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汝,你今天又來了,又被發卡了嗎?」
午休時,小瑜依然像平常一樣,走到我位置旁,不過我說啊,她到底把表哥當成什麼人?每天都能被發卡,哪有這麼厲害。
「男生不都是這樣嗎?」
「你對男生的認知也太偏差了吧。」
「嘛,那你今天怎麼了?」
正當我要回答她的時候,那個在更衣室遇到的兇殘之人踏著輕快的腳步向我這裡走來:
「有時間單獨談談嗎。」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的結尾,卻讓人感覺這句話是肯定句。
「小汝,加油!」
小瑜小小聲的跟我說,可是我是要加油什麼東西。
跟著她到了通往頂樓的樓梯,這裡是沒什麼人,但是大叫依然能夠吸引人潮的地方。
「呃……妳要談什麼,如果是要告訴我,你已經把照片刪掉的話,我是很開心啦。」
「笨蛋,我怎麼可能把手中的王牌丟掉。給你一個留校的機會,做我僕人吧!」
她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著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
「為什麼?」
能繼續在學校中就讀固然是好,但是就這樣供人使喚也太悲情了吧。
「因為我有把柄,而這個把柄是足以讓你準備跟高中生活Say bye bye 了!除此之外,你進入『女子』更衣室,那可是可以讓你受到退學處分的事情喔,還有你的阿姨恐怕也會受到你的連累而離開董事會。」
她將公布照片後的一切都說了出來,而且正確無誤,不過她是怎麼知道我阿姨的事,阿姨她因為要保我入校,所說的連帶責任也就是退出董事會,而這所學校的創辦人是姨丈的爺爺,也就是說,幾乎要把這所學校拱手讓人的意思。
「那種事情只要調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怎麼樣?我可是勝券在握哦。」
只能向惡勢力低頭了,所謂把柄落入他人之手,絕望無窮,何況把柄居然還是在她手上。
「喏!記得遵守這些。」
她在下午上課的途中,硬是塞了一張紙條給我。
「從明天開始,你要是違反裡面的半項,你就死定了。」
紙條上面有種漂亮的圓潤字體:
一、我是絕對的,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二、凡是我說的命令都必須做到。
三、任何時候都必須要支持我,站在我這方。
四、其他。
這是什麼東西啊?暴君時期的生存法則嗎?而且「其他」是什麼啊,可以無限上綱的意思嗎,這麼一來,不就她突然想到什麼就是什麼嗎,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看過了吧?那麼就請你記住囉。」
才剛打下課鐘,她就馬上轉身過來:
「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手機這種東西,對我來說用處並不大,而且又是一筆支出,所以我並沒有向母親要求那種東西。
「是嗎。」
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再打什麼歪主意。她似乎也把話說完了,背著書包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我好像還沒說過,由於小瑜家剛好在於我家到學校的半路上,所以我之後都會騎單車到小瑜家,在和她走路至學校,這麼一來,既可以保護小瑜,上學也有個伴,而走路的原因純粹是小瑜否決了我單車雙載的提議。
隔天,我和小瑜才剛踏進教室,那人就飛奔了過來,那速度真是連獵豹都望塵莫及。
「這個給你,可別弄丟了。」
是智慧型手機,依我判斷應該還是目前尚未發售的那種,只是給我手機做什麼?
「小汝,你跟同學要手機?」
面對小瑜的提問,我的回答是NO,我怎麼會跟人要東西呢,何況大家都還不算很熟,就算很熟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那是我自己要給他的,不過呢,手機你要好好的帶在身邊,我有事的時侯才不會找不到人。」
我想起來了,昨天她問我手機號碼,就因為我說沒有才給我手機的啊,不過是為了使喚人的手機,我該不該拿呢?
她把手機硬塞進我的手裡:
「聽好喔,只要是我打的電話,你要給我在三秒內接起來喔。」
得到這隻手機恐怕不是什麼好事,但是不拿白不拿,我從來都還沒擁有自己的手機呢!
上課時間,我看了一下手機,電話簿中只有她的手機號碼-而且稱呼還寫著:「大小姐所撥,三秒內沒接,斬!」再者其他功能應有盡有,甚至能連上網路,瀏覽網頁,這麼一來我想到一個疑問了:
「電話的費用是誰繳啊?不會寄到我家吧?」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我負責就好啊,才那麼一點錢而已。」
話不是這麼說吧,就算我弄到破萬也沒關係嗎?
「那樣很多嗎?」
小姐,你家的錢到底多到什麼程度,才能讓你歪著頭問我破萬很多嗎。
然而我的第一道命令終於出現了,才剛打鐘,她轉向我說:
「我口渴了。」
「喔,去喝水啊。」
「我說,我口渴了!」
她又再強調了一次,我也再回答了同樣的話。
「你還搞不清楚狀況嗎?我說我口渴了,你就去弄水來給我喝啊,這麼遲鈍,沒訓練過果然還是有差,你可要知道,在古代這可是要砍頭的。」
同學,古代是古代,現代是現代啊!何況現在死刑早就不流行了。
「明明就在門口而已,連這都懶,小心將來嫁不出去。」
我邊走向飲水機邊抱怨。
「這就不用你費心了,將來呢,我是不會嫁的,而是男生入贅到我家。」
這就在表明她家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環境。
之後會再接受到什麼樣子的命令,心中多少有了譜,也讓我對灰姑娘有了一些感同身受,因為恐怕未來二年多,我的日子就會跟她一樣。我不禁向天空問:
「在畢業前,我是否還能活在這人世間呢?」
原本以為放學就等於解脫,可以不必在像奴隸般的幹活了,只是有某個人似乎並不是這麼認為,對她來說,我肯定是要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
「喂。」
我像是手中拿了定時炸彈般小心翼翼的舉起手機按下通話。
「我不是說要在三秒之內接起來嗎,超過那麼多時間。時間可是金錢耶!」
基本上,我又不能知道手機何時會響,哪有可能在三秒之內接起來,光是把手機拿出來就超過三秒了吧。
「好,那再來一次。」
說完,她就掛掉了,天啊,她到底在想什麼東西,該不會真的要再一次吧。
手機又再次響起,真是有夠閒的。
「喂。」
我這次還是慢慢的按通話鍵。
「不行,還是太慢,再來。」
又掛了,這傢伙到底是打哪來的小屁孩啊。
手機又響,這次,我稍微用快一點的速度。
「你真的缺乏練習耶!」
「等等,妳打電話來到底要幹嘛?說清楚。再說這種東西根本沒人會去練習吧,妳再掛掉我就關機了。」
「好啦,真沒幽默感。」
剛剛說時間可是金錢的是誰,再怎樣胡作非為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會有這種大小姐,該不會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吧。
對了,我好像還沒說過我的大小姐是誰吧,不過各位看官大概也已經猜到了吧,正是打從開學就對我特別有偏見的傢伙——楊心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