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為你播報,今天交通部長至島國南方的大佛寺參觀時,意外碰上爆炸事件,所幸無人傷亡,交通部長只受了輕傷,送往醫院後沒有大礙。皇家警察正在調查此事是單純的管線爆炸,還是恐怖攻擊……」
瑪格金恩二世臉色鐵青,關掉電視。所有部長級以上的人物都已在皇宮內準備緊急會議,眾人皆是神色焦急,驚慌失措。
「這是怎麼一回事?」皇帝低沉微怒的聲音,讓在場所有人的臉色發青。
沉默許久,卓西尼佩亞帶著顫抖的聲音開口:「陛下,據說是用白米做成的炸彈。」
「白米做成的炸彈?」皇帝眉頭一皺,立刻駁斥:「胡說!白米怎麼可能做成炸彈!」
「我、我的意思是三個爆炸地點都發現炸彈,炸彈裡面都有白米。」卓西尼佩亞低著頭,聲音微弱。
「這下可好,所有的鏡頭都被拉到南方了,我原本想塑造他們暴民形象的計畫就這樣失敗了!」皇帝狂吼,其他人正襟危坐,不停拿著手巾擦汗。
「我們可以施壓那些高層,叫他們把記者撤回來……」新聞局局長出了一個簡單但十分有效的意見,在皇宮的威嚇下,這些媒體記者不敢不從。
「不,先不要。」文化部長眨著一雙狡詐的雙眼,緩緩放下手中正在啜飲的咖啡。「讓這場火燒一下,趁媒體重心都在南部的時候,我們才能夠對付那些只有熱血,沒有腦袋的學生。」文化部長珍妮佛是唯一一位女性部長,聲音輕柔,體態優雅,完全符合當代女人的形象,但此刻她的意見卻與她輕柔的聲音大相逕庭:「譬如說,出動皇家警察驅離這些學生。」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在場的所有生理男性,包括皇帝在內心中都暗自驚嘆。
「其他人認為這個意見如何?」皇帝開口問正在竊竊私語的大官們。
「我認為需要審慎思考出動皇家警察的後果,畢竟離大選還剩下幾個月的時間,如果處理不好會造成反效果。」一向與珍妮佛不對盤的密特朗說。
「皇帝還有90%的支持度,就算是反效果掉個20%好了,我們還是大勝反對勢力。」珍妮佛冷冷地回應。
「你不懂選舉。」密特朗輕蔑地一笑,這麼多年來都是他替執政黨操盤,才讓皇帝的位子坐得穩穩的。「多那個20%,我們對於國會的掌控力就少了20%,他們就能夠組成黨團提案,到時候如果他們提大量的民生法案,而執政黨一味封殺,支持度就會像溜滑梯一樣滑落。」密特朗冷靜的分析情勢,其他男性閣員點頭稱是。
「那你認為應該要怎麼辦?」珍妮佛問。
「陛下,」密特朗望向瑪格金恩二世,「雨季才剛開始而已。」
瑪格金恩二世像是理解到什麼,立刻拍板定案:「就這樣讓群眾耗下去吧,他,快到了。」
從大佛寺離開,少年一路毫無阻礙地坐上往北的列車,整節車廂空蕩蕩的,只有他與另一位坐在前方的乘客,兩人沒有任何交談。
一直到了首都,列車即將進站。
進站前,前方的乘客突然問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啊,晚輩是曲辰教門下的希洛伐克。」彷彿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何而問,少年毫不避諱地道出自己的名字。
「果然英雄出少年。」前方的乘客轉過身來,是名白髮蒼蒼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本讀到一半的左派聖經《資本論》,十足長者風範。
「老大叫晚輩替他向前輩問安。」希洛伐克十分恭敬有禮地朝中年男子鞠躬。
「很好,很好。」中年男子相當滿意眼前這位少年,「幫我跟他說,老夫辛斯克答應他的東西,現在已經寄到首都了。」
「那是晚輩要去拿嗎?」希洛伐克問。
「不用,東西已經到他手上了。」辛斯克露出神秘的微笑。
「這是什麼?」皇宮前,曜里斯指著路克手上抱著那箱物品,相當好奇這個傢伙帶了什麼東西來。
「好用的東西。」路克嘿嘿兩聲,打開箱子,裏頭有幾十架針孔攝影機。
「你帶針孔攝影機來做什麼?」曜里斯不解,這種場合跟針孔攝影機的關聯性。
「當然是有用處啊,你能不能找些人跟我去把針孔攝影機裝上?」路克低著頭,手腳俐落地拆封攝影機外的塑膠套。
「等等,你裝這個到底要幹嘛?」曜里斯的個性是不明究柢的事他絕對不會做。
「當然是拍下你們今天的犯罪證據啊。」路克說著「你們」,但是手卻指著皇宮的方向。
「難道……」曜里斯大驚,「你沒開玩笑吧?」
「預防勝於治療,做愛記得戴套。」路克帶著戲謔語氣,繼續拆封那些全新的鏡頭。
「什麼跟什麼啊……」曜里斯無奈地嘆口氣,叫來了道格拉斯以及他底下的閒人。
「悠閒時光就這樣結束囉。」首都機場內,一名長相俊美的中年男子身旁跟著數名彪形大漢,在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下出關。
「大人,請小心。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皇帝怪罪下來我們承擔不起。」一旁的彪形大漢不忘提醒中年男子。
「唉,回國就一堆事情不能做。」男子無奈地雙手一攤,坐上前來迎接他的黑頭車。
皇帝,就在車上。
「小瑪你怎麼親自來接我?不用管那些學生了?」這個島國內,大概也只有他可以直呼皇帝小名,也顯示兩人交情匪淺。
「就跟你說的一樣,那些學生正在慌亂中。」皇帝臉上沒有任何欣喜之色:「可是南部也出事了。」
「喔?」男子興致盎然地等著皇帝說完。
「大佛寺那裏也發生爆炸案,而且不是我們的人幹的。」皇帝說。
「這太有趣了,」男子笑得十分開心,「我艾格羅好久沒遇到這麼有趣的對手了。」
「這種時候你能夠開玩笑,不愧是艾格羅。」皇帝感到深切的無奈,這麼瘋狂的男人竟然會是他的多年好友兼首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