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蠢蠢欲動的法槌(上)
那天連續與館主還有黎夜對戰完後，星耀在揚帆市多休息了一天才啟程。
可惜了，如果他願意再多停留兩天，就能再度見到站上華麗舞台，奪得緞帶勳章的晴嵐，還能再度與僅有一面之緣的三船薰子相遇。
三號道路的樹木有著粗大的根與細小的葉片，草叢也帶有自然的黃綠色，與缺少養分枯黃的植物完全不同。兩天的路程他僅走完四分之一。
星耀正打算閉目養神，任由自己倒向野餐墊，一旁的美納斯誤以為主人跌到，兩條髮狀鰭撐著他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身體上。
星耀一邊向牠說：「謝謝。」一邊撫摸著皮卡丘、波克基古與小火龍。摸著摸著波克基古直接衝往星耀懷裡，跟還是波克比的時候一樣喜歡抱抱。
今天的大顎蟻一反熱血過動的個性，反倒與木守宮倚靠著一旁的樹木，睡起午覺來了。
此時此刻，一陣陣緩又沉重的腳步聲，傳入正在休息的星耀他們耳裡，打消睡意的他們起身查看。
下一幕的景象使他吃了好大一驚。拖著身體走來的是熟悉的咖啡髮色少女。她透白的雙臂多了幾道血紅的擦傷。但臉龐依舊表現的穩重嚴肅，沒有太過驚慌。
腿部的傷勢也蠻重，明明穿著長褲，竟沾染了些許血跡，傷口也因長褲破洞暴露在空氣中。
「黎夜！」
星耀與神奇寶貝們連忙扶著她到野餐墊上平躺，接力為她敷上未用完的跌打損傷藥膏，時間急迫到連思考「怎麼回事」的時間都沒有。
初步穩住傷口後，他久違的拿出協會圖鑑，打算按下紅色的緊急按鈕：「接下來就用緊急呼救功能，幫她叫救護車……」才剛清醒的黎夜瞬間拉住了星耀的手。
「謝謝你替我敷藥，我只是輕傷不用送醫。」語氣雖然平淡，但聽得出大量的感謝。他們聽完都鬆了一口氣。
爾後她神情自若地放出圓陸鯊跟火球鼠，溫和地拿出傷藥治療牠們傷勢。
一旁的星耀問起事由：「是誤闖哪隻神奇寶貝的領地嗎？」
她搖搖頭回應：「一隻從未見過的神奇寶貝現身了。」
他聽到這句話，不自覺地打起冷顫，輕咬嘴唇擔心道：不會是蒂安希突然跑到這裡來吧……
「那隻神奇寶貝一旦公諸於世……會被聯盟協會抓走的。」
不過黎夜的言語反而引來了他的懷疑：如果是很稀有的神奇寶貝，正常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怕牠被『盜獵者』當作黑市交易的商品才對吧！
急欲知曉真相的星耀，連忙追問：「妳記不記得那隻神奇寶貝長什麼樣子？」
「前腳像鳥類的尖爪、魚的尾巴、超大頭盔……」
他邊鬆口氣邊說出：「真是神奇的神奇寶貝。」
說到此處，她猛然想起一個可能性，並綜合前面黎夜的證詞，吐出一句：「我想你遇到的是偽裝的協會成員。這種時候就得請他出示工作證。」
她第一秒聽到，表情未有任何變化。幾秒後才微張嘴唇，開口嘆氣：「原來如此。沒想到我被耍了。」
星耀設法緩和氣氛：「不要自責，就連本國人第一時間都會被騙。」
該神奇寶貝確實跟心裡頭蒂安希的無助、孤單、眼神垂落的形象重疊了，心裡萌生給予救援的念頭。不過這個決定沒幾秒就被自己的理智拉回。
考量到從前為了救援蒂安希，被法槌隊脅持數次，甚至差點斷送性命的數次回憶打造了牆壁，阻擋自己的行動。
最後他的理智戰勝了，給出了這樣的建議：「我們還是請警方協助吧。救援的事情，只靠我們兩個恐怕難以辦到。」說完再度準備按下緊急呼救按鈕。右手卻被她帶傷的手，拉得比方才更緊。
「真令我意外，沒想到妳蠻倔強的。」
他解釋著自己的行為：「這並不是臨陣退縮。只是客觀分析，比我強的妳都被打得渾身是傷，即使加上我也難以逆轉戰局。」
「你看著你的美納斯，再重申一次你的話。」儘管嘴唇僅微微下垂，她的語氣中卻帶有大量對此的不解，以及咬定星耀當時放水的不滿。
他先是輕撫美納斯的身體，語帶抱歉：「抱歉啊，我並沒有刻意冷落妳的意思。」再回答方才她的話：「我以為妳可以理解，我暫時不使用美納斯的心情。妳來到緋特也沒有帶強大的老戰友對吧。」
這話撥弄了黎夜的心弦，她想起自己也是在祖父母面前，發下豪語要帶著圓陸鯊重新開始，在緋特拿下冠軍。
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語帶羞愧的低著頭道歉：「對不起。」
「沒事。」語畢，他的眼神掃過自己的神奇寶貝們。
經過一年多的對戰訓練，他們皆多了一股氣場──訓練有素，有自信能適時發揮力量的氣場，與當時的狼狽模樣已經無法相提並論。而且時間緊迫，現在請外援恐怕也來不及了。
他一反方才的言詞，同意了：「謝謝妳提醒我。經歷了那麼多事，我一定有所成長了。那我們就前進吧。」
「謝謝你願意幫忙。」手忙腳亂地收拾完畢即走向北邊。
根據黎夜的指認，研究所就矗立在前方的小片沙漠中。
她還詳述了前面的景象：前方周遭原本還有些許樹木，愈走近深處，自己竟然成了四周最高的物體。踩著的沙子也比草還要多。最後會到達一處除了沙子與實驗室，表面上一無所有的地方。
沒走幾步，草叢有不尋常的踏步聲，星耀伸手示意之下，兩人停下腳步。
「波克基古，用識破。」
波克基古兩眼紅光掃射周圍的黃綠。這一掃使得他們的視野多了幾處灰色，來者身穿灰色長袖、帶著黑色墨鏡。
他們一瞥見兩人就自曝身份：「小弟弟，一年半沒見了。對付你就不需要偽裝了，反正一定會被識破。」
「法槌隊！」星耀一喊完，周遭還閃過數量眾多的紫色、灰色身影。速度快到眼睛盯久會覺暈眩的程度，數量粗估有幾十隻。
心裡抱持著當初仇恨的星耀，為了一次解決他們，他收回了波克基古，換上許久未上場的美納斯。
「果然是美納斯！不過『團結力量大』，我看你怎麼應付我們的軍團。」
星耀未做任何回應。僅是低著頭，眼神鎖定那群草叢，不慌不忙的下指示：「用催眠術掃過草叢！」
牠雙眼發出虹光，掃過四周的每個草叢，幾隻紫色身軀，有著大門牙的小傢伙一湧而上，牠們是小拉達。
「使用水波動，並刺破。」
美納斯小力的朝上方吐出一顆大水球，頭往前擺的同時，頭頂的尖刺刺破了它，滲出的水已將一眾小拉達淋成落湯雞。
趁此機會，星耀將目光移向周圍的樹木，說出：「再來用水波動攻擊樹木！」
無數水球砸向葉片細小的樹木們，那些葉片根本不足以擋雨，淋下的同時，一群土狼犬成群結隊的躍出，與小拉達們重新發起攻勢。
「龍捲風！」
就在牠們一齊上前，張著大嘴打算狠狠的咬住牠的身軀時，美納斯蜷縮身軀，環狀搖擺尾巴，一道巨大的紫色龍捲因應牠的召喚現身。
這道龍捲風簇擁無數小拉達與土狼犬，逼出牠們的痛苦神情。
一旁的黎夜雙腳一時沒站穩，雙腳騰空，眼看就要被吸走，幸虧星耀右臂緊抱樹幹，左手伸手拉住救援，她才得以回到地面。
心急的他喊著：「抓緊我的手！」
待龍捲風停下之時，那一大群各個兩眼呈現旋渦狀，堆疊地面的狼狽模樣，著實令那群手下嚇的跌退幾步，收回神奇寶貝逃之夭夭。
待危機結束，黎夜語帶羞愧的道謝，收回手臂時雙手還留著星耀的餘溫。
星耀心裡則思量著那群手下的意圖：居然這麼乾脆就跳出來說自己是假的，連演都不演一下。
黎夜開口道：「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屬性：空』就被關在那裡。」
一個陌生的名字進入他的腦海，引出了他狐疑的表情：「這次他們沒說溜嘴，妳怎麼知道牠的名字？」
黎夜聽完仍舊面無表情，僅是微微張嘴了兩秒，才說出消息：「他們在那座實驗室已經說溜嘴了。」
周遭的景色也確實依她所說，從綠色，黃綠混雜一直到一片土黃的凹凸不平沙漠；與一座漆上銀白混合土黃的實驗室，第一眼完全難以分辨。
一群高掛在牆邊的鈴鐺響點綴了這片土黃，黃色的身體配上黑色的五官與頭頂紅白色的彩帶，十分好認。
只聽星耀嘆了口氣：「防止睡眠戰術還防的真徹底。」
因為伽勒爾地區沒有那隻神奇寶貝，黎夜不解其語，只好抽出圖鑑掃描，她的圖鑑宛如一台大螢幕手機。
「鈴鐺響，鈴鐺神奇寶貝。每次跳躍都會發出鈴鈴聲。用高頻率的叫聲讓對手失去聽力。招牌的絕招是聽了會讓人喪失睡意的『吵鬧』。」這下她終於懂了。
星耀的目光一直不自覺飄向那台圖鑑，如是幾次，終於忍不住問：「這台『神奇齒輪』怎麼沒有雙螢幕？」
他的言語使黎夜當機了幾秒，良久才得到回覆：「你剛說『神奇齒輪』？你們的科技居然停留在九年前。」*註：這邊指的是新版的神奇齒輪，跟第十七章提到的舊版神奇齒輪不同
星耀誤以為黎夜帶有貶低語意，提出了緋特的最新產品，打算讓她見識見識：「我們現在最新的通訊器材是『即時通訊器』，還可以四人通訊。」
這話只引來她一聲嘆氣：「這也是八年前的東西。我終於知道我這台圖鑑，在這裡這麼難用的原因了。」此言絲毫聽不出任何歧視貶低之意，只是單純地感嘆對外地人的不方便。
誤會其意的星耀，暗自指責自己：我真不應該。不能因為從前遇到太多壞人，就預設所有人的立場都是負面的。
為了彌補剛才的會錯意，他立刻提出了建議：「那就使用皮卡丘的『電磁波』吧。」
她腦袋轉了幾秒才知道其目的：「原來如此，我的火球鼠也可以用『鬼火』，但直接使用的話，未免太過明目張膽。」
看著眼前的沙漠，綜合剛剛她所言，他叫出了大顎蟻，打算派給牠偵查的任務。
眼前熟悉不過的沙漠使牠又叫又跳，迫不及待地鑽入沙堆盡情玩耍。他指著前方說道：「你躲在沙子裡，去看看鈴鐺響們的行動。」
「圓陸鯊，你也去。」
兩隻的身影轉瞬間就沉入沙中，現在他們只能看見紅色圓球與藍色鯊魚鰭。他們眼神未移開過一秒，確保兩隻的安全。行走路徑中沒遇到任何阻礙的景象，亦讓兩位訓練家稍稍放鬆了些。
星耀看著一旁那張傳達著十足把握的臉。為求確認，他開口問：「妳的想法是用異常狀態突襲後……」未完黎夜馬上接：「再讓圓陸鯊牠們一口氣打倒。」
兩人彼此點頭，互換眼神後，即輕聲喊出：「火球鼠，使出鬼火。」、「皮卡丘，電磁波！」
藍色的火焰飄在空中，與黃色的電氣環兩相呼應。一眾鈴鐺響們好奇地盯著行走的大顎蟻牠們，專注地觀察他們的來意，以及是敵是友。
待牠們發覺有危險時，為時已晚。被不祥火焰與黃色電流擁抱的牠們，還來不及大哭特哭宣洩身體痛苦，就被浸泡在兩發「龍息」與「泥巴射擊」之中。
快要失去戰鬥能力的牠們，連發聲力氣都沒有，只能在原地調整呼吸，勉強撐著。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其中一隻被電氣摩擦的鈴鐺響，竟然還有力氣拖著受傷的身子，痛哭不堪的緩慢滾動，滾離這片沙漠，去往黃綠色的草原。
星耀、黎夜沿著牠們的痕跡小心翼翼、放輕腳步步行至門前，四隻神奇寶貝一齊使用招式毀掉大門。門後是一片灰色鐵牆，混合著紅色生鏽斑點的環境。整間構造屬於縱狀狹長型，裡頭僅有三道自動門，一道位於走廊盡頭，另兩道分布於左右兩側。
兩位不速之客迫不及待闖空門的舉動，得到兩位手下的熱情迎接：
「歡迎來到秘密實驗室。」
他們在不遠處停下腳步，兩雙眼睛仔細打量兩人。良久才依序喊出：「你們看看彼此，身上的電子設備差距太大了。」
「這都是目光短淺的奧托意塔理事長，只有力拚神奇寶貝相關產業，卻忽略其他產業的嚴重後果！」
儘管星耀知道法槌隊不懷好意，說的話幾乎是扭曲事實的言詞，可自己也對社會上的產業不甚了解。他只能反常地閉上嘴巴，選擇沉默應對。
這次反倒是黎夜義正嚴詞的道出心中所想：「原來如此，你們的目的是創造理想的緋特地區。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首先必須摧毀整個政府。」
「摧毀政府」這四個字對於星耀還是太刺激了。他目瞪口呆地停留於原地，臉上殘留著「不敢置信」的神情，靜靜地聽著他們對峙，連眼珠子都沒有移動。
「不錯！政府無能，百姓卻敢怒不敢言。這時候就要有人負責發聲。」
這話傳入黎夜耳中，逼出她的不滿：「有訴求為什麼不去跟政府談談，或者擔任官職好大刀闊斧一番？卻要弄得這個社會雞飛狗跳？」說話全程未露一絲憤怒。
「妳懂什麼？違抗奧托意塔那隻老狐狸就沒有好下場，我們別無選擇。」
「你們摧毀整個體制後，會導致秩序混亂、燒殺擄掠頻傳、百性生活更為困苦。最終人民逃光，到時候這裡也沒有人了，哪來的人力建造理想地區？」
星耀暗自在心裡感嘆：原來黎夜涉獵許多政治學與民生議題，自己與她相較之下，簡直遜色許多。
「在我們老大的領導下，這裡會變得比任何地區都還繁榮！不會有蠻橫的富二代，也不會一堆少男少女一窩蜂跑去當訓練家。而是平均分配到各個產業，振興緋特！至於你說的這段陣痛期，是必要的犧牲！」
「我倒要問問『天才少女』，執著於減少犧牲，反而導致緋特地區空轉數年，這樣值得嗎？」
到此那兩人再也沒有說話。僅是指定小海獅跟尼多力諾上場，準備驅趕。
前者全身白色，最大的特徵是尾巴一分為二，像是噴泉湧起的浪花；後者全身紫色，背上長滿毒刺，頭上的尖角也蘊含劇毒。
星耀突然有了疑惑：明明是那時候在一號道路的同一組人馬，為何反而沒有認出我？
黎夜嘆了一句：「算了，跟激進分子講道理沒用。」後，收回圓陸鯊，以火球鼠應戰。星耀此時終於反應過來，決定派皮卡丘上場。
「水槍絕招！」
小海獅口中噴出水柱，朝著火球鼠發射，牠精準的躲開之下，導致黎夜被潑倒了一點水。見此招沒用，轉向攻擊皮卡丘。
「拉遠距離，用十萬伏特！」
皮卡丘不斷後退，站到星耀膝前，電氣囊匯聚了兩秒的電氣後，隨著一聲「皮－卡－丘！！！」強而有力的在水柱上奔跑，直搗敵方。
誰料，牠口中的水柱轉瞬間凍結，藉此分離「水槍」與自己的身體，冰的力量與電的力量在結冰一半的水柱上進行拔河。
隨著手下的一聲：「可惡，居然能看出來。」，他讓脫離危機的小海獅使出「冰礫」，數顆碎冰高速衝向皮卡丘的身體，他不斷閃躲，雖然躲得輕鬆，但也騰不出機會發招。
另一邊的火球鼠躲過了尼多力諾數次的「角撞」，隨著兩人各下指示，「毒針」與「高速星星」相互碰撞。
那名手下轉移戰場，改針對皮卡丘：「對皮卡丘用瞪眼！」
他聽完發出會心的一笑，馬上改變策略：「閉上眼睛，用電光一閃！同時聚集電氣。」講後半句時他放低了音量。
「原地使用火焰輪。」
「火焰輪」顧名思義，就是讓神奇寶貝蜷縮身體不斷滾動，就像一個著火的輪胎。由於這一招使周圍溫度身高，「冰礫」融化了大半，已經失去威力的冰塊，僅靠聽覺也能完全躲過。
皮卡丘就這樣衝向尼多力諾，作勢一頭撞下去，那名手下見狀，大喜：「尼多力諾的特性是毒刺，準備中毒吧！」
「十萬伏特。」
多虧剛剛邊跑邊集中電氣，「十萬伏特」馬上就發射了，同時給予兩隻不小的傷害。
「火焰終究會被水澆熄！小海獅，用衝浪絕招！」
牠凝聚空氣中的水分子，積少成多，匯集成大波浪襲向牠們。皮卡丘不斷後退以躲避，火球鼠則因持續使用火焰輪，周遭溫度過高，水被蒸發了不少，造成的傷害大大降低。
「電磁波！」
牠擺動尾巴，放出微弱的電流，以波浪作為電導體，麻痺了那兩隻。
「噴射火焰。」
火球鼠在原地轉圈的狀態下，一道強大的火焰衝向對面，牠們被高溫的大火簇擁下，失去了戰鬥能力。兩名手下倉皇逃往門外。
此處餘下的門共有三道，每一道門不僅長的一模一樣，耳朵貼著門也完全聽不見裡面的一靜一動。
波克基古使出了「識破」後，反倒在原地皺起眉頭，繞圈徘徊。
不管星耀如何提問：「哪一間有著前腳像鳥類的尖爪、魚的尾巴、超大頭盔的神奇寶貝？」或著：「哪一間有正在做實驗的眾多科學家？」都先後指著那三間門，隨後搖了搖頭，唉聲嘆氣的道歉。
星耀摸了摸牠的頭，安慰道：「既然以假亂真的話，我想誰都很難分辨。別自責了。」
黎夜好心提醒：「這裡的門不能強行破壞，誰知道門後有什麼危險。」
「那就用電磁波強制開門……」
「不成。這幾扇看起來都是自動門。如果失靈了反而會無法打開，必須用別的方法。」
兩人放眼環顧四周，試圖從眼內所見的景物，尋找可行的辦法。星耀甚至摸起冰冷的牆壁，踩踏地板的每一處，黎夜後來也照做，皆無果。
正當兩人倚靠牆壁，冷靜思考時，黎夜眼神掃向天花板，突然指著那邊的通風口喊：「我想到辦法了。」星耀一瞬間瞳孔放大的抬頭。可他馬上收了回去，靜靜的說：「通風口如此狹小，我們兩個都沒辦法爬進去。」
「人不行，沙子可以。」語畢，立刻叫出了圓陸鯊。
星耀打算讓波克基古使出「妖精之風」時，黎夜以一句話阻止了他：「妖精之風風力不夠，用美納斯的龍捲風。」波克基古誤以為對方嫌棄自己，露出了難過的神情。
星耀信心喊話：「沒事的，波克基古。妳幫我們很多了。」後派出美納斯。
黎夜先是對他說：「星耀，實驗室的設備承受不住電、火、水、地面屬性的攻擊，若不慎砸中，恐怕會直接爆炸。等一下盡量用波克基古跟木守宮對戰。」才開始講述計畫。一旁的波克基古聽到自己能派上用場，高興地發出鳴叫聲。
在黎夜的指揮下，兩人各自下了：「流沙地獄。」與「龍捲風！」兩道指令。
飛揚的沙子搭上了名為龍捲風的昇天電梯，在沙子與風的合作之下敲開通風口，順著氣流衝往三間實驗室。
過了些許，三扇門後的手下皆沐浴著沙子，脹紅著臉又叫又跳，氣的飆罵：「可惡的入侵者，嚐嚐我們法槌隊的恐怖吧！」
唯一面露慍色卻保持風度，冷靜的伸手撥掉身上沙子的是一位身穿素色衣褲，纖細五官的高大男子，星耀對此面目再清楚不過，正是仁天。
眼看那群手下愈來愈靠近黎夜，為了幫她解圍，他派出四隻神奇寶貝：「皮卡丘、小火龍、美納斯、大顎蟻，去幫助黎夜！」牠們四個見到敵人，皆瞪起了雙眼，擺出隨時可以戰鬥的姿態，與圓陸鯊、火球鼠一起並肩作戰。
確認沒問題後，星耀才回頭面對仁天，頗有敵意的大喊：「看來是華麗大賽輸太慘，才回去做老本行。」
「那又如何？」他嘴上是這麼說，實際情況他自己最清楚。
昨天上午，仁天站在會場前面，本來有打算報名。可他眼神一飄，雙眼突然瞥見一位黑紅雙色頭髮，身著深色套裝的身影。她曾說過的那句話：「我是不會加入法槌隊的。」至今仍駐足在他的腦海中。
仁天來不及看清楚她身旁的那位女性，只是小聲地留下一句話：「是三船薰子……」三年前那月黑風高的夜晚，焚焰蚣輸給薰子的姆克鷹的景象，仍歷歷在目。
這次的失敗，換來了一位年邁女性的宏亮責罵聲：「師父平常是怎麼教導你的？用師父精心培育的神奇寶貝還輸！」
仁天抱持著不堪回首的往事，掛著瞪大的雙眼，擺出不舒服的表情速速離去。
他身後的妙蛙草搶先跳出，那群手下隨著仁天比出「滾開」手勢，集中兵力轉向對付黎夜，自己則與星耀對峙。
「是妙蛙草嗎？波克基古，讓這傢伙看看購物中心一戰後，妳變得多強。」
波克基古抱持著能再度交鋒，為自己雪恥的雀躍心情，與妙蛙草互瞪，戰鬥一觸即發。
創作內容
【長篇小說】神奇寶貝－命運之光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