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派人是一種視戰鬥為其一切的種族,這是他們天生的驕傲。
——同時,也是天生的缺陷。
「混帳東西……」
每一場戰鬥無論以什麼情況開始,其過程直到最終肯定是坦蕩而直率。不管是何其卑鄙的艾爾派人,他們在戰鬥時絕對不會暗藏陷阱、更不會以多欺少。一場戰鬥是個人應拼盡全力回應的榮耀過程,因為他們深信自己的先祖都會在天上默默觀察自己、會不會讓艾爾派人的歷史矇上陰影。所以就算是以寡敵眾,艾爾派人仍會拚盡最後一滴血,只求自己在成為先祖一列時、能受到後代的景仰與懷念。
所以,不管哪一位艾爾派人、都無法忍受任何在過程中暗箭傷人的行為——就算那攻擊出自於同伴也是。
「貝魯夫,你是想死嗎?」
瞪著灰毛狼人,黑毛狼人如此吼道:
「這是我的戰鬥!我的!而你竟然在敵人面前讓我丟臉?先祖可是看著每一場戰鬥啊!」
面對來自於同伴的譴責,貝魯夫一言不發。
事情僅發生在數秒之前。就在那名垂死的佩萊人想要連同黑毛狼人一同燒成灰燼時,貝魯夫想都沒有想、立刻一個箭步衝上前——然後,砍下了那人的腦袋!
在敵人身首分離的瞬間,那顆碩大的火球也同時憑空消逝。接下來,就只看見黑毛狼人將手臂自死屍身上抽出……然後,就成了現在這種場面。
「你應該也知道如果我不出手會發生什麼事吧?而且要是真變成那個樣子,接下來憑我一人是沒辦法繼續下去的,那麼任務肯定會失敗……」
「我才不管!我寧願被燒成灰燼也不要在戰鬥中丟臉!給我拿你的血來賠罪!我可不想讓自己的榮譽被你給抹黑!貝……」
瞬間,一根利爪抵住了黑毛狼人的喉結。貝魯夫面無表情,吐出的語氣更是冰冷至極。
「隊長曾再三提醒過,要我們絕對服從那位隱者的命令。而他也說過,這個任務要成功,我們就得先暫時放下自己的榮譽。雖然聽起來很荒謬,但我漸漸能了解為何隱者會這麼說了。」
微微皺起眉頭說著,他的語氣變得更輕、更為沙啞,然而殺意卻也隨之愈發凝重。指甲輕輕陷入,一滴鮮紅就這麼從毛髮末端緩緩滲出:
「現在任務已經進入最後階段,我們變身的時間也不是永遠如此……我問你,難道你當真覺得奉獻正當而永遠失敗、會遠比一次狡猾換取的亙古勝利來得要好?歐柏斯……」
被喚作歐柏斯的黑毛狼人屏息不語,除了因為喉嚨上的威脅、更因為貝魯夫的話中含意。沒有多久,他旋即默默的點了點頭,貝魯夫這才將手移開。
「回去之後,我還是要你跟我好好道歉。用下跪的。」
「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轉過頭,眼前敵人也擺好了陣仗。雖說他們的領頭者已被貝魯夫給殺死,但戰意並沒有輕易潰散。旺盛的火焰、滯空流水、蓄勢待發的飛沙走石。甚至於有幾人開始使用更為複雜的組合之術,現場登時一陣劈啪作響、電光四溢。
但是,那看在二人眼裡不過像場兒戲。
他們兩人都是戰場老手。佩萊人所行使的術有千百種,但真正能造成威脅的卻都只是屈指可數。而現在攤在他們面前的敵人、全都是只能以量取勝的雜魚型角色。只要利用他們擅長的游擊戰術,這些傢伙根本不足為懼。
……不過,當他們還在如此盤算時,眼前突如其來的攻擊卻不這麼認為!
數根岩椎從高空墜落、往兩人所在的位置狠狠砸去!
咚!咚!兩聲,岩椎刺入、崩毀一切。但他們兩人不慌不忙,立刻向兩邊跳開、從容躲過。
「看樣子時間真的拖得有些久,沒想到連這樣的狠角色都會出現。」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貝魯夫依然難掩臉上的驚訝,只因為那道赫然出現的高大身影。同時,就連歐柏斯也不禁為之苦笑:
「喂喂喂,貝魯夫,這似乎不在計劃中吧?他人明明是迪姆軍團的……」
「雖然我也不認為他會就這樣出現,但別忘了是誰殺了那邊的訓練兵,歐柏斯。」
貝魯夫與歐柏斯,月牙一族中屈指可數的菁英戰士,有生之年幾乎不曾錯過任何大小戰鬥。除了累積了豐富的戰鬥經驗與技術外,對於戰場上流通的情報更是瞭如指掌。即使到了這樣的冷戰時期,曾經駭人聽聞的傳說依然讓他們記憶猶新,更何況是這種在戰場傷相遇數次、親身體驗過的真實恐懼?
那人是活生生的傳說……不,拿傳說二字與之相比、搞不好還會因此黯然失色吧?早在偷襲迪姆軍團的訓練兵前、他們為了避免與之正面衝突而做足了萬全的準備。但是現在看來,一場硬碰硬的戰鬥似乎也不可避免。
與之對上,榮譽與活命的選擇題將會立刻浮現——跟那個康裴.班德拉岡對上的話!
「好久不見了,巨人。」
對於貝魯夫的問候,康培完沒有任何回答。他大氣一哼、雙拳一握,地面立即崩潰破碎!還不僅如此,破裂的砂石攀上了康培的身軀,像鎧甲一樣、使之原本高大的身軀更為巨大,直到完全變成一名駭人的巨石像!
「『岩魔甲』……這術也一樣好久不見了呢?」
康培一樣沒有答腔。
面對兩頭狼人,他緩緩舉起岩石包覆而成的巨大右腕——接著數根岩椎猛然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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