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我今天運氣比較差,所以猜拳才輸了吧?
我在心裡試著安慰自己,並且抱著複雜的心情往食堂前進。
如同炎說的一樣,真的沒有人敢來食堂用餐,所以一般學校應該有的排隊的盛況沒有出現在這裡。
在我踏進去之前,裡面就傳出了奇怪的燒肉味。
這奇怪的味道完全無法激起我的食欲,聞到這味道的時候並不會覺得自己聞到了食物。
這種感覺真是太差了......尤其是我知道這股味道是由食物傳出來的情況下。
其實我可以不必冒這個險,餓個一餐,讓我不必面對未知的午餐。
然而我那發出超大噪音的腸胃告訴我我不能這麼做......
我只好繼續勉強往食堂前進......
「歡迎!要點甚麼?」
站在吧檯另外一邊的人,非常有活力的對我大聲的問。
老實說,在附近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陌生人這麼熱情,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使知道這是對方待客的台詞也一樣。
我試著靠近吧台......菜單上面寫些甚麼。
結果上面寫著的菜色都很正常啊!而且還有不少高級餐廳才會出現的料理。
就目前看來,這個食堂沒有他們所說的那麼可怕啊?還是說他們幾個聯合起來整我?
不對......不太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裡應該排滿了人潮才對。
「要點餐了嗎?」
服務人員〈我想她只負責打菜跟櫃台服務〉祭出了營業用的笑容。
「抱歉,剛剛想事情出神了。」
我重新把菜單端倪一遍......無論如何,叫簡單的料理吧!較簡單的料理我也比較好判斷龍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想要蝦仁蛋炒飯。」
「好的,一份蝦仁蛋炒飯,要配飲料嗎?」
「好......不!不用!」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
我輕輕的點頭回應......
好危險......差點就順是得點飲料了......飲料往往是最難以查覺異常的部分,過去人們下毒或是下安眠藥的時候都是從飲料動手的。
所以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我實在沒辦法點飲料。
吧檯服務小姐〈應該是吧?〉急急忙忙的往裡面跑。裡面大概是廚房吧。
我拉開其中一張椅子,然後坐下。
到底會端出甚麼樣的東西來呢?希望龍他們只是跟我開玩笑。
大約三到五分鐘後,服務生〈?〉端出一盤熱騰騰的蝦仁蛋炒飯。
「上菜囉!快點吃吃看吧!」
服務生揚起了不輸給太陽的燦爛笑容。
我凝視著眼前的蝦仁蛋炒飯,顏色跟氣味看起來沒甚麼問題......可是吃起來的味道不吃下去的話就不會知道好不好吃…….
不過,都到了這地步,我也不可能說『對不起,聽說這裡的食物很難吃,所以我不吃了。』這種話。
於是我把湯匙試著挖進味道未知的炒飯裡面……然後…送進嘴裡…
……………………
………………
…………
……
…
「怎麼樣?好不好吃?」
「……」
「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啊?」
「小姐,不好意思……」
「?」
「在我做出下一步的評論之前.…..我想知道,妳在裡面放了甚麼?」
「放了甚麼?就是稀鬆平常加上超普通的食材而已啊!」
「真的是這樣嗎?」
「調為基本款的蔥薑蒜我都有加進去了,還有醬油。」
服務生......不對,她是廚師,廚師伸出她的手指一個一個細數自己放了甚麼下去。
先等一下......雖然我做菜的程度只是上不了營業檯面的家庭料理,不過炒飯你要怎麼做才會把蔥薑蒜一起加進去啊?
她說的食材也沒有甚麼問題啊?可是這盤炒飯真的是不可理喻的難吃,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我原本想要再試著吃一口,看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結果把湯匙舀起來的瞬間,我看到了!
被醬油染成黑色的米飯啊!
這種情況就是炒飯的人幾乎完全沒有用鍋鏟去翻它,把炒飯放在瓦斯爐上自生自滅,最後就會得到這樣的成品。
這樣解釋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這麼難吃,不過......
「小姐,妳加了多少醬油進去啊?」
「嗯?男孩子都喜歡鹹鹹跟濕濕的對吧?」
「妳這樣講話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所以廚房還剩下的半瓶醬油我都放進去了。」
妳也未免放太多了吧!妳是想要鹹死誰啊!
「妳在這麼做的時候沒有感覺任何的不妥嗎?」
「不會啊,該不會,你還嫌它不夠鹹啊!沒想到你這麼的重口味。」
說著說著廚師把椅子稍微往後拉,跟我保持距離。
「妳幹嘛一副想離我越遠越好的樣子,還有,那盤炒飯是太鹹了!天底下不會有人口味那麼重啦!還有,妳一定要用那麼引人誤會的講法嗎?」
「是這樣子的嗎?」
「絕對不會錯的!」
「今天是因為師傅去出差,所以由我代班,等到師父回來了,你吃到的炒飯一定......」
原來她只是學徒而已啊!那我就安心多了,至少這學校裡面有個下廚功力比這傢伙強的廚師。
「一定可以滿足你吃下鹽田都嫌不夠的重口味!」
「就說是太鹹了!如果有那種重口味的人的話,我還真想瞧瞧他身體的代謝系統到底是用甚麼構造組成的。」
草草結束了用餐時間,我離開了食堂。
「你還活著啊?」
我一進教室,皮卡竟衝出這句一副很希望我死的話。
「是啊,我還活著......」
「你的味蕾到底出了甚麼問題?還是說你根本沒有去?」
「那裡的菜應該沒有難吃到會死人的地步吧?」
「皮卡你看,就說小黑他很強了,他居然有辦法把那男人的菜放進嘴裡而沒有吐出來。」
「呃......各位,做菜的那個人不是男的,是女的啦,還有炎,小黑是誰啊?」
炎遠遠的丟過來一句:小黑就是你啊!
「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今天做菜的只是他的學徒,不是我們說的殺人料理男,所以立山他才沒事。」
龍幽幽的說......等一下,照你的說法來看,還有人做菜可以比那個女孩還要難吃啊?
重點是那個是師徒??
「立山,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能夠一直往難吃的境界前進。」
彷彿透過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甚麼一樣,皮卡讓我的心靈裂痕又蒙上了一層陰影。
「那這樣怎麼辦?這樣算是全都輸喔?」
炎拿著一張紙,上面寫著:
龍:吐到送急診、1500
炎:臨陣脫逃,一口也沒吃、2000
米耶枷〈電話下注〉:昏過去、100
皮卡:死、1000000
「......」
這、這是怎樣?居然光明正大的開賭盤了!?
而且最後那一條發生了甚麼事?要先從哪裡開始吐槽?
「你現在感覺如何啊?」
龍像記者一樣,把手握拳當作麥克風一樣督到我面前。
「夠了!不要擅自把人家當成賭盤上的主角啦!」
我不耐煩的推開龍的手。
再把那張紙搶過來,撕掉!
撕!撕!撕!撕!撕!
「本來是想說........大家都輸了的話......以示道歉,就把拿來當賭金的錢給你......」
「咦?」
「既然你本人強烈的表達『我不需要這種骯髒錢』那就算了。」
皮卡把一疊又一疊的鈔票還回給龍、炎跟自己的口袋......
「等、等等啊!那些錢......」
「還有一點時間,我們出去買個飲料如何?」
「「贊成!」」
「不要故意無視我啦!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