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魏承浩,你覺得會不會有轉組的到我們班啊?」
倉鼠踢了一下我的椅子。
倉鼠本名張忠瑋,從高二開始同班至今不過一年,但是我們很合得來。
「會吧,我們班是社會組人最少的一班了,有轉組的一定是先進我們班。」
我戴著左邊的耳機,孟秋的朝陽斜射進教室,手中的桃花源記在光線下難以閱讀。
『欸魏承浩,外面有人找你。』
「喔。」
我把音樂暫停後摘下耳機,往門口走去。
「社長,社團教室的鑰匙在你那裡嗎?」
大多數的社團都沒有留給三年級的名額,吉他社就包含其中。
新任社長上學期末因為腸胃炎所以沒有來跟我交接,隔了兩個月才來找我。
「鑰匙我忘了帶,明天再給你。應該不急吧?」
「嗯,我明天再來拿。」
看他走了後我坐回自己位置上,從口袋拿出一把鑰匙,舉起來面對陽光端詳。
這把鑰匙不是普通的樣式,上面用細鐵絲纏繞,每捲一圈就夾進了一枚剪碎的彈片。大我一屆的社長相當有創作的才能。
他在畢業那年找我拿了鑰匙去改造,說是再也不彈吉他了就把女友送的彈片剪碎了。
實在不願意把這東西交出去,放學後去鎖店再打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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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還沒響,座位上早已坐滿了人,畢竟沒人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
通常很晚到的老師也走進教室,讓教室有種不協調的感覺。
「各位同學,開學第一天我也不想上班,但是我們班今年有轉組的同學,要多多關照人家喔。」
話一說完,全班同學都開始低聲討論。
「欸浩浩,你覺得轉組的會不會是女生啊?」
坐我後面的人點了我的肩膀問道,我只是聳聳肩繼續找尋能夠好好看書的最佳角度。
班上有些人會叫我浩浩,似乎是有什麼典故,但是每次他們要解釋都會被打斷。
如果是女生...應該還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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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闔上了書放進書包。
現在是第二節下課,教室裡比往常還要吵,因為我們的「神秘人物」到現在都沒現身。
到底會是誰呢,該不會我認識吧?
在周遭環境的渲染下,我似乎也產生了一點期待。
「倉鼠,要不要去問看看班導啊。」
「靠,我才不要去勒,都要上課了。」
「你一點都不好奇嗎?」
「我覺得你會好奇比較異常啦。」
我陷入沉默,仔細想想真的是有點興奮過度了。
就在這時候,在講台上的人突然開始叫了起來。
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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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覺得還好,至少沒有坐在一起。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尷尬得不得了。
我們中間隔了一個位置,下課的時候一堆人在她周圍問東問西,我剛好就坐在這群蝗蟲的旁邊,想安靜看書也不行。
「欸倉鼠,一起福利社。」
受不了了,先離開這群用小頭思考的生物對各方面都好。
「你覺得楊紫璇怎麼樣?」
「我沒仔細看不知道啦,旁邊的牆比水庫還厚。」
其實我有大概看到,但就是個隨處可見的短髮女生,身高大概150,或許還算可愛,然後...也就這樣吧。
「聽說她是校刊社的,有機會的話我說不定就衝了。」
「你現在是怎樣?男校讀了兩年,母豬賽貂蟬?」
「幹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她完全就是我的菜好嗎?」
「所以現在是發情?等下冰棒你請。」
「吃屎啦。」
總之今天相當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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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至極,世人總關注新鮮的事物,卻又在他們不再令人新奇後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