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GP
蘭沐清泉墨含香 番外 一章
作者:亞蘇│2012-10-03 14:46:43│巴幣:4│人氣:297
這篇是之前提過了,(在導讀裡提過XD)我寫出來的,郭嘉與棠緋的婚後生活。
直接看這篇也是無妨的,不用經過本篇;這邊很多原本在本篇裡跳過的時間帶與事件,在這裡會完全以棠緋、郭嘉的角度重新詮釋過。
由於我自己本身喜歡貼足大段落;只有六個記事本檔案,所以不會砍得太零碎,很快就會有結局的= =b
=================我是分隔線=================
明月高掛,悄悄的移過了頭頂;皇宮內,公主的居所,燈火通明依舊。
「殿下,該歇息了……」老宮女來到棠緋面前,輕聲提點。
美人撤下玉手,琴弦震顫,碎玉般的音色由強轉弱,最後終歸寂靜。
她抬起眼來,望向窗外。「玉枝……什麼時候了?」
「已經過三更了,殿下。明兒個良辰在巳時,您辰時前就得準備;大喜之日可得折騰您一整天啊,您不趁早歇息……明兒個要是累了,恐怕還沒個空檔喘息啊。」
棠緋撫上琴弦,往一旁瞧去;在她慣用的愛琴旁,又多了一張琴。之前荀彧帶著她練琴時,曾經用過的。
明兒個,碰它的人不是荀彧了……是她下嫁的那個男人,要來與她合奏。
這當然不會是她的主意;想也知道,這是陛下所想出來的,故意做給明兒個過來觀禮的群臣看。
又或者,是為了做給最先碰這張琴的那人看?
環顧四周,她的居所因為明兒個的大喜之日,佈置得富麗堂皇;牆上掛的喜字、紅灩灩的燭火,還有那早已堆在屋子一角,百官祝賀她出嫁的禮。可想而知,明兒個的婚宴,究竟會是如何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景象。
棠緋忽地笑了。
她拍了拍琴弦起身,緩緩的踱進了自己的廂房;廂房裡自然也為了迎接她的「夫君」,做足了準備。
老宮女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頭;原本聽見她沒來由的笑聲,已經有些摸不著頭腦,現下看見棠緋走進廂房,就這樣站在門邊,一點兒也沒有安睡的意思,心底更是不解。「殿下?」
「玉枝,這間房擺明了要兩個人睡;妳說,本宮現下孑然一身,如何能睡在這兒?」棠緋指了指榻上那件鴛鴦被,笑著轉出了房門。
「這……郭祭酒明兒個就來……殿下?」老宮女慌了,像個跟屁蟲又隨著棠緋往外繞。「殿下!那明明是您的房……您怎麼……」
打從決定下嫁郭祭酒後,殿下的心情就一直像罩著一層烏雲般,就是沒有撥雲見日的一天;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看不見荀令君,殿下心裡覺得鬱悶。可這段日子來,殿下她既沒召見荀令君,也沒曾親自動身找人,只是一直待在院落裡,時而彈琴寫字,讀書作畫,像是故意不讓自己有個閒暇。
她知道,殿下之所以答應嫁給郭祭酒,全是為了應付陛下;簡而言之,只是個「權宜之計」。殿下心裡,一定還是掛記著荀令君;以殿下的個性,平時要是遇著了哪件事梗在心裡不痛快,就算不對她明講,時日久了,多少也要聽到個幾句叨念。
可這回不同。
棠緋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就是將這口氣壓在心底,怎麼也不肯向人吐露;即便身旁跟著的,是看著她長大,宛如第二個娘親的老宮女。
「今兒個晚不在裡頭睡。」棠緋來到廳堂,在堂上的桌案坐了下來;從雲袖裡翻出掌來,將桌上的紙墨筆硯全都排開。
老宮女見狀,不禁大駭。「殿下您……難道……」
「替我把這些搬到其他地方去;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棠緋睨了她一眼,「這下子妳該知道,我為什麼最後才讓妳們整弄廂房了?」
要是一早便讓她們做足了擺設,她不就得在外頭多將就幾晚?
「這……殿下,您的意思是,明兒個郭祭酒娶了您,您就願意與他……呃,洞房?」老宮女謹慎著措辭,深怕惹得棠緋不高興。
「妳說呢?」棠緋一手支著下顎,淺眉輕挑、似笑非笑的睇著她,神態嫵媚輕鬆;可看在老宮女眼中,卻足以嚇出她一身冷汗。
老宮女背脊倏地繃緊;她看在眼底,只是彎出了個安撫的微笑,「好了好了,我覺得有些冷;去把被子取來,稍微給我安頓安頓,妳就可以先去歇息了。」
老宮女點了點頭,腳步折了回去,只是顯得有些猶豫,還不忘回頭瞧瞧寧願在外頭睡,也不願好好上床睡個舒服的棠緋一眼,這才搖著頭,認命的走進她的房內取被。
老宮女做事情也是細心周到,幾乎是將整套床被全都搬到外頭來了;別看她年歲高,說到氣力,是一點兒也不輸給其餘三個年輕宮女。
她捧著幾乎快要蓋過她頭頂的被子,來到棠緋身旁。「殿下……」等把東西擱下了才發現,棠緋只穿著那件輕薄的桃紅春衫,就這樣趴在案上假寐。
「殿下,這樣會著涼的,老奴給您取來被子了,您躺著睡吧?」
「嗯……」棠緋睜開眼來,眼眸清澈,竟是毫無睡意。
老宮女親手替棠緋搬開桌案,先是鋪上一層被褥,這才擺上枕頭、錦被,「殿下快睡吧,別忘了明兒個還有許多事兒要忙得哪。」
「嗯……」
看見棠緋慢條斯理拉開被子,老宮女總算是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她悄悄的打了個呵欠,向棠緋莊重的行了個禮後,這才準備回到自個兒的房裡睡,可不預期的,背後竟是傳來一聲柔嘆。
「哎……」
她侍奉棠緋多年,雖然身份有別,但在心底,她早已將棠緋當作自己女兒一樣看待;既是如此,哪有娘親明知自己的孩子心底有話,卻忍心充耳不聞的呢?
「殿下……怎麼啦?」老宮女知道自己不應多事,只是天性使然,就連自己,也做不得主的。
棠緋坐在被褥上,似乎沒躺下的意思。看見老宮女折了回來,開口倒是反問,「什麼怎麼了,妳聽見什麼了?」
老宮女微微一窒。「這……殿下方才不是嘆了一口氣麼?老奴分明聽清了的。」
棠緋掩唇輕笑;那眼裡,摻雜了些許寂寥。「我還以為妳沒聽見。」
她搔了搔頭,緩緩的踱回了棠緋身旁。「說句自誇的,老奴一心惦念著殿下,殿下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老奴通常是第一個知道的。」
「也是……」棠緋外衣未褪,就這麼窩在被窩裡;她向老宮女招了招手,「我記得還剩下最後一泡珠蘭花茶。嗯……這樣吧,玉枝,妳把火爐拿來,咱們沖壺茶喝,順道……說幾句。」
老宮女聽見「珠蘭花茶」,頭搖的都快掉了,「不成!老、老奴什麼身份,哪敢用陛下賜給您的茶……」
「欸。」棠緋掀開被子,扠著腰對著老宮女眨了眨眼,模樣淘氣嬌俏。「我原本沒這意思,是妳自個兒耳尖聽見了不該聽的;要論起罪來,還是玉枝妳的不是呢。」
「老奴,這……殿下……」
「得了,快去拿吧。」棠緋催促著,老宮女縱使還有話說,面對這樣專橫霸道的主子,也只得把苦全往肚裡吞,認命行事。
「殿下……這……」老宮女坐在案前,眼睛瞪得忒大,往碗裡那茶湯直瞧,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福,能夠享用這等御賜茗茶。
而且還是公主殿下親自點的茶!老天爺,喝了這杯,究竟要砍掉她多少個腦袋才夠抵啊?
「要妳喝妳就喝,哪來這麼多意見?」棠緋芳唇輕抿,不怒自威;老宮女再也不敢遲疑,捧起茶水啜了一口。果然唇齒間茶香四溢,清爽舒暢,叫人倦意頓消。
瞧見她喝了,棠緋才又恢復了笑意,也給自己奉上一碗。
「殿下,您說這是最後一泡,老奴想……為什麼殿下不留著,與……與郭祭酒……」
棠緋抬起眼來,「玉枝,妳什麼時候見過我與陛下之外的男人一同品茗?」
她答的飛快。「有啊,荀令君不就是一例?」
朱唇逸出淺笑,「還有呢?」
老宮女倏地成了啞巴,搔了搔滿是皺摺的頰,就是想不出第二個人選。
「別想了,除了文若之外,沒第二個人。」
「可,郭祭酒他是殿下的夫君,這……身份不能比啊。」
「是啊。」棠緋聞言,悄悄的斂起笑意。「在本宮心裡,郭嘉怎麼能夠與文若相提並論?」
老宮女心頭一凜,「殿下果然還是……」牽掛著與她有緣無份的荀令君嗎?
棠緋別過頭去,靜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玉枝,我這段日子以來怎麼過的,妳看清楚了麼?」
她指的,自然是打從答應要嫁郭嘉為妻後,一直到成親前的這段時日。
「老奴再清楚不過。」老宮女正起臉色來,「殿下,您心底想些什麼,老奴不敢隨便猜測,可……殿下心裡有話,卻沒個對象紓解,不只老奴,其他三個ㄚ頭,也都看在眼裡啊。」
她嘴裡的三個ㄚ頭,就是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另外三個宮女了。
「是啊。」低頭看著澄澈茶湯,玉指輕輕的,朝溫熱的茶水上點了點;平靜的水面上,受到這點驚擾,冒開了一圈圈漣漪。
「殿下……殿下心底若是不舒坦,可、可否對老奴說說啊?老奴雖不識幾個大字兒,至少還能讓殿下您紓解紓解。」
棠緋微微一笑,望著老宮女的眼神,顯得有些哀戚;她數度張口,卻是吐不出個隻字片語。
茶煙漸稀,老宮女等了又等,對頭的美人終究沒說白,只是將千言萬語,盡數化作一聲太息。「哎……」
「殿下……」老宮女見狀,不禁老淚縱橫。
「玉枝,喝茶吧……」
***
還記得,與郭嘉會面過後,荀彧曾急急忙忙來找過她一回。
那個時候,她對荀彧說過這麼一句話。
「你要記得,我一直在你心口上。」
她贈與他的那塊玉麒麟,足以代表這個意思;可想而知,這話反之亦然。
她也會記得,有個人一直在自己的心口上。
就算她要嫁作人婦,就算從此之後,再也無法像往常那樣,隨心所欲的見面、談天;她們「師徒」倆的情誼不得不就此終止,她也不會將這份情感忘懷,不會忘了兩人曾經擁有過的記憶、情份。
這些日子以來,她沒再見過一手促成這樁婚事的茉白。明知荀彧就在宮中,她對他並不是毫無思念之情,只是她沒有勇氣,選在這個時候召見他;無獨有偶,他也未曾登門求見於她。
是擔心這兒被他的好友所佔據了麼?還是擔心,兩人多見一面,心中那份不甘、不捨,就要讓自己更痛上一分?
棠緋感覺自個兒回到了還未熟識荀彧之前過的生活;無論是研習琴譜、彈琴,或是下棋、品茗,甚至偶爾到花園裡,望著一片春意爛漫,而後眼底總要泛出幾分氤氳;只她一人,她孤零零一個人做這些事兒。
她的原意只是希望藉著這些,別要使自己胡思亂想,讓自己平靜下來,也嘗試著習慣,沒有荀彧的過活。
只是,連想都不用去想。她彈琴時,彷彿荀彧就在她身旁,教導著她如何撥弦彈奏;品茗時,早就已經習慣,再為他擺上一副他專屬的茶碗;下棋時,明明是與自己對弈,卻總是免不了思考著他的反應;遊園賞花時,在花叢間,她就能找著他穿梭於其間的身影。
一切都像是自然而然,棠緋這才清楚,荀彧對她究竟有多麼重要。
只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四更天悄移過半;老宮女最後還是給她遣退,讓她回房去歇息。棠緋靜靜的走到窗台邊,遙望著荀彧居所的方向。
今晚,不知荀彧是否也與她一樣,難以成眠……
一晃眼,良辰吉時很快便到了。
坐在案前,棠緋唇畔依舊噙著合宜淡笑。既然事已至此,就算她心底如何不願,到底她還是個公主,不能隨自己的喜好為所欲為,更不能因為自己而讓陛下的威信掃地;她只能故作姿態,騙過眾人,也騙過自己。
哎……若不是造化弄人,今兒個她也無須這樣惺惺作態;與她合奏這一曲的人,該是荀彧。
而不是為了今日,耗盡心力趕著練琴的郭嘉;雖然她是該佩服他的毅力,據說在陛下決定要讓她們在婚宴上合奏一曲前,他連哪根琴弦能彈出什麼音都不清楚。
棠緋淺笑著,狀似陶醉在這美妙樂音之中,實則分了神,注意著身旁與她合奏的郭嘉。
郭嘉一頭白髮,總是一身黑的裝扮,因為今兒個兩人大喜之日,難得換上一套華服,做了一番改變。
他低頭斂眉,神情莊重肅穆,像是全神貫注在這絲弦上,努力的跟上她的腳步;儘管有些紊亂,偶爾走了幾個音,但只消稍微打探他的底子以及這些時日來的練習過程,便會明白,能有今日這般水準,已是相當難能可貴的了。
這男人,果真是個死心眼兒……
一曲彈罷,引來群臣滿堂喝采;棠緋與郭嘉對望一眼,她不經意的挑了挑細眉,不吝嗇的給了他一個讚賞。
兩人還未正式相處,只是郭嘉這男人對她似是知之甚詳,就連這樣一個小動作他也能意會;他見狀,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未露驕矜之色。
棠緋揚起掌來,與事前安排的一樣,欲讓宮女撤下古琴;可令人意外的,郭嘉卻是主動請求主婚人,也就是陛下,希望能讓他獨奏一曲。
「哦?」皇帝似乎在事前也未得到他的知會,顯得有些意外。「郭愛卿還想彈奏一曲?」
「微臣正有此意,望陛下能夠大方成全。」
皇帝望了棠緋一眼,轉而笑開。「愛卿為了與皇姊這場婚事,煞費苦心啊;朕若是不給你這機會,可就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郭愛卿,朕就命你,再彈一曲來聽聽吧!」
郭嘉拱手謝過,再次面對了堂下那近百雙眼;他一手按在弦上,吁了一口長氣,而後毫不遲疑的撥動琴弦。
聽了兩三個音,棠緋倏地明白,他為何要堂而皇之的向陛下請求,要在婚宴上彈奏這曲……
鳳求凰。
他不僅練了與她一齊合奏的曲子,還有餘力多學一首,用來向她表白的鳳求凰!
郭嘉神色一如先前那樣專注,興許是少了棠緋的琴音,也或許為了此曲,費了更多心思。這首鳳求凰聽來不僅熟練巧妙,曲子裡所要表達的情意,他都能詮釋的恰到好處。
他知道堂下多少眼眸正熱切的注視著他,只是對他而言,同僚們的讚嘆欣羨毫無意義;他之所以苦心練就一首鳳求凰,只為一人。
他忽地抬起頭來,往身畔的佳人那處凝望了一眼;就只是短短一瞬,而後再度回到琴弦上。
棠緋不由得芳心輕顫。因為郭嘉那匆匆一瞥,那眼所蘊藏的深意,明眼人都該懂得……
她倏地別過臉;餘下的樂段,再也了無心思聽清。
送走了參與婚宴的客人後,已是接近傍晚時分。
棠緋昨兒個一夜沒睡,再加上身子骨本就虛弱,最後一兩個時辰幾乎是靠著意志力撐過來的;郭嘉一直陪伴在她身旁,對此自然是了然於胸。
「先讓殿下歇息去吧。」郭嘉如是吩咐;服侍棠緋已久的四位宮女立刻動了起來,三個宮女忙著燒水、有的忙著替棠緋準備衣裳,而老宮女則負責卸下那頭珠釵,替她把妝給卸下。
「你呢?」棠緋抬起頭來,明白今兒個疲累的,定不只她一人;這個男人為了應付那群大臣,不知替她擋了多少酒。就算是海量,也要醉倒的。
郭嘉扯下髮帶,淡淡地應了一聲,「還行。」
「看不出你一個文弱男人,居然這麼會喝。」
「殿下過譽了。細數主公帳下,我的酒量還排在後頭。」他淡淡一笑,「殿下早早沐浴歇息吧;若我沒猜錯,您昨兒個晚當是徹夜未眠吧?」
郭嘉有雙足以洞悉一切的銳眼;頭一回她還會感到驚訝,但多碰上幾回後,她似乎也是漸漸習慣了。
棠緋淡笑,指了指自己的眼,「從這兒看出來的?」
他卻是搖了搖頭,指了指腦袋,「我說過是猜的。」
「可真準。」棠緋卸了妝,褪下厚重禮衣,此時宮女亦來稟報,水已經燒得微溫,可以沐浴了。
「郭嘉。」她忽地開口喚他。
身旁兩位宮女將她攙起,她朝他招了招手,原本疲倦的雙眼裡又染上些淘氣神色。
「殿下有何吩咐?」
「別這麼見外,咱們拜過堂,已經是一對夫妻了。」棠緋來到他面前,「你我都累了,咱們何不一塊兒洗,不僅省時,也讓我的宮女們省點氣力?」
一旁幾位宮女一聽,全都驚訝的張大了嘴。
乖乖!殿下這回,究竟是說真的呢?還是只想逗弄逗弄這位姑爺?
郭嘉望著眼前佳人那臉笑花,忽地正起臉色,「殿下盛情相邀,我若推辭,倒顯得辜負殿下一番好意;只不過……」
棠緋見還有下文,不由得抿起朱唇,「只不過什麼?」
他頓了頓,輕笑一聲。「我這個人有個怪癖;別人要給,我不見得肯收,反而願意拐著遠路親自去取。
「殿下……」他緩緩俯低身子,在棠緋耳邊低喃,狀似親暱。「您嘴上雖這麼說,可心底,我卻不見一個答應;既是如此,我也只得婉謝殿下一回了。」
棠緋聽了,不僅不感到絲毫喜悅,反而覺得有些受辱。「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難不成我心底有人,你反而嫌髒了?」
郭嘉斂下眼來,「殿下冰肌玉骨,我怎可能嫌棄?再說了,若我嫌棄,那又怎會因著娶了殿下而興高采烈,不能自己?
「殿下此時是逗弄微臣也好、試探微臣也罷,殿下只要不是真心實意,我即便是再怎麼渴求,也不願求取;非要等到殿下心底有我的時候,此時兩心相悅,如此夫妻這名分,才有了意義;您說是嗎?」
「那假如我一天心底沒有你,你就連根手指也不願意碰我?」棠緋怒極反笑,毫不客氣的推了郭嘉一掌。
「好!你慢慢等吧!」她沉下臉色,拂袖離去。
一旁的宮女全都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兒?剛剛不是看見殿下還與姑爺有說有笑?怎麼她們兩個咬了咬耳朵後,殿下卻是換上一臉怒容,還動手推了他一把。他究竟跟殿下說了些什麼?
老宮女見狀,立刻帶了兩人服侍棠緋沐浴,剩下的那一個則得負起責任,好好問問這位新來的姑爺,以了解來龍去脈。
郭嘉淡淡一笑,似乎不把棠緋的怒氣放在心上,只是淡淡轉過身子,褪下禮衣。
宮女吞了吞唾沫,硬著頭皮來到郭嘉面前,「姑、姑爺……」
「有事嗎?」他脫下衣裳,裡頭穿著,還是那件墨色袍子。
「殿下她,怎麼突然發這麼大火……」
「大概,是我出言不遜了吧?」郭嘉低頭斂眉,輕聲應道。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1758688
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所有,保留一切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