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意識流、更加不明所以。
坦白說我寫得頭很痛OIZ……再這樣下去我會不知道我在寫什麼的。
我覺得我除了對三幸的愛之外也什麼都不剩了。
貳。
他提著血未乾的炎槍素戔鳴，帶著連本人都沒發覺的些許忿忿然猛然拉開門：「三成殿，幸村知道這個問題很蠢，但是幸村不得不問──天下和我您到底選哪一個！」
被當頭丟下一個老梗大問題的人不慍不火，依舊悠悠然地喝他才沏好沒多久的茶，半晌才涼涼拋出一句讓站在門口的人面部溫度瞬間高竄的話：「我還以為天下是得到日本第一兵的附屬品。」
參。
他總是不由自主地喜歡黏到那個人身上，處理公務時，練武時，晚上對著一片清輝發呆時──甚至是滿身滿臉乾膩黑血地歸陣時。那個人的神情從未露出過一點點不耐，頂多就是看著他（帶感情或不帶他幾乎無法分辨），而如此就可以讓他乖乖地知難而退。
偶爾一次他忽然鐵了心，把臉死死埋在對方其實不比自己厚實的胸膛裡，裝作感覺不到微微刺在背上的眼神。儘管這樣讓公文的處理進度完全暫停，那個人還是沒說什麼，末了，輕輕地，順了順他耳後的髮。
「別撒嬌了，幸村。」
他驚愕又委屈地抬頭，想說什麼卻發現大腦和喉嚨都不聽使喚。而這瞬間對方的唇已經覆上了他的。不過，不介意的話就睡在這裡吧，那個人說，每個字都擦過他的唇。有個誰陪我也好。足以蠱惑他一輩子的妖冶笑容近在咫尺。
他閉上眼，把那句「隨便誰都好嗎？」盡數吞回肚裡。
他恨這溫柔，刻薄得不像溫柔。
肆。
曾經有那麼一次，他在找東西時失手跌折了一柄扇子；是柄尋常扇子麼倒也罷了，偏生他就認得那是那個人還滿喜歡、日常拿在手上的摺扇。雖然不理解為什麼它會出現在儲藏室堆滿灰塵的的櫃子頂，他還是慌了。
三成殿會生氣嗎──？
他跪在地上有些急忙地胡亂翻箱倒櫃，想翻出什麼可以把扇子恢復原狀的東西（他根本徹底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想當然耳未果。無奈之下他嘆氣，轉頭想起身出去找人自己告罪，然後抬眼看見扇子的主人正倚在門旁，似笑非笑。
他嚇得全身都僵了，嘴巴開開合合半天除了顫抖得斷斷續續的三成殿三字之外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那裏的，看著他那副蠢樣多久了。之類的。他只能無助地看著那個人一步一步悠閒地走近自己，每近一步笑意就更深一分。最後對方蹲下，把視線拉得與他同低，距離小於十公分。
「你知道嗎，幸村。」開口，盈滿壞心的聲線。「你在戰場上打飛敵兵的速度，大約就和剛才東西飛出去的速度…差不多吧。」
他睜大了雙眸瞅著調侃自己的人，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脹紅了臉。
他真恨這刻薄，溫柔得不像刻薄。
伍。
他拖著千斤重似的長槍，蹣跚著步伐，踉蹌著前行，儘管根本不知道前面是什麼。黑壓壓圍著他虎視眈眈的士兵遮蔽了世界上的所有。啊啊，會死吧，這次真的真的會死吧。
死掉到地獄的話，不知道能不能遇見三成殿？
為自己早就脫韁的思緒噗哧一笑（原來他還有那個力氣笑！），周遭的士兵反而更是繃緊了神經嚴陣以對。誰都想趕快殺了他，但誰都不想因此而死──在戰爭即將消失的前夕沒有人，絕對沒有人，想死。除了他自己之外。
他可以感覺到雨滴打在自己身上，力道不重，只是點毛毛細雨。三成殿死的那天不知道有沒有下雨噢，有就好了，這樣還可以偽裝一點悲哀。大阪城淪陷了豐臣家敗亡了義與愛消失了需要他活著的世界毀滅了。但他想笑，想到瘋狂的地步。自從那個人死後他早已什麼也不求，惟有一死他一生也求不得，直到現在。
努力睜開染滿汙血的雙眼，他抬頭望向一片灰紅的空，扯出了他這輩子最大最燦爛的微笑以向人世作別。幸村來地獄陪你了，三成殿。
他聽見的剩下雨聲淅淅瀝瀝，震耳欲聾。
創作內容
【戰無/三幸】帷幕謝下時你說。貳至伍。
同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