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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P

『The Innocence』。﹝BL故事,請慎入。﹞

作者:炎喵*HoMuRa*│2009-08-06 03:56:39│巴幣:2│人氣: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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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
為什麼要殺死我的母親……
為什麼……
我們不是彼此最信任的人嗎……
為什麼你要殺死她……
我瘋狂般的大叫著,整間屋子都聽的到我的怒吼,奮力搥打著他,而他……只是忍受著我的攻擊,一臉憂慮的看著我,欲言又止……
解釋……跟我解釋啊!
「我沒有時間了,優果……我跟你都必須先離開這裡……」他直起身,這麼對我說著,眼神轉向別處不看我。
我失控般的掄起拳頭不斷的往他臉部送去,隱約間,我看見他的嘴角都被我打出血了。
最後……我被其他軍人拖走,離開了我的家,被帶到一處戰爭波及不到的安全處……

*   *   *

我盡我一切的努力只求進入這個軍營裡,以軍醫的身分,我,優果‧農姆,二十五歲。
我努力學醫,因為我知道在這種環境下,我並不能成為一個很好的軍人。
我並不強壯,也不夠勇猛足以在前線奮戰,但是我需要進到這裡來,只求一個目的:接近他,凱恩‧福沃特。
是的,在邊界軍營裡最高級的軍階,也是那最崇高的指揮官,那一位……凱恩‧福沃特,那個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年長我三歲的鄰家男孩……
在我悲慘總是被其他小孩欺負的童年,只有他真正對我好,總是保護著我,就像一個大哥般。
我們的感情好到真的如同親人一般,更甚至……有一些不可言述的感覺,似乎是超越了友情的那種感覺……
而我會發現,是因為在大約十五歲的某天晚上,他幫忙照顧發燒的我,用嘴餵我服藥……
我當時感到很驚訝,全身的細胞都在那一刻清醒,在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順從自己的感覺回吻著他。
那是一種奇怪但是卻發生的的很自然的感覺,雖然我們同樣性別,有著同樣的身體,但是我一點都不感到排斥,或許心底已經有預感這樣的感情必定會發生的……
直到那件事情的爆發……是我們決裂的開始,我當年十七歲……他在當晚離開去從軍,而我……被帶往一個安全的地
方。

*   *   *

我剛成為軍醫時,只是在後備部隊做支援,我努力向經驗老道的年長軍醫學習,或許我的表現還不錯,過不了多久,我便收到了一封調度信。
「你的本事在這裡是大材小用,手術的技術絕佳,指揮官那正好缺乏這樣的人才,你可以在那裡成為最優秀的外科醫生。」我拿著那封從長官手中遞來的調度信呆望著,長官便拍拍我的肩膀,如此對我這麼說著。
原來我的長官已經幫我寫好了推薦函,而我也將要被調度了……那個能更加接近凱恩‧福沃特的地方。
沒想到一切都進行的這麼順利……
不……這本來就是我的計畫,只是比我所預期的要快一些,這對我來說是很好的。
因為就算要花上更多的時間,結果也必須會是如此,最終,我一定會到達指揮官的軍營,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而已。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能力,而在內心深處,也有著另一股力量催促著我……
我再次低頭望著自己的調度信,仔細端詳內容,信上的字跡並非用打字機所打,而是封手寫信,字體端正而且充滿了一股莫名的氣勢。
我所熟悉的字跡,凱恩‧福沃特親自寫的。
這上頭先是說一些讚賞般的廢話,也寫著要我在五日後到那裡報到,我順勢看下去,在最高級長官屬名的地方,那個名字果然就是凱恩‧福沃特。
我只是個小小的軍醫,需要由這位指揮官親自寫信來?
這讓我不禁失笑。
在其他人的眼裡,這或許是最高級的榮譽,因為是指揮官親自手寫一封信要將我調度在他的旗下,但在我的眼裡,這只
是一封已經簽了名的死亡證書。

*   *   *

我輕敲了指揮官房間的門,等候裡面的回應。
「請進。」房間內傳來一陣低沉、渾厚的嗓音,我隨後開啟門入內。
我進到這喏大的的房間裡,裝置十分豪華,正對著門的地方有著一扇大型的格窗,擺滿書的書架,接待處放了桌子與沙發,暗紅色的地毯,房間正中央的天花板上還有著一個大型燈飾。
最左邊的角落還有一扇門,我想那裡會通往他的寢室。
我快速的將房間巡視一遍,轉頭望向我的右手邊,映入眼簾的人有兩個,一個坐在那豪華的大椅上,手中拿著一些紙張不停的翻閱,另一個則隔著一張大桌站在坐著的那人正前方,似乎在等候坐著的那人開口。
「優果‧農姆醫生?請稍等一下。」坐著的那人朝向我所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並對我這麼說了一聲,然後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資料。
我望著那張臉,直勾勾的看著他,與內心深處的記憶重疊……
凱恩‧福沃特……那張我曾經最熟悉的臉,曾經最信任的人……
但是有一點與我記憶中不同,是他的眼睛……
他的右眼上方帶著一只黑色皮製眼罩,這讓我很清楚,在這段未見過面的時間裡,他失去了他的右眼。
我面無表情站在門邊,冷冷的看著他。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模樣,只是經歷了十年,歲月將他刻畫成一個成熟的二十八歲男子。
以男人來說他算是十分的英挺,我想是女人都不會抗拒的那種。
鼻樑高挺,臉部線條鋼硬,予人一種君王般不可一世的感覺,鬍子刮除的很徹底,灰色的眼珠,略長但還未及肩的深棕色頭髮,還有那受過軍事訓練後壯碩的體格。
一襲黑色的軍用大衣包著他的身軀,肩上掛著星星,在前襟的地方還有著大大小小的獎徽,右手無名指處還有著一顆鑲著紅寶石的戒指,專心看著手中資料的他,不時用著拇指指腹去觸碰那枚戒指上的寶石。
「情況我大概了解了,有新的消息再通知我。」凱恩將手中資料放下的同時,這麼對著他面前的人說著。
只見那人對著他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大步邁出走出這個房間。
凱恩抬眼望向我,嘴邊帶著些許笑意,玩味的看著我,等待著我走到他的桌邊。
「長官,優果‧農姆報到。」我對他行了個軍禮,表面上恭敬的說著,並將我的資料遞到他的手中。
所有的感覺都變得如此生疏莫名,好像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一般。
他看著我,纖長的手指握著下巴,用他灰色的獨眼巡視著我,沒有帶任何表情,唇邊微微上揚,好像在微笑。
不發一語,他拿起桌上的電話筒,說了幾句話後就掛上話筒,不久就有人敲門入內,直直地立正站在門邊。
「他會帶著你去認識一下這裡的環境,再來會帶你到工作的地方去,如果你沒事要跟我報告就可以離開了。」他沒等我回應,隨後他拿起筆低下頭,做他自己的事。
很顯然易見,他似乎不會跟我多些說什麼,也懶的跟我多說些什麼。
該死的冷漠!
我壓抑心中無名的怒火,舉手對他行了禮,而後隨著門邊的大兵走出去。

*   *   *

傷口、傷口、傷口……我每天在這裡所看到的東西,每天在這裡所需要處理的東西。
戰爭一直斷斷續續的延續著,雖然不算是那種雙方決定開戰一發不可收拾的狀態,但我知道,不論是我們或是敵軍,都各自在攻防之間互相較勁,尤其我所屬的單位又是在邊界,常常有大兵被偷襲的案例屢見不鲜。
在這裡已經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但我的環境只限於這裡,診療室的角落處有個小房間,是軍醫的臥室,裡面的擺設十分精簡,只有一張小桌子與一個單人床,不過我仍然很感謝,因為那張床是彈簧床。
這裡的工作比在後備部隊時來的更加充實,這裡的軍醫部門人手並不多,而我在這裡也算是一名主治醫生,所有傷患的狀況我都得明白,這總是消耗我很大的體力。
一直待在這同一個點令我感到有些煩躁,這表示我無法主動去接近其他的人,因為我是個軍醫,只有有受傷或生病的人才會到我的診療室來,我完完全全是個被動的角色。
因為無法接近他,凱恩‧福沃特,所以我感到煩躁。
雖然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急不來,會隨著計劃緩緩前進,一個多禮拜過去,這計畫的腳步似乎只在原地踏步,更甚至我無法看到他,這一個多星期裡完全沒有。
但我仍可略知有關他的一些消息 ─ 這裡的傷兵總是會談論著這個人物。
對他們而言,凱恩的形象似乎不錯,因為我很少聽到有關他的負面評價,每個人好像都把他當作傳奇人物一般,說著他之前勇猛的事蹟,這麼年輕就表現非常優異,然後努力爬上邊界指揮官的位置。
就〝毅力〞這點來說,我想我跟他差不多,但目的卻是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這些大兵的口吻都好像在討論一個聖人,對著我講的時候,我總是帶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暗地裡輕輕的冷哼。
但是……我跟凱恩並沒有任何交集,在這個離指揮官有半公里以上距離的軍醫診療室。
除非他受傷。
可是他是個指揮官,怎麼可能會到前線去當一個給敵軍娛樂的活標靶?
這麼說來他就沒有受傷的機會了?
該死的,這男人的官階為何這麼高?!
無法接近他,就表示我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或是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的,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一夜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直深埋在我的心底……
我輕嘆了一口氣,對原地踏步的現狀感到有一絲的無力感,我舉起手揉一揉鼻樑,眼睛因為疲憊而有些許酸痛,我整個人倚在椅子上,將背整個貼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
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都跟著變的靈敏了些。
我聞著這診療室裡的藥錠、藥水味,酒精味,甚至有一些血腥味……而這裡的空氣似乎也比其他地方來的冰冷些。
今天診療室裡的病床都是空的,這表示我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走進浴室稍微梳洗了一番,回到我的小房間裡,我將腦袋放空,整個人伏趴在床上直到睡著。

*   *   *

這一晚深夜,我被響亮的敲門聲驚醒。
看了一下旁邊的鬧鐘,凌晨兩點。
甜美的酣睡被打斷,我不禁小小的咒罵了一聲。
來敲門的人最好是什麼重大病患或是快要喪命的那種,不然實在讓我有些難以平衡……
「是誰?」我從床上爬起,穿上醫袍,只開了房內桌上的小燈,然後站在房門口對著診療室的大門喊著。
「凱恩‧福沃特,開門讓我進去。」門外傳來的是凱恩的聲音,那低沉的嗓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我感到有些驚訝,我一直在煩惱沒法接近的那個人,竟在這時候來找我……
前來的人令我連電燈都懶的打開,靠著窗外有些許燈光,我直接前去開了診療室的大門。
凱恩入內,將手中的包包置在地上,然後一個跨步過來,將我擁在他的懷裡,並且低頭尋找我的嘴唇。
發生這一切的時間根本不到三秒鐘!
我應該要推開他的……但是我全身的力氣因為他的舉動而被抽光了,反其道而行,我用雙臂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加深這個吻。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在心底浮現的是像八年前那樣的熟悉的感覺,一樣的氣味……凱恩身上的味道……
「噢……天……優果,我好想你……這些年我都一直在想念你……」他的手掌緊緊包覆著我的後腦,撫摸著我的頭髮,嘴唇在我的頸間游移,並在我的頸間低語。
聽到他的話,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我在激情中驚醒,全身緊繃,然後使盡我全身的力量將他推開。
我舉起手用手背擦拭著嘴唇,大口的喘著氣,用著嫌惡的表情,火光的瞪著他。
「該死的你,竟然跟我說這種話!你這個骯髒的罪犯!殺人兇手!」我抑制不住胸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憤怒,大聲的對他吼叫著。
我全身因為極度憤怒而顫抖著,齒間不斷的敲打,我緊緊咬著牙齒,全身肌肉緊繃,雙手握著拳,努力抑制一直想要隱藏的脆弱,內心想到的都是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母親倒臥在凱恩的手臂裡,腹部的槍傷流出泪泪鮮血,染紅了她的睡衣,而凱恩的手裡握著槍,母親纖弱的手帶著血,就握在凱恩的手上……
「你必須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看著我激烈的反應,帶著憂愁的表情,前進一步想要過來觸碰我。
見狀,我往後跳開了一步,碰撞到了放著醫療器具的金屬推車,隨手拿起一把細小卻尖銳的手術刀,防備性的將手術刀頭指向他。
「別過來!別靠近我……」我握著刀的手不斷的顫抖著,必須要用另一隻手去抓住拿刀的手腕才不至於將手中的手術刀甩落,我的胸口因為大口喘氣而劇烈的起伏著,就如同我的心情像是大海的波浪一般。
「解釋?現在才應該要解釋嗎?為什麼當下的時候不告訴我?該死的現在解釋不會嫌太晚了些嗎?要是我沒有到這裡來,我永遠都不會知道實情嗎?你是這個意思嗎……凱恩?」我不斷的對著他控訴,感到胸口劇烈的疼痛。
我的腦袋思緒混亂,以前種種,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腦內交錯在一起,我微微感覺到太陽穴不斷的在抽痛著。
凱恩抿著嘴唇不發一語,皺著眉頭用他的灰色獨眼直視著我,站在原地。
「你叫我該相信哪一個你?那個總是照顧著我的凱恩?保護著我不被其他壞孩子欺負的凱恩?在我發燒的夜裡餵我吃藥的凱恩?……還是那個……抱著我母親屍體的凱恩……?」我的腦袋好像快被憤怒燒壞了,莫名的有股暈眩感,我眨了眨眼,努力調回自己的意識與視線。
「優果……聽著……你母親的死因,你必須要好好了解,我只是順從她的意願親自去向她告別,她突然間拔出我腰間的手槍朝著自己的腹部開了一槍……然而,她也早就計畫著這麼做,從她知道我要去從軍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要我在臨走前穿著所有的裝備去與你們道別……這才是她的目的,你清楚嗎?」凱恩無奈的說著,低沉的嗓音在此時也變得不冷靜,急著解釋這一切的一切。
「不可能!母親是這麼的堅強,她為什麼要自殺?!」聽了他說的,我大聲反駁著他的話。
「因為她再也無法抵抗身上的病魔,那令她痛苦不堪,而她也不想再成為你的負擔,所以當天在你出去幫她倒水之時,她就……天啊,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凱恩痛苦的想著,低下了頭,表情十分痛苦,好像當時的情況就在他的眼前,歷歷在目。
天啊……他的表情……幾乎就快要讓我相信他了……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
母親在我的面前總是很堅強的樣子,就算被病魔糾纏疼痛不堪,她也沒有過任何想要輕生的念頭……
我放鬆了緊繃的手臂,微張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望著我許久,接著轉身去拿起他帶來的包包,從裡面拿出了一本書。
「優果……你冷靜的想想……我根本沒有理由要殺害你的母親,我對她就像對待自己的母親,因為她生下你,我才能在這個時代遇見你。我知道你現在可能什麼都聽不進去,甚至會希望我為你母親償命,我的命一直都會是你的,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事情真正發生的經過……」凱恩說著話,拿著手中的書籍慢慢走向我,他龐大的身軀靠近過來,好像有股無形的力量,要將我的身軀都吞噬一般。
他站定在我的面前,將他手中的書塞進我的手中。
我拿著那本書坐到我的桌前,點起檯燈,仔細的看著手中的東西。
似乎已經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可以看的到書頁的地方都泛黃了,甚至有被撕破的痕跡。
我皺著眉頭輕輕翻開書頁,裡面全是筆寫的字跡。
又一個我再也熟悉不過的字跡……這是母親的字……而這本書,是她的日記……
我快速的翻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我由最後幾篇開始看起……
母親寫著她因為生病而感到痛苦,除了身體上的痛苦,還有成為我負擔的痛苦……
因為並不想讓我擔心,所以她一直在我面前表現出很堅強的模樣,但是她很清楚,她的病已經無法醫治了,但是她並不想讓我失望,也擔心她走了之後我該怎麼辦……
日記上的母親跟我印象中的那個有些差距,在日記裡她會用一些詛咒般的言詞,表達她無法忍受病痛的激烈情緒,雖然從未聽她親口說出想結束生命的話,但在日記上的最後幾篇……每一篇都這麼寫著:
『我想要早點離開這個世界。』
『天啊……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我快點死去?』
『身體的痛苦已經讓我不堪忍受……』
『可憐的優果……我並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諸如此類,已經放棄努力的話……
甚至還一直提到凱恩要去從軍的事情,從她的文字中可以知道她非常的期待,不斷的祈禱那一天快點來臨……
然後在最後一篇,母親這麼寫著……
『今天是凱恩從軍的日子,我不斷的要求他必須到我的身邊跟我道別……他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來看我的,而我也會在那時候解脫……』
我流下眼淚,靜靜的看著這幾行字……
凱恩走近我,將他手中的東西輕輕放置在我面前的桌上。
我眨了眨眼,仔細一看,然後拿起來在手掌中端看……是我父親的遺物,是個銀色的懷錶。
「……這懷錶,是我父親的,你怎麼拿到的……?這是我母親最珍惜的一件物品……怎麼會在你的手裡……?」我帶著哭聲問著凱恩,然後將懷錶打開,裡面有兩張相片,一張是母親,一張是我……
在我兒時的印象中,我也才看到過幾次,這是母親十分寶貝的懷錶,是父親留下來給她的遺物,她一直都很寶貝,偶而會拿出來看個幾眼,然後跟我說一些有關父親的事情,其他時間都被她藏在不知名的地方,她也都不曾告訴我放在哪裡。
「她搶走我的槍自殺的那天晚上,留著最後一口氣告訴我,要我帶走她的日記與這只懷錶……闔上眼的前一刻,她微笑著跟我說了聲謝謝與抱歉……之後你就走了進來……我聽到你的大喊才由那靜人驚訝的事情中清醒……」凱恩站在我的面前,低聲回答著我。
我咀嚼著他的話,陷入一片沉默。
所以說凱恩說的都是真的了?
他確實沒有任何理由將我的母親殺死……但是在當下的情況,我很難不這麼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這只懷錶足夠解釋這一切,如果不是母親親手交給他,在此時絕不可能有這件物品出現在我的眼前……
「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我當下的情緒根本無法冷靜,也沒有辦法很清楚的說明,你的反應也讓我知道解釋根本沒用……所以……在那時候我什麼也說不出口。我一直再等待一個機會,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從醫,以我對你的了解,也相信著你假如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就一定會自己來找我。前陣子,我在軍醫的名單上看見了你的名字,二話不說就寫了封親筆調度信,將你調度過來……」凱恩邊說著,邊繞過桌子走到我的身邊,將我的身體轉面向他,單膝跪著在我的面前。
他輕輕觸碰著我的手臂,眼神中充滿溫柔,身上的軍用黑色大衣由他的動作,衣襬都攤在地板上。
「……我一直都很想殺了你,為了接近你,所以努力當上軍醫……」我話未畢,凱恩傾身將我擁在他壯闊的懷裡,手臂不斷的收緊,就像要將我擠入他的身軀一般。
我緩緩閉上眼睛,知道誤會已經解開,身子不自覺的放鬆,輕輕倚著他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
「優果……抱歉……抱歉……」耳邊傳來凱恩的道歉聲,那溫柔的語調讓我安心,我放任自己靠著他,意識也漸漸飄遠。
好累……此刻我只想好好休息……

*   *   *

再次醒來,我在軍醫臥室的床鋪上,我專用的房間內。
我坐起身來,望向旁邊的小桌,上面擺著母親的日記,日記上還壓著一只父親的懷錶。
今天凌晨兩點多所發生的事情,全部都在我的腦海裡。
心中的大石頭在這一次與凱恩的談話後都放了下來,釋懷的感覺讓我莫名的輕鬆。
我離開床,打理自己,準備著今天的工作。

*   *   *

下午時刻,我收到了一封凱恩的親筆來書。
又是一封調度信……要將我調回城內的醫院裡。
我錯愕的看著手中的信函,不到五分鐘,診療室的電話響起,我接了起來。
「我是農姆。」壓著自己驚愕的感覺,我禮貌性對著話筒說句話。
「優果,你明天就必須離開這裡,等一下去收拾好所有的東西。」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的是凱恩的聲音,想必這封調度信是他剛寫好並且派人馬上送來的,他算了算我會接到的時間,打了這通電話過來。
他的語調聽起來非常急切,似乎有什麼大事就快要發生了一般。
「等等,為什麼這麼突然?」我疑惑的問著,心想著我不是才剛到這裡來不久而已嗎?
「我目前無法跟你解釋,但你必須相信我剛剛所說所做的。晚上我會過去找你。記得,先收拾好你的東西。」凱恩說完他要說的,馬上將電話切斷。
我疑惑的盯著手中的話筒,然後緩緩的將它掛回所屬的地方。
離開?凱恩要將我調離開這裡?為什麼?這麼突然間?
一連串的疑問在我的腦袋內盤旋,像幾顆炸彈不斷的在我腦內爆發,我有些呆然的看著診療室的一切。
今天並沒有任何人掛病號,因此在這裡的人只有我一個。
耳邊傳來的只有收音機的聲音,我似乎隱約聽到一個驚人的訊息……
『……好像……有什麼樣的舉動……全國……都得多加注意……』
我匆忙的走到收音機旁邊,仔細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訊息。
舉動?是指敵方嗎?
這就是凱恩要跟我說的事情?也是促使他將我調離的原因?
假如真的要開戰,這個軍營將會是第一個被接觸的地方,所以他在這種時候就要將我送走?
不……不會是那樣的……他怎麼能這麼做?
我轉頭看向桌上的那封調度信,又想著他剛剛在電話內所說的話……他將我送去別處,而他自己留在這裡?
我才剛跟他再次相遇而已,不管是他所寫的信、他在電話所說的話,或是收音機傳來的這個消息……這些都慢慢的將我的內心某個地方擊碎……

*   *   *

入夜後,我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房內,一整天心臟好像都懸在半空中,望著床上打開著的行李箱,裡面並沒有放太多東西,我並沒有照凱恩所說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憂慮的等著,直至深夜終於聽見了有車子在這棟屋子外面停住,隨著一聲關上車門的聲音,不久後就是急促的敲門聲。
我起身前去將門打開,凱恩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他走了進來,不發一語,拉著我走向我的軍醫臥房內。
「優果,你為什麼還沒有收拾你的行李?你明天就必須要離開這裡,你清楚嗎?」他一入內,看到床上的行李箱是空蕩蕩的,轉身面對我,抓著我的肩膀,灰色的眼睛直視著我。
他的眼神非常認真,不容忽視。
「敵軍就要過來了,對嗎?」我看著他的眼睛低語著。
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我,表情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你要將我送離這裡,到一個安全的所在去?你要我離開你的身邊,將你留在這裡?我好不容易努力到這裡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就必須要將我送走?」對於他要我離開的事情有些不能接受,但我仍然用著冷靜的聲音問著他。
「要是敵軍過來,離這間診療室不到一里外的地方就會是第一個接觸的點,你不可以留在這裡,怎麼樣都不可以!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傷害,優果……」凱恩低下臉,皺著眉頭說著。
他似乎也不希望我離開,但是現實的問題產生,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是……
「我就不能留在這裡陪著你?要死也可以死在一起啊!」我有些激動的說著,雙手垂在身邊,緊緊握著拳,看著他那堅定的表情,其實我知道我說什麼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優果……我們……我跟你……不會有人死,你懂我的意思嗎?」凱恩用雙掌捧著我的臉,低語說著。
而後他鬆開我,將他手中的戒指取下,抓起我的手,硬塞在我的手指上。
「你必須離開這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最後絕對會回到你的身邊,絕對……」語畢,凱恩將他的嘴唇覆蓋在我的嘴唇上。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後背,不斷的加深這個吻,好像試圖挑起我的慾望一般。
我的呼吸變得急促,隱約間好像聽到了行李箱被推到地板上的聲音,然後我就隨著凱恩的帶領順勢的躺在床上,而凱恩在我的身軀上方,輕柔的吻著我。
我伸手撥開他右眼上的眼罩,仔細的看著他的臉。
他的右眼處裝了一顆義眼,有一道傷疤從他的眉毛中間向下延伸,直直劃過了他的眼球處。
「聽著……優果……我絕對會活著回到你的身邊……什麼都不用擔心……」
在腦袋完全被慾望淹沒的前一刻,我隱約聽到了凱恩這麼在我耳邊說著……

*   *   *

幾天後,我回到那處安全的地方,一穩定下來就馬上寫了封信給凱恩。
戰爭果然在這之後不久爆發了……我服務的醫院,是鎮上最大的醫院,戰爭中許多傷是太過嚴重而無法繼續奮戰的傷兵都會送到這裡來。
甚至是已經為國捐軀的軍人,也會將遺體送來這裡,接著通知他的家人。
我每天都聽著廣播的訊息,心驚膽顫的感覺讓我放鬆不得,每天都像拉緊的琴弦一般,好像隨時都會被拉斷。
醫院內天天都送入這些傷兵,有遇到幾個在最前線的大兵,他們的傷勢很嚴重,有些送到這來都半死不活。
我認出他們,也趁他們還有些意識前詢問有關凱恩的消息。
「福沃特指揮官目前還活著。」其中一個最前線的大兵這麼告訴我。
至少這段時間內我沒有看到他被送到這裡來,這應該是個很好的消息。

*   *   *

戰爭延續了好幾個月,我們與敵軍雙方都受到不少的損害,這裡的人日子也變得較為艱苦,又在寒冷的大雪季節裡,除了戰亡的,還有餓死、凍死的。
我每天都期望戰爭快點過去,希望凱恩快點回來這裡……

*   *   *

終於在這天,我聽見了來自廣播的好消息。
敵軍戰敗,而且已經宣布投降了……這令人難熬的戰爭時期已經過去了……
聽著身邊的人大聲歡呼著,我一直緊張的心情也在此時放鬆了下來。
我還沒有看到凱恩橫著被人送到這裡來,所以說他應該還是安全的……我為此大大的鬆了口氣。
這樣的想法不過兩天,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又將我又推落谷底……

*   *   *

「農姆醫生!……優果‧農姆醫生!」醫院的長廊上,我聽到身後有人大聲的呼喊著我的名字,我轉過頭望向聲音的來源。
「有一位軍官……他堅持要找你醫治,是在最前線軍營的那位指揮官 ─ 福沃特先生。」那名護士急忙跑到我的面前停下,邊喘著氣邊告訴著我。
「凱恩‧福沃特?他在哪裡?」聽到這樣的消息,我的腦袋〝轟〞一聲被炸碎,一想到凱恩會發生什麼事情就讓我全身顫抖。
我遺落了手中的病歷表,抓著護士的肩膀急忙地詢問著。
「外……外科手術室……」她話未畢我就離開了她的眼前,快速奔跑著衝向外科的手術室。
我入內,見到那個最熟悉的身影 ─ 凱恩‧福沃特……他靜靜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輕喘著氣。
「凱恩!」我衝到他的身邊,檢視著他身軀上受傷的部分。
他的身上有多處的槍傷,大部分都將體內的子彈取出,只有剩下最後一顆……就在心臟的上方……離心臟不到兩公分的地方……
是了……這就是他被送來這的原因……我很清楚,沒有醫生敢動這顆子彈……弄不好會大量出血……死亡的可能性大大提高……
但是也不能這樣拖下去,血管被堵住的情況下,凱恩的生命也會隨著時間消逝……
「敵方宣佈戰敗之前,我受到偷襲……實在是太狼狽了,我不是計畫這樣來見你的……」凱恩虛弱的說著,唇邊帶著的微笑在我看來只顯得淒涼。
「別說話……我必須將你胸口這顆子彈取出,馬上得動手術。不用多久你就可以看到我,你聽清楚了嗎?……我跟你……絕對不會有人死去……」我迅速穿上手術服,從他的手臂施打了麻醉藥,然後將氧氣罩蓋在他的口鼻上。
「我相信你……優果……」這是凱恩再昏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很清楚,就算是由我來動刀也有一定的危險性在……但是不動這個手術的話,凱恩也是必死無疑。
但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的手裡……
不過我必須相信我自己……一定能救得了他!

*   *   *

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凱恩的胸腔,深入其中檢視,看到了那顆子彈就剛好卡在他心臟上方的動脈裡。
不取出不行……不拿出這顆子彈,凱恩的性命也將帶著這個子彈一同離去。
其實我的內心感到十分害怕,甚至沒有把握可以處理好眼前的情況,嘗試後的結果或許不太樂觀,但是不去嘗試凱恩就必死無疑……
不……不會這樣的……
不能再讓我所重視的人離我遠去……一個都不行……
我開始動刀,準備取出那顆子彈。子彈的位置非常尷尬,我必須全神貫注,有一股莫名的壓力不斷的擠壓著我的手,我抑制住那顫抖,穩穩的握著鋒利的手術刀。
再來就是將子彈取出……
我換上手術用的夾具,已經固定好子彈了,再來就是把它拿出來……
移動夾子的一瞬間,凱恩動脈的血也跟著噴洩出來,灑的我滿手都是。
「農……農姆醫生!」協助我開刀的護士見狀,倒抽了一口氣,不禁提高了些分貝喊著。
我立刻拿棉花壓住血泉的噴灑點,心裡大叫不妙。
「保持冷靜!福沃特需要輸血,快去血庫拿B型血過來!」我的背脊都涼了,可是這種情況下我並不能慌張,也沒有時間可以慌張。
我壓下自己的惶恐,盡量保持冷靜的說著,但聲音卻是充滿著顫抖。
「醫生!B型血……需要調度才能取得……」跑去拿取血液的護士一打開手術房門,帶著慌張的神情說著,一付不知所措的樣子。
「該死的!」聽到這個消息我感到極度憤怒,不由自主的咒罵了一聲。
人命關天,凱恩的命就在我的手中,我腦中一片空白,示意要旁邊的護士替代我壓好凱恩出血的傷口,走到了一邊。
我拿起一個乾淨的針筒,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血管,取來沾有酒精的棉花,將酒精塗抹在上面,然後將針頭毫不猶豫刺進。
「農姆醫生!你……」旁邊的護士被我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各各都張大眼睛看著我。
心跳圖的機器聲不停作響,頻率漸漸緩慢,我的心跳卻因為這個聲音而成了反比,激動的快速跳動著。
「他等不到調度過來的血!只有我能救他!」我大聲的吼著,完全失去了冷靜。
只要想到凱恩的命在旦夕,我怎麼樣也冷靜不下來。
我有規律的握放自己的手,讓血液可以流的順暢一些。
不久後,我手中的針筒已經灌滿了我的血液,我感到有些暈眩,但我很努力的撐著自己的身體。
走回凱恩的身邊,我繼續為他進行手術。

*   *   *

我盡我最大的能力,只為可以救活凱恩。
手術持續了十多個小時,其實我的血液也不夠用來救他,還好中途調度過來的B型血時間點很恰當,凱恩的命目前看起來是保住了。
在他的身邊,我看著他尚在沉睡的臉,濃濃的睡意也朝我襲來,十多個小時全神貫注真的令人很疲倦,一放鬆下來,我的腦袋也好像漸漸的停止運作。
加上手術中途我還輸了血給凱恩,現在真的感到很疲憊。
我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趴在凱恩的病床上休息。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隱約中,我感覺到有人用手在撫摸著我的頭頂。
我緩緩睜開眼睛,抬起頭,看向病床上的人。
早晨的陽光已經從窗外打了進來,照映在凱恩的臉上。
他臉上的笑容就如同陽光一般的燦爛。
「優果……我回來了……看來手術很成功……那顆子彈並沒有讓死神帶走我。」凱恩輕聲說著,低沉的嗓音仍舊,但有著許久未進水的沙啞。
我聽到了他的聲音,看著他的臉,不禁開心的笑了,隨後輕輕擁上他的身體。
「該死的你……差點把我的命也帶走了……你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性命,因為你身上流著我一部分的血液。」我在凱恩的耳邊低語著,鼻腔傳來他身上的味道。
「是嗎……那顆子彈的位置可真好,好到讓我足以得到優果的一部份。」凱恩聽了我的話後輕笑著,用手撫摸著我的頭。
「我原本有機會報仇的,凱恩‧福沃特……」我挺直身體,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床上那個英挺的病患。
「讓我苟活,表示我還有點用處……」凱恩聞言,笑著回應我的話。
我嘴角噙著笑,坐回椅子上,然後輕輕握著他的手。
「你的功用就是陪著我直到我們一起入土。」
語畢,我們相視而笑。

*   *   *

幸福,會是什麼?
我想沒有比〝單純〞更令人感到心動的了……
『The Innocence』─無罪;清白;純真……單純。


※※※※※※※※※※※※※※※※※※※※※※※※※※※※※※※※※※※※※※



↓ ↓ ↓ 以下是後記.....反省文...(?)

....絕對是為了薔薇幻想版上這個月的徵文活動.....但是竟然寫的這麼認真我真的很想遮臉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月的是軍服祭,真是讓我搞爆了腦袋還編出這樣有點慘的故事OTZ.........
看看就算了啦.....冏"


....我去角落檢討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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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軍服很棒wwwww
呀...
說真的BL實在有些苦手XD
太久沒看了(默)
推文XD

08-06 10:45

炎喵*HoMuRa*
XDD"
不管怎樣~都很感激槐兒特地來幫我推文捏XD"
是因為最近有活動,
又很少寫BL,
所以就做個嘗試寫看看哩@ˇ@"

我絕對...絕對沒有把小凜她們網際喔= =|||
妳要相信我>口<....(緊握著槐兒的手

(一秒被踢飛08-08 20:20
炎喵*HoMuRa*
....是忘記,
不是網際OTZ.....

這種錯誤連自己看到都覺得好笑= ="08-08 20:21
宿唯
總覺得結尾好像有點匆促@@

嗯...我還是比較喜歡上一篇XD

08-12 04:41

炎喵*HoMuRa*
嗯....老實說我也覺得很詭異這結局,
剛剛想了一下,
就把它給改掉了。

雖然根本沒有比較好=口=||||08-12 19:24
宿唯
看來改了不少XD
的確比較完整了@ˇ@
不過,B型啊...我感覺他們兩個都比較像AB型XD

08-1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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