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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翻譯「風水街都 香港(下)」(3)

作者:只成一事│2022-09-10 21:16:20│巴幣:0│人氣:64
床戲。原本有勾的兒少保護某天突然消失了(真的)。所以就這樣吧。
都市系列第三部

作者:川上 稔
作品時間:1998年
注意事項請參照上(1)

第七章:「剛馬爾」(1:23)

1

安琪拉抵達自己的公寓的時候,香港已經迎接了夜晚。
看過壞掉的工房之後,有去一趟,剛馬爾在師團的住宿處。
師團的基地,以無言的沉默來迎接了安琪拉
雖然有誰在幾小時前待過的氣氛,但所有的空間中,沒有任何人。應該是剛馬爾住著的居所,果然是無人,甚至連哪個房間是住著誰都搞不清楚了。
然後現在,她再次,不撐傘的走在無人的香港上,往自己的家回去。
因為雲急促地在天空迴旋流動,而不知道正確的時刻。
但是,從天空上降下來的黑暗,已經將其密度提高到接近上限。
保持被雨水給拍打的模樣,安琪拉看向北方的方位。
在變矮的大樓的另一頭,看得見九龍半島的山。
現在,暗雲已經飄落到離山頂很近的位置。被黑暗和雨水給浸濕的墨水般黑色的雲。
仔細看,在那雲的下方有些許明亮。
中國本土的光線照亮著雲的下方。
「............」
看了那個一會兒後,安琪拉仰望頭頂。
在香港上空,也浮游著同樣黑色的雲。
可是,在他頭頂的雲全部是漆黑一片。
為何會誕生出兩種雲的差異,安琪拉已經發覺。
所以,安琪拉垂下頭,不發一語。
就算被雨淋得一身濕,也是什麼都不說,也不跑起來躲雨,默默地讓腳走動。
回過神時,已經走完公寓的樓梯。
塑膠的波浪狀鐵皮屋頂,因為雨水而抖動,發出著聲音。
安琪拉走在通路上時,吸了雨水的鞋子,發出了好似活生生的濕潤聲音。
立刻就抵達了自己房間前面。
將鑰匙插進鐵門的門把中,解鎖。
打開門。
進到裡頭,用身後的手來關上門之後,來自外面的聲音就被遮斷了。
聽得見的,只有透過屋頂傳來的雨聲。
「.........」
不發一語的,安琪拉從玄關向什麼也沒有的廚房,踏進去。
只到這裡。
隨著小小的嘆息,她原地跪座下去。
低頭,稍微彎曲身體並且把手撐到地板上。
接著,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
同時。
廚房後面,浴室的門打開了,明亮的光照射了過來。
從那裡出來的是,剛馬爾。

2

肩上披著浴巾的他,看到安琪拉之後,
「唷,妳回來啦。洗澡水燒好囉」
如此地打招呼。
安琪拉,慢慢地往那邊抬起臉。
「......?」
為什麼?  受到好似在這麼說的視線,剛馬爾一邊把手伸進水槽。
「因為沒有冰箱啊。我剛才一直在放水,沒關係吧?」
隨著水花的聲音,從水中被抽出來的,是兩瓶啤酒。
他把一瓶擱在安琪拉的前面,自己則拿走另一瓶。拉開拉環後,發出了碳酸流出來的聲音。
接下來,只有喝下去。
讓喉嚨發出兩聲的剛馬爾,喘了口氣之後看向安琪拉
「......怎麼了? 做出那種表情」
相對的,安琪拉是想要說什麼而張開了口。
從口中出來的,不是語言,而是像是打嗝的咳嗽。
「......!」
想要說的好幾句話,以無聲來被放出,而給那些做彙整的東西,從眼睛掉落。
眼淚。
慌張起來的是剛馬爾。
「喂、喂喂。突然怎麼了」
她沒有回應。
面對那樣的她,他把溼頭髮往上撥並歪頭之後,
「啊啊,真是的,打起精神啦。等一下,我有好東西」
往裡頭的房間去,幾秒後。
回來的剛馬爾的手上,拿著師團的制式帽子。
他把帽子戴到安琪拉的頭上。蓋住她哭泣的臉。
「我太得意忘形結果把工房炸了。拿行李去師團之後,卻發現半個人也沒有。所以......,沒辦法,兩個小時前就到這裡來了」
「............」
「結果啊,安琪拉教授風水的那些小鬼頭啊? 不知道為什麼來了一大堆,放了很多東西之後才回去,像是照片啊,還是三線」
「照片......和三線?」
以為丟失的東西的名字,安琪拉用帶著顫抖的聲音來詢問。
剛馬爾點頭,
「叫我聽他們講,說他們的父親之類來破壞這個房間的時候,這個那個的說得很快,總之,是有聽沒有懂......」
嘆息。
「其中一個小孩,放了那頂帽子」
聽到剛馬爾的話,安琪拉低下臉。
然後,啜泣一下,吐了一口像是咳嗽的氣息。
過一個拍子。
她再次大聲哭起來。
「啊,反效果」
好似困擾的低語之後,剛馬爾彎下腰。
「到底是怎麼了?」
接著,安琪拉呼喊詢問過來的男人的名字。
「......剛馬爾」
「嗯?」
「......剛馬爾!」
「是是是是」
「剛馬爾!」
「知道了知道了。啊啊,喂喂,不要揉眼睛」
他一邊製造出言語,一邊把安琪拉遮住臉的手給拉開。
那個動作就是契機。
抓住自己的手的剛馬爾的手,安琪拉順著那個倒向他的懷裡。
「啊,喂! 我難得沒有溼掉的衣服......」
剛馬爾慌張的背部,安琪拉緊抱住的把手繞過去。
離不開。
接著她不是說給誰聽的,這麼地說了。
「只要呼喚就會回應對吧......」
小聲的低語結束之時,剛馬爾的手臂也已經繞到安琪拉的背部。
她的淚水正在慢慢平復下來。
他詢問了。
「怎麼了啊? 發生了什麼?」
「......我的遺傳詞,看不見對吧?」
「............」
剛馬爾不發一語。
那樣,對於安琪拉的詢問也是一種回答。
所以,她苦笑了。
「就是那麼回事。......嗯」
「我不在乎」
小聲地說完後,剛馬爾稍微拉開安琪拉的身體。
對還在泛著淚水的她的眼睛,他的眼睛以同樣高度來配合之後,
「嘴唇,借我一下」
「粗魯」
小聲地笑了之後,安琪拉閉上眼。
剛馬爾把嘴唇重疊上來。
對於不能感覺到遺傳詞的現在的她,那是一種觸感。
行為僅兩秒就結束。
因為把視覺給消去,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嘴唇離去時的濕潤感。
周圍的聲音無法介入的,對他的聲音感到特別的近。
「原來如此」
他吐了口氣。
她詢問了。
「知道了嗎?」
「知道了很多......。我也要稍微反省」
「反省什麼?」
「給親吻的對象心想,啤酒味好臭,這樣果然不行呀」
「笨、笨蛋,那種事不去讀也沒關係!」
「囉嗦。不過,放心吧。......安琪拉的遺傳詞還沒有死」
「真的?」
「真的」
「絕對?」
「絕對......。是說,妳今天好纏人」
「沒關係吧。有很多事,想要確認。可以吧?」
連同安心的疑問,安琪拉把頭放到剛馬爾的肩膀上。
剛馬爾撫摸著安琪拉的溼掉的翅膀。
「......會感冒的。去洗個澡」
「嗯」
「............」
「............」
「好了,快點去」
「嗯」
雖然安琪拉有點頭,但沒有行動。
剛馬爾歪頭,
「我說,身體真的有變冷。趁還沒有感冒時快去」
「我知道,可是......」
「可是?」
「剛才我想的事,沒有讀到嗎?」
「什麼?」
「所以......,那個......」
「講明白一點」
「啊。......不能那樣說話吧?」
「不要生氣嘛。從剛才開始,安琪拉就想要說什麼啊」
對於提問,安琪拉一邊皺起眉頭,
「所以我說,真的沒有讀到嗎? 剛才」
「所以我說,真的想要說什麼? 從剛才開始」
「......就是」
安琪拉稍微讓臉頰泛紅之後,從剛馬爾別過臉。
「我說」
「嗯」
「從以前就一直在想,那是最好的方法。沒有其他意思喔」
「所以是什麼」
「......希望可以告訴我各種剛馬爾的事」
「喔喔,那,最好的方法又是?」
對如此說了的他的語氣,安琪拉的動作停了下來。
「......察覺到了吧?」
「啊,穿幫了?」一邊說,剛馬爾一邊露出苦笑。
安琪拉滿臉通紅的,在剛馬爾的背上立起指甲並刮下去。
「好痛痛痛痛! 我還沒有完全康復喔!」
「管你! 居然捉弄人!」
「抱歉抱歉。......不過,安琪拉是女人,卻是浪漫主義者呢」
「普通是男生要去營造氣氛!」
「剛好,因為我是現實主義者」
「如果是女權主義者的話,跟我就平衡了」
「玩笑就說到這」
剛馬爾點了頭。
用意料外的認真語氣,他告知了。
「為什麼想要讀取我的遺傳詞?」
「剛才,親吻的時候沒有看到嗎?」
「......認真的? 風水,跟安琪拉發覺到的一樣,很可能會變成危險的武器」
「可是,我認為不只是那樣」
「............」
剛馬爾不說話。但是,安琪拉感覺到他繞在背後的手,蘊含起力氣。
聽見了聲音。
「謝了」
對那句話,安琪拉閉上眼睛。
「我說,剛馬爾,不要誤會喔」
「?」
「.....就是,我會希望那個,不全然只是事務上的需求,真的」
「啊啊,那個也看見了。剛才」
「剛才剛馬爾也說過吧? 說我是浪漫主義者」
「那麼,我以現實主義者來發表意見」
「嗯?」
面對發出如此疑問詞的安琪拉,剛馬爾穩靜並沉重地,這麼告知了。
「快去洗澡」
安琪拉狠狠地用指甲刮了剛馬爾的背部。

3

寢室的角落,堆疊著剛馬爾的行李。
接著窗邊,剛馬爾的睡袋,兩個被大大地攤開,變成簡易的床墊。
要說房間中還有什麼,就只剩下夜晚的黑暗,和從屋頂與窗戶傳來的風雨聲。
僅只有如此。
窗邊,坐在睡袋上的安琪拉,對應該很熟悉的這個房間,不知道為何感到很寬敞。
她只穿著匪天用的襯衫一件的,被剛馬爾從側邊用一隻手來摟著。
「真不可思議。......第一次碰到剛馬爾的時候,都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
「是嗎? 我倒是感覺到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 你相信命運嗎?」
剛馬爾微微地搖了頭。
「因為我很好色」
「就算是開玩笑,好歹也講一下更好的台詞。......喂,不要打開鈕扣」
「太遲了」
匪天用的衣服,為了不要阻礙翅膀的動作,是吊在脖子上的構造。脖子處的鈕扣打開之後,剩下就只要從腰處拿掉。
安琪拉用手按壓住往前面垂下的領子。
「剛才給你看的,我的相框......,有幫我蓋起來了嗎?」
「啊啊。安琪拉的雙親都露出,這個不良女兒,的表情」
「有就好了......」
聲音的尾端變小聲。
「討厭,剛馬爾的手好下流」
「故意下流的,會那樣想也不為過」
「真不會營造氣氛......,啊」
「啊?」
「不要說。安靜地做啦」
「...........」
「...........」
「...........」
「......我、我說。果然碰觸的時候還是說點什麼吧。好可怕」
「要說什麼」
「什麼都好」
「......欸--,於現代歐洲產業的最大問題點,我認為果然還是教育上的城鄉差距,沒有之外,不是足球踢得好就無所謂」
「閉嘴笨蛋」
「我說妳啊。一下要我說話一下又要我閉嘴......」
「我又沒有辦法,我、我是第一次啊......啊!」
伴隨叫聲,安琪拉的襯衫被剛馬爾的手一口氣地脫掉。
吃了一驚的安琪拉縮起身子。
「討、討厭,會不會從窗戶看見?」
「毛玻璃(Frosted glass)」
「那樣,那就把燈關掉,快關掉」
「沒有開」
「那就,剛馬爾你不要看」
「不要強人所難啦。是說,安琪拉,妳有空用手遮臉,不如去遮其他地方」
「因為,我不想要被看到臉嘛......」
「會發熱......是因為喝了啤酒吧? 洗澡完就喝」
「嗯」
「那原因就是那樣。決定」
接著,剛馬爾壓住安琪拉的手,從臉拉開。
安琪拉可說是拼命地把臉染成朱紅色,然後閉起了眼睛。
剛馬爾的嘴唇,重疊到安琪拉的嘴唇上。
「......嗯」
不僅只是親吻。
剛馬爾的嘴唇,從安琪拉的脖子,鎖骨,然後往下移動到肩膀。
「不要吸那邊喔」
「?」
「肩膀那邊,衣服遮不到」
說著的時候,剛馬爾的手,肉身的左手碰觸著身體。
相較於他的嘴唇是從脖子往背部移動,手則是從緊張的安琪拉的大腿,往身體前方移動,流暢地滑動,停在要點。
平時的話,就不會觸碰到空氣的肌膚,被他的手挑逗,被嘴唇給親吻。
「............」
手指沿著腰圍的曲線過來的時候,安琪拉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為了要隱瞞那個而屏住呼吸。
無法使身體本身動作。因為剛馬爾的義體的右手,按著安琪拉的身體。
因為那個事實,她稍微吃了一驚。
與喘息同時放出台詞。
「那、那個,剛馬爾?
連自己都感到驚訝的,聲音失去力氣。
當提問流暢地流過的瞬間。
長在安琪拉背上的畸形小翅膀,其中一片,剛馬爾咬了下去。
牙齒碰到接連至背上的小翼骨頭,傳來骨頭凹下去的感觸。
在身體的體幹,顫抖響徹。

悸動與汗水。
「不、不要!」
喊叫,安琪拉使翅膀動作。
兩片主翼,在黑暗的房間中直立起來。
因為那個動作,剛馬爾的手臂被彈開。
「喂、喂
驚訝,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的剛馬爾的聲音。
在他的膝蓋上,安琪拉喘著氣,縮起了身子。
「怎麼了啊?」
「因、因為......」
「?」
「因為啊......」
「.....嚇了一跳嗎?」
對從背後發出的疑問詞,安琪拉反覆著細微的呼吸的同時,小小地點了頭。
她一邊讓浮出汗水的肩膀一上一下的,一邊緩緩地站起身,
「太、太急了啦,剛馬爾。......我是第一次。不要把我壓住」
「抱歉」
他稀奇地老實道歉,對他的右手,安琪拉將自己的手重疊上去。
剛馬爾的右手,從手腕開始固定住的義體的手,冰冷又沉重。
但是,她把剛馬爾的義體的手放到自己的左胸上。
喘息。
深深地呼吸。
「沒事」
使心跳保持快速,不過,氣息只是稍微包含到熱度,就變成深深的氣息。。
她闔上眼之後告知。
「沒事,我,不害怕。......所以你不要勉強」
「......不會壞掉嗎?」
「修好那個就是風水師」
說著的時候,臉的發熱變得連自己都能接受。
安琪拉喘了口安心的氣。點頭後,
「......繼續吧」
「真是敗了。我可是很粗魯的」
「......沒關係」
「真的嗎?」
「啊,可、可是......討厭,一下就碰那裡」
「......妳呀,主張在矛盾喔」
「可、可是」
對她說的話,他歪起頭,
「嗯----。我說,安琪拉
「?」
「讓事情流暢進行的方法,我可以問妳嗎?」
「咦......?」
對讓呼吸稍微急促起來,歪起頭的安琪拉,剛馬爾小聲地詢問。
「一個人的時候都怎麼做的?」
「笨、笨蛋!」
「這樣」
「什、什麼"這樣"啦!? 再繼續讀取遺傳詞的話,小心我揍你!」
「原來如此。先是右胸嗎」
「討、討厭啦!」
「放心。我會加入改編」
除了一瞬間,不小心在頭腦中描繪出來的步驟之外,平時摸不到的地方,背部或是翅膀,還有小翼,剛馬爾的嘴唇吸允。
察覺到那個動作會流暢的原因是自己的汗水,只用上些微的時間。
「真是下流......」
雖然化作語言,但翅膀沒有動。
保持那樣的漏出幾聲喘息與聲音的同時,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染上身體一般的已經使身體濕潤的汗水變成水滴的時候,安琪拉吐出一口很大的氣息。
接著,無法調整好呼吸的,她向剛馬爾告知。
「......我,我的本名(Wild Name)」
「?」
「叫作,李......,良月」
「良月?」
「嗯。......名字並排起來就是朗對吧。安琪拉(Akira),就是朗的日語念法」
「可以嗎? 告訴我」
「因為」
安琪拉又吐了氣。含著熱的氣息。
像是追隨掉落下去的氣息一般,她離開剛馬爾的手臂。接著,臉朝下的趴到睡袋的軟布上。
安琪拉?」
對剛馬爾的呼喚,安琪拉沒有什麼含意的點頭。
不回頭的,她慢慢地抬起自己的腰。朝著剛馬爾的方向。
「喂、喂,安琪拉
「沒關係」
「哈?」
「因為,我長著翅膀啊?所以......,身體不能朝上」
「............」
「妳知道嗎? 是知道的,吧? ......這個姿勢,也有服從的含意喔。......這件事」
「不要講出來」
有剛馬爾的身體,覆蓋到背部的感觸。
同時,安琪拉從身後來被緊抱了。
她閉上眼。
做出言語。
「拜託,剛馬爾......」
過了一會兒,
「給我剛馬爾的遺傳詞......」

4

過去,曾有一個少年。
但是,那個"過去"是多久以前,安琪拉並不曉得。
然後,在那個疑問之前,安琪拉連自己現在,在看著聽著什麼也不知道。
「欸? 怎麼這麼突然......什麼,這個發展是?」
因為疑問詞,安琪拉環視周邊。
周圍是黑暗。
?,如此心想而試著伸出了自己的手,但看不見。
黑暗。
焦急起來。
「......討厭。剛才剛馬爾從背後抱過來......就」
之後的事,嘴巴含糊起來。
......接著突然,就是這個黑暗?
疑問的瞬間,像是回應一般的,意識中響起了一個事實。
過去,曾有一個少年。
深深地刺入安琪拉的意識中的那個,是那份事實。
於是安琪拉這才發覺,正在看著、聽著什麼。
「這是剛馬爾的遺傳詞」
低語後,嘗試把眼睛給閉上。
但是,周圍的黑暗與剛才不變。純粹的黑暗。
......是用意識來直接觀看......。這個,就像是記憶的影像啊。
這裡不會存在身體。
理解到那個的同時,黑暗中誕生出光芒。
前方,遠遠的前方,就像是太陽從地平線出現那樣,一條橫向的直線展開。
接著,以那條光為境界線的,上面是天空、下面是地面的拓展開來。
以僵硬的流動來拓展。
天空還是大地,用有著好幾層的波浪般的動作,各自凌亂地往安琪拉的頭上和腳下逼近。
仔細一看,發現天空與大地的波浪形狀,並不是水會製造出來的那種波浪。而是描繪著天空與大地的好幾千、好幾億的骨牌般的板塊倒下,形成了波浪。
天空與大地的骨牌,不僅是製造出平面。
才剛覺得爬行得像是爬上牆壁的毛毛蟲,卻出現了雲朵和建築物,以為要傾斜,卻出現河川或是緩坡。
貼在天空的幾塊板塊掉落下來,落到大地之前變成了風。
「......就像用厚紙做的繪本呢。剛馬爾的遺傳詞」
說著說著,骨牌的流動與安琪拉的視線交錯。
瞬間。
感受到了風。
「!」
那是,睽違許久沒有感受到了的風的遺傳詞。
打了個哆嗦。
......沒有錯。
「剛馬爾在給我看自己的遺傳詞......」
將想法說出口之後,就清楚地了解到自己所站立的場所。
頭上看得見廣大的天空。
眼下看得見渺小的城鎮。
高空。
「不是吧。這麼高哪看得到呀
低語後,為了解開警戒心而把意識的力量給放鬆。
於是,奇妙的感覺從心中來使意識搖晃。
在意識的深處,以身體來說就是腹部的內側,被用手搔癢著那邊的感覺。
「啊」
安琪拉的意識不自主地發出聲音,
......討厭,現實的感覺混雜進來了。
「看樣子……,外面大概很不得了」
低語後,給意識作扭轉,把可以說是舒服的感觸給拒絕。
接著,用跟剛才不同的放鬆方式。不是毫無防備的放鬆力氣,而是像是豎起耳朵、像是闔上眼睛,將自己置於寂靜之中。
這做法是正確的。
「............」
回過神時,安琪拉已經站在奇妙的世界。
眼前,展開著沒有見過的城鎮的廢墟。
壞掉的柱子。崩解的牆壁。飛散的屋頂。扭曲斷裂的道路。以及,碎裂到看不出原型的,某種東西。那些聚集起來,形成一個市街的殘骸。
在那中央,現在,安琪拉就站在那裡。
「!?」
安琪拉知道這個風景。
......跟傑剛最後展現出來的遺傳詞一樣......,那麼這個視角就是剛馬爾的眼睛!?
作為給她的疑問的解答,視線前方站著一個少年。年紀十七、八歲嗎。有著跟剛馬爾同樣的髮色。
過去,還是少年時的傑剛。
他腳下掉落著兩把神形具。
一把出現裂痕。另一把則碎裂四散。
「............」
傑剛撿起變成粉碎的神形具的碎片,接著放出語言。
「在戰爭中心點,我們的神形具......。弟弟,誰要繼承馬爾多利克家?」
接著,
「我的神形具和你的撞擊之後,粉碎了......」
低語後,傑剛從懷裡拿出一指戒指。
忽然,看向弟弟的臉。
些微空白時間之後,傑剛微笑了。
「沒關係。城鎮都這樣了,墳墓裡的身體是找不到的。......一起活下去的人,對終究是殺人者的五行師還是風水師來說是不需要的」
這麼說完後,傑剛就把戒指丟進廢墟之中。
然後,他告知了。
「你不要變成像我這樣喔」
緊接那句話被放出之後。
影像又改變了。
廣闊,石造的鐵匠工房內,安琪拉化成剛馬爾的站著。
周圍很黑暗。
環視著那裡的剛馬爾的視角,比剛才的廢墟的時候,要稍微高一點。
慢慢地環視工房的視線,俯視往前一步的位置,然後停住。
眼前有石造的檯子。
檯子上放著一把神形具,非皇。
「............」
剛馬爾的右手,握住非皇的握柄。
右手不是義體的手,還是肉身。
他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沒有刀刃的非皇。
「......既然要離家,也就沒有報上本名的需要了,嗎」
低語後,他冷不防地換到左手拿非皇。
把右手,放到眼前的石造檯子上。
將左手的非皇給高舉到頭頂上。
眼睛,一直看著檯子上的右手。
直到這時,安琪拉才意識到剛馬爾想要做什麼。
......剛馬爾......!?
安琪拉的意識大叫的同時,非皇也被揮下了。
「啊」
如此一聲的他的遺傳詞,雖然僅只有一點,不過被封進了非皇之中。
那個在非皇裡面被增幅,變成沉穩拍詞的遺傳詞。
沒有刀刃,取而代之的是強而有力地噴出鋼鐵色的遺傳詞。
沉重的一擊。
鋼鐵的圓弧劃過。
連給予意識拒絕影像的時間都沒有的,非皇就對剛馬爾的右手進行了五行。
輕快聲。
接著,痛楚傳來。
安琪拉的意識也受到那份痛楚。
「!?」
痛楚的共鳴連結到意識的共鳴,產生了遺傳詞的共鳴。
剛馬爾的遺傳詞,包含著他的記憶或能力的遺傳詞,在安琪拉的體內迸出。
好熱。
把那個感覺給作為信號一般,在意識前方展開的影像在一瞬間轉黑。
好冷。
在意識中綻開的剛馬爾的遺傳詞很熱。相對的,意識的外頭則很冷。
伴隨熱的對流,感覺到意識回到現實。
醒來。
猶豫是否要醒來的安琪拉的意識,趁著殘留在自己體內的剛馬爾的遺傳詞還沒冷卻,急忙地,不過仔細地做了品嘗。
「......嗯」
隨著小小的聲音,安琪拉用身體感覺到剛馬爾。
遺留在身體中的,是用一句話作為起頭的,他對她的思念。
安琪拉說出那句話。
「過去,曾經有過叫作羅根・馬爾多利克的少年......嗎」
苦笑。
在說著下一句話的時候,意識已經回到了現實。
「現在......,那個少年也還在嗎?」

5

香港的頭上,有著被陰雲給覆蓋的夜晚。
在那個的下面,雨已經停了。
然後,也風平浪靜。
並非香港已經離開暴風圈。而是香港,進到了中央的無風圈,颱風眼。
比起在天空激烈地迴旋的雲,夜晚看起來就顯得沉重,像是停止不動。
夜晚的沉重,從窗戶把安琪拉的房間照得黯淡。
房間內的安琪拉與剛馬爾的視角與視線,回到了相擁之前的位置。
安琪拉穿著匪天用的襯衫,坐在剛馬爾的膝蓋上。
她抱著的,是小孩們拿來的三線。
父親作為遺物而贈與的一物。
安琪拉的手指正在彈奏著那個。
安琪拉的聲音正在演奏著歌曲並且舞蹈著。

「彼街通天地
 墜朝地仰雲
 生夜空謳歌
 惟望再笑君」

飛翔歌。
僅是四行的歌,她細心地唱到最後。
三線的聲音,靜靜地停下。
兩人中有誰,嘆了口氣。
安琪拉說話
「隔了有十天左右嗎,唱這首歌。......之前很常在屋頂上唱」
「我知道。剛才我也看見了,安琪拉的遺傳詞」
「嗯」
「......遺傳詞,聽不見嗎?」
安琪拉稍微豎起耳朵,接著搖頭。
「不行」
說完後,小小地微笑。
「不過,我想要去」
「大哥的地方嗎?」
「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
「我想要去找出答案。......許多事情的答案」
「可是,安琪拉,重要的風水沒辦法做的話......」
對好似擔憂的他的語氣,安琪拉用一句話來打斷。
「剛馬爾不是也在等待嗎? 你給我看的東西。......你在等待著對吧。即使自己主動割捨掉,卻仍然相信著......,一直、一直的相信著」
說完後,她站起來。
走步。
腳的去向是房間的角落。在那裡,堆積著剛馬爾的行李。
用旅行袋或皮箱(attache case)給蓋起來一般,有兩樣,被黑色的絹布※給包裹著的東西。不管哪個都是跟安琪拉的身高一樣長的大型物。
※絹布袋,原文袱紗,日本送禮用時拿來包裹的絹布。
她抓住其中一個。
透過絹布傳來的裡面的觸感,是金屬。
意外地輕巧。單手就能刺立在地面上。
然後,吐一口氣。
稍許猶豫之後,解開絹布的封口繩。
黑夜中更黑的絹布,脫殼一般地掉落,接著房間裡出現淡淡的光。
安琪拉的面前,立在地面上的,如料想的是長矛狀的神形具。
握柄帶著圓弧,而且還有長度。
刀刃為了讓遺傳詞能更加迴響是既大又寬。
整體被塑造成好似樂器的巨大神形具。
「好漂亮......」
孔臥拿來的。我把安琪拉......,忘在醫院的那一把」
「......用五行重新打造了那一把嗎?」
「啊啊,妳看,這次有好好地加上刀刃了」
聽到剛馬爾的話之後一看,發現靠絹布來支撐站立的長矛,有著像長刀一般的單面刀刃。
對巨大的刀刃的光,一瞬間,安琪拉吞了口氣。
「另一把,我的那把,也只在單面上有刀刃」
「......是要殺誰嗎?」
「才--不是」
剛馬爾的小小聲音發出。
「......保護和憎恨都在同一條線上」
「......剛馬爾,很堅強呢。」
「是某個女性告訴我的」
「咦?」
「不管何時都不會否定自己的力量的......,背上有著兩片翅膀的女性」
「............」
「要是能再更早一點碰上,就好了」
「謝謝」
說完,安琪拉讓掛在手上的絹布掉落到地上。
發出柔和的聲音。
同時。
以微妙的平衡來立於地面的神形具,稍稍地傾斜了。
安琪拉屏住氣息,向那個伸手。
握住,金屬的握柄。
對於冰冷的金屬所做成的握柄的圓弧,心跳一瞬間就攀升起來。
但是,不放開手。
數秒後。
手習慣了。
稍微地皺起眉間,吐著氣息的同時,安琪拉向剛馬爾告知。
「我說,不覺得我們會是好拍檔嗎? 這兩把神形具,也是這個意思吧?兩個刀刃,原為一個」
「............」
「名字呢?」
「妳的是豪后(Wild Königin),我的是豪皇(Wild König)」
他說完的那個瞬間。
遠方,從海的那頭,響起一聲巨響。
低沉,像是鐵塊掉落到地面的聲音。
是大砲聲
「是老爺子的戰車吧」
「!? 戰鬥開始了!?」
「不。是要去香港島......,是船吧。正在讓戰車上船。剛才的,是出發的信號還是什麼吧」
「......走吧,剛馬爾」
安琪拉沉靜地,沒有氣勢地說了。
「大家......在等著」

待續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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