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洋很喜歡畫畫,那是以前他很無聊時會用黑蛇當成染布,用骨頭磨碎而成的顏料,雖然傷痕累累卻還可以動的手指為畫筆。
後來時間過去,他似乎忘記了這個愛好,只是偶爾,他會用手只在空中模糊的繪畫著。
真正讓他想起來的主因,不是記憶,而是某一次霧氣瀰漫的飯店浴室裡時。
大大的鏡子沾染著煙霧,好像是一片純白,只穿著襯衫的月洋手指慢慢的畫了一筆又筆,他不知道他在畫什麼,當煙霧消散之後那畫也跟著消失。
後來,拿著跟主人問來的零用錢,他買下了自己想買下的紙、筆、顏料。
很滿足。
那是一種名為開心的情緒吧。
沒有想法,拿著沾了顏料的筆,一筆一筆,像是根本沒確定過似的下手。
出來的事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像是天空,又像是一片藍中的幾抹白。
月洋也沒什麼想法,他笑得很開心。
把畫好的紙張放在一龐,畫筆沾上不同顏料,然後一點一點的,顏色參雜著別的顏色,然後變了。
「你在耍什麼笨阿。」
在旁邊看完全程的人一臉無奈,拿起畫筆在一旁裝著手的小杯子裡面洗了洗又拿出來用面紙稀釋水份。
「懂了?」
「懂。」
要清洗、擦乾之後才會乾淨。
月洋看著手上的畫筆,笑著點頭。
「謝謝,主人。」
「恩。」
月洋並不知道他在畫什麼,他的圖畫上總是只出現一些模糊的顏色區塊。
他的視力不好嗎?
當然不是這樣。
僅僅只是月洋喜歡這樣的色調。
他對於人們的記憶也總是這樣。
某個物品,某個事件。
就彷彿他只能記得這些。
一筆一筆,勾勒著他的想像。
直到記憶恢復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