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家裡的事不好方便透漏出來,但我覺得自己的故事也能做出一篇小說。
今天要來寫。自己的故事。遇到哥哥的故事。
國小四年級到國一上,都是住在台中。
國小五年級的時候,偷偷翻了媽媽的手機(不是智慧型)。
看到了好幾則簡訊。
其中一則寫著:「媽媽,生日快樂。」
我在想,為甚麼,會有人叫自己的媽媽,是媽媽?
我拿著手機開著簡訊,
問著我媽:「媽媽,為甚麼這個男生,叫你媽媽?」
媽媽:「那個是你的乾哥哥啦!』」
之後,我開始注意我媽媽手機裡的簡訊。
每一看到簡訊,我都會跑去問自己的媽媽。
但,每次一問,你都罵我,對我發脾氣。
我真的很想對你說:「媽,你知道你這樣罵我,我真的很想哭。」
從你罵我的開始,我開始討厭了他。討厭那個叫你『媽媽』的他。
六年級的某一天。
那一個,叫『乾哥哥』的男生,打電話來了。
原本的我應該是在房間裡看小說的我,竟然會跑到我媽的房間看他們講電話。
講得好久好久。不知道過了幾十分鐘。
他們講完了。
「媽,你在跟誰講電話?」我態度不對,感覺像是要發脾氣的問著我媽。
我媽:「你乾哥哥。」
之後我媽又對我發脾氣。
我突然有一個意念。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搶走我媽媽,乾哥哥?我討厭你!」
那時,我簡直已經很討厭他了。
上了國中,剛開學沒多久,我的外婆,才見過一次面的外婆,過世了。
第一次見外婆的時候,是幼稚園的事呢!
那時祖母死掉,媽媽回去看外婆。
我還記得,當時,外婆拿給我的飲料是『冬瓜茶』。
好像從那時開始,我就喜歡呵冬瓜茶。
當媽媽接受到,外婆在加護病房病危的消息。
心裡很急,馬上把我叫到樓上去。
跟我說:「明天你要請假,外婆現在病危,我們要馬上回去。」
我:「蛤?!要請假?!外婆病危?!」
媽媽:「對!明天你要請假一天,爸爸也是,我們明天一早就要急著回去。」
請好了假,隔天。
我們一早就回去台南,想說不急,就先去吃媽媽懷念的,豆芽麵和味增湯。
之後,接到了電話,外婆在早上五點,就已經『過世』了。
我們趕緊去醫院。
到了加護病房,外婆果真,沒有生命跡象。
雖然,心跳探測機,有時後會有心跳在跳動感覺,但,那也是裝了,『葉克膜』才有心跳的感覺,其實,外婆,早已升天了。
我們都很傷心,我心裡在想。
「外婆,你趕快起來好不好,我不想要第二次見面,是一個冷冰冰躺在病床上沒有心跳臉色蒼白的外婆阿!我們曾經在電話裡講好,說過年要回去看你,我現在來看你了阿,你快點起來好不好?你孫女站在這裡了,你快點起來看看我好不好?我已經國一了,你起來好不好,我才剛升國一你就要走了?你才六十幾歲而已欸,你未來還要活到老阿,你起來好不好?」
看著心跳探測機,這些話,我依舊沒有說出口。
之後,在醫院,我見到了,從來未見得『乾哥哥』。
媽媽看著我:「他是哥哥,叫他哥哥。」
原本我不想叫,但我依舊叫出口了。
回到台中,有一天出去辦事情。
我媽跟我說了一句讓我很訝異的話。
:「那個『乾哥哥』其實就是你的『親哥哥』,只不過,不是我和你爸生的,是我和前老公,生的。」
那時候的我,整個傻住。
:「親哥哥?」
我媽跟我解釋。
:「對!你還有一個姊姊。」
之後的我,就不想再問了。
『親哥哥』?他是我『親哥哥』?難怪他會叫你媽媽。
要回台南參加外婆的喪禮的時候。
我媽帶我去,歸仁的戶政事務所,拿著那些資料,我一一看過。
我媽結了兩次婚?!
我問了我媽:「這兩個男生是誰?」
我媽一直不說,我一直問一直問,他就罵我了。
那時候,我默默的哭了。
我媽開口了。:「我那時候年輕不懂,結了兩次婚,也離了兩次婚,我生的小孩,包括你們兩個,總共有七個。你看過得哥哥,他是第二個男生的。」
那時候的我,快瘋了。
我問了一句:「以前,我說我想要哥哥姊姊,是不是傷了你的心?因為我一直提起過去,而你卻不敢講我本來就有兄弟姊妹,對吧?」
我媽:「對阿,真的很難過。」
我有哥哥姊姊?但,那些以後或許不會再見了吧?
可是我卻叫不出,『哥哥』,『姊姊』。
我卻不怎麼開心。
原來我媽,隱瞞了那麼多,接下來,換我弟,要接受。
以上就是我遇見一個哥哥的經歷。
另一個人呢?其實我沒見過。
不過我很希望跟他們見面,我想要有哥哥姊姊的疼愛,我,有哥哥姊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