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被世界所恨著

他覺得。

他一直都這麼覺得。


這個世界，在霸凌著他。




「這個世界想殺死我。」他時常帶著苦笑，這樣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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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灰雲所蒙蔽，今天看不見太陽。我將車鑰匙從外套的口袋拿了出來。開車門、發動引擎，準備去赴那人的約。我與他大約一個月見一次面，但這個月我已經接到他的約會電話兩次。我並沒有拒絕，他是個還算有趣的人，花時間與他聊天不是壞事。

到了與他相約的那家典雅的咖啡廳，他果然還沒來，我先進去找了雙人位子坐。

老實說，這家咖啡廳的東西難吃的要死，咖啡也沒多好喝，他也是這麼覺得的。不過我們都相當喜歡它的氣氛。外頭是清幽的庭院，鮮少看到人從這家店進出，好似無人發覺的秘境，富有著神祕感，也有佔領著這家店的優越感。



「鈴鈴鈴。」



掛在門板上的鈴鐺響了，想必是他來了吧？我稍微將視線朝時鐘望。嗯，遲了一小時，真不愧是他呢。

為什麼遲了一小時我還能耐心地等待？我說過他是個滿有趣的人吧。



「抱歉抱歉。」他取下頸上的圍巾，用手撣掉上頭的塵灰，說道：「這個世界真的很討厭我。」



他總是這麼說，並且臉上掛著他老實的微笑。也總是，我看到他的笑容後，就是在煩躁的心情也都會滅去，並且半開玩笑地說道：「今天又怎麼了？」


他也會帶著興致地分享他今天死裡逃生的過程。沒錯，死裡逃生，他每一天都會差點死亡。也是我覺得他有趣的地方。



「今天被搶銀行的盜賊挾持了。」他說，「腦袋差點被開了個洞。」



常常在說這些話時，也都是很平淡的說過。他一生的每一天都活在水生火熱當中，我想他早已習慣了吧。剛認識他時，我一直都替他疲憊、替他擔心，直到現在，只覺得他很幸運，因為每天都遇難的他，好像遇到再可怕的事都能夠逃過一劫。



「就這樣嗎？」我甚至可以很無理的追問他的瀕死經驗，不過他倒是不會生氣，稀鬆平常的繼續跟我說：「餐廳瓦斯氣爆，不過我在發生的二十分鐘前就離開了那裏。」



「今天沒有受傷呢。」

「是阿，所以今天的心情不錯。」



這段話"死"常大概耗費了我們十分鐘吧。服務生來後，我們點了同樣的咖啡，並且相當有默契地對那個服務生做了個鬼臉，用唇語道：「難喝死。」然後不約而同地發笑。



「那麼，今天找我來做什麼？」

「想送你個禮物罷了。今天是你生日，記得嗎？」


本來以為是什麼正事，原來只是因為我生日啊？一股壓力自心中消逝，並笑道：「送什麼禮物？都認識多久了，也跟你說過，願意當我的兄弟就是份最好的禮物。」


是阿，畢竟高中、大學那時交際圈應該要甚廣的時期，我卻是個死愛讀書的書呆子。雖然到今天頗有成就，不過沒老婆沒孩子，就只有他那麼一個被世界所恨的怪胎。嘛，只能說是同頻共振吧。



「今天的稍微不同。」他微笑，「我想把一些關於"我"的事情更清楚的說給你聽。」

「哦？」當下的我以為他說的是指他更多有趣的事跡，「洗耳恭聽。」




「我...被世界所恨著，這個世界想殺死我。」



他以最平常的方式作為開頭，但我卻能感受到，我們之間的信任感一點一點地被粉碎。

老實的笑容漸漸淡去，那樣的表情，我極度深刻，他在大學畢業時第一次欺騙了我，就是那樣的表情。騙我他身上毫無帶傷，最後昏倒送了醫院，診斷出腎結石... ...。



這次，他又對我說了什麼謊嗎？



「每一次，我都幸運獲救；每一次，我都將這些與你分享。」

「吶、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這個世界想殺死我，為什麼它辦不到呢。」



聽著他的似問非問，我無法了解其意思。只覺得腦中混亂。才發現：不，我不是不了解他的意思，而是我在逃避。逃避那從我腦中清晰印出的解答。




他說，






























        「對不起，我來自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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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打，第一人稱練習。

然後文風一直變我也很無奈(??

或許會有下篇，但看手感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