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長篇連載】《龍裔：卡菈》第六章：母蠻龍

《龍裔：卡菈》第六章：母蠻龍


　　在黃金城發出『紅級警報』的半小時前，位於黃金森林之外，黃金大道的盡頭，看守者營地。

 

　　隨著光影一陣扭曲，智人與龍裔出現在營地外。

　　卡菈面向營地，將龍翼收起隱沒入後背，龍尾縮回消失，身上的龍麟也埋入智人皮膚裡面，一如破蛋之時渾身光滑赤裸，只有屬於瓦爾的耀金龍瞳沒有變回遺傳自晨陽的湛藍雙眼。　　
　　

　　卡菈雙手交叉抱胸，掃了營地一眼。

　　這就是『看守者營地』？裡面有兩股微弱的力量，而我後面……

　　她皺了皺眉、嘴裡不自覺地嘟囔：「……怎麼這麼吵？」轉過身，源瞳盯著黃金城的方向，那是力覺所籠罩的地方。

 

　　前方有好多好多聲音，三百、八千，超過三萬，他們好吵。力量弱小沒關係，吵就不行。

　　思緒至此，無形的龍威從卡菈身上極速湧出，避開看守者營地和晨陽，向著黃金城的方向吞噬而去。從黃金大道終點、黃金大道起點、黃金瞭望塔一直到整座黃金城。
　　
　　雖然龍威沒有波及到晨陽，但他還是察覺到了身後的異狀，皺了皺眉轉過頭：「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卡菈轉過頭對著晨陽露出疑惑的眼神，龍威收斂。

　　「為什麼要對他們衝擊龍威？」

　　「這條大道的盡頭有超過三萬種聲音，很吵，讓他們安靜一下。」

　　晨陽聽了後眉頭深鎖，內心自語：「這就是力覺還沒達到收放自如的後遺症嗎？身體本能展開的力覺感應到太多力量，形成太多的干擾，尤其是『音之力』。」

 

晨陽接著又問：「龍威衝擊的範圍多大？有多少股力量印記的主人受影響？」

　　卡菈看了看晨陽後看向遠方、再回頭看了看晨陽，抬起右手一指，不冷不熱地說著：「這條大道的盡頭有座城，那個叫做『城』對嗎？龍威衝擊到那裡。二萬九千八百八十一股力量發出的聲音消失了。」卡菈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只是昏迷，沒有傷亡。」

　　晨陽聽了後一語不發的站著，似在思考著什麼。

　　怎麼了？爸爸突然問這個問題幹麻？

　　「我們先進營地再說。」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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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地內。

　　晨陽前腳剛踏入營地，就聽見驚喜中帶著恭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老師！有空來啦？」
　
　　卡菈隨著聲音的主人看過去，是身高一百五十至一百六十公分，不胖不瘦的少女。

　　她叫爸爸『老師』，她是爸爸的學生？和爸爸相比，她的力量結構不純，兩種力量看似混雜交融合一，實則混亂不堪，如果她和我切磋，將破綻盡顯。力量組成乍看和我相似，其實天差地遠，她也是混血後裔？

　　耳朵部位的力量結構複雜，或許她的聽力很好？腿腳上的力量流線運行緩慢，但每一步踏在地上的步伐，都沒有任何一點聲音，顯然對腿腳的控制力極強，步行無聲。我如果與她為敵，便不能相信自己的聽力。

　　「嗨，小風，我帶我女兒給妳們認識一下！」晨陽笑著回答。

　　這位名為小風三少女，聽到後瞪大眼睛盯著晨陽身後的卡菈瞧呀瞧的。

　　這時，晨陽左前方的草地，沙石浮起，幾個呼吸後凝聚成半個智人高，看起來有點像熊的生物：「老師，你來了。」另一道少女的聲音，清冷的從這一小頭沙熊或者也可以說是土熊的身上傳出。

　　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是像熊一樣的『土凝力』──沙熊。探力後發現這股力量的主人在營地後方使用火之力緩緩的灼燒另一道失去印記的力量。

　　「有股香味，在烤肉？我一陣子沒來，妳又有什麼新的自創料理嗎？」

　　料理？

　　「沒有，我發現先學會各族現有的料理食譜比自行研發還要簡單。」

　　食譜？

　　「莎莎妳先忙吧！小風，我們先到營地裡面再說吧。」晨陽說完後領著卡菈和他的學生小風走向營地內部。

　　「好。」沙熊語畢，立時分解為粒粒沙塵。

　　正當那些分解後的沙塵即將隨風飄散，頓時又被另一股力量凝聚起來，只是這一次的外形不是沙熊，而是矮小一點的沙形卡菈。

　　「這種方法凝聚出的土凝力，有什麼意義嗎？沒破壞力，破綻又多。如果只是為了傳話，直接將聲音的力量傳得遠一點就行了，既簡單又直接。爸爸你說對嗎？」沙形卡菈跟在龍裔卡菈後面，兩人一邊走一邊異口同聲地問著晨陽。

　　「小風，這個問題你要試著回答看看嗎？」晨陽問著一旁有著一對雪白兔耳的少女。

　　「好！」

　　兔耳少女把雙手背在臀後，踏著輕快的腳步到了卡菈身邊。

　　「『土凝力』？妳指的是分身術吧？分身術的意義有很多，或者迷惑敵人，或者一次對抗多位敵人。在非對敵之時．也可以讓這些分身幫忙做一些雜事，妳說方不方便？啊！雖然老師有告訴過我妳的名．但我還不知道妳的姓呢！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叫風．心陽！妳叫我小風就可以了！我是一名混血後裔，如妳所見，我有兔耳、兔手以及免腳，我是智人兔裔。妳有一雙黃金稻穗般的漂亮眼睛呢！，方便自我介紹一下嗎？」

　　嗯？風．心陽？心陽？我瞥了一眼前面領路的爸爸。

　　「妳好，我叫卡菈．瓦爾齊多。既然妳是父親的學生，叫我卡菈就可以了。我是智人龍裔。」

 

　　「龍裔？難怪瞳孔是豎起來的！是哪種龍？是雙足飛龍嗎？還是只能在陸地上行走的龍，例如暴龍之類的？」

 

　　「雙足飛龍？暴龍？妳說的我都沒聽過，我是黃金龍的後裔。」卡菈右手指了自己的雙眼：「妳現在看到的就是黃金龍的眼睛。其他的龍族特徵，我把它們隱沒到智人皮膚裡了。」

 

　　「黃金龍裔？是巨龍族內，不太會元素魔法，但是肉體力量為最的黃金巨龍嗎？」

 

　　「……真要這麼說，也沒錯。」

 

　　「對了卡菈小姐，妳這樣把龍族的特徵隱藏起來，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啊，為什麼會很奇怪？」

 

　　「明明有兩個種族的血脈，卻要把其中一個長時間的隱藏起來，實在是很不舒服。唉呀，這該怎麼說呢？」小風撓著頭想了想後，俏眉一挑、兩眼微睜盯著卡菈赤裸胴體，俏皮一笑：「等妳以後第一次穿上衣服，記住那種奇怪的感覺，再加上十倍，大概就是這樣吧！」

 

　　卡菈把頭向右歪了歪：「衣服？就是那種完全沒有防護能力的護具嗎？聽起來真是多餘、怪不好受的，我叔叔也很不喜歡穿那種東西呢！不過話說回來，可能是我一出生就是智人的模樣，所以我比較習慣保持智人的特徵吧！所以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卡菈說到這，頓了頓又接著說：「那麼請問如果敵人是弱者，迷惑他們還有意義嗎？如果是強者，那還能迷惑的了嗎？至於一次對抗多位敵人、非戰之時讓分身做雜事。我還沒有同一時間遇到多位敵人，雜事，除了讓自身的力量變強，還要做其他不相干的事嗎？」

　　兔裔小風一聽，溫柔笑了笑：「迷惑這件事，理論上，妳說得好像是對的。但實際上，我也靠著分身術度過不少難關，妳覺得理論比較重要，還是實戰上得到的結果比較重要？剩下的問題，我自認還沒有資格做妳的老師，還是讓時間來回答妳吧！我先前也只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妳有不同的想法也可以拋出來！『很多事情沒有標準答案，但是我們可以從生活中一個一個找到它們。』這是妳的父親、我的老師所說的！或許對妳有幫助？」

　　『很多事情沒有標準答案，但是我們可以從生活中一個一個找到它們。』蛋期，老媽也說過成為力量主宰或許也不是標準答案，可能它只是一個過程。

　　在一問一答的過程中，智人、兔裔、龍裔，三位不知不覺走到了營火旁。

　　「還有其他的問題嗎？」小風微微瞇眼地笑了笑。

　　「暫時沒有，謝謝。」

　　「妳沒有問題，我有。」語氣中清冷略帶挑釁的話語，來自坐在營火旁，正在用火燒烤不明肉塊的少女。她和兔裔小風一般高，有著一對熊耳，身體露出的部分還有微微稀疏的白色鬃毛，雙手是仍是智人的手。她說完後，側過頭看著卡菈，微微瞇起眼睛再道：「我除了品嚐美食，對其他的理論不感興趣。妳說我的沙分身沒用，請用實戰告訴我理由。妳，可願接戰？」

　　「好。母親說過，『要尊敬力量。』，弱的力量也是力量，或許我們切磋之後對力量的領悟能夠各有啟發。」

　　這時晨陽插話了：「小菈，我就再說最後一次！第一，不准用龍威。妳們先祖傳承應該有告訴妳，龍威使用越多次，瓦爾越容易邁向死亡！因為這樣妳們將會沒有敵人，缺少應有的磨礪。第二，等會除了源瞳，不可以用源力。第三，點到為止。莎莎，保護好自己。然後妳們兩個別把營地毀了。」

　　「既然父親說要小心營地，那我們進去森林外圍再開始吧。」

　　「好。」

　　卡菈腿腳輕點大地，下一瞬間已經踏入了黃金森林外圍。

　　原本在營火旁的莎莎，也融入腳下的地面不知所蹤。

　　「老師，不阻止嗎？莎莎第一次和小菈見面，火氣就這麼大！」小風勾起一抹微笑問著晨陽，說出口的是關心的詞語，但表露出來的微笑又不像這麼一回事。

　　「莎莎的脾氣就是激不得，該讓她吃點苦頭了。」

　　「老師對卡菈小姐這麼有信心？她這麼厲害？」

　　「她只是基礎太好了，現在還不算厲害。」

　　「基礎？什麼樣的基礎？她是龍裔，那麼她偏向哪方面的能力？讓我想想，黃金龍裔擅長的應該是肉體力量對不對呀？」

　　「問這麼多不如親自去看看，要我帶妳嗎？」

　　「好啊！」

　　晨陽雙手電速伸出，往小風的一對兔耳上一抓，兩者憑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聲笑罵：「老師都已經是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無聊，就不怕師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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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金森林外圍。

　　森林外圍的力量印記比起深處還要多上萬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先驅散他們好了。

　　無形的龍威以卡菈為核心，往身周擴散出去，唯一避開的地方是從地底而來的莎莎。頓時間方圓千公尺內的異族異獸不約而同的逃離這片區域，被龍威壟罩的生命體或者飛天、或者遁地，更多的是爪腳觸手並用地奔行離開。

　　嗯？還有幾株神木在原地？他們不是會『移動』嗎？我不久前才看到有些神木好像長了腳一樣會移動、會補食。十年級的龍威果然不夠強？算了，就這樣吧。

　　這時，卡菈前方的土地浮現出一團又一團大小不一的沙球，然後眨眼間凝聚成了沙熊，再變化為了智人熊裔──莎莎。

　　「妳身上的東西呢？那些叫做『衣服、護具』的東西哪去了？妳不使用它們了嗎？」

　　「從第一眼看到妳，妳也是全身赤裸，怎麼關心起衣服了？我剛剛都化沙了還能穿什麼衣服？」

　　「好奇問問。」

　　「我的料理處理到一半，就快完成。我肚子很餓，不要浪費時間，現在就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吧！」

　　莎莎說完話，兩人身周開始有一頭頭的沙熊從草地中爬起，還有其他幾頭直接在卡菈所站的位置探出手來，從土裡往卡菈的腳踝抓去，想直接把她拉入地下。

　　卡菈直盯著莎莎，力覺卻早已在身周無形湧動。她似乎在地底裡的沙熊還未探爪之前，就發現它們的存在，從容地抬起右腳，往地上輕輕一踏，那幾隻尚未探出的熊爪直接被震的分解為原來的土石，同時周圍正在爬起來的沙熊也被震得潰散化為了粉末。此時卡菈的身周已佈滿了目不見光的塵土。

　　「力氣很大，果然是黃金龍裔，母蠻龍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