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鄭敬一

  一個基地能裝下多少人? 10人? 20人? 甚至1000人? 那都是小基地. 能夠裝下上萬人,那已經不是個小基地可以衡量的了...

  砰砰砰----!!

  "嘖,躲過了..."

  "餵,你行不行啊?"

  爬山車上坐著幾個男人.有些人手中拿著槍指向身後.

  砰--!!

  又是一槍,身後追逐的鹿獸倒了.

  "幹得好!"

  "不錯啊,新人..."

  車上一片贊美聲.他們跳下車,渾然沒發現巨石身後的小影子.他們從鹿獸身上刮走東西後上車離開了.

  小影子躲在巨石身後,聽外面一陣安靜後才緩緩冒出.確保外面沒人後才從巨石身後走了出來,來的鹿獸的身邊.

  "...沒有" 小影子發出聲音,鹿獸身上值錢的東西都刮走了,剩下的都是他們不要的.

  雖然只是末日的時代.但即使如此,古時候野獸有什麽價值,現在的野獸也一樣,價值不變.同樣是肉類,只需要小心別碰到病毒,消毒或熱水滾燙,熟透後照樣可以吃的.這大概是小基地尋找食物的生存能力了.

  刮走肉類和骨頭,肉可以炒菜,骨頭可以煲湯.今天可以給院子裏的孤兒加餐了.

  這是小型基地,基地裏有個孤兒所.這裏的人長大後會想離開,之後再也沒回來.相反的,會來這裏的大人都不一樣.聽他們說他們來自地下城,是一座包容著上萬人民的大型基地.院長貌似和他們達成了什麽共同條件,這裏成了他們的休息站.

  看過進進出出的大人,小孩瞥了一眼登記臺後,自己走入基地入口.大大小小的大人在門口處站著,貌似招攬生意.有些看起來是冒險者,在那裏等人.

  "這裏怎麽會有小孩子?" 發出疑問的大人,疑惑為什麽有小孩跑出外面.

  "哦,這個嘛..."

  "行了,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另個男人打斷了聲音,解釋道: "你也知道有一些基地會收留孩子.那些都是留在這裏的遺孤." 男人也不太在意道 "走了."

  手突然被抓,懷裏的果實掉了.

  "嘿,看完抓到了什麽?"

  "嘿嘿,是個小孩,還是個孤兒!!"

  兩個男人包圍小孩,像是想從小孩身上拿到什麽東西.

  "餵!站住!你們兩個,想對他幹什麽?!" 突然一位婦女經過,打斷兩人的動作.

  "啊...大姐,我們是想..."

  "我們想...交個朋友.交個朋友..."

  "朋友個屁!你們一個兩個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打的主意?!" 婦女生氣,出手就是把小孩揣過她身後,"欺負小孩子?真以為他們沒了依靠你們就可以胡作非為!這個基地不歡迎你們這種人!!" 婦女的霸氣,周圍人的指點.兩個男人被囧得啞口無言,憤怒的放下狠話,"這次有大人在,小心你別落單!".

  婦女松口氣,"你沒事吧?" 她的安慰,小孩搖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種事差不多每天都要上演一片.

  外人不知道,這裏大部分的大人都是從孤兒所出來的.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可能上梁不正,血脈上的關系,總有人會勾起歪心思.

  小孩沈默,那兩個人是慣犯了.每次出來都會碰見那兩人出來作案.不是把人拉到暗巷,就是不屈服,各種毆打小孩.起初還會反抗,到後來習慣了.那位出手的婦女也不是真心想出手的,可能今天是交易日,外面來了很多人.不想被外人以為基地治安不好才出手的.平時大喊救命也不見有人來出手,小孩心裏諷刺.

  "啊,哥哥回來了!"

  屋子前小孩們玩得一臉高興,看見小孩回來連忙湊了上去.小孩騰出手抱緊3,4歲的娃,"小心,別跌倒."

  小孩 "嘿嘿" 笑.他放下背後的籃子,"今晚加餐."他把籃子裏的肉類和骨頭送到後廚,正在準備午餐的姐姐看見來人,原本的笑臉翻臉了.

  "鄭敬一!你整個早上都跑去哪裏了?!" 看見小孩手上的東西震驚 "你跑出去了?" 小孩點頭.

  小孩也不是時常跑出去,只是昨天聽見院長的談話.

  孤兒所是一筆巨款,除了基地會定時交一筆匯款,其它時候小孩們也會制作也些東西出來賣.拋棄過來的小孩,父母的錢財大部分都會被親戚或是基地分刮,以正當名義收取錢財.所以大部分匯款到孤兒所都是一筆小費.人們知道卻沒說破,直到長大後再也沒回來.

  一群白眼狼.

  小孩憤恨卻無能為力.現在基地大部分人都反對孤兒所的存在.孤兒所如今不倒大部分都是依靠院長出門打獵的收入維持生活,要不然他們也選擇不了更好的辦法.匯入的錢越來越少,開銷越來越大.如今只能靠門出去踩一些蔬果來過活了.小孩心裏想.

  "你們,你們真是想讓我被氣死!" 姐姐在門口教育著小孩.躲在門後的孩子們聽到聲音紛紛都嚇跑了.
  
  孤兒所原本建立在大門附近旁邊,後來被基地收回,換成更小的地.父母出外捕獵,孩子們通常都會留在那裏等待父母回歸.以前那裏不叫"孤兒所",叫"育兒所",但是父母們漸漸不回來,這裏就成了孤兒集中地.

  小孩蹲在屋子外,看著進進出出的大人們,小孩格外羨慕.

  早期這裏的小孩子還很多,但是之從預算不足後,院長有過很長的思考,最終把孩子們一一送出.能留在這裏的大部分都是有 "問題" 的.現在大概被叫成 "問題孤兒所" 吧? 小孩把玩著手上的小石頭,是時候要開飯了.

  "不是說今天是交易日,不可以隨便離開嗎?" 姐姐在飯桌前還是不忘教育著小孩,"忘了你答應院長什麽了嗎?" 小孩沈默,可是...姐姐,你們以前不都是出去采蔬果回來的嗎? 為什麽輪到我就不行?

  想起以前歡快的日子,哥哥姐姐們還沒被送出去的時候.預算經費不足,哥哥姐姐們每天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會偷偷從門口溜出去尋找食材.回來後被院長知道還會被罵,被罵還會笑嘻嘻,渾然不知外面的危險.

  那時候孤兒所的孩子們都是天真的,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直到第三次,第四次...只是突然有一天,有位哥哥不見了,之後有一些哥哥姐姐都不見了.小孩以為哥哥姐姐厭倦了孤兒所的生活,都跑了.直到聽到噩耗才知道,哥哥姐姐們都在外面經歷了什麽.

  大概這個原因,院長才決定把他們都送出去吧? 小孩悶悶想著.

  "明天你要去診所檢查身體."

  聽到姐姐這句話小孩一怔."...我可以不要嗎?" 小孩咬緊牙,"我有手有腳,不用去的!" 他知道醫療費用很貴,其他有缺陷的孩子們在醫療上已經是大筆費用了,再加上他是不是更...

  "院長決定的!" 姐姐出口就是一句 "院長" 把小孩鎮住.不能再增加院長的負擔了,小孩心裏這樣想.

  晚上院長回歸,聽說了早上的事,把小孩叫到房間裏又教育一次.

  "聽小慧說你不想去檢查?" 小慧是姐姐的小名.小孩別過頭,在院長的註視下又點頭.院長頭疼,他知道這孩子敏感細膩,在雪上加霜的情況下他不願去也正常.

  "明天我會和你一起去."

  小孩睜大眼睛,"為什麽?"

  "反正我也要去一趟.說吧,要不要去?" 院長抽了一口古早的香煙. 小孩憋屈,屈服道: "我去!" 院長裂口一笑,拍拍對方的腦袋, "好孩子."

  第二天,診療所一開,院長就帶著小孩進入診療所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