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鼓巡禮雜記～08.水色之地～

有人說，當兵是男孩成為男人的洗禮。也有人說，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不管怎樣，從軍中退伍已經好幾年；在基地中經過的每一天，印象也漸漸褪去。不過，對於宜蘭的好山好水，還有一年到頭都在下的雨，我倒是還記得很清楚。
這次去宜蘭巡禮，也很不意外地碰到一場大雨。雖然說太鼓機在室內，下雨的影響僅限於路上移動的時間，不過整個「奇檬子」就是會不太好。
說也奇怪。我自號「水木塘鵝」，水木有個水字，塘鵝也是水鳥，看起來像是個很喜歡水的人（事實上也是）。可是，下雨天這麼「水」的時刻，我卻會覺得很煩。不曉得這跟「葉公好龍」的故事是不是差不多？


▲羅東民生市場湯姆熊（簡稱民生湯）一角。太鼓達人機台在中央後方處。

不管怎樣，既然到了，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吧。而且，刮些風，下些雨，感覺比較有「巡禮」的氣氛。
原本以為外頭下著大雨，民生湯的顧客應該會減少很多，結果一進去發現還是很熱鬧。對於台北人來說，羅東感覺有點鄉下，不過民生湯裡的音game機台可都是最新版的。有點諷刺的是，首善之都的台北，太鼓達人13代（到宜蘭巡禮當時）只有一台，有點鄉下的羅東反倒有兩台。
「喔！你就是水木嗎？」
「我是。」我轉身看著那人。「請問你也是巴哈姆特的板友嗎？」


▲羅東鼓友「阿杰」於民生湯留影。羅東夜市就在民生湯旁邊，非常方便。

「嗯，我叫阿杰。我看到你說要來的事，就想說應該是你了。」
或許會去打的常客就是固定幾位吧？有陌生的臉孔出現，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一起打一道吧？」
選歌的時候，我稍微留意著單曲紀錄的簽名。除了台北以外，其他地方大都會有幾個特別突出的強者「洗板」（台北強者太多，所以很雜）。歌單看一輪，大概就知道當地的「魔王」是誰。
「阿杰，平常是不是烏拉拉或DIWI帶你打的？」
「有時會遇到DIWI。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位『!!!?』也帶過我。你看，這是他的紀錄。」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
造訪各個城市後，才知道台灣的鬼神級強者，遠比我原本想像的多很多。而且，我在進步，這些強者也同樣朝著巔峰邁進。如果以追上他們為目標，似乎很難有達成的一天──除非他們不玩了。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我的實力能超過所有的強者……
「或許我就不會想玩太鼓達人了。」
「啊？」阿杰突然回過頭來。我似乎不小心把腦子裡的東西講出來了。
「沒事，下一首你選吧。」


▲阿杰(--?!)和我在民生湯留下的紀錄(2位)。和各地的強者一同演出，是我巡禮的一大動力。

記得剛開始打太鼓時，看著強者們華麗而流暢地打著十星曲，一心只想著怎樣踏進「達人」的殿堂。可是，當自己漸漸成了路人眼中的強者時，我開始思考著接下去的問題。
達人之路，要走到什麼地方？
現實的人生觀，似乎也有些共通點。怎樣才是理想的人生呢？是追求高分，站在排行榜頂點的人生？還是無欲無為，自由自在的人生？
「對了，水木。」阿杰說：「你怎麼沒戴那個頭巾？」
「頭巾啊？」
我笑了一笑，把「鬥魂」頭巾綁了起來。總之，認真地踏出每一步，充滿鬥志地打下每個音符，不管前面的路是怎麼樣。或許，我人生的路，也是這樣在走的吧？


▲羅東運動公園的綠色步道。2005年12月塘鵝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