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Encounter her罪人必須走過染血的道路。經過山谷,母狼會啃食罪人的腳使其難行。罪人必須爬過凜岩的道路。經過平原,黑狗會圍食罪人的手使其難匍。罪人必須滾過荊棘的道路。經過森林,毒蛇會吞食罪人的臟使其痛苦。
老鷹則會叼著罪人的心臟前往時間的天秤,紅色的神將執行審判。神的僕人則會帶著失落的記憶、白之香油、赤色的祭祀、黑曜石酒杯前去森林,讓罪人選擇審判的結果。摘自教典~ 贖罪之書 16:5 2007年某月南森大道上 PM:17:04 「媽的!搞什麼鬼?」
「
David Copperfield也來
Silent Hill觀光嗎?」
Ryan看著橋對面無盡的濃霧無奈地說。
南森大道接往山德佛街的橋面,非常整齊地被斜切而斷面漂亮異常,就像是有巨人拿著巨大刀具將橋像起士一樣切開拿走。
Frank依然不發一語看著橋下並撿起一小塊石頭往下丟,而濃濃的大霧從下方呼嘯而上,難以見底。
「老兄,你怎麼看?」
「橋怎麼會斷的?」
Ryan問。
「上車?」
Frank面無表情地開了車門。
「喂!你好歹說些什麼吧!還是你知道發生什麼事?」
Ryan急了。
「上車,待會兒再跟你說。」
Frank拍著車門催促他。
「我有不好的預感…」
Ryan對
Frank這句話印象非常深刻。
Frank的預感成真了,南森大道前往展望台的隧道,同時也是接往56號公路的隧道覆蓋著一層厚厚的水泥,散落的鷹架彷彿施工荒廢已久。好幾台汽車翻覆在隧道口前,破裂的車窗與閃爍的車燈好像在告訴
Frank車禍剛發生不久,但最顯眼的卻不是這幾輛翻覆的汽車,而是隧道口前道路宛如下過一場血雨似的,燈號、護欄血滴垂垂,路上滿地血窪與四濺的血跡將隧道口前方約三十公尺描繪成一幅殘酷的景象,而封住隧道的水泥牆上,一句用暗紅色血液潑灑而成的斗大字體讓
Frank與
Ryan剛才遠處時就一目了然。
「
Your little brother is in HOSPITAL.. HOSPITAL.. HOSPITAL.. HOSPITAL..」
(你弟弟在醫院..醫院..醫院..醫院..)
下了車,濃厚的血腥味混雜著濕涼的霧氣竄進兩人的鼻腔不免一陣作嘔。
「老..老兄,這是怎麼回事,你..你現在能回答我了嗎?」
Ryan顯然受到驚嚇。
Frank皺著眉頭看著水泥牆上的字沉默著,腳底踩著血窪讓他頭皮不斷發麻。
雖然
Frank有時也出車禍現場的救援任務,看過斷肢殘骸與血跡,但這裡就像剛才歷經過屠殺一樣,方才斷橋的景象跟這裡完全無法相比。
「啊..啊..啊…」
Ryan在一輛翻覆、車頭全毀的黑色轎車抱著頭大叫。
「媽的,媽的,這是我的車啊,這是我的車,我弟弟呢?為什麼不在這裡?」
Ryan精神有點失序了。
「你的車?我們找一下,說不定你弟弟在附近。」
Frank因他的大叫而微冷靜一點。
Frank觀察著翻覆的車輛群,六輛轎車、兩輛休旅車、三輛貨車、一輛大卡車,而血濺四處竟沒有任何人在現場,甚至連屍體都沒有。兩人踩著血窪在附近的翻覆的五、六輛車周遭尋找,而
Ryan鏡片後的眼神充滿焦慮一直咬著手指頭。
結果是零。
「
Ryan!Ryan!」
Frank叫了他兩聲。
「啊,什..什麼?」顯然眼前景象讓
Ryan已心不在焉。
「附近什麼都沒有,先回車上去。」
Frank恢復了一貫冷漠的口吻。
「可..可是,我弟弟,我弟弟…」
「你也看到了,很明顯你弟弟不在這裡,我們先離開再說。」
Frank注視著他的眼睛說。
上了車後,鞋子上的血漬把腥味帶進車內,
Frank不禁將車窗放下透氣,他一邊往前開一看著
Ryan咬著手指頭,想著:「他恐慌了。」
其實不合乎道理的景象使
Frank剛才也慌亂了,但
Ryan更驚慌的態度反讓他冷靜下來並思考。從穿過霧後覺得景物不對勁、大橋突然消失而斷掉跟剛剛與其說是車禍,不如說是屠殺的現場。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一切都太奇怪、太沒有道理了。
Frank將車慢慢駛進玫瑰香水公園的停車場,車靜止後,拍了拍
Ryan肩膀示意他下車。比起剛剛的血腥味,公園新鮮的空氣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深深呼吸,而
Ryan不再咬手指頭,
Frank知道他應該冷靜下來了。
「先說結論吧,我們可能被設計了。」
Frank靠在他的車門上。
「什麼?被設計,你在開玩笑嗎?老兄。」
Ryan抓起襯衫擦著眼鏡邊說。
「被誰設計,我不知道;理由是什麼,我不知道;怎麼被設計的,我不知道,但是…」
Frank放慢說話速度。
「但是?」
Ryan不解地附和。
「兩個現場像是刻意被營造出來的。
」Frank比出兩根手指。
「約兩小時多前我才剛從那隧道開車進來
Silent Hill;而橋那邊,約50分鐘前我才剛開車經過而已,但是隧道被水泥封得像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而血量那麼大的現場竟沒有屍體,路面甚至除了我們之外的腳印都沒看到;另外,看斷面就知道橋也不是自然崩塌的狀態,否則橋崩塌的時候在這麼安靜的地方聲音應該會大到我們在加油站也聽到才對。」
「所以說除了被設計之外,我想不其他理由;但我也說了,理由和怎麼做的我都不知道。」
Frank簡單道出論點。
「你的意思是若不是上帝太幽默,就是外星人在整我們嗎?」
Ryan食指指著天上。
「還是我們是
Truman ?」
「……你有心情開玩笑了啊!」
Frank冷笑著說。
「啊!你的錶還在『趕時間』嗎?」
Ryan指著他的手錶。
Frank猛然想起剛才因怪異的景象而忘記自己手錶也發生奇怪的現象,他看了看左腕的手錶速度已恢復正常,白色指針告訴他現在是5點55分。
「不,停了,但是很奇怪。這個時間應該要天色要黑了才對,可是陰暗的天色卻都沒變過。」
Frank抬頭望著天空說。
「我的天啊!你愈說我愈覺得詭異,那老兄你覺得現在要怎麼辦?」
「剛才那輛車真的是我的,而且我也很擔心我弟弟。」
Ryan面有難色。
「有打過你弟的手機嗎?」
Frank從胸前口袋拿出手機來。
「啊!我的手機放在車上所以沒辦法聯絡他,在加油站時我都忘記跟你借了。」
Ryan用手拍著自己額頭。
「恐怕借你也沒用,完全沒訊號。」
Frank把手機螢幕對著他。
「手機?!對了,剛才車上有發現你弟弟行蹤的任何線索嗎?」
「沒有注意到,光看那地方到處是血就嚇死我了。」
「牆上的留言呢?很明顯是在針對你吧!」
Frank收起手機。
這是
Frank論點有所保留的地方,與其說「他們」被設計,他比較懷疑是
Ryan被設計,而他只是被牽扯進來而已,但看
Ryan的態度好像全然不知事情的原因才有所保留;因為反過來說,自己單獨被設計的機會更大,而
Ryan可能是設計方之一。
Frank預想到
Ryan接下來應該會要求他一起去醫院。
「我不會陪你去醫院找你弟弟。」
Frank先聲奪人。
「為什麼?」
Ryan大叫。
「因為我自己也有事情要處理,而能幫你的事情我心裡有數。」
Frank面無表情地說。
Frank的想法是,若
Ryan是事件主因的話,那跟他撇清關係才是正確做法;若是自己被設計的話,不遵照設計者的劇本走才有機會抓出幕後黑手。
「你是指什麼事情?」
Ryan不解。
「地圖借我看一下。」
Frank指著他的口袋。
……….. PM:18:23 布魯克黑文醫院入口前 (Entrance of Brookhaven Hospital) 「小心點,還有,祝你好運!」
Frank頭探出車窗對著站在醫院入口前的
Ryan比了大拇指。
「謝謝,
Frank,也祝你好運。」
Ryan同樣對他比了大拇指後,便開門進去醫院了。
九十分鐘前,
Frank極力拒絕
Ryan同行並簡單地說出他所能幫忙的事情:「先找其他對外的道路或聯絡方法,再載他到醫院去。」然而結果卻也同樣令他失望。
他載著
Ryan再次前往橋前,同樣是無法通行;而繞到瑞道爾街
(Rendell St.)、妮利街
(Neely St.)等其他街道找對外的道路,發現很多街道被架起的工程鷹架、疊起的汽車堆完全阻擋住,最詭異的是前往展望台的林間小道同樣是被「切斷」的狀態成為斷崖,而隧道前的現場依然血跡斑斑也沒人,但至少拿回了
Ryan的手機。
雖然彼此都有手機,但沒有訊號無法向外聯絡,甚至連緊急撥號都打不出去,街上的公用電話也是如此,而為預防萬一,還是在醫院前面交換了手機號碼。兩人彼此深深感覺到「幕後者」刻意將他們隔絕在這個區域。
Frank開著車前往威雀思路
(Vachss Rd.)想著
Ryan方才說的話:「
Fres,我弟弟的名字,樣貌就不用我描述了吧。若你有看到他的話,請幫忙傳達我在醫院找他或是21:00的時候來玫瑰香水公園的停車場找我來那邊找我,拜託你。」
Frank看著手錶對照著天色,想到大老遠跑來
Silent Hill,對於
Lucy跟
Ray生死的疑惑還沒解開就遇上不可思議的事件,心中覺得一切非常弔詭而感到無力也很恐懼。
Frank沿著南森大道駕駛過了公園後便一直注意著馬路上的叉路,直到一條的叉字路口出現便停下來探頭找尋他要的答案。
「琳德絲街(Lindsey St.)」:一塊小小的路牌指標立在街角,這就是他要的答案。
右轉後直走,威雀思路(Vachss Rd.)的指標也在叉路口上出現。再左轉往前開經過小隧道後,果然出現叉路。
「原來小路在南森大道下方,難怪剛剛沒發現…」他嘆了口氣說。
叉路右轉後,輪胎壓過枯樹枝與掃過樹葉的沙沙聲使Frank心理愈來愈慌亂,直到不安成真。還沒看到預期的水泥圓柱建築,就先被路上一排約5公尺高,兩側延伸到森林裡面的工程用鐵板牆阻擋他的去路。
「媽的!」他大力拍打了方向盤。
Frank關掉引擎下了車走到牆邊,映入眼簾的是紅色油漆所畫的教團符號,底下寫著:
「
HOSPITAL」
「是叫我去醫院的意思嗎?哼!」
Frank無奈地冷笑。
他真正的不安成了現實,即使擺脫
Ryan似乎也無法從事件抽身而出。他觀察著鐵板上小孩子的塗鴉,亂七八糟的人物和房子的圖案引不起他的興趣了,取而代之的想法是能不能沿著鐵板牆找尋進去裡面區域的入口。
Frank沿著牆走了十幾分鐘,安靜的森林只有吱喳作響的腳步聲與遠方傳來不知是狗還是狼的嚎叫聲,但每片鐵板牢牢相嵌明顯沒有入口。霧氣還是很濃,雖不至於看不見前方的路,但他看見了熟悉的銀色福特汽車。
「怎麼會?我明明一直沿著牆走的…」
「怎麼可能短時間就繞回來?怎麼可能…」
他再次沿著鐵牆往回走,十幾分鐘後果然又回到停放車子的地方。
Frank不死心地走了多次,不論有沒有沿著牆走都還是會回到停放車子的地方。
無力感與恐懼感爬上了心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焦躁與莫名的憤怒讓他一拳打在鐵牆上,而手錶的快速跑動又映入眼中。
「又來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Frank完全無法理解。
「喳!」
樹枝輕微被踩斷的聲音沒被他的耳朵放過,猛然向後轉向霧中看去,不明的黑色物體在前方慢慢移動著,而數量也慢慢增加。心臟因這眼前的這一幕大力鼓動,內心念著:「糟糕,槍在車上!」
Frank放慢動作拿起腳邊的斷掉樹枝,同時黑色物體的正身他也看清楚了。
狗,應該可以說是狗的四隻動物。
體型大概跟
Jeff養的亞爾薩斯犬再大一點,全身焦黑像被火燒過一樣,迸裂的皮膚滴著血水,眼窩像是被挖空一樣沒有眼珠同樣從空洞中流出血水,頭上豎起的耳朵不斷振動發出啪噠啪噠的聲音,焦臭的烤肉味隨著牠們慢慢地包圍靠近而愈來愈刺鼻。
若只是平常的狗一般人都應付得了,但眼前出現的卻是烤焦爛肉流著血的動物。依照常識牠們就算死了也不奇怪,如今卻慢慢地走進把自己包圍,而且沒有一般動物帶有敵意的低吼聲,只有耳朵不斷震動著。
這壓力無比得大使他頭皮發麻,腦中嗡嗡作響。
無法判斷的情勢使
Frank神經緊繃,緊握一支歪七扭八和球棒差不多長但較粗的斷掉樹枝,作為武器可說很不適用卻別無選擇。
「不想死就別大意,不想死就別大意,不想死就別大意,不想死就別大意…」
Frank心中重複著遇到危險時提醒自己的話語。
「狗」腳步停下來,耳朵也停止震動,而
Frank眨眼的瞬間,四隻「狗」同時發動了攻擊。
Frank下意識地反應先往左側跑去,想從鐵牆與「狗」的包圍網漏洞跑出去,但失敗了。
最左側的「狗」張大嘴露出尖長的獠牙縱身一跳往咽喉直撲而來;
Frank立即將樹枝護著上半身往前將它推倒在地,而左大腿這時也感覺到犬齒刺穿牛仔褲直達肌肉的刺麻痛感。
回過神來時,他已將樹枝較尖的一端刺入咬他大腿那隻「狗」的頸部,右腳並同時往前方大跨一步,厚重靴子的腳跟已將剛剛倒在地上來不及爬起的「狗」踩得頭部變形,上額與下額已交叉呈九十度。
隨後的兩隻依然循著剛剛的模式,同時往咽喉與腿部發動攻勢。
Frank立即將樹枝抽出,將尖部對準正撲往喉嚨的第三隻「狗」的嘴部,手中傳來生肉不俐落的穿刺觸感,撲上來的撞擊力道讓他腳沒有站穩而滑倒,眼前隨之而來的是第四隻「狗」的血盆大口。
Frank立刻左手伸出護住自己的臉,但下一瞬間便是自己的左手前臂被用力拉扯,劇痛之餘右手已拿起地上一顆壘球大小的石頭往「狗」的頭部用力猛砸。動物的嗚噎聲與鈍器打碎骨頭的聲音隨著
Frank的右手起落,第四隻也死了。
從「狗群」發動攻勢到結束大約60幾秒時間,但劇烈的緊張感使
Frank覺得好像只過了幾秒鐘。他躺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用發抖的右手慢慢地扶著鐵牆坐起上半身。
「不想死,就別大意。」腦中又再度出現這句話。
Frank沒有休息,扶著牆慢慢站起並拔出穿刺在「狗」口中的樹枝,暗紅色的血液慢慢滲進土壤。他察看了一下周遭,判斷應該沒有「狗群」的跡象,就慢慢地沿著牆壁走。幾分鐘後,熟悉的汽車又出現了。
坐上汽車關上車窗,
Frank脫下大衣,褲子則半脫觀察著傷勢。
左大腿兩個的較深的齒洞與一排較淺的齒洞清晰地印在大腿上;而左手則是一個較深的齒洞與兩排較淺的齒洞印在左前臂上。被咬開的傷口看得到血管與脂肪層,但所幸三個較深的傷口面積都約一公分寬而已,因此出血量也不大。
他從後車箱拿出家庭急救箱取出紗布跟繃帶,裡面也有裁縫針線,但他判斷應該不需要縫傷口,便用剛剛在「
God’s」買的水,半開車門的清洗傷口做應急處理。
兩年多前他出外旅行目睹了一場車禍,恰巧一位醫生也在場。他見識到這位醫生是在杳無人煙的公路上以裁縫針線、烈酒跟襯衫幫傷患做緊急處理。自此後為了不時之需,他車上便放了急救箱。
「沒想到急救箱會給自己用上…」他嘀咕著。
傷口處理完後,他整理好衣著穿上迷彩大衣半躺在座位上歇息,手指擠壓著剛剛黏在大腿上一塊小小的脂肪,滲出油與腥味。
「這就是自己的脂肪啊!還真黏。」他聞了下手指。
車內的安全空間讓
Frank有些許的安心感,但手腳依然疼痛,腦中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情。
「狗,就算是狗好了,都變烤肉了還活蹦亂跳的咬人,而且還懂得分工狩獵。」
「什麼鬼動物…」看著左前臂纏繞的繃帶,也注意到了手錶。
他看著又恢復正常的手錶了,時間應該要是晚上7點28分卻依然是陰暗的白天。
Frank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然挺直上半身。
「剛剛的塗鴉。」他念著走出車外,從後車廂取出一個鋁製公事包又回到車上。
一把黑色貝瑞塔(
Beretta M92F)、兩個滿載的彈匣跟一副腿掛槍套在公事包中出現。
Frank不算是軍火迷,手槍卻是大學時代一位軍火迷的朋友帶他入門的興趣。當時因學生身分問題申請不到槍枝持有執照,也曾透過朋友買過「
周六夜特價品」。不過那把粗製濫造的左輪手槍卻在打第二發時就炸開差點廢了他的手。
當上消防員有穩定收入後便加入了一個當地有名的射擊俱樂部,「
Big John Club」。雖然會費不便宜但很樂在其中,也學了很多射擊的技巧,而貝瑞塔是他最喜歡用的手槍。
Frank穿的德軍迷彩冬季大衣是最常穿去練習射擊時的衣服,一個彈匣放入右手臂口袋,其他放右胸口袋中是他穿這件大衣時換彈匣的習慣位置,速度不算慢。為了彈匣的位置,口袋也都自己重新縫過配合彈匣的尺寸,當然他也很習慣搭配腰部彈袋,卻不是最喜歡的方式而彈袋也沒帶出來。
Frank坐在車上整理心情,認清自己被捲進奇怪的事件當中,而幕後者想控制他的行動,且有可能再遭受到攻擊。因此在逃出這個事件之前,他提醒自己要保持危機意識。
他走出車外,踩踏著左腳,疼痛感還不至於讓他無法跑步;左手掌反覆握放,雖然疼痛但握力還算可以。
「嗯,手腳的傷勢都沒有大礙,幸好右手沒被咬到,左手射擊我可不拿手。」他念著。
他檢查好手槍並放進右大腿的槍套中,拿起靠在後車門上的斷樹枝,再次走向鐵牆邊。
從教團符號往右邊走開始,塗鴉雖然歪七扭八但明顯表現一連串的情景。
穿黃色衣服的小男孩打著穿條紋衣服的小男孩。穿條紋衣服的小男孩跑走,坐在公園哭著。一位穿黑衣服的男人來跟穿條紋衣服的小男孩說話。小男孩帶黑衣男子回家門口,家裡面有五個人,明顯是爺爺、奶奶、父母跟穿黃色衣服的小男孩。黑衣男子進到屋內將所有人殺死,留下兩位小男孩。下一幅塗鴉就都是亂塗的紅色遮住了主要的情景而看不清楚,但塗鴉中間的那棵聖誕樹卻很突兀沒被紅色畫到。最後一幅塗鴉便是一輛救護車停在醫院。 Frank知道這是畫著他小時候發生的謀殺事件,而看著這些畫內心如刀割般,但尋求疑問的心情蓋過了內心的疼痛。他想知道被紅色蓋過的塗鴉究竟描述什麼樣的情景?
這些年來他一直對家人的死懷有很重的罪惡感,但卻記不起來最關鍵的事情。
「黑衣男子的臉以及懷有罪惡感的『形成過程』。」
心理醫師曾經跟他說過這是很典型的心理創傷後,會遺忘殘酷事實的自我保護機制,想不起來或許對他會是比較好的選擇,但是多年來「是我害死了家人」的罪惡感一直侵襲他的內心,而究竟「我是怎麼害死家人的?」卻是他最想知道的疑問。
「醫院,是嗎?」
Frank看了最後的塗鴉一眼,便往車子的方向走。
銀色福特漸漸出現在視野內,而一位身穿白色洋裝的女子卻站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