶。而閉鎖世界的天空景象隨著飄下的慢慢的消失。
長門將雙手的手掌朝上，像是要接住那些結晶一樣，我不解的看著長門的這個
動作。
每當長門握拳將那些結晶抓牢不放的時候，那些細小的抓不住的結晶從長門的
指間的縫隙中，遺漏了出來…



我記得朝倉涼子之前消失的也是這樣…那這些結晶是…
這樣的現象大約持續了十分鐘左右，結晶體沒有像下雪一樣的飄落下來，天空
恢復了原本應有的面貌。

長門將雙手無力的放下，我走到她身後說道：「長門…？」

「異常空間的錯誤資訊已排除完畢。」

長門說完之後，緩緩的鬆開她握著拳不放的雙手。遺留在長門掌心中的結晶體，
隨著風流逝，接著消失在空氣中。
現在是凌晨的三點三十八分。古泉和森小姐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於是他
們說要先回去報告，就坐上新川先生的車離開了。而朝比奈學姊則是坐著他們
的車一併送回家。

因為朝比奈學姊哭的唏哩嘩啦…

長門則是一語不發的走向我身邊，進入她的公寓。在走進去之前，我問了長門，
高城怎麼樣了？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頭回來看我。她只是停了一下，之後又自己走進公寓裡。
我看著沒多久前還籠罩著被覆蓋危機的這個世界的天空。月亮出來了…
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在路旁電線桿旁有個人影，走了出來，並站在我面前。
出現的並不是高城，而是那穿著黑色OL衣服的女人。她看起來並沒有像當初那樣，
身上的衣服沾上了灰塵，臉上的表情雖然一樣看起來那麼討厭，但感覺就像少了些
什麼。

「高城呢？」
「你是明知故問還是真的不知道？」
「……」
「他用了所有的可用資訊依然壓制不了資訊爆炸和亂竄。」
「……」
「最好只好賠上維持自己存在還有這些時間收集的資訊。」
「這些時間？」
「比你想像的還要久。」
「……」
「剛剛天空應該有飄下什麼吧？」
「妳是說那些像雪的結晶體？」
「嗯。那些是他的資訊本體由於無法集合而散發出去的資訊。」
「到最後他還是個令人討厭的傢伙。」
「……」
「這個，很像這星球一種被稱為雪的水的結晶。」

日文中雪的羅馬拼音是YUKI，剛長門的姓名一樣。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說了長門的名字，我無語的看著她。

「高城留了一句話給你。」
「什麼？」

之後那個女人像是錄音機一樣，發出了高城的聲音。

『這次可能不是遲到而已，幫我向春日請個長假吧。』

「……」

說完高城的留言之後，那女人說道：「好了，那麼我也該走了。」

「該走了？」
「我在這星球的任務結束了。」
「那妳到底要不要說出妳的名字阿？」

她轉頭看了我一眼，之後說：「沒那個必要。」

在一眨眼的瞬間，她從我面前消失了。
隔天到了學校，春日一早就坐在位置上，表情看起來非常有精神的樣子。
而春日旁邊的位置上，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當初高城來我們班上要求坐在春
日旁的那位同學。

「阿虛，你看，照片洗好了喔！」

春日遞給我一本相簿。我把它翻開來看。

除了SOS團的合照之外，所有原本有高城在的照片，全都少了高城。讓照片看起
來有些微不自然。我翻到了相簿的最後一頁，那是長門吃著冰淇淋的畫面。
那張照片是高城拍的，我印象很深刻。

「那張照片我不記得我有拍過呢，難道是實玖琉拍的？」
「不對…實玖琉應該是連快門是哪個按鈕都不知道…」
「那倒底是誰拍的呢？阿虛，你知道嗎？」

我知道，但我不會說。看來高城的記憶在春日的腦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
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但高城還是有留下些什麼證明他曾經加入過SOS團，剩下的也只有這張長門吃
冰淇淋的照片了吧…

我偷偷將那張照片抽了起來。

放學之後到了社團教室，古泉、長門以及朝比奈學姊都已經到了，而春日像往
常一樣一下課就不知道衝到哪去。
我往長門那看去，她手上的書，是以高城的說法在長門生日那天，高城送給長
門的。

「你們…都還記得高城的事嗎？」

他們一個一個點了頭。看來遺忘高城的只有春日而已…
我將放在口袋中的相片拿給了長門。

「這是高城拍的，妳留著或許比較好吧？」

長門抬起頭了看著我，之後緩緩的說道：「是嗎。」

長門將照片收進了書包裏面。
在少了些什麼的社團教室，氣氛很安靜。昨天才發生那樣的事情，今天又像是
沒事一樣的度過。

高城並沒有消除朝比奈的記憶，這樣不會露餡嗎？

朝比奈學姊是回答說：「不會。我也必須堅強一點。」

當學姊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周圍有些紅紅的。我很清楚，學姊拼命的忍耐著。
之後我和古泉玩著他帶來的新遊戲。或許像今天這樣的安寧日子不會太久，或
者之後還會有其他人出現。
不過沒關係。高城拼命的將這世界恢復原狀，可沒有那麼容易又被春日重置吧。
如果是那樣，我也會盡我所能的阻止她。

在少了一個人的社團教室，春日帶著強而有力的聲音，大步的走了進來。

The End…

小說最終章配曲－AIKO 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