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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騎士團 第十一章

作者:妳比數學還難懂│2022-06-29 00:15:55│巴幣:4│人氣:71

在馬可被絕望淹沒的同時,那個宛如妖姬的女子——也就是希莉雅——也從眼前兩位後輩顫抖的黑色斗篷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應。她已無須多做贅言,他們就已經意識到她黑暗族裔的身份。所以,她那過於壓迫的氣息只出現了短短一瞬,就立即的收斂了回去。

「原來是暗族的長老,很抱歉,我沒有認出您是哪一位長老。」那位敢直視她目光的漂亮後輩像是嘴裡含著一顆苦果。「不知長老為何而來,如果是為了我們,那真是受寵若驚。」

希莉雅似看非看的看了他們一眼,說:「不用緊張,這只是一次偶然的遭遇。」

一句簡單的話,琴和馬可心頭那隻沉甸甸的錘子輕輕落了下去,原來這位長老並不是為他們而來的。

看來,他們與她彼此之間能夠和平對話。

打消了兩位後輩心中的惶恐忐忑後,希莉雅又繼續問道:「什麼人在追你們?」

「是……」

回應希莉雅的不是更靠近她的琴,而是躲在琴身後的馬可,只不過,他暫時能想到的只有一個「是」。

馬可支吾難言的看著希莉雅,雖然這是個很普通也很合理的問題,但因為涉及到自己的來歷,他需要回答的很小心。

希莉雅察覺到了馬可的為難,心想:「他們怕我知道什麼。」但並沒有問。

而琴感受到身後的朋友窘境,猶豫了那麼一瞬,說:「長老,獵魔人就要追上來了。」琴用他獨有的謙遜語氣回應希莉雅。「我覺得,這種時候並不合適與獵魔人起衝突。」

獵魔人?希莉雅心有所動。

她想起了華姬對這個時代的一些描述,獵魔人與黑暗族裔的恩恩怨怨曾不止一次被華姬提到。

有一次,也是在一個不見星象的晚上,她和當下一樣以血源銅棺為座,華姬在她面前席地而坐,低頭輕撫著自己的愛劍,修長的手指從劍柄一路撫至劍尖,稍一停頓,便從劍尖原路回返,繼續像一位母親對待剛出生孩子那樣,來回輕撫著她的愛劍。

她居高臨下,透過瀰漫在四周的夜的氣息,看著華姬低垂的面容和游移在劍上的手指,一時沒有言語,直到華姬那比平常要低沉一些的聲音從那張低垂、專注的面上響起。

「……希莉雅,我沒想到,我竟然要對一個黑暗族裔解釋獵魔人是什麼。」華姬低語道。

那時候,她就明白,華姬應該是心裡有數,知道她並沒有如實相告她的來歷,只不過兩個萍水相逢的人,互相間說說謊話也無傷大雅。

「……人類的無冕之外騎士議會,由三個實權派系把持一切決定人類命運的事務。它們是騎士學院、秩序騎士團和獵魔人。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們對黑暗族裔的態度並沒有太大的差異,都主張……不留情面。」

說到這裡,華姬稍稍一頓,瞧了一眼希莉雅的反應。希莉雅一臉端莊沉靜,沒有任何不悅,華姬又多看了兩眼,繼續說下去。

「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現在,它們之間的立場已經產生分歧,騎士學院和秩序騎士團不再尋求必須將黑暗族裔置於死地,與黑暗族裔之間保持著默契的和平。而獵魔人的立場貫徹始終,獵魔人是騎士議會的絕對鷹派,不過我覺得呢,像希莉雅妳這樣的黑暗巨頭,要是遇到獵魔人,該擔心的應該是他們……」

在華姬富有魔力的音色道來下,所謂的獵魔人雖然了不起,但又並沒有那麼的了不起。希莉雅聽完後毫無波瀾,只是看著華姬撫劍的那隻手,問:「那麼,作為人類,妳是怎麼看待獵魔人的?」

華姬的手忽然僵住,不再撫摸她的劍,沉默了一會,接著緩緩抬起她的面容,在清寂的夜裡輕淺一笑,說:「我可是很自私的,但我一點也不討厭他們。」

華姬的那些話越來越遠,但有些時候希莉雅回想起來,卻會覺得言猶在耳。

「即使是我,也要跟著你們逃跑嗎?」希莉雅揮別了頭腦裡的華姬,很隨意的對兩位後輩說,但看他們的目光卻帶上了些許的玩味。「獵魔人,很棘手嗎。」

聽出希莉雅言語裡若有若無的戲謔,馬可尷尬的差點抬不起頭,他們哪來的資格說要保護著一位黑暗長老逃跑。

可琴卻仍是堅持原本的看法:「我認為暫時的迴避很有必要,長老。將我和馬可逼到您面前的包括野武士雷斯汀、獵魔人王子文森在內的王牌獵魔人,多名金牌獵魔人,與他們起正面衝突不是明智之舉。」

在獵魔人位階的劃分上,綜合自身的功勳和實力,一共劃分出五個級別。由上至下分別是:王牌獵魔人、金牌獵魔人、銀牌獵魔人、銅牌獵魔人、見習獵魔人。從銅牌獵魔人開始,很少有不是靈能騎士的存在;銀牌獵魔人則算得上身經百戰的資深獵魔人,放眼整個人類世界都是能叫得出名頭的菁英分子;至於王牌獵魔人和金牌獵魔人,每一位都是站在人類的峰尖、能獨當一面的大人物,其中王牌獵魔人更是能夠左右人類戰略決策、命運走向的存在,就影響力而言,比起人類第一大帝國奧蘭克帝國的皇帝陛下,也不見得會差。奧蘭克帝國的皇帝肯定不會同時有第二個,而王牌獵魔人,足足有四位。

馬可不曉得琴為什麼要這般的堅持躲避身後的獵魔人,他有些費解的心想:「琴這傢伙,為什麼要對長老說追殺我們的人有王牌獵魔人?雖然我們最初是因為王牌獵魔人追殺而逃的,可是現在身後只有一個金牌獵魔人克萊斯基,和他所帶領的小分隊。這位感覺起來甚至是位千年長老的長老,怎麼會打不過……」馬可的眼球在眼眶裡快速打轉,他噘起嘴唇,擺出認真思考的模樣。突然,他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啊!是這樣啊!琴他是不想和獵魔人起衝突啊!如果女神長老和克萊斯基那一伙打起來,很有可能會把他們殺光光,琴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哦,琴,笨蛋啊,到了這種時候,都還在為人類著想,可是,他們怎麼值得你這麼付出!那些人類是不會領你的情的!」

馬可悶悶不樂的想著,越想越惱,可他還是沒有駁斥琴的話。

希莉雅看著琴誠摯、懇求的樣子,也將馬可無可奈何的不滿看在眼裡,心想:「看樣子,眼前這位小傢伙沒說真話,不過也沒什麼,真話對我可有可無……」

就在這時,一個不屬於琴和馬可、也不屬於希莉雅的聲音響了起來。

「咳咳……後面的,是一個獵魔人分隊,一個金牌獵魔人……三個銀牌獵魔人、十個銅牌獵魔人,沒有王牌獵魔人,長老,這些獵魔人的雙手沾滿了暗族的血,請您……出手為族人們雪恨吧!」

「啊!艾爾!」

在馬可充滿驚訝的注視下,趴在琴後背的艾爾恰如其時的醒了過來。醒來的艾爾劇烈的咳了兩聲,就咬牙切齒的向希莉雅痛訴著說。同時,馬可還看到,艾爾吃力地抬動著顫抖的手指,解開纏在肩背上用撕下來的布結成的繩子,讓自己離開琴的後背。

琴察覺到背後的異動,想要勸阻,但伸向後方的手只伸出一半就僵在空中。當艾爾從琴背後像一團棉花無力的跌落時,琴伸出去的那隻手仍在半空停留著、僵硬著,不知是要去抓住什麼。

艾爾砰的一聲跌倒在琴身後,破成條狀的斗篷像是飄了起來,上面的兜帽也被掀了開去,露出一張憔悴至極的面孔。這張面孔的雙眼佈滿了血絲,與幾乎要噴出來的恨意混融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視線和理智。

艾爾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在搖搖晃晃間,即便身縛無形的鐵鍊,也要艱難地站起來,從琴的背後站起來。站起來後,他的雙腿就不停的打顫,看著希莉雅,眼裡充滿了難以化解的恨意。

但希莉雅知道,他雙眼裡的恨意並不是衝她而來的。

「長老,請您……為族人雪恨!」艾爾倔起一張沒有血色的臉,直視著希莉雅神秘的眼睛。

艾爾……不知怎地,聽著艾爾從那副形銷骨立的身影發出沙啞聲音,馬可心裡就倍感辛酸。還在不太久的以前,艾爾還是一個性情開朗的男人,但在那一場該死的變故後,一切都回不去了。過去那個溫和的艾爾已經死了,現在活在他們眼前的,只是一個佔據了艾爾肉體的仇恨者。

馬可又回想起不久前的戰鬥。就在今天天還沒黑的那場短短的戰鬥中,艾爾連命也不要了,像個瘋子般豁出一切,衝向那個名為克萊斯基的變態獵魔人。仇恨讓艾爾將過往所身懷的戰鬥技巧都被拋得一乾二淨,他那時簡直就像個嗜血的狂獅龍獸。

只有在艾爾轉頭將那張淚流滿面的臉望向他和琴,說出告別的話語:「你們走吧,好好替我活下去。」那一刻,他才意識到,過去的艾爾也許並沒有徹底的死去。

馬可想到這些時日所發生的種種,不由得把目光看向琴的背影——那夜下的背影在這當兒看起來孤單的像個薄薄的影子,沒有骨架和血肉,站在長老和艾爾之間,像是個多餘的東西。

「我已不問世事很多年了,對暗族和人類之間的摩擦沒有興趣。」

希莉雅的目光從三個後輩族人身上一掃而過,瞥向一旁的靜靜溪流。溪面像是一面沒有盡頭的黑色鏡子,倒映著森林形狀的陰影和昏暝的夜色。溪水裡的夜晚不存在月亮,星星也很少,僅有的那點星光,也明暗不定著,像是隨時都會被深邃的黑暗徹底吞沒。

希莉雅的回應像是抽走了艾爾所有的希望,剎那間,他的身體像是消瘦了整整一圈,臉上的陰影也似乎變得更深闇了,就像面具一樣死死蓋住他的五官。沉寂那麼些許後,他在這無情的夜色下發出響亮的笑聲。這聽起來很是正常的笑聲,卻讓後方的馬可感到害怕。

「既然如此,那請長老帶著這兩個不省心的走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就好。」放肆地大笑了一陣子後,艾爾彷彿變回重前的那個自己,容光煥發,在嘴角邊掛起了釋懷的微笑。然而,馬可還是感到很害怕。

「艾爾,別這樣。」沉寂許久的琴在這一刻覺得有必要證明自己還存在著,他猛地回過頭,將兜帽抖下去,露出那張點綴著哀傷淚痣的臉。他深深地看著艾爾,一字一字的說:「請一起活下去,好嗎?我們,我,你,還有馬可。」

「活下去?」艾爾在嘴裡咀嚼著這個充滿希望的詞彙,喘息著,接著又重重地唸了一次,然後臉上的笑容更熾烈了。他看著琴臉上那粒淡淡淚痣,溫柔的說:「可是,雪梨沒有了。」

天啊!該怎麼辦啊!該死的!艾爾!你就聽琴一次吧!一次就好啊!

馬可看著面對面的琴和艾爾,看著他們在無言對峙中產生的無形裂痕,一股不能抵擋的無力感像手一樣攥住他的心臟。他已經不知道這是今天第幾次感到絕望了,他只能在內心裡無力哀嚎著,這是他現在惟一所能辦到的事。

但就在他這最感到無力的時候,一個聲音又像是黑夜裡的微光一樣給他帶來了一點點的希望。

「我早就在這裡,為什麼要走?」

希莉雅的聲音幽幽響起,琴、艾爾、馬可再次把臉朝向希莉雅,他們每個人的神色都變得非常精彩。而對於他們精彩的反應,希莉雅一點也不關心。

她右手托著自己的臉,手掌攤開,像是會發光的白色花瓣,包攏住小半張夢幻似的輪廓。五根纖美的手指無處安放,撥開一綹絲綢般的黑髮,搭在腮邊,漫不經心地在細膩的肌膚上輕彈起來,似乎真像是能彈出一段婉轉動聽的曲調。而她那雙孕育著一片黑夜世界的眼瞳,此刻正隨著細密、輕顫的長長睫毛,無聲凝注著森林的陰影一角,就在剛才,琴他們三人就是從那裡鑽出來的。似乎,對她來說,那片森林比起眼前的三個後輩要更有趣。

「長老,這麼說……那些獵魔人,給點教訓就好了。」琴盯著希莉雅的唇,略帶苦澀的說,似乎說出這段話是在做一個重大的人生抉擇。「其實只要對付克萊斯基,那個領導這支獵魔人小隊的金牌獵魔人,其他獵魔人是一定會潰逃的。您說了,您已經不問世事很多年了,如果殺了他們,會有不小的麻煩,所以我覺得……」

「我知道該怎麼做,」希莉雅瞥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看起來,你很怕我傷害他們……先不說這些了,有個人類馬上就要到了,準備好迎接他吧。」

希莉雅轉面,繼續將目光凝注在不遠處的那一片巨大剪影上,不再回應。琴、艾爾、馬可隨著希莉雅最後的這句提醒猛然一驚,也跟隨著她的目光把身體調轉過去,面朝著他們來時的方位,目不轉睛地看著。

這一看,足足過去了一分鐘,然後在某個至靜的時刻,起風了。

隨著風起,森林彷彿活了過來,晃動不止,幢幢樹影好似搖擺的鬼魂,從中傳出一陣接一陣不加掩飾的躁動。陣陣不加掩飾的躁動,包含著越來越急促的腳步聲、樹木成排倒下的轟響聲、野獸逃竄的慘叫聲和興奮不已的低喘聲。種種紛雜的聲音交匯在一起,愈演愈烈,最後形成一道排山倒海的呼嘯聲,轟地一下,在那片巨大的剪影上撕開一個巨大的創口。

在這陣震耳欲聾的厲嘯中,數不清的土石、木枝和不走運的野獸的殘肢被捲裹進來,它們上下翻飛,像是破碎的內臟,以氣流的形式從森林撕裂的創口處噴射出去。

氣流吹起了琴、馬可、艾爾前額的髮絲,拉扯著他們的斗篷,嫌棄他們的存在極其礙眼,欲要將他們吹到天外去。在極力噴發的氣流中,如同紛飛大雪的這些碎片變得尤為危險,在震波的助力下,原本毫無殺傷力的它們,被賦予了巨大的動能,搖身一變為形形色色的致命暗器,輕易的就能在血肉之軀上種下嚴重的創傷。

但不論是琴還是馬可、甚至是此時萎靡不振的艾爾,都不是脆弱的普通人類可比的。他們都是血統力量開發到一定程度的血族菁英,肉體的強度出類拔萃,尋常的鐵製兵刃最多只能在他們看似柔軟的肌體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帶來一絲微弱的痛感,僅此而已。而當琴用指甲劃破自己的手心,將手心對準前方,施展出血咒術·手之壁壘時,在氣流裡無頭蒼蠅般紛飛的碎片立即被血霧構成的屏障攔下,連最微弱的痛感也無力再給予了。

至於希莉雅,她是這裡最特別的一位。她什麼也不用做,只是安然穩坐於血棺上,冷靜地目視森林剪影上巨大的傷痕,眼皮也不闔一下,肆意妄為的氣流就彷彿撞上一面無形的鋼鐵屏障,生生止步在她十公尺外,連一片裙角也沒能吹起來,簡直比最安靜的乖孩子都還要聽話。

噴射的氣流來得匆匆,去得也匆匆。當風壓驟減、風聲漸弱,紛飛的碎片如凋謝的雪花簌簌往下墜落之際,嗖地一聲,一個格格不入的人形剪影逆勢而為,如若魚躍長空,掙脫氣流長河的束縛,高高躍起,在飛速上升間,身下帶出一道狹長卻又急促的錐狀氣雲。

這個人躍在闇黑的夜空裡,霸道的侵略著眾人的視野。這個人俯瞰下方塵煙四起的大地,毫不在意打破世界寧靜的罪過,向整個世界展露不可一世的狂妄姿態,灑出一長串笑聲:「琴,我美麗的小寶貝,我來了。你跑不掉的。」

馬可聽到這再熟悉不過的自戀聲音,忍不住在嘴邊低低地罵了起來,「該死的自戀狂!先讓你囂張一會,馬上你就知道後果了!」有疑似千年長老的希莉雅在身邊,馬可此刻底氣非常的足。

而艾爾在這個人影出現的剎那,整張憔悴的臉都面目猙獰的扭曲起來,眼裡的恨意幾乎穿透黑夜,就要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但他只邁出了兩步,身後的琴就拉住他的手,不讓他過去。

「放開我!」艾爾低吼,對琴露出嘴裡尖銳的獠牙。

琴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艾爾,什麼話也沒說,只有緊緊抓住艾爾的那隻手掌變得更緊了。

希莉雅看著夜空上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不速之客,心想:「這就是紅蓮騎士嗎?」

闖入夜空的那個人類,像鳥一樣的輕盈,將身體在夜空裡短短的滯停片刻。在他的身後,一襲繡金絲的暗紅長披風如翼翅般全面展開,與胸前的暗金色的金屬胸甲相得益彰,襯托出主人華麗的身姿。而在他的胸甲之前,他的雙手則成捧狀,小心翼翼地將一隻毛髮雪白的兔子捧在手心裡,生怕用力稍一過猛就將這小東西碾成碎肉。

早在一分多鐘前,希莉雅就已經感應到他的動向,那還是在數十公里開外。他在高速奔馳的行進間,他的整個體表都覆蓋著一層尋常肉眼無法看見的精神之火,這層精神之火肉眼雖然看不見,但在希莉雅的感知裡和陽光一樣的明顯。他一路摧枯拉朽地狂奔而來,帶著山呼海嘯般的動能和震波,硬生生地在森林裡開闢出一條寬闊的大道。

能將自身的精神力呈現出精神之火的型態,這說明他有著極為充沛的精神力,在人類的靈能騎士當中,凝結精神之火,這是紅蓮騎士的重要特徵之一。

華姬曾在希莉雅面前特別強調過靈能騎士的不同凡響之處。靈能騎士,這座對人類來說最重要的護族神山,由帝國武士、紅蓮騎士、戰爭騎士、魔劍客四大基石所構成,他們在個人能力的挖掘和運用上個有個的側重點,其中紅蓮騎士在常態下,精神力是四種靈能騎士中最為龐大的,而伴隨著龐大的精神力的,還有非常出色的感知能力。

當然,這僅限於常態之下。

因為一旦一位紅蓮騎士開啟了紅蓮狀態,在精神之火爆發開的一瞬間,自身的感知精度也會呈階梯式的暴跌下去,換來的是戰鬥力的瘋狂飆升。所以如何在感知力與戰鬥力之間做出合理的取捨,是每一位紅蓮騎士都必須要面臨的重大抉擇,甚至比起娶妻生子都還重要。

在希莉雅眼睛裡高高躍起的這位紅蓮,是一個樣貌年輕、俊朗的年輕人。他有著一頭飄逸的金髮,在夜空中如金色焰尾般拖曳。他的面孔十分蒼白,甚至比很多血族還要蒼白,但這種蒼白非常的刻意,就像他那紅如花瓣似的嘴唇、墜在耳垂上的閃亮金耳環、略帶憂鬱的眉毛,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和打扮展現給世界的。當然,他對自己面部的修飾遠不止於此,幾乎每一個細節,包括笑容上的嘴角弧度,都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環節。

不過,他眼裡那一雙燃燒的火焰之影不再其中之列,因為那是每一個紅蓮騎士在開啟「紅蓮狀態」下都會產生的招牌式印記。

馬可在看到他眼裡的兩團火焰之後,不禁一愣,說:「這傢伙是個白癡嗎?竟然用紅蓮狀態來趕路!喔!見鬼!這已經是他今天用了多少次紅蓮狀態?我看至少有一百次了!」

紅蓮騎士的特殊狀態作為一種底牌能力,通常都會被謹慎使用。不僅是因為需要犧牲大幅度的感知精度,還因為身體的負荷程度有限,導致紅蓮騎士在短期內所能開啟的狀態有著次數、時間上的限制。而趁著紅蓮騎士在無法開啟狀態之時的空檔間發難,是艾路尼亞很多勇士在面對紅蓮騎士時常用的應對手段,而且往往非常見鬼的有效。

但眼前的這位紅蓮騎士,實在是太迫不及待地要見琴一面,竟然將紅蓮狀態作為用來趕路的常用技能。這已說不出到底是愚蠢還是自信了。

在眾人的目睹之下,他手捧著白兔子從夜空上飄然落地,宛若一位從天而降的金髮王子。

與之伴隨的,還有一股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奇異香水味。這股古怪的香水氣味,彷彿是將世間的每一種刺鼻的香味不加以篩選的混合在一起,天知道他從哪弄到這麼膩人的香水的。

年輕的紅蓮騎士在花紋格外繁複的金屬騎士長靴剛一落地的瞬間,生著一頭燦爛金髮的腦袋有意地往旁邊微微一甩,因為他覺得這是一個很能展示自身魅力的帥氣舉動。

然後,他就立即用那雙燃著紅蓮印記的雙瞳,心急如焚地四處搜尋起來,並一面搜尋,一面用深情款款地聲音說:「琴寶貝,你看我是有多愛你!為了你我甚至遠遠甩開了我的戰友孤身前來,所以呢,你是不是也該用你漂亮的身體來報答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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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672.不用道歉看更多我要大聲說昨天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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