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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真是衰爆了!」王南翟大嘆一口氣,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這裡是台北都會區僅存的少數大型公園。在這裡早上會有打太極拳的老人們、中午會有來這裡郊遊家人們、晚上會有來這裡散心的情侶們……即使是三更半夜,這裡也會有來此過夜的漂泊者們。現在是傍晚,王南翟就注意到已有不少男女漫步其中。
「唉……倒也真是奇怪,沒想到我還會有喜歡的人?我還以為我真的就像別人說的一樣,只喜歡平面的女角呢……」王南翟苦笑,一個人小聲的自言自語。不過這事情也真的沒辦法跟誰說,王南翟至今都沒有遇過談得上能夠交心的朋友。
或許是對方成見太過偏激吧。那些三不五十就會叫自己宅男什麼的傢伙們,王南翟實在不想花多餘的心力去解釋,更別提交朋友這擋事了。
且對王南翟這種看小說當吃飯的人來說,要交朋友顯得更加的不容易。
王南翟在高中再兩個月就要滿一年了,等到暑假結束,他就要升上高二……但王南翟卻還沒完全了解班上每個人的名字、甚至於長相!他記人就跟記事情一樣,只記重點:例如班長是誰、風紀是誰、衛生又是誰……等等,其餘的人全都當作路人甲乙丙。女生的部分?甭提了,除了身為班長那位愛嘮叨的眼鏡妹,其他全都有如小說「夜城」的痛苦使者——一種沒有五官、服裝統一的生物。
「……真的是沒輒了,不過這樣的我也真是奇怪……好像變的不像是我自己了?」再一次苦笑,王南翟小心翼翼地拿起攤在旁邊的小說,並心疼因摔落而凹折的書頁。
是錯覺嗎?王南翟總覺得今天的情侶好像比平常還要早開始陸續出現,也不時的會有男贈女亦或是女贈男禮物的情景與甜蜜的會心一笑——王南翟竟然開始幻想自己與不知名的「她」之間的一舉一動!
但幻想沒過多久就被擾人的雜音粉碎。不遠處有將近十多人的小隊伍在公原的走道上遊行,黑色上衣印有血紅色的「囧rz」、「Orz」的字樣,手上拿的看板寫著「只有友情才是永恆的」以及「情侶去死」等字——那就是遠近馳名的「去死去死團」,目前正在進行掃蕩情侶的行動。
王南翟看了看手錶,這才發現到今天是七月三十一日,也就是中國的七夕,也難怪會出現這種景象了。王南翟輕笑一下,這是個很諷刺的狀況:在七夕這一天碰到一見鍾情場面,卻也留下難忘的出糗狀況,王南翟一回想當時的狀況就會有一種莫名的頭疼、滿臉通紅。
王南翟不禁又嘆了一口氣。
曾有人說過,任何事情都會有解決的方法、或者是出面幫忙的貴人,幾乎每件事情都是如此。有的事情至今仍然無解只是時機未到罷了。
「我還以為你只會讀小說,想不到你也會為了什麼而困擾?」
王南翟愣住了。他所坐的長椅是屬於兩張背靠背的設計,提問的聲音就出自於他的背後,聲音的質感低沉中尚有些高尖。在王南翟的印象中並沒有類似的嗓音,或許這只是背後的某人在和其他人交談。
「真有這麼苦惱?」隨著話,一個尖硬的物體在上頭輕敲王南翟的天靈蓋——對方很明顯是衝著自己來的。
王南翟有些猶豫,他轉過頭,對方的臉孔使王南翟立刻想起有關對方的情報。
「原來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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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這是在幼稚園時所聽到的自我介紹,就連幼稚園的老師對於一個可以明確做出自我介紹的小班男孩都感到驚訝不已。那時的王南翟早開始有了閱讀的習慣,唯有童話書才是有趣的。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國小時又聽到同樣的自我介紹,王南翟也對這位同學有了一點印象,原因是能從幼稚園同班到國小,實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那時的他已經上過報紙頭條,最響亮的稱號就是「神童」;而那時的王南翟則是開始在看武俠小說,金庸讓他愛不釋手。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國中,王南翟對這自我介紹習以為常了,或許冷常暉就住在這附近的關係,才會讓幼稚園到國中都是同校,但都要同班的話,我們不得不說這機率實在比大樂透還要低太多了。話雖如此,但王南翟依舊沒有和冷常暉說過多少話,僅止於客套性的「早安」、「你好」、「再見」。
「我姓冷,名常暉。請多多指教。」
這應該可以說是一段切不斷的孽緣了。王南翟在高中新生入學的第一天全班同學的自我介紹再度聽到同樣的內容,基本上他認為像冷常暉這種天資聰穎的人物一定會去選擇公立高中的第一學府來讀,再怎麼樣也不會跑來私立學校吧?幸好郝部教班導就在當天當著大家的面提出疑問。至於這有地中海禿的男老師是如何的心懷不軌就不便多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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