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地張開被沉重眼皮壓下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光影是熟悉房間內的天花板。

　　輕輕移動發麻的右手，手臂的肌膚同時感受到一股非常溫暖的觸覺，彷彿就像是光照救贖般的令人驚嘆。

　　緊接著是一陣刺激鼻樑腦髓的誘人甜香，如致命的花兒所釋放的甜蜜氣味，深深鎖住我的嗅覺神經。

　　我緩緩轉頭往右側看了過去，剎那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子彈般衝入我的視網膜。

　　嗚喔！好耀眼奪目的光彩換發啊！

　　眼瞳內印入了一名熟睡中的少女，那染上淡紅的柔順長髮完全沒有任何分岔和瑕疵，白皙無比的肌膚有如粉玉般柔嫩，她將嬌小的胴體圍圍捲起，沒有任何打呼聲地躺在我身旁安穩入眠。

　　眼睫毛很細長，天生就如此誘人，輕輕張開的小嘴，濕潤彈嫩的粉嫩嘴唇，散發誘人香氣的白皙雙肩，那搖搖欲墬的粉色睡衣肩帶，她身體的每一部份都深深地吸引住我的注目。

　　劉雪亞。

　　是「她」的名字。

　　小紅，是她的小名，專屬於我稱呼用的小名。

　　我們起初是在網路上認識的網友，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後，決定相約出來相見對方，就這麼湊巧地喜歡上對方而開始交往。

　　我和她已經同居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段時期發生了許多事情，然而我們對雙方的愛卻變得更加濃厚堅不可摧。

　　小紅。

　　如果我不說，誰又能知道現在這位躺在我床上的小女孩，竟然會是個男生呢？

　　可愛到犯規的地步，漂亮誘人到令我難以呼吸甚至窒息的她，其實是一個男生。

　　但是，這種事情，我早就不在意了。

　　沒錯……

　　我老早就已經不在意這種事情了，因為我愛她。

　　我就是愛她，不論她是男是女。

　　我愛她，儘管她其實是一個男生。

　　也沒有關係──

　　28

　　「小紅，該起床了。」

　　我舉起雙手將窗簾拉開，剛升起的朝陽溫和地照入我們的房內。

　　現在是早上五點五十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早起，只能說是忽然間的自然醒吧。

　　「唔……小海？」小紅睡眼惺忪揉著雙眼，慵懶地從床鋪上坐起，「……咦？小海你怎麼這麼早起？」

　　「剛好清醒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爬回床上，從小紅後方抱住她的細緻腰身，「還很想睡嗎？」

　　「不會……嗯──」小紅細細呻吟著，如同貓咪打呼嚕一般，輕輕伸了個懶腰。

　　我隨意地幫她按摩，舒緩因為剛睡醒而僵硬的身軀，「妳先去刷牙洗臉準備一下吧，我去買早餐。」

　　「好的。」小紅微笑回應，儘管因為剛睡醒而一頭散髮沒什麼精神，卻不失她那可愛迷人的氣質。

　　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睡在一起已經是極為平常的事情了。

　　三天了。

　　今天是小紅她們開學過後的第三天。

　　我也漸漸習慣沒有小紅的白天，雖然真的挺孤單的，但是還不到消沉的地步。

　　畢竟過去還在打工的時候，白天也沒有時間和小紅相處嘛，我得盡快找到新工作才行呢，不然會讓老爸失望的，他一直希望我趕快找到一個新工作。

　　只是我到底該找什麼工作呢？因為之前在拉麵店做了很長一段時間，忽然要我找新的工作也不知道該從何處找起。

　　「冠杰前輩──」

　　我的腦海當中眨眼之間閃過一道聲音，是那名使我身心兩面都感受到顫慄威脅的女孩，陳可歆。

　　只要提到工作就會想起她，我就是因為她才會辭去拉麵店的工作，我也確實感受到她對於小紅的執著，那種連命都可以不要的信念簡直讓我不敢恭維。

　　買好早餐之後我馬上就趕回家，小紅的校車會在六點半左右抵達這一區，而現在已經六點十五分了。

　　在我走入玄關，小紅已經將書包等上學用品準備妥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電視新聞等待著我。

　　身穿高中制服的她真的好可愛，漆黑的長襪讓她緊緻的腿部曲線完整呈現，已經達到就連當年的公認女神李湘遙都無法匹敵的地步了，身為男生的她卻比女生們更加漂亮更加可愛。

　　台中高工的男生一定會一直注目她的啊！

　　而且那引人遐想的裙襬實在是太犯規了，簡直就是開外掛的等級了嘛，前天在她第一天穿上這套制服的時候我還擔心如果裙襬被吹起那該怎麼辦，只不過她很直接地將裙子拉了起來，大方地秀出裡面的安全褲。

　　並且一臉可愛模樣地如此說著：「我的下面只有小海可以看喔。」

　　嗚喔喔喔喔喔喔！我當下的反應是非常興奮！為什麼啊啊！明明是個男生卻如此可愛！小紅的下面明明就是ＯＯ啊！

　　記得上次回台北老家的時候，我和小紅因為都按耐不住對彼此的愛意，想都沒想的直接在玄關處做了起來，我記得……

　　我記得我當時還主動地把手伸入小紅的裙襬底下，赤裸裸地握住她的那邊──

　　那時候肯定是因為已經腦充血……想不了這麼多了才是……對……肯定是這樣子的！

　　「什……小海？你幹嘛一個人在玄關扭了起來？」小紅一臉疑惑地盯著我。

　　「不，沒事。」我將袋子放在桌上，並且將買給她的早餐遞給她，一份三明治和奶茶。

　　「嗯嗯。」小紅開心地把三明治拿了過去，而我也把另外一份三明治拿起，這一份是我的。

　　小紅的長髮隨性地披肩而下，散發一股迷人魔幻的氣質，真的很漂亮，老實說我真的很怕她在學校被其他男生怎麼樣，因為以小紅這種程度的艷麗，肯定會招來無數男人的追求，也有可能會是大學生，甚至是社會人士。

　　對，我在害怕，因為小紅實在是太漂亮了，如果不知道她是男生的話，肯定非常搶手……不對，有些人就算知道她是男的，或許也會毫不在意吧……這樣的人在這間房子裡面就有一個了。

　　「小海？你怎麼都不說話。」小紅疑惑地看向我，我們兩人就坐在一起，身軀輕輕地緊密貼住。

　　「沒有啊。」

　　我著急地咬了一口三明治。

　　「……開學很難熬吧……你會很寂寞嗎？」小紅輕輕皺眉地回應。

　　我沉默片刻，緩緩將眼神對上一臉無奈的她。

　　「當然會寂寞啊，只是我也習慣了嘛，因為之前我上班的時候也是很寂寞。」

　　而且我比較擔心的是……如果連我也開學了，到時候可以和小紅相處的時間肯定又會更少，白天她要上課，而晚上我要上課，兩人的時間完全會被課業給間隔開來啊……

　　小紅忽然間伸出雙手緊緊摟住我的右手臂，將柔嫩白皙的臉頰貼住我的肌膚，「小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要緊的。」她如此細語，專屬於我的口吻。

　　「就算相處的時間縮短了，也不要緊。」

　　她調戲的用手指輕輕戳著我的胸口處，害我覺得身體有點癢癢的了。

　　只不過現在不可以，因為小紅待會就在上課。

　　我轉頭看著露出甜蜜笑容的她，嘴巴不由自主地說著，「因為……」

　　「因為我對你的愛，並不會因為這樣而被沖淡啊……」

　　「因為我對妳的愛，並不會因為這樣而被沖淡的。」

　　「小海──」

　　互相凝視了三五秒，像是被牽引一般，我和她的臉蛋逐漸靠近，緊接著深深一吻，前一刻才決定不這麼做的我們，在下一剎那倆人早已沉溺在屬於我們的世界。

　　小紅的味道，很直接地導入我的體腔之中，唾液交纏牽引著，很甜……很香很迷人的味道……

　　相擁著，傳達對彼此的愛意，品嘗彼此最為熟悉的味道，細細體會屬於彼此的體香。

　　是啊……

　　我究竟是在擔心什麼呢？

　　我和小紅之間的牽絆，從幼稚園就開始締造了啊……

　　劉忠翰，劉雪亞的前名，小紅過去的名字──

　　這三個不同的名字都是屬於同一個人，都是小紅，都是我所深愛的那個人。

　　#

　　工作。

　　找工作，填履歷，排面試時間。

　　我去應徵了大學周遭商圈美食街的日式餐館，因為我曾經在拉麵店工作過，有類似的經驗，所以很理所當然的通過第一關。

　　從牛仔褲口袋裡拿出手機看了銀幕上顯示的時間，現在差不多中午十二點，反正這邊就是美食街了，不如直接在這裡吃點什麼，然後就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將摩托車停在一間麵攤前面的停車格，我將安全帽脫下後隨意地掛在摩托車上面。

　　「歡迎光臨。」老闆娘客氣地說。

　　我隨便選了一個位置之後就坐下，拿起桌上的菜單和原子筆，就吃個湯麵什麼的吧。

　　「這不是冠杰學長嗎？」

　　一個男生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了過來，誰啊？是哪個傢伙半路亂認學長的。

　　我轉頭看向身後的人影，只見一位好像在哪裡看過的男人站在我的眼前，雖然對那頭刺蝟頭感到有些印象，但是我卻叫不出他的名字。

　　「啊……你是？」我有點困惑地問。

　　「喂！你是故意這麼問的嗎？」

　　「不……我是真的忘記了……我們認識嗎？」我覺得越來越模糊了，腦袋彷彿像是自動將記憶做了調整一樣。

　　「我剛好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學長！我一直找不到別人幫我！」

　　「想太多了！我都還不知道你是誰欸！就叫你別亂認人啦！」我一手將想要貼向我的他推開。

　　「我是今年要升三年級的啊！之前2A的！你的學弟耶！」他慌張地向我解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想聽。

　　「抱歉，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將寫好的菜單拿起，準備起身前去點餐。

　　只見這個男人雙手壓住我的肩膀，阻擾我起身的舉動還害我差點跌倒，媽的到底想幹嘛啦！

　　「你別太過份了！」我使勁將他的雙手拍掉，有點生氣地喊。

　　「因為新生訓練我被挑選為工作人員，但是今天我剛好有一個很重要的約會！冠杰學長！拜託你幫我代班一下──」

　　「我都還沒說要幫你！你幹嘛都把事情說出來啊！」以為這樣子我就會答應了嗎？

　　「我聽說冠杰學長是個非常好的人，學弟妹有困難你一定會幫忙的對吧？」他厚臉皮地說。

　　好吧，我承認我其實記得這個男生是誰，我也知道他確實是我學弟，只不過我根本不想幫他啊！

　　「拜託學長啦！真的是一個很重要的約會！因為之前我忘記今天是新生訓練，所以就答應別人的邀請……拜託學長幫幫我！」

　　他竟然哭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哭成這樣，太可惡了！竟然來這招。

　　以為我會心軟嗎！太小看我了吧！

　　「學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

　　哭得太激動了，害我頓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整個無言。

　　看樣子我真的……

　　「太感謝你了！冠杰學長！」

　　「隨便啦……你快點去啊？不是很重要的約會嗎？」我無奈地搔著頭，既然都答應了，就只好硬上了，反正工作人員差不多也只是報路之類的而已。

　　「謝謝！要是錯過這次機會！我可能就沒機會追求她了！謝謝學長！」他開心地跑開，正當我凝視著那十分有活力的背影時，彷彿就像是看見過去的我一樣。

　　是啊，他也很努力呢，放膽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

　　就是該這樣才行，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答應他的，愛情這種東西，如果不自己主動去追求，是絕對不會平白無故降臨的。

　　「啊！學長！」他忽然間停下腳步，轉頭看向我。

　　「啥？」

　　「聽說今年來了一個很正的實習助教喔！好像才大你一歲耶！」

　　「快點去啦！囉哩囉嗦的！」

　　雖然我就讀夜校，但是之前為了學期成績和品德分數加分而自願擔任工作人員，所以對這方面已經有些經驗。

　　老實說可以看學妹其實挺不錯的啦……

　　只是現在我已經有小紅了，這麼做真的對嗎？而且剛剛那個學弟還說來了一個很正的實習助教！不知道有多正呢！

　　不對，還是不要太期待比較好，畢竟學弟的審美觀跟我一定有所差距，搞不好只是他心目中的正妹。

　　吃完午餐之後，我騎著摩托車來到就讀的大學，好像也有兩個月沒有來了呢，畢竟放假時根本沒有來這裡的理由。

　　前往新生訓練的地點去和認識的學弟報備一下，順便告訴他那一名拜託我幫忙的學弟到底是為什麼要請假的，事後的處理就得靠他自己了。

　　這一趟的心得感想是：最近的女孩子越來越會打扮自己了，明明只是來報到的，怎麼搞得好像是要來約會選美一樣？

　　肯定是想要好好表現自己吧？剛剛還看到有化上濃妝的……感覺好像戴上一層好幾公斤重的面具，應該沒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才是……

　　話雖如此，其實這些孩子都還挺有禮貌的，知道我是直屬系的學長之後都會像我打招呼，有幾名比較外向的已經直接和我要Facebook的帳號了。

　　有幾位很認真的學弟妹竟然還跑來向我詢問課程相關的問題，雖然說我比較高年級，身為學長，我保持鎮定想盡辦法不出糗，但我是就讀夜校的啊！夜校通常都沒有很嚴格，問我應該不太可行吧？

　　經過了兩個小時，新生訓練的行程算是告一段落，而那位學弟也在約會完後趕回來和我交班。

　　「太感謝你了！學長！」

　　「不會，你加油吧。」

　　既然他都已經回來了，我差不多可以回家休息了吧……

　　「咦？學長你見過那個新來的實習助教了嗎？」學弟問。

　　「沒，我沒興趣。」

　　我真的沒什麼興趣，我現在只希望小紅的放學時間可以到來，因為我滿滿的思緒都在想念她。

　　不知道小紅現在在做什麼呢，會很認真的聽課嗎？還是說打瞌睡？應該不可能……小紅她肯定很認真的在上課吧……

　　我跟其他學弟告別之後，準備離開這個學院廣場。

　　「欸！學長！就是她。」學弟忽然間拉著我。

　　「別拉我啦，在哪裡？」

　　其實說不好奇是騙人的，只不過就當作純欣賞吧……就讓我看看學弟口中的正妹究竟有多正。

　　「就在那邊。」學弟伸手指向遠處的樓梯口。

　　見著有著一雙美腿、身穿短裙和白色襯衫的黑髮女子走了下來。

　　她的身軀從陰暗的樓梯中慢慢呈現出來，到最後，那清秀的臉蛋終於顯現在我的焦距內。

　　微捲的黑髮，色澤熟悉的眼瞳，而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那粉色俏皮的髮箍──

　　「……咦？」

　　如雷聲轟然而下，我的雙眼像是乾枯似的發愣，身體彷彿被石化般動彈不得，雙腿僵硬了，但是這些都遠遠比不上我內心的震撼，彷彿像是美軍在我的心中丟下一發可以殲滅一切的原子彈一樣，思緒瞬間成為一片平坦的廢墟。

　　喔不──

　　李湘遙一臉訝異地望著我，她的表情就和我一樣，是滿滿的驚呆和錯愕。

　　難以言喻的感受。

　　「哈哈哈哈……原來你是這間學校的學生啊。」學姊笑著說，而我只是沉默地走在她身旁。

　　真糟糕……我為什麼要和她走呢？

　　剛剛原本就打算離開了，沒想到她竟然問我要不要陪她一起去學校裡面的全家，我又覺得當場拒絕會讓其他學弟妹感到奇怪，所以就……

　　反正只是陪她到校園內的全家，應該也不會怎麼樣才是……

　　只不過為了小紅著想，等她回來之後我還是跟她說明這一切好了。

　　「學姊，妳怎麼會來當實習助教啊？」我看著正在張望冰箱內飲料的學姊。

　　「咦？我沒說過嗎？」

　　「有嗎？可能是我忘了。」我搔著頭回應，或許她曾經說過，或許根本沒有說過，老實說我也不在意了。

　　學姊從冰箱內拿出一瓶茶裏王英式紅茶，吸了一口氣之後轉頭看向我，「你不買嗎？」

　　「嗯？我嗎？不用啦。」我回應。

　　「那走吧。」

　　結帳過後，我們準備回去其他學弟妹所在的學院廣場，一路上學姊忽然間變得很沉默，幾乎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害她生氣了？

　　我們走在左右兩側都有樹木遮幣的走道上，因為有陰涼處所以不會被陽光直射，所以感覺非常的不錯呢。

　　如果現在是和小紅一起散步著，肯定就更美好了吧……

　　「冠杰。」

　　「……嗯？」我輕聲地回應。

　　見著學姊緩緩地將雙手舉起，輕輕觸碰她頭上的粉色髮箍。

　　「你知道……為什麼我還會戴上這個髮箍嗎？」

　　她用一種流露落寞情感的眼神凝視著我，似乎期盼著我所知道的答案。

　　然而我緩緩皺起眉頭，沉默地閉上雙眼。

　　「妳覺得很搭吧。」

　　「不是。」

　　「……妳覺得這個髮箍……」

　　「不是。」

　　「……髮箍……」

　　「不是。」

　　「……髮……」

　　「不是。」

　　我再也沒有說話了，換來的是更加寂靜的冷凍空間。

　　她也沉不住氣，一個猛力抬頭盼向我。

　　「是因為我還是對你──」

　　「住口。」我低聲地怒喊，阻止她說出那句話。

　　「……」她雙眼泛紅，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不放，「冠……」

　　「妳不要再說了，妳條件這麼好，肯定可以輕鬆的找到其他更好的對象吧。」

　　也不想想……當初是誰先拋棄我的？現在才說這些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就算我現在沒有小紅這麼對象，我也絕對不可能再和妳……

　　「冠杰……當初的確是我的錯……但是我……」她的聲音異常的抖動，可以很明確地感受到她的不安和焦慮，如正在燒紅的鐵鍋上掙扎的小生命般──

　　「抱歉，學姊，妳也知道我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我慢慢向前走去。

　　學姊先是沉默片刻，就在幾秒鐘過後再度張口喊道，然而我卻不希望她說出那種話──

　　「那也沒關係，你可以把我當成──」

　　「別再說了！」我打斷她的話語，「學姊，請妳不要再破壞過去我對妳的印象了。」

　　「……」她驚呆地望著我，一句話也沒有回應我。

　　「……妳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就讀這間大學了。」我思索了一會之後詢問她。

　　「……是啊，我知道。」她苦笑。

　　我凝視著低頭的她，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淒涼，只不過我不可以心軟，如果現在還在猶豫不決的話，反而會成為傷害小紅的利刃。

　　「我很謝謝妳。」我緊接著說。

　　「因為妳，我才有機會和小紅相戀。」

　　她呆滯地站在原地，不發一語的看著我。

　　「那我先回去了，幫我跟學弟們說一聲。」

　　我了當地將學姊一個人丟在身後，快步地奔離校園來到停車場，坐上機車之後便立刻地往回家的路上騎去。

　　不用想太多。

　　李湘遙是個曾經拋棄過我的女人。

　　小紅她五點多就放學了，回到這邊差不多快六點，我得乖乖的在家等她回來。

　　我現在的女朋友是小紅。

　　我只愛小紅一個人，絕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有所改變的。

　　我堅信著，絕對不會──

　　#

　　陳可歆。

　　身穿制服的她坐在教室內的座位上，時間點已經是即將放學的黃昏晚霞，教室內沒有其他人的存在，大家似乎都已經先行離開。

　　霞光透過窗口處照入教室，只見她緩緩起身之後將桌面上的書本一一收入書包內。

　　最後從口袋當中拿出手機，緊接著露出冷漠的笑容。

　　有如魔女見到能夠利用的有利棋子般，不失美麗卻令人顫慄的冷笑。

　　「李湘遙……」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