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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の呢喃

作者:RetXai│2009-02-06 11:09:42│巴幣:0│人氣:276
據說哈啦區發的文章會自動銷毀,所以就擺上來作備分了(迷:希望別人看就說嘛!R:我又不是口嫌體正直,毆飛)
間音 Silent whisper in the snow.

雪,依舊是如此的冰冷。
無聲的降臨,也無聲的,帶走體溫;
這,就是我─ ─名為長門有希的我的本質。

作為一個觀察者,理當不能讓被觀察者發現我的意圖。
我的情緒處理機能,也因此被限制在能適當了解人類意圖的最低限度。
曾經,
我對於這樣的限制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
例如說人類所謂不滿那一類的情緒;
任務的確實執行,
是我存在的意義,就這樣,不多,也不少。

但是,
不知何時開始;
毫無原由地,
這個概念被「他」改寫了。

我,
總是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因為我期盼答應「他」的要求後,「他」對我展開的笑顏。
很害怕,
哪一天他會作出很過分的要求;
雖然我深信他不會這麼做,
一樣是沒有任何根據的想法,以人類來說就是「直覺」─ ─
這種完全忽略機率、統計種種理性分析計算後的隨機型主觀判斷。

在「他」的眼中,我,不再是個與眾人分隔開來的一人。
我,卻覺得矛盾。

孤單、寂寞、形影單薄、孤僻,這些名詞曾經對我而言不具意義;
但是,
現在卻一點一滴的侵占著我的處理效能。

我開始企盼,
那如同雪花般渺小的奇蹟、那接近零之正無限一端的渺小機率;
能否降臨在我的身上?

直到雪完全溶化在我的掌心前,我就這樣,靜靜站著、企盼著......


─ ─

正曲 System error, press any key to reboot .

System>
時間:正午 十二時 二十八分三七 點 五二 秒
地點:西宮北高等學校 一年九班班級教室_

根據人類的行為模式,還有時間觀念。正午十二時正負兩小時,這個時間區段對於人類甚或眾多有機生命體而言,是「進食」以維持生命現象的一個生命週期之一。打開人類慣稱「便當盒」的方形鐵製容器,裡面裝著澱粉、胺基化物、脂肪酸化物......等等多種有機生命體賴以維生的化合物,但對於矽資訊生命體的我而言,不具能量補充的價值;可有鑒於適當的行為模擬有助於貼近於觀察對象,沒有排斥這項行為的必要,理當執行該行為。

今天與以往一樣,一邊用右手拿起名為「湯匙」的工具進行進食,一邊用左手翻閱「書籍」─ ─這種人類文明特有的產物,一言蔽之,是一種極為粗糙、拙劣又無效率的資訊儲存模式;但我的思考迴路常常與此產生共鳴,導因不明;後因此舉無礙於觀察任務之執行,且以「閱讀」的方式擷取其中的資料加以處理,有助於了解被觀察對象的同類之價值觀,遂放棄調查原因,並列入日常執行的行為佇列中。

同班的同學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長門同學,有人找妳喔。」

點頭表示理解後,走向門口,只見有五名高年級的女性,其中一位左手有白色繃帶纏繞著,按此推測,應該是日前被觀察者涼宮春日所幫忙的ZEIN樂團的團員吧。

「謝謝妳,長門同學,謝謝妳那天替我們上台表演。」那位手臂纏著繃帶的女性說道。據分析其肢體動作、語調和用詞還有跟資料庫比對,這是人類行為模式中的「感謝」,是一種受他人幫助後,基於「禮貌」這種集體共同意識所引起的行為。

微微頷首表示確實理解、接受到對方的意思後,用手指了指隔壁的教室─ ─這件事情的始末,是被觀察的人類女性,涼宮春日的決定,我僅僅是從旁協助而已,真正該接受「感謝」的人不是我,而是她。

只見對方臉上露出略顯複雜的表情,然後說了聲「謝謝妳,打攪了。」接著就往隔壁搬走過去了,看來是不完全了解我的動作意涵,不過就結果論而言,這是無礙的。

轉頭走回座位,繼續進行未完成的排程。

─ ─

「噹!噹!噹!」報時用的鈴聲響起。就人類學生的時間概念,現在是放學時間。沒有參與社團的學生皆可先行離去,而我則必須到SOS團(文藝社)進行例行性的觀察,以便隨時應變突發狀況。

抵達社團教室後,我一如往常地坐在角落上的椅子,從書包中拿出今天中午沒有看完的「人間失格」,這是一位名為「太宰治」的人類男性所寫的小說形式書籍。其內容主要在是以人類男性葉藏的一生還有他的思考方式,來影射作者本身的處境。

男主角葉藏出生在一個環境相對優渥的家庭,但他無法了解一般人的想法、無法直接按照一般人的情緒反應作回覆。吃著一般常人認為「好吃」的食物時,他無法與一般人一樣感到歡愉;看著別人哈哈大笑,而自己卻無法同樣的發自內心的笑。
他開始對於自身的異常感到恐懼,進而開始恐懼人類。但是為了「生存」,他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愛搞笑、耍寶、落落大方的人,並且在強言歡笑中確立自己的生存空間。

看到這裡,我停下了閱讀的動作。

我,是否也是如此?
為了自身存在的意義,帶上人類面貌的面具,模仿人類的情緒變化、行為?
為此以虛偽的面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可我也矛盾地渴望像個正常人一樣,也渴望被需要。

我,大概就像故事中的主角一樣是「人間失格」吧。雖然這是無可奈何的事,縱使現在的我是以有機生命體的形式存在,但我的本質本來就迴異於常人。

思考迴路中突然浮現「他」的身影─ ─有一個人類,像故事中的竹一一樣,直截了當的看穿了我的偽裝。

但不同於葉藏的恨意還有逃避,我,反而想待在「他」的身邊,因為只有在那裡我才能感受到自己是「正常的存在」,能受到像個正常人類女性的對待。

想到這裡,我卻又感到強烈的違和感充斥在思緒中。

這種對於一個個體的強烈執著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搜索記憶片段中的資料後得知,人類對於這種情緒,有兩種本質上相同的不同辭意來詮釋,分別稱為「恨」,還有「愛」。

經判讀後,覺得人類這種價值觀頗為複雜而難以分析,但就字面上來作區別,我的感情並不是所謂「恨」,這種帶有強烈反感的情緒;可是歸納為「愛」,卻又似乎於釋義上有所不符合,不過說實在的,我的本體並不是人類,亦不適用於人類的定義方式。

人類的感情真是矛盾而複雜,難道有機生命體都是如此的難以理解嗎?

「喀答。」社團教室的門打開了。

從腳步聲判斷,是「他」的可能性佔百分之九十九,「咦?學姊還沒來嗎?」從聲紋判別後確認是「他」,語調分析與往常沒有不同,沒有必要特別回應。

雖然根據許多書籍中的內容顯示,想要確切的了解彼此的關係時,增加彼此的談話是必要的途徑之一,但考慮自身的機能在這方面的處理是被鎖定的。加上「他」也常與我進行接觸,遂暫時擱置這種想法。

就在此時,我偵測到「他」似乎在看著我。

基於機能上受到限制而無法多做什麼反應,情緒迴路似乎有些許的「感傷」,轉念想想這樣也好,不管是對「他」而言,還是對我都是一樣的。

「奢求這樣的平淡,應該不會受到譴責吧?」我當時是這麼下結論的。

─ ─

毫無預警地,「他」突然對我說:「長門,我有話要跟你說。」

經分析語調,似乎有事情要求我的同意或協助,「什麼事?」,手指將頁面翻向下一頁。

「有個不知猴兼軟腳蝦的同學喜歡上妳了,我決定好人作到底,幫他告白,如何?妳想要聽嗎?」我覺得思考迴路像是突然斷路似的,無法理解他這句話的確切意涵,仰起頭來,只見「他」一臉複雜的表情,面色不安的拿著一張撕下來的筆記紙。

「喜歡」?這個動辭代表著與另一個個體建立「戀愛」,這種雙方彼此互相信任並維持長久共存的關係。無法理解他這樣的行為確切的意思。
難道,這是人類所說的「開玩笑」這種帶有欺騙意味的行為嗎?分析他的動作還有語氣,卻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那麼那個「他」口中的「同學」是誰?具統計人類時常將自己代稱為其他人稱,尤其是在令人類感到尷尬的話題上。

「是嗎?」想了很久,最後只說出了這句話,還是讓「他」自己說清楚好了。

「......那我開始念囉?咳、咳!」他臉上閃過一絲像是懊悔的表情,調了調聲音說道:「拜請長門有希女神,信徒實在是寢食難安,只得以這種形式表達思慕,還請女神寬恕我的無禮。其實,打從信徒我頭一次看到女神那一天起──」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話呢?」、「到底是誰?」......這些想法完全佔據了我的思緒,幾乎沒有多餘的效能去詳細了解這段話的意義,雖然記憶體將這段話完全的紀錄下來,我卻只依稀理解最後說什麼「十年後要娶妳」這句話──那是人類決定要跟另一個個體彼此進行無回饋付出時的請求語。我感到強烈的悲哀,就現實面來說,我是否能存在到地球第十次公轉週期,是個完全不可預測的未定數,這種時間區隔對我來說太虛無飄渺了。再者,由於思考理論基礎的相左,我無法完整的契合人類的價值觀,縱使生理上的交尾是可行的,但精神層面絕對會與正常人類的期望有相當之差異。

「他」停止朗誦,看著面無表情、實則愕然的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唸下去:「總言之,就是這麼回事,妳大致上可以理解吧?」

「我了解了,」點了一下頭,快速推算過各種應對方式與產生的影響後,決定還是先表明自己的立場好了:「你傳達給我的訊息我確實收到了。」考慮過用詞後,補充說明道:「可是我無法回應他的要求。」略微停頓後繼續說:「因為我無法保證,我的自律行為期間在接下來的十年可以保持連續性。」

「說得也是,想想十年也太長了」只見他將手上的筆記紙揉成一團:「抱歉,長門,我不該把這一字不漏的抄下來,也應該在電話中直接拒絕中河的。請將這件事情徹底忘記吧,我會好好跟這蠢蛋說的;還有妳可以放心,這傢伙不是會成為變態跟蹤狂的那種人
」說罷,他便將手上的紙團往窗外擲了出去。

從對他臉上的表情還有剛剛的對話看來,這似乎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另有其人─ ─那個姓「中河」的男性。是誰呢?從現行記憶中無法精準的判別對象。

突然間,「他」臉上露出了極為驚恐的表情看著窗外,一邊喃喃自語:「糟、糟糕了...別撿起來!不要看!......完、完了、今天鐵定是諸事不宜啊......」

接下來的一分鐘內發生一連串事情,不管是按照上級要求,或者我個人的意願,我都僅能作為一個旁觀者觀望。畢竟在如此狀態下是不適合加以刺激的─ ─被觀察者涼宮春日,夾帶著絕對會讓統合本體各派高層嚇得魂不附體的資訊噴發量、緊緊地揪住「他」的衣領架在窗台:「你這笨蛋!竟然寫出這種東西來!啊啊!你給我退社!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容許SOS團中有這種笨蛋存在!」

「哇啊!請問…你們在忙嗎?我是不是該等一下再來呢?」朝比奈實玖瑠一臉驚恐的站在打開的門外。

「他」急著解釋道:「等、等一下啊!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國中有個同學姓中河......」

但是涼宮春日的怒意卻更加劇烈:「什麼!?你還想賴給別人!?」

「妳、妳先放開我,這樣我沒辦法好好說話啦!」

只見古泉一樹的人影出現朝比奈實玖瑠的後面:「哎呀?我好像來得太早?朝比奈學姐,我們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 ─

「喔~」在經過「他」長達十多分鐘的解釋後,涼宮春日的情緒終於趨於穩定,露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你的朋友也還真怪,雖然說一見鍾情是他的自由,但是這麼癡情也真是太扯了!簡直是白癡一個!」

「我本來以為這是你跟笨蛋谷口聯手起來要戲弄有希的。那笨蛋很有可能會做這種事,而有希又是言聽計從的個性,一定會受騙的。」

若以人類的「略概」這個忽略平均值之下錯誤的概念而言,這番言論是可以成立的。

涼宮春日狠狠瞪了「他」一眼,表情略微放鬆地說:「算了,量你也不敢做那種事;你沒那麼聰明、也沒機靈到會去玩那些小手段。」

「可是…」只見朝比奈實玖瑠露出人類所謂陶醉的表情說:「我覺得浪漫喔~」

「如果有人對我這麼癡迷的話,我或許會很高興的……十年啊,我會想見見那個願意等我十年的人,好羅曼蒂克喔~」

「基本上,」他一口喝完杯中的茶後繼續說:「中河這傢伙跟『羅曼蒂克』這個詞可說是完全絕緣,就算投錯胎,他也注定不能成為少女漫畫中的男主角的苦命打拚型。動物占卜絕對是熊吧。」

根據這段話分析,這個人類青年「中河」的體型似乎較同齡人種壯碩,性格方面在人類社會中被歸類為所謂「拼命三郎」,不過考量到人類的語詞常有浮誇的傾向,暫時將這項情報歸類為有待考證區。

「是嗎?可是聽起來像是個溫柔的大力士呢~」朝比奈實玖瑠依舊堅持著所謂的「直覺判斷」。

「呵呵~既然這樣那我就唸來聽聽吧?看看他是不是真如小實玖瑠所說的呢?」接著涼宮春日就自顧自的念起那張紙上所記載的訊息。

此時的我陷入沉思之中,仔細想想,平時的我是不會將處理資源放在這種事情上的,造成這次例外的緣由,如果用人類的方式來講,就是這件事微微牽動了我的好奇心。

原本的我,是不該對此產生這種反應的,我最初的存在目的是單純得狹隘,觀察、保護涼宮春日,並給與各種方面的協助;一切多餘的情感都是被省略、加以限制的,我不像其他的人型終端機一樣,被賦予高自由度的感情、慾望......等等擬人模組。出於觀察需要,我只具有最基本的「理解」這種能力,卻缺少了加以「運用」的啟動權限。

但情緒處理上頻繁出現遭擱置的錯誤,導致去年十二月十八日 零時 零分 零秒 處理迴路發生了嚴重的錯誤爆發,失去控制的我進而竊用了觀察對象的能力改寫銀河系的資訊長達大約七十二小時十二分鐘左右。

對此極為嚴重的失控事件,資訊統合本體最先所裁決的懲處是直接將我解除資訊連結,不過在轉述「他」的話後,資訊統合本體決定改為凍結我與時間同位體進行資訊同步的能力,但允許我在不會影響到觀察的情況下,在一定限制內啟動我的情緒處理機能。

對此,我卻沒有人類稱為「喜悅」的情緒出現。
反倒像是從來不知道痛的人,突然有了痛覺一樣的不安。
記得四年前的七月七日,「他」帶著同樣遭到滯留在不同時空的朝比奈實玖榴,來找待機中的我協助他們回到正常時間軸上時,曾經問過我:「妳不會覺得孤單嗎?」當時的我對於孤單這個辭的認知,僅僅是「人類在單獨一人時的不安情緒」,但是現在的我深刻的體會到,那是種像要讓人窒息的絕望。

聽完涼宮春日已偏離正常人腔調的轉述後,一直沒有表示意見的古泉一樹開口了:「真是一篇曠世奇文,」臉上掛著的表情,依舊是連我這個終端機都都看不穿的招牌笑臉:「具體的描述予人好感。雖然有點偏理想論,但是正視現實的誠懇讓人很有好感。雖然作者因為一時性的突發性熱忱喪失了自我,但從字裡行間中依舊可以讀出他澎湃的情感,以及勃勃的野心,假如這位中河同學真的能照他所說的努力不懈,將來絕對不會是池中物,」說到這裡,只見「他」一臉不能同意地努了努嘴,古泉一樹則裝作沒看到似地繼續說下去「─ ─不過,要用這種文體告白,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負責抄寫的你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是我的話,手早就不聽使喚了。」

這段話的前半段的確十分有參考價值,不過後半的那段就算是初通人之感情的我,也聽地出來是在以迂迴方式諷刺「他」。

只見「他」也面帶不悅地聳了聳肩說道:「長門在你來之前就給我答覆了,他說十年實在太長了。那是一定的,我也這麼覺得。」

就在此刻,迴路中突然出現了突發性地回憶─ ─那像是要讓我的迴路超載的不適感再度席捲而來,難道是那個「未知的個體」?

為了取得更進一步的確認,我伸出右手:「借我看。」

「妳果然還是會好奇吧?」涼宮春日再次驗證了她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特殊能力。「這封情書雖然是阿虛代筆,不過妳還是可以帶回去作紀念。畢竟這年頭像這樣不知該說是拐彎抹角,或者該說是坦率的告白十分少見。」一句話包含兩種截然相反意義的修飾語,不知這是人類思考邏輯上的通病,還是涼宮春日這個個體的理論基礎早已超乎我們的理解範圍了。

從古泉一樹的手中接過那封信後,我快速的掃描過上面殘留的資訊連結,驟然之間我的思考像是凍結了一般─ ─真的是那個「未知的個體」,雖然我的記憶是不可能消逝的,但我還是很想模仿人類這麼說:「我永遠不可能忘記那種感覺。」那是種像是要讓身體的每個神經元都要被撕裂般的感受,我說什麼都不想再去體驗。

我現在終於體悟到人類所謂「失落」這種情緒的感覺了,原來,我一直期待著能別人所了解、能夠被依賴,所以才會期盼著像「他」一樣的人的出現。但最後卻發現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後,這其中的起落,實在讓我感到十分的悵然若失。

不過,現在不能去在意這些了,這件事只有我能處理。

「我無法等待。」雖然我也沒有等待這個個體的理由,這整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件錯誤。
「不過我可以見他。」因為我必須親手將這件事化上永久的休止符。

System>
時間: 上午 十一時 二十三分四三 點 五四 秒
地點: 兵庫縣 南高等男子中學田徑兼多功能運動場_

經過「他」的聯繫後,便約好在今日參觀「中河」所屬的「橄欖球社」與其他同等性質社團所舉辦的「友誼賽」。

雖然對我不具意義,不過我還是粗略的了解了一下這個人類競爭性遊戲的規則。簡單而言就是要讓那顆桿狀的橢圓球體接觸到指定區域中,其中還穿插了不少對於阻攔者、還有進攻者的規範。

而那個稱為「中河」的青年是負責進攻的人員,只見他不停的穿梭於場上,傳遞、拋接著橄欖球。

由於有去年七月的前車之鑑,我已經預先展開了防禦性屏障,不過令我意外的是,今天的「中河」沒有做出去年七月同樣的事情。

System>
解析該個體 完成。

該個體擁有之特殊能力:萬能金鑰。
導因:資料不足,但初步判斷與三年前之大規模資訊噴發有關。 _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

Yuki.N>
判定對方有獲取我方機密之可能。
請求解除該個體之特殊能力?_

Headquarter>
請求獲准。

雖然會對「中河」造成不小的困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System>
選取 資料情報操作模組 自 對有機生命體協定
情報操作,開始。

只見「中河」以頭上腳下的姿勢筆直的往地面落下,「呀啊!?」伴隨著朝比奈實玖瑠驚愕的尖叫、撞擊的同時發出了「咚鏘」的巨響─ ─這是為了避免有機生命體在受到情報操作時,精神方面發生不適的保護措施,而且我也有展開緩衝屏壁。

System>
情報操作,完成。

在「中河」被用擔架台出去前,這件事事實上已經完整結束了。

─ ─

System>
時間: 下午 三時 四十三分五五 點 零四 秒
地點: 兵庫縣 「機關」合作之私人綜合醫院_

原本SOS團的其他人也要來的,不過在古泉一樹的勸說之下便沒有跟來了。
向櫃檯人員詢問後,很容易地就得知「中河」所住的病房。

進入病房的同時,走在前頭的「他」舉起手來打招呼:「中河,還好吧?」

「喔!阿虛,」只見一個穿著藍色條紋、身形高大、留著運動小平頭青年坐了起來:「你來的正好,我才剛剛做完檢查,醫師說要留院觀察一天看看狀況。我墜地時可能有傷到脖子才會想吐,幸好醫師診斷只是輕微的腦震盪,我也打電話給教練了─」就在此刻,他的視線注意到我了:「那、那一位是…莫、莫非是」

「這一位就是長門,長門有希。我想你應該會很開心,而且她也擔心你,所以就帶她來了。」

「喔喔喔!敝、敝姓中河!『中』是『中原中也』的『中』;『河』是『黃河』的『河』,希望能跟妳做個朋友。」

看來是沒有大礙了,我於是平淡的說:「長門有希。」

然而,前頭的「他」看著我略皺了一下眉宇,似乎對我的態度有些困惑,接著把我原本壓的低低的連衣帽掀了起來。

當我的雙目與「中河」的視線交會後十秒……甚麼事都沒發生。

「啊?...嗯?」只見「中河」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張大著嘴看著我。

「妳是…長門有希同學吧?」像是要確認似的問我。
「對。」我簡短的回答。
「初春時,和阿虛走在一起的那位?」心急的問道。
「對。」
「常在站前超市購物的那位?」不放棄的追問。
「對。」

看來資訊修改的很成功,沒有造成其他的記憶喪失或副作用。對「中河」而言,情緒上的調整必定是很大的困擾,但這也是必須的。

「哪、那個…」只見「中河」小聲的對「他」招了招手,以「常人」聽不見的聲音說:「那、那個,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是嗎。」說完,我就走出了病房,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接下來的是「中河」自己的問題了。

隔了兩分鐘 三十七 點 四一秒後,「他」神情略顯複雜地走出病房,只淡淡的說:「…我們走吧」

與SOS團的成員們在咖啡廳會合後,涼宮春日頗違反常態的沒有對這件事情多加追問,只是不停地單方面敘述「寒假」這個時間區段的行程規劃。

然而,「他」的情緒似乎一直處於焦慮、困惑的狀態,眼神也飄移不定;大概是對「那樣的情形」產生了懷疑吧。

─ ─

返回住處一小時 五十三分七二秒後,伴隨著震動發出「鈴鈴!」這種單音節聲響的物體,是人類稱之為「手機」的通訊器材,經過解析後確定是「他」發送的訊息。

接通訊號後,「他」以略帶不悅的語氣說:「長門,先跟妳說聲抱歉……我那個笨蛋同學似乎反悔了……」

「是嗎?」毫無意外,這是必然的結果,他所迷戀的不是「我」這個溝通介面,所以一旦解除了他的能力後,對他而言,我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類少女。

「…方便出來見個面嗎?就在妳公寓前面的公園,三十分鐘後見?」

「知道了。」雖然並不太樂意再重提這件事,但還是回答了肯定的答案。或許是因為是「他」的邀約我才無法拒絕吧?

因為我不想再失去了,不管是「他」,還是我曾有過的渺小期望。

─ ─

二十八分鐘 三十七 點 零五秒,他騎著「腳踏車」這種代步工具的身影出現在黑夜之中。

「長門。」他面帶不解的問:「真相差不多可以揭曉了吧?」他吸了一口氣,像是要下定決心似的說:「應該是妳…不,妳絕對做了什麼對不對?」

感受到他那帶有怒意的措詞時,我愣了愣,才緩緩地說:「對。」

「他所迷戀的,不是身為溝通介面的我,」那次不愉快的記憶再次浮現:「他具有透過我做為中繼站,向資訊統合本體取得資訊的能力。」

「他看到的,是資訊統合本體已經難以計算的時間來,日積月累的知識,就算他得到的對於本體而言只是小如一粒沙子般的量,但相對於靈長類而言則龐大如行星般的資訊量已足夠讓他失常。」

我沒說的是,作為收發中繼的我,在無意識中替他擋下了絕大多數的資訊壓。我沒有拿來處理大量資訊的效能,若要做譬喻的話,這就好像要將潰堤水庫的水通過一條直徑一公分的矽膠水管一樣;那種感覺,以人類的感官來描述,絕對不只是疼痛、劇痛這種字眼可以概括的。

說完後,我靜靜地踩過地上的積雪,走向我的住所。

「長門。」,「他」突然叫住了我:「妳......難道不會覺得遺憾嗎?」

「......」心像是被開了洞一樣的,劇烈地疼痛了起來。

「當妳發現…當妳發現他的告白是場誤會時…妳難道不會感到遺憾嗎?」

渴望著被需要的觀察著;一顆不被許可,也不知道是否是如此的愛戀心情,這就是我的身分、我所有的一切。

「會。」轉過身來,我出奇地平淡的說著連我自己都不曾想過的爆炸性話語:「因為那個人不是你。」

「!」,「他」臉上的表情來不及變化,眼睛兀自圓睜睜地張著,嘴巴也大大的開著。

我跟「他」就這樣無聲的站在雪地中,原本輕盈的雪落在肩上,無形中卻累積著壓力。

我打破沉默,緩緩走向「他」那高大的身影,仰望著「他」呆住的臉。接著作出我想都沒有想過的動作─ ─輕輕的將我與他的唇瓣貼在一起。

根據人類的「電影」、「小說」的情節顯示,大多數的男性人類對於這樣的動作十分渴望,可是人類的心靈狀況是非常難以推斷的,也無法保證「他」會抱持同樣的想法。即使是如此,對於急於得知「他」確切想法的我而言,這是唯一有效的方法了。

與預期的反應相同的是,「他」的體溫漸漸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脈搏也異常地絮亂。反觀於我的毫無異常狀況,這是完全不一樣的反應模式,果然,我跟人類的共通點,僅只於生理的構造,內心與價值觀是完全的不同。

怕「他」排斥這樣的行為,只得無奈的先分開了。

我和「他」之間再次被寂靜的氛圍隔閡開來,透著迷濛的細雪、還有呼出來的白霧中,我試著從他的眼中讀取他的思維,卻僅僅感受到一股徬徨的情感。

「長、長門......妳.......這、這是?」好一會後,「他」才有更進一步的反應。

「你......不喜歡嗎?」我惴惴不安地問道,是對我的行為感到排斥嗎?

「不、不是!哎!不是討厭!只、只是...」看到「他」急忙否認的樣子,原本緊繃的思緒放鬆了開來。但他繼續說道:「我、我是指......為什麼呢?難、難不成是春日的惡作劇嗎?古泉那小子是不是也參了一腳?」

被「他」這樣懷疑,有種名為悲傷的情緒在我的思緒中蔓延著。

搖了搖頭,我說道:「這是我,不是以主流派下轄人形介面的身分,而是以身為『長門有希』這個人類女性的身分,想對你,一個人類男性,出於表達渴望感情交流的行為。」

只見「他」完全呆立在雪中,眼神空洞得比空集合還要空泛。似乎完全無法適當理解我的意思。

領悟到更直接的解說似乎是必要的我,繼續說道:「我很難從人類的詞彙當中,找到適當的字眼來形容我現在的感覺,但若真要使用最接近的字眼的話,我,『喜歡』你。」

「......」經過短暫的數秒後,他說道:「長門,妳,『我所認識的長門』......喜歡我?」

不加考量的頷首。

「...這......」他似乎又掉入猶豫中了,為了不要陷入看似無止境的沉默,我追問道:「你討厭我嗎?」

「當然不是!」

「那我可以解讀為『你喜歡我』嗎?」

「......」只見他似乎被我問僵了似的想了一會,最後似乎有些遲疑的說:「妳要這麼想,我也沒有意見。可是......」

這樣就夠了。只要這句話就足夠了。我不想再多加思考了,此時此刻,我僅想做個普通的人類女高中生、作出人類該有的動作、情感反應─ ─我緊緊抱住「他」,然後將頭顱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呢!長、長門,雖然說不討厭啦,可是在公園裡這樣……」他有些憂慮的說道,就算是對人類感情不熟悉的我也不難理解,人類社會似乎對異性間過於接近的行為頗有微詞。

「無礙,即將展開屏障。」

System>
隔絕屏障 半徑五公尺 展開
感情外顯模組 啟動
尚有 九分 五十九 點 九九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我依然像抱著易碎物般的抱著他,而血液不自覺地往臉頰集中,引起一陣陣燥熱,思考有點不連貫:「如我之前所說的,我不能保證自己能保持自律行動到甚麼時候,所以,我希望能在我僅有的一些自由時間裡,能待在你身邊。這是我最初,也是最後的請求,可以嗎?」我靜靜的、卻又帶有某種高興的情緒低喃著。

「…我了解了。」他露出有點迷惑的表情,但是還是接受了我的請求。

我將身體緊緊地靠向他的身體,感受著他的體溫:「謝謝你。」。

只感覺到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慢慢地用溫暖的右手撫摸著我的頭髮。

注意:以下有過激成分(非18+)

我再次仰起頭,墊起腳,緩緩朝他那早已紅透的臉頰靠近,然後再一次讓彼此的唇瓣結合,並慢慢的將口腔中的柔軟物探了過去。

「晤!」他有點嚇到了,不過我現在所剩的時間不多,只好繼續下去了。

我輕輕地絞動著、感受著溫熱的液體在彼此間流動著,歡愉、喜悅、害臊……諸多的人類情緒刺激著我的交感神經,心跳次數、體溫都如其然地劇烈上升。

驟然間,他的乎吸漏了一拍,接著一邊用左手出力摟住了我的腰,一邊用右手緊緊護著我的頭,舌頭狂暴的纏繞著、搔刮著,卻又在須臾間停了下來。

熱氣、還有混合彼此唾液的液體在我和他的臉之間交錯著,他一臉脹紅、充滿羞赧地說:「抱歉,我好像太過頭了?」

「沒關係……因為是你…」我輕輕搖了搖頭:「繼續嗎?」

一遍又一遍的,我們交纏著、感受著彼此間的熱量與激情的傳遞。

突然間,我注意到原本摟住我的腰的手,逐漸順著衣擺內緣往上摸索,緩緩地觸摸著我的肌膚;我僅剩的理性也將崩解,僅剩下渴求彼此更深入的羈絆的貪婪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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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 零分 三十 點 零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我的理智將我從情緒的漩渦裡拖回現實之中,在慌忙間用手按住了他的索求。

只見他有點茫然地說:「長門,我…」

「對不起。」我感受到兩行溫熱的液體劃過的我的臉龐,墜入雪地之中,那是人類稱之為「眼淚」的氯化鈉水溶液。

「不,我才要說『對不起』,是我太急了……」他一臉歉疚的看著我,讓我感覺到胸口像是被狠狠的揪在一起般地,泛起異樣的不適感。

「我…」努力思索後,選擇對他全盤托出:「…資訊統合本體只允許我開放情緒資訊十分鐘…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所以再過不久後你所要面對的,是名為『長門有希』的人形溝通介面,是無法對你表達情緒的人格。」

「…但是,妳所擁有的情感依舊不會變啊。不是嗎?」他抱住我的力道增加了。

「請原諒我的任性,我不喜歡你對我表達你的感情,但我卻無法回應的感覺。」

「所以,」我使力想將他推開:「對不起了。」但是,他卻將我更加緊緊的抱在懷中:「不要。我不想看到妳在這樣下去了!...啊!如果跟春日講的話……」

「不行!」我已從未有過的音量說到,而他也被嚇得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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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 零分 五 點 零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對不起,給你造成這麼多困擾…」我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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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 零分 三 點 零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長門…」他伸出手,想要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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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 零分 二 點 零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抱歉了。」我忍住想要乾脆放縱自己繼續下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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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 零分 一 點 零秒可保持感情外顯模式。_

「為了避免你真的跟涼宮春日吐實…我必須消除你的記憶。」我雖然不願意,但也只能堅定地這麼說。

「長門!不要這樣…」他話還沒說完,我便展開了資訊操作。

System>
消除該對象十五分鐘內的記憶連結?
指令確認_

他跟當時的「中河」一樣,如同斷線的木偶一樣癱軟的跪坐在地上。

System>
感情外顯模式 關閉。_

距離對他下「回家。長門只說了『有一點…』。」的記憶暗示後,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我依舊站在無人的公園中,任憑風將雪吹往我的身上。
試圖回憶那短短的十分鐘間的一切,卻怎麼樣也無法取回那時的悸動,強烈的悲傷席捲而來,但我擦了擦臉龐─ ─卻一滴淚也沒有。

為什麼?
感到悲傷時,不是該哭泣嗎?
為什麼?
想起快樂的事情不是該要高興嗎?
為什麼?
想到害羞的場景不是該要臉紅嗎?

為什麼?
我雖然長得像人,生理結構也與人類一樣,卻無法有相同的想法、相同的情緒反應呢?

我跪倒在雪地中,雙手攤在眼前,不久就積了一層薄薄的雪,卻又在彈指間化去……

啊。
我知道了,因為我的名子是「雪」啊。(日文中雪 還有 有希 的羅馬拼音都是 YUKI)

然而,當雪有了溫度,就算再不願意,也得要消逝……

因為,我是雪。

因為這飄零的雪,是我流不出的淚…

好想對「他」說:「你,看到了嗎?我流淚的樣子?」

「如果看到的話,請拉上窗簾吧。因為,我不想讓你看到,這樣懦弱的我…」

(雪的呢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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