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矯正金剛對愛情認知的表現,我跟赤城著實花了番功夫。
雖然知道金剛不會真正那樣做,可要是一個女孩子有事沒事就說要把我打死還是有點恐怖。
我不禁在腦內想像起龍田手拿長槍邊笑著說要把提督打死的恐怖畫面。
「所以喜歡人不能打死他Desu。」
「這是當然的。」
「金剛,再怎麼樣也嚴禁使用暴力喔。」
赤城舉起手指滿臉嚴肅,她的信條是和平主義,能不和對方起衝突是最好的。我記得赤城曾經說過要在這個世界上傳播和平散播愛,該說因為是正規空母所以心胸寬廣嗎?
但要這樣解釋的話加賀每次訂東西總在貨品付款人欄位填上我的名字,所以是她心胸還不夠寬大才會這樣?
越想越亂,還是別深究了。
在聽過赤城說話之後金剛若有所思的以手托腮,感覺像是在探求某種人生大道理一般,進入思考模式的金剛非常少見,說不定能列為天然紀念物。
「愛要用手傳出去的定義難道不是這樣Desu?」
原來將愛傳出去的方法是把對方給打死,如果這樣那世界上乾脆不要有任何的愛還比較好,金剛這根本另類生命威脅。
赤城差點改用湯匙來吃義大利麵,看來金剛對於愛的嚴重誤解遠超乎想像,能讓她如此震驚倒也不容易。
「肯定不是的,金剛妳怎麼會做出這種理解。」
「唔,電影都是這樣說的Desu。」
「看了什麼呀。」
「好像叫深海電鋸殺人魔Desu。」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B級恐怖片銷毀,話說那不是我鎖在櫃子裡的私人收藏嗎,金剛怎麼拿到的?
赤城擺出擔憂眼神,雖然那部片要說恐怖倒也還好,不過基本上有些血腥畫面還是兒童不宜少看為妙。
有些艦娘年齡太小不適合看這個,譬如第六驅逐隊的四人組。
有些艦娘年齡足夠但沒興趣,譬如木曾、阿武隈跟夕張。
有些艦娘想看又怕被嚇到,譬如鈴谷跟熊野。
有些艦娘為了我生命安全著想絕不能給她們看,譬如說龍田……想起可怕的黑歷史了,少說為上。
「我說金剛,你不能看浪漫一點的電影嗎?」
「那不就浪漫愛情片嗎Desu?」
「非也。」
「Why,殺人魔為Love走天涯很令人感動的Desu」
「那只是單純追殺吧!」
要怎麼樣才能把恐怖片當愛情片來看,金剛對很多東西下的定義實在都讓人費解,赤城這次差點改用叉子喝湯,金剛對事物的理解看來遠超出赤城想像範圍外。
「提督,我最近好像有點過勞。」
「看得出來,請多休息。」
「嗯,謝謝提督。」
抱歉赤城,讓妳接觸到常識外的東西。
金剛以不甚理解的笑臉左右來回望著我們兩個,只能說不愧是歸國子女,連看恐怖電影重點都跟別人不同。
「提督快起床,不然就打到你醒來為止!」
突然亂入的手機來電鈴聲把我從思考中暫時抽離,我應該沒有設定這麼暴力的提示語音,什麼時候被改掉的。
要是每天都得被初霜用拳頭叫醒那未免有點悲哀。
「您的電話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原來我機械語音模仿還蠻像一回事,說不定發掘出連我自己之前都沒察覺到的才能,以後不想接電話就用這招。
「提督別裝了,一點都不像喔。」
結果半秒破功。
螢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稱是時雨,她會在中午打電話連絡我可說非常少見,八成是打算做最後確認吧。
「哈哈,輕而易舉就被識破了呀。」
「提督聲音很好認。」
「我先當作稱讚,話說有什麼事?」
「關於要誘導的目標已經確保一位了。」
真的假的,這也太順利了點。這時間應該還在鎮守府裡的時雨她們居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看來那三個人比我想像中還厲害。
結果又半秒破功。
「哈囉哈囉這裡是瞳月,聽到請回答Over。」
原來目標根本就在旁邊,肯定是迷路結果恰巧走進鎮守府然後又被不曉得哪名艦娘撿到。
這點跟最開始認識她時完全沒變。
等等,這個鬼靈精會跑到這邊來也就代表……
「說好在商店街見面卻放鴿子,我看要等到明天才會出現吧。」
耳熟能詳的抱怨聲傳進耳中,事情還真如我所想那樣。為什麼只有壞事發生時預感才特別準,該不會被帶衰怨靈附身了吧。
走進店裡的是個身穿白色軍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從胸前徽章能看出他隸屬於海軍。銀色短髮層次宛如特別設計過般,對他來說非常合適。
「這位先生請留步。」
「嗯怎了?肚子餓到想趕快大吃特吃呢。」
「我以非法侵入罪名逮捕你。」
「哈?」
銀髮男子抓抓頭,一副完全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模樣,直到視線與我相對才一瞬間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來我打擾到你了,實在不好意思。」
「別轉移話題。」
「什麼話題,是你上次瞞著金剛偷偷跟榛名跑去看夜景的事嗎?」
可以感覺出背後有股令人十分不舒服的視線,我瞭解到原來視線銳利到可以拿來殺人這句話並不假。
這個傢伙又挖坑給我跳!絕對是看到金剛在場才故意胡謅,這樣他就能趁機溜走然後我還得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少說點謊很難嗎這位仁兄。」
「我從不說謊。」
「上一句不就在說嗎。」
男子歪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兩手一拍。
「不好意思啦,跟別的提督搞混了。」
「差點被害死……」
「抱歉,應該是你上次去偷拍赤城洗澡的事才對。」
一根叉子頃刻間自頭部旁邊飛過然後釘在牆中,飛刀我見過但飛叉可從來沒見過,而且我總覺得生命已經危在旦夕。
赤城小姐,妳奉為信條的和平主義在剛才蕩然無存囉。
「別隨便捏造消息!」
「其來有自。」
「請說。」
「瞳月親口說的。」
「你現在快點自爆吧。」
我無可奈何的重新接起手機。
「聽見了,但請替別人安全著想好嗎?」
「在說什麼呢,瞳月不清楚。」
「唉。」
跟那位鬼靈精認真的我真是愚蠢,跟這兩個人有關連果然都沒好事,這份孽緣大概也沒任何斷開可能性。
「上輩子欠妳什麼東西。」
「和大海一樣深邃的愛。」
又在鬼扯。
有誰可以救救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