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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少女普通人化計畫 逆 第五篇 明明我沒想要你們這樣的(施工中)

作者:KL│2021-12-28 12:33:25│巴幣:4│人氣:143
簡單角色表

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瑪莉亞•霍斯特,前者為瓦倫泰公爵家嫡長女,被想位極人臣的父親作為棋子,於十二歲時成了王太子的婚約者並住進王宮接受正式的王妃教育。因為不想成為父親那樣的人,加上為了想成為能輔佐下任國王的王妃而認真過頭,沒能發現王太子總是因為覺得自己的才能不如她而感到自卑與累積壓力,甚至自尊心被她無自覺地摧毀到幾乎一點不剩,還逐漸地對自己的頻繁勸諫產生厭惡與猜忌的情感,也沒能察覺被安排成為自己與王子的侍女的伯爵千金並不單單只是習慣用輕蔑的眼光看著自己,而是早就想把自己搞死好上位成為王妃。最後,她不只被冠上莫須有的罪行被吊死,得年十六歲,連整個家族都被以她為藉口被判有罪,遭到降爵與沒收所有封地。

奧麗加瑪麗亞死後,轉生為霍斯特男爵家嫡長女瑪莉亞,因為並非富裕的貴族,從小就學會了很多就算不當貴族,也能自力更生的技能。某天因為某些原因,覺醒了完整的前世記憶。前世與今世原本就都沒有積極尋求緣分的想法的她,今世更因為前世的經歷而對愛情無感與渴望不跟權力鬥爭扯上關係的自由生活,真心地絲毫不在意自己尚無婚約者以及迫近的婚期,連其父兄都比她自己更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原以為只要這樣就能平穩度過餘生,卻因為許多與貧窮男爵千金的出身不符的優秀行徑,而在十八歲這年被受過其直接或間接幫助的、與男爵家有交好的貴族推薦,不得不前往作為前世死地的王宮成為侍女。在王宮見到前世弄死自己的兩人後,發現原來自己前世根本沒愛過未婚夫,對相當於殺死了前世的自己的仇人也毫無憎恨的感情與復仇的想法,卻因為在這之後先後與兩位前世曾最親的故人重逢時,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真身,而被捲入了一連串事件中。

諾拉•安德,安德子爵家二千金,已經有未婚夫。在被推薦前往王都工作後,與同崗位且立場地位都很接近的瑪莉亞相識且成為朋友。有點戀愛腦,因為不知道好友有前世記憶,所以毫無自覺的讓好友面臨了不得不與前世的弟弟與熟人,還有前世弄死自己的兩位兇手的兒子陷入四角關係的窘況。

阿雷克斯•歐利加,舊姓瓦倫泰,奧麗嘉瑪麗亞的異母弟弟,小奧麗嘉瑪麗亞四歲。小時候被作為公爵私生子被公爵認了之後帶進公爵家,因為出身而處處不受嫡母以及異母兄長等人見待時,只有異母姊姊的奧麗嘉瑪麗亞對自己投注關愛,便只將她當成自己的家人。從小就習慣他人對自己出身的冷嘲熱諷,所以未曾因此被激怒或做任何形式的反擊,但要是姊姊被欺負的話,無論情節輕重,他必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對對方進行咄咄逼人的過剩反擊,直到對方在公眾場合下被迫醜態畢露、或不得不藉由對奧麗嘉瑪麗亞下跪道歉請求原諒來尋求解脫為止,總之他必定會使用所有用的上的手段,讓所有傷害或有意傷害姐姐的人在身心兩方面難堪到生不如死。而且阿雷克斯很清楚,這麼做一定會被姊姊給訓斥,曾欺負姊姊的人還會在當下反過來被姊姊給庇護,但他未曾停止如此的行為,甚至將姊姊訓斥做過頭的自己這一行動視為自己被姊姊愛著的證明而感到自豪,因此每次都打從靈魂的絲毫不打算反省。當他得知進宮進行王妃修行的姊姊被判死刑、並親眼目睹她被處刑而死的過程後,悲憤交加的他在痛哭後並未失去理智,而是先在心中擬好計畫,接著進行一連串相應的行動。首先趁此機會離開不只失去影響力與領地還被降爵的瓦倫泰家、主動邀請過去曾作為姊姊的隨從的布拉格一同奪回姊姊的遺體、善加運用並投資以不斷增加姊姊在生前就託付給自己的財產,一個個收留在沒落後開始縮減開支的瓦倫泰家解雇的有能僕從納為己用,同時打通黑白兩道人脈,甚至利用邊境的外族自導自演成為國家的英雄,好獲得自己的封地。他利用自己的功勞獲得從國王那裏選擇獎賞的許可,以想要對王家贖罪、不想因為有功就忘掉自己始終背負著有罪之血、卻又想至少在表面上跟因為名聲掃地、導致光是存在就是罪惡象徵的家族有所切割為藉口,讓國王不得不為了自己的身心安寧允許他自立門戶,並趁機獲得使用由自己事先想好的新家名的權利,實則用新家名來在國王的背後留下一根芒刺,暗指自己永不忘記最愛的姊姊是被國王弄死這件事。擁有了新家名與領地後,他利用前任領主一族留下的舊有建築物,將主要城堡的內部結構稍微修繕補強後,做為自己的辦公處與居所(外部觀瞻因為不影響建築的壽命而被他完全不管,畢竟他從小就對於自己的居住環境與看起來的美觀度之類的並不怎麼在乎),舊有的祭祖靈廟除了外觀的復原比自己的城堡還講究外,還暗中命人修繕內部並大肆改造,趁此機會為當初奪回的姊姊的遺體建造了專屬且隱密的陵墓,並且對所有擅闖者殺無赦與祕密的處理掉屍體,還把別棟之一作為他與他花了十八年集合來的反現任國王派的同志們秘密集會的場所,好完善他的復仇計畫。

布拉格•塔卡斯,原為瓦倫泰公爵為派系頭領時、作為瓦倫泰家族家臣的、塔卡斯準男爵家的庶子,與奧麗嘉瑪麗亞同歲,小時候被公爵看上其武術才能並帶進公爵家,培養成為奧麗嘉瑪麗亞的護衛隨從,因為真心的仰慕著奧麗嘉瑪麗亞,在十歲前以被她當成孩子的遊戲也無妨為前提,用騎士之禮儀對她宣誓效忠,卻直到她死去為止都未曾被她當真。奧麗嘉瑪麗亞進王宮前,他便已獲得王宮騎士團的見習騎士資格,原本想藉此獲得保護她的力量,卻在成為王宮騎士團正式成員後不久,得知奧麗嘉瑪麗亞將被處死的消息,甚至還被當成她莫須有罪名的共犯嫌疑者,被當時忠於攝政王太子的騎士團長當面宣告其有罪嫌疑,並當場處以自宅軟禁的謹慎處分。因為對奧麗嘉瑪麗亞的遭遇感到憤恨不平,加上明明宣誓效忠了卻沒能守護的悔恨,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主動來接觸自己的阿雷克斯的提議,成為屍體奪還計畫與後續復仇計畫的參與者。多年後,布拉格憑著軍功,成為了新任騎士團長(原團長則是退休),跟依靠同一戰事的功勞成為歐利加公爵的阿雷克斯一起,主動成為從小缺乏父母愛的斐迪南王子的教育者,從沒想過要推翻原本國家稱王的兩人,打算利用還能教育的王子,用能想到最殘酷的方式折磨與殺死未來被他們拉下台的國王與王妃,為他們共同的所愛之人報一箭之仇。

卡羅斯王,愚王的代名詞,雖然樣貌俊美,但資質僅比平庸略好,自王太子時代便不喜學習,也聽不太進長輩的說教。在有了婚約者的奧麗嘉瑪麗亞後,雖曾一度著迷其美貌,卻因為她不管是哪方面都比自己優秀太多,加上個性過於認真,這導致卡羅斯自尊心嚴重受挫,自卑感與壓力也日漸加重,因此成了一但聽到了奧麗嘉瑪麗亞的優秀一面被稱讚就會內心受挫,並因此更加不想學習的人。長期下來,因為無法忍受接受了王妃教育的她比起說好話鼓勵自己,更傾向於對自己諸多言行舉止不適合之處不厭其煩的每日勸諫,而漸漸的厭惡她。在雅麗絲作為侍女被安排到自己與奧麗嘉瑪麗亞的身邊並主動與自己接觸後,漸漸地沉溺於她的甜言蜜語與跟她的肉體交合中,甚至開始深信她就是他的真愛,且開始聽信其讒言,堅信奧麗嘉瑪麗亞只是想阻止自己跟雅莉絲在一起,才會去找他的麻煩。某日,雅麗絲突然一身狼狽地出現在他眼前,哭著說奧麗嘉瑪麗亞想殺了她,這讓當時早已厭煩奧麗嘉瑪麗亞的說教的卡羅斯,把奧麗嘉瑪麗亞認定為面善心惡、只會在別人面前裝成優秀好人的雙面人,並相信了雅麗絲所口述的經歷、以及里奇蒙伯爵所調查到並提出的,有關奧麗嘉瑪麗亞及其家族的罪行證據,便趁著久病的父王將一切政事交給自己處理的時候,任憑里奇摩伯爵捏造有關她的大量罪名(當下的他認定里奇蒙伯爵調查到的、有關奧麗加瑪麗亞的罪名都是真的),讓他可以得到徹底驅逐奧麗嘉瑪麗亞大義名分,並藉此讓全國上下今後都會主動避談奧麗嘉瑪麗亞之名以及與之相關的一切,或者針對其罪百般謾罵貶低。不過,因為雅麗絲決定要讓礙事的奧麗嘉瑪麗亞去死與背後的瓦倫泰家失去對國政的影響力,所以最後的判決是死刑,雖然卡羅斯其實對於奧麗加瑪麗亞會被判多重的刑罰不關心,但他在得知預想大概只會被逐出王宮的奧麗加瑪莉亞被冠上諸多罪名並預定被處以絞刑時,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瞬間,然後就不管了,只有意思性的在奧麗嘉瑪麗亞被處刑時全程旁觀,好確認對方已死,不會再來煩自己。處死奧麗嘉瑪麗亞後,雖然發生了奧麗嘉瑪麗亞的屍體被盜這令他不快,還讓雅麗絲害怕哭泣的事件,但他還是十分幸福的與雅麗絲結婚,且在不久之後喜獲麟兒。為了分享這份喜悅,他命令臣下將他與雅麗絲邂逅到正式結婚生子的故事稍加修飾後繪本化,並分發至全國。然而不過數年,雅麗絲卻開始以老家為藉口,經常不待在她王宮中的房間裡。感到不安的他受到了謎之人士的書信指引,初次目睹了雅麗絲的外遇行徑,並在之後確認了她與十多名不同貴族男性的肉體關係。自認被背叛的他,開始懷疑唯一的兒子是否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並拒絕跟他有一切形式的接觸,甚至為了讓能百分之百確認是自己的孩子的孩子能在未來繼承王位,開始四處找情人試圖再生幾個孩子,卻不知道自己在斐迪南出生後不久,就已經被雅麗絲派人下了會讓人失去生育能力的藥,導致自己沒能與情人們生下任何孩子。在位期間,因為在王太子時期很早就放棄了在作為下任國王的一切必須學習的事物,加上國內內憂外患,前任意外身亡後繼任的里奇蒙伯爵又仗著自己是王妃的哥哥肆意妄為,這讓沒有能力有效解決一切、處處都被迫聽從當代里奇蒙伯爵指示的卡羅斯,開始被王宮中的人們在背地裡稱為傀儡王。身心因為比王太子時期還要沉重數十倍的多重壓力疲憊不堪的他,不得已只能同意父王時期遺留的舊臣推薦,啟用他最討厭的女人的弟弟阿雷克斯,結果成為了有效壓制里奇蒙伯爵發言影響力的力量,加上他又與布拉格一同平定邊境蠻族獲得功勞,於是他沒有多想就同意了阿雷克斯的請求—希望把更改家名的權利與自己守下的邊境地區作為給自己的賞賜。直到阿雷克斯的影響力在本人很少長期待在王都的情況下仍逐漸增大的時候,卡羅斯才發現當年被他認為是雙面人的奧麗嘉瑪麗亞的本質,實際上跟真正的雙面人的阿雷克斯完全不同,但因為無法擺脫只會勸諫自己、用遠勝於自己的優秀給自己壓力與挫敗自己的信心的奧麗嘉瑪麗亞的形象,於是不斷的在心裡對自己說自己讓她死不是錯誤,自己不管重來多少次都只會選雅麗絲。雖說多虧了阿雷克斯的壓制,卡羅斯終於不必處處受制於里奇蒙伯爵,但他再笨也發現了,阿雷克斯表面上稱自己是為了償還愚蠢的姐姐當年企圖弒殺準王妃、以及出身家族曾試圖顛覆國家的罪行,才會要求更改家名與幫助卡羅斯整頓朝政,實際上卻另有盤算,而且怎麼看都是想趁機殺了他,但卡羅斯知道現在國家不能沒有阿雷克斯,只能就這麼放著。

雅麗絲•里奇蒙,里奇蒙伯爵家嫡長女,在有著野心的父親的刻意安排下,成為了敵對派系頭領瓦倫泰公爵之女的、準王太子妃奧麗嘉瑪麗亞的侍女,但她的野心卻更甚於父親。在父親成為作為與瓦倫泰公爵所屬派系的對立勢力的大頭前,她就有了下克上成為王妃的想法,因為對她來說,奧麗嘉瑪麗亞是同性最讓她看不順眼的類型,只因為她認為「偽善者」根本沒有成為王太子妃與王妃的資格,只有機關算盡且擅長隱藏野心的她才適任。在順水推舟利用父親的計劃,以侍女的身分接近卡羅斯的她,成功使用甜言蜜語與身體攻陷卡羅斯那已成為自卑感的具現化的身心,讓卡羅斯主動疏遠奧麗嘉瑪麗亞後,故意假裝差點被奧麗嘉瑪麗亞殺掉,並在卡羅斯懷裡哭泣的她,成功利用王太子給與家族的裁判權與力量(球員裁判都自己人的賤招),把奧麗嘉瑪麗亞送上處刑台,順便讓瓦倫泰家完蛋(還得讓他們認定自家全都是因為奧麗嘉瑪麗亞才會完蛋的)。奧麗嘉瑪麗亞被處刑時,她假裝因為害怕看到差點殺掉自己的兇手,而依偎在卡羅斯懷裡、實際上卻是趁著誰都看不到自己的臉時偷偷奸笑,之後屍體不見時之所以假裝因害怕而哭泣,也只是怕作戲不夠會被卡羅斯提早發現自己有問題,她才不管奧麗嘉瑪麗亞死後有沒有被依照王國法律,用只有死者是罪人時才會使用的方式銷毀屍體,她只對冒險偷屍體的區區淪落為子爵家的原公爵家私生子,以及區區準男爵家出身的新人騎士究竟想做些什麼感到很有興趣,並派人偷偷追蹤他們的行動。成功與即位為王的卡羅斯結婚並生下斐迪南王子後,她知道被自己引誘而自甘墮落的卡羅斯已經沒用了,便開始為了給自己舖後路,首先偷偷對卡羅斯下藥,讓最正統的下任國王不會有除了繼承了自己的里奇蒙之血的斐迪南以外的人,接著四處去勾引將繼承或已繼承爵位的年輕男性貴族,讓他們成為並非里奇蒙伯爵家為首的一派,而是專屬於自己的支持者。對於開始跟自己產生意見分歧的父親,她就命人下黑手,讓父親能夠在眾目睽睽下被認定死於意外,然後讓除了不會反對自己的意見以外、能力與父親差不多、能繼續把卡羅斯當傀儡操縱的哥哥上位。當然,她也沒有忽略掉一直在暗中活動的阿雷克斯跟布拉格,並像是看戲一樣的旁觀他們收集人脈、自導自演的成為國家的英雄,以及暗中散布里奇蒙伯爵派系的貴族私下的不法情事,好讓他們失勢沒落等等。就算他們介入了親生兒子斐迪南的教育,雅麗絲也繼續無動於衷,因為她想藉這兩人之手除掉卡羅斯,再讓這兩人獲罪身死,好坐收漁翁之利,這樣一來就算斐迪南即位,她依舊可以成為實質的掌權者,雅麗絲不只要讓整個國家繞著她轉動,要怎麼轉還得隨時看她高興而改變轉法。

斐迪南王子,卡羅斯王與雅麗絲王妃唯一的親生子,長相與瞳色遺傳到父親,且不幸的繼承了擅於施展媚功的母親的髮色與笑容(只有在特定情況下的笑法會像),幼年時期正好遇上其父王因為被謎之人士指引,看見了王妃出軌現場,而變得疑心暗鬼的期間,曾被父王懷疑並非親生而被長期丟給乳母且拒絕一切形式接觸,加上當時生母沉迷於周遊在年輕男性貴族之間,即便雅麗絲一直自認現在拉攏年輕貴族勢力的行為是基於對他的愛,仍有著無暇參與他的成長過程的事實,因此自小厭惡生父母這樣的人。因為願意陪在自己身邊的可靠大人,除了身為騎士團長兼其護衛的布拉格,就只有歐利加公爵阿雷克斯,所以曾對他們是全盤的信任。雖然她如父如兄的景仰著兩位長輩,但後來某一天,卻僅僅因為曾在王宮藏書中找到了被全國很有默契的、刻意不被提及的,有關奧麗嘉瑪麗亞的記載,並將因為看了這段怎麼看都過於省略的記載產生的疑問向兩人提起,而誤觸了兩人的逆鱗,並看見了兩人背後那段不可主動去挖掘的過去的一角(但他還是想知道有關奧麗嘉瑪麗亞的一切),且由此產生了更多有關這兩人的疑問。一開始曾以為自己的父母關係破裂會導致國內的狀況如此糟糕,不是因為父親對地位偏低的侍女出手,就是因為父親在有已經被抹去詳細記載的婚約者的情況下去跟別的女人交好,但在瑪莉亞的提點下,他才領悟到問題的癥結在於當時的父親錯在只顧自己的喜好選擇妻子,完全無視了王族所應背負的平衡國家內部派系鬥爭的義務,甚至乾脆讓其中一派徹底垮台,導致國內權力分配長期失衡。由於這段令他茅塞頓開的發言,讓他對瑪莉亞秒速暈船,並且非常天然的完全察覺不到瑪莉亞話語中的委婉拒絕之意(雖然有瑪莉亞的請求,但阿雷克斯與布拉格想要讓斐迪南對瑪莉亞的戀情轉淡的努力可說是完全失敗)。直到在布拉格的勸告下不得不接受被婉拒的現實後,也沒有放棄對瑪莉亞表達愛慕之情,並隱約察覺到了阿雷克斯與布拉格對瑪麗亞也有著特別的感情,於是下定決心,就算情敵是他們倆,也決不放棄。雖然靠著僅有的親信密探,得知了阿雷克斯的可疑行動,卻仍因為太遲,在阿雷克斯與布拉格將起兵推翻現任國王與王妃前,被此二人下藥迷昏以避免節外生枝。但因為瑪莉亞不慎被擄走,加上雅麗絲的準備超乎預期,導致計畫趕不上變化,二人沒能按照預定時程完成進軍,最後斐迪南因為藥效過了而甦醒,憑著直覺單槍匹馬的找到了兩人。從阿雷克斯與布拉格口中得知了一切真相後,主動請求參一腳,成功在千鈞一髮之際與阿雷克斯還有布拉格會合,一同救下了瑪莉亞。戰爭結束並處死親生父母後,因為瑪莉亞終於告知不斷拒絕自己的求愛的所有原因,感到愧疚的他決定主動向這段初戀道別,並以單身之姿即王位,成功的整頓因為父母亂搞而烏煙瘴氣的內政。十六年後,即便國內外局勢終於穩定下來,斐迪南仍以奸佞尚未除盡等各種藉口拒絕選妃、甚至連情人都沒有一個,卻因為與瑪莉亞與布拉格的長女夏洛特意外邂逅的緣故而再次戀愛,最後一邊向夏洛特的父母發誓絕不重蹈父母的覆轍,一邊發誓絕對不會讓夏洛特受到任何形式的傷害,維持即位以來的路線,跟夏洛特成了相輔相成的恩愛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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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千金的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因為身為野心家的父親、當代的瓦倫泰公爵想要壯大家族勢力,與讓自己的政見總能比政敵更多的在關鍵時刻被王採納,並且為了給自己未來鋪路,首先得維持國內的權力平衡,公爵便讓她與當時的王太子卡羅斯訂下婚約,並讓本來就很有才華的她接受王太子妃的教育。

然而,因為不喜歡父親的手段而未曾試圖使用,又對王太子沒有愛情只有義務的奧麗嘉瑪麗亞,卻因為在成為她的侍女前,內心就充滿了各種陰險狡詐的點子、妄想要把一切大權都掌握在手中、所有人都踩在腳下,還打從心底看不起有如刻進了王妃教育程序的活人偶的她的、雅麗絲•里奇蒙伯爵千金暗中操作,不但被王太子單方面解除婚約,還被冠上大量莫須有罪名,其中就包含殺害雅麗絲•里奇蒙伯爵千金未遂這條,於是奧麗嘉瑪麗亞年僅十六就被以絞刑公開處死,還在死前遭到沒有必要的嚴刑拷打,以及遭到不明真相的貴族以及民眾唾棄。

奧麗嘉瑪麗亞死後,因為國王與王妃的緣故,不但其名字被與惡女畫上等號,在貴族圈內視為忌諱,民眾們也都很有默契地避免提起,只有在管教孩子時才會拿出來嚇唬人,卻又未曾對孩子說明有關惡女的一切,對外流傳的歷史書上也僅提到她是罪人。瓦倫泰家族以及其屬於其派系的貴族們,因此事分別遭到降爵或其他處分而沒落,反倒是雅莉絲的父親里奇蒙伯爵為首的、其所屬派別的人馬,成為了在奧利嘉瑪莉亞被公開處刑後不久,就登基為王的卡羅斯倚重的重臣,掌握國內大權,並因此導致國內權力平衡崩潰。

但里奇蒙伯爵本人也沒能開心太久,雖然因為雅麗絲的操弄,而能一時一家獨大,讓即位為王的原王太子身邊都是伯爵家的人馬。但成為王妃的雅麗絲的心狠手辣與強欲遠超里奇蒙伯爵本人所料,在新王即位後不過數年的時間,里奇蒙伯爵本人僅僅跟女兒因為一點小事吵架,就在人生的最後慘被陰險的女兒暗算,明明實際上是被殺死,卻因為被一堆人目睹其身死過程,而被視為意外身亡,死於非命。雖然伯爵家與其派系此後仍然掌權十多年,但也因為其他原因逐漸失勢。

現王太子斐迪南是在公爵千金被處死後,不到一年就出生的,是卡羅斯王與雅麗絲王妃唯一的親生子。卡羅斯王與雅麗絲王妃兩人,在共同的敵人消失後,先後露出了本性,並因為不同的理由,開始疏遠了對方。對國王來說,他受的打擊稍微大些,畢竟他根本不喜歡雖然是絕世美女、卻完全不會顧及自己的尊嚴,處處表現得比自己優秀、還隨著日子越來越變得只會批評自己的不好之處、還很囉唆的不停提出要自己改進的意見的婚約者(對奧麗嘉瑪莉亞來說其實也一樣,她對時任王太子的卡羅斯一開始就沒愛情,也沒有日久生情,雖然這是在轉世且恢復前世記憶後才終於察覺到的,而自己因為過於優秀而招致卡羅斯的自尊崩潰與全面反感這件事更是到了今世都沒發覺),原本以為總是抬舉與稱讚自己,甚至還會在受挫與不安時安慰自己,而不會像未婚妻那樣批評自己的缺點,並不停在自己耳邊嘮叨請求自己改進的她,才是自己的心靈支柱與真愛,卻在結婚之後變成這副德性;反倒是王妃不受影響,她本來就只想獲得在這個國家最大的財富與權力,以及讓自己的血脈在王家永遠的流傳下去,其他的人對她來說好一點的是她的墊腳石,差一點的她根本不會放在眼裡,也理所當然的不會去留戀殘餘價值再過幾年就能消磨完畢的國王。

當年真正為了公爵千金奧麗嘉瑪麗亞之死而傷心的,並非在她被判罪後處刑前,只會一邊感嘆自己位極人臣的夢想徹底破滅、國內的權力平衡也即將因為王子的獨斷與里奇蒙伯爵的專政徹底完蛋,一邊自行向當時病重的國王與還是攝政王太子的卡羅斯請罪隱居的生父,也不是把家族失勢、爵位也被降為子爵的錯,都推到今後都會被一族給抹去存在、知道的人也會刻意不再提起的她身上的嫡長兄以及其他族人,而是當時只有十一歲的,她的異母弟弟阿雷克斯,以及因為從以前就跟她很親近而受到牽連,才剛成為正式騎士就被代替生病的國王處理朝政的王太子直接對當時的騎士團長下令,要團長特別將之處以謹慎處分而被軟禁在自宅的,時年十六歲的布拉格•塔卡斯。

這兩人在奧麗嘉瑪麗被處以死刑,並在確認死去的當下被追加了一個月的曝屍示眾之刑(實際上曝屍之刑是過去在制訂時,就規定只有罪大惡極之人才會用上的、公開火刑的前置作業,此舉是為了展示所有獲罪後的死者永遠都沒有可以被安葬的地方,以敬效尤)後,展開了奪回遺體安葬的的計劃與行動。成功奪回唯一愛過自己的所愛之家人與理應守護之人的遺體後,兩人成為了共犯,花了十八年的時間暗中活動,只為了有朝一日,要用最殘酷的方式,摧毀當年殺了她的兩位罪魁禍首的性命與名聲,為她沉冤昭雪,殊不知雅麗絲王妃早從某個時間點開始,就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雖然不到完全掌握,但也早發現他們雖忠於國家,卻對王與自己有反意),並打算反過來利用他們,好在未來除掉失去剩餘價值的國王。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奧麗嘉瑪麗亞在被冠上惡役千金的惡名與各種莫須有罪刑慘死後,在沒有任何外力因素下轉生了,成為了王國鄉下貧窮的霍斯特男爵家的千金,瑪莉亞•霍斯特。某天因外力而覺醒了前世記憶的她在成長到十七歲時,發現自己的年齡明明已經超越前世的得年,身材與外貌卻都遠遠不及前世死前的等級後,瑪莉亞感到了不會被過度盯上的安心,以及小小的敗北感。

「(沒想到居然會想起前世的記憶,不過,看起來這一次可以和平度過了,住在這種鄉下地方,在怎麼樣也不會再跟那種陰謀扯上關係吧。)」

「(畢竟我只不過是這窮鄉僻壤出身的,家世、容貌與身材都很貧乏的男爵千金瑪莉亞,唯一跟我前世的死地王都的連結,也就只有長期在王都工作的哥哥罷了,不管怎樣,我的這一世只要和平且快樂的度過就行,才不會去主動招惹奇怪的人與跑去王都呢。)」

結果,因為沒有忘掉潛意識的一些習慣,像是前世作為公爵千金以及進行王妃修行期間習得的一切,加上無法對眼前發生的不公不義的事情或他人的困難保持沉默與無動於衷,不知不覺成了遠近馳名的才女,被她幫助過而想要向她報恩的人,也無意間因為對她過量的善意與無知,將十八歲仍保持單身而且沒有婚約者的她推入了命運的漩渦當中⋯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早知道就不要表現的那麼有能了,居然會被推薦前往我過去慘死之處工作,恢復前世記憶也不是好事呢。)」

「真不愧是我引以為傲的女兒,雖然料到妳大概不會去積極找對象,但要是能藉此機會跟王都的貴族建立良好關係的話,我們這個邊境的窮困渺小男爵家就安泰了!」

「雖然妹妹某種程度上比我更快出人頭地是很欣慰啦,但是果然還是要小心別捲進了王子殿下的爭奪戰喔!」

就這樣為了各式各樣的考量,她最終還是不得不前往王都,前往那個讓她悲慘的獲罪而死,且與最愛的人死別的傷心地。結果,王宮裡烏煙瘴氣的氛圍,與她前世所知相差甚遠。

「(王宮裡面的腐敗程度也太嚴重了,據說卡羅斯王與雅麗絲王妃完全不管朝政,只會不斷的尋找新愛人與一見面就吵架,連王太子殿下的選妃事宜都不管,甚至放任現在的權臣們刻意從派系內挑選並安排進宮、作為王太子妃候補的女僕們糾纏王太子殿下。雖然早就有所耳聞,但親眼見到王宮內部的狀況後,果然傳言並不假。)」

在那裏,瑪莉亞遇到了跟自己同年(十八歲),且出身領地與自己的老家一樣遠離王都,而且還早有未婚夫的安德子爵家次女諾拉,諾拉之所以接受推薦到王宮裡工作,只是為了新娘修行與趁機享受老家享受不到的相對奢華生活。

「就是這樣,我只是想讓生活更有富餘,以及讓自己能過得開心點,就莫名被傳為佳話,甚至傳到王都來,結果就這麼成了王宮的侍女,理論上我這種身分應該要跟權力者間的鬥爭無緣的才對,不,正是因為無緣,才會被視為方便操弄的棋子,給弄進來才對。」

「那還真是災難,雖說我的情況除了因為出身注定與鬥爭中心無緣這點,其他都跟妳不太一樣,在過個兩年我就要跟未婚夫結婚,並且去他繼承的領地生活,不過在王宮裡工作得到的待遇,至少比你我老家跟丈夫老家更好,就連跟我們老家的爵位相同的貴族都有著更好的生活與更多的權力呢。就讓我好好利用一下這個機會,好好過上奢華生活的癮吧!」

「我倒是因為哥哥已經訂婚的關係,還沒有被父親安排未婚夫,我也沒打算在王都找,畢竟不會有王都貴族會想娶那麼鄉下來的貧窮貴族女孩吧。」

「這樣啊,那妳喜歡怎樣的男性?雖說我們不可能有機會,但是斐迪南王子殿下真的超美型的!我在老家完全沒看過那樣的帥哥,那些伯爵家以上出身的、我們的同事都已經暈了的樣子,加上他們所屬派系的要求,每天都只想著要如何吸引王子殿下注意,還會刻意在王子殿下出現時刻意努力工作,或是丟下工作上前諂媚,感覺王子殿下累積了不少壓力呢。」

「抱歉呢,就算我真能有那樣的資格,王子殿下也並非我喜歡的類型,要說的話⋯(畢竟是那兩人的孩子,五官與輪廓跟笑時的樣子簡直就是那兩人的翻版,如果前世不是因為那兩人而死的話,或許還會有那麼一點愛上的可能。)」

「那麼布拉格•塔卡斯大人跟阿雷克斯•歐利加大人如何?前者聽說曾是準男爵家出身,還是與平民無異的庶子,但現在已經是地位相當於伯爵的騎士團長了,雖然已經過了三十歲,但依舊很受異性歡迎,各方的提親請求也沒停過。但是現在的他卻依舊單身且毫無緋聞,還出了名的不喜歡社交場合,就算是國王或王妃親自舉辦的宴會他也很少出席,出席了也不會逗留很久;後者則是近幾年才崛起的我國英雄,老家好像原本是公爵家,但因為不知獲了什麼罪被降爵,直到後來被前代國王留下的老臣推薦才得以出仕。之後在我國邊境遭受蠻族侵襲時,是他異軍突起,領軍殺敵無數,跟國王陛下派去的塔卡斯大人麾下的騎士團一起把蠻族逼到求和,但聽說他在陛下封賞時,要求的獎賞卻很少,僅要求把他當初守下的邊境地區與部分攻下的新土地封給他,以及請求更改家名,現在大部分時間都留在邊境的領地中,從來沒聽說他有娶妻的消息。」

正當消息靈通的諾拉正在向其實沒啥興趣的瑪莉亞介紹當今國內的兩大黃金單身漢的情報時,話題中的布拉格•塔卡斯剛好登場經過。看到昔日曾稚氣未脫的故人變得成熟挺拔的樣貌,瑪莉亞竟不受控制的流淚,讓諾拉因為戀愛腦擅自解讀了瑪莉亞的眼淚,開始了她針對瑪莉亞的言行一系列的盛大誤會,此時的她還不知道,她將因此受到巨大的報應,自顧自的把瑪莉亞給拉到布拉格面前。

「呀啊~想不到光是見到騎士團長大人竟然就能讓瑪利亞妳那麼感動!」

「等等,不是那麼回事⋯」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就由身為妳頭號閨蜜的我,來在不讓男方發覺少女心的情況下助攻到底吧!」

「都說了等一下⋯(該怎麼辦?就算說自己有前世記憶,諾拉肯定也不會相信的吧,要怎麼解釋誤會才好⋯)」

「布拉格大人!我們兩個想要被轉調到騎士團去工作,請問可以嗎?」

「想要到騎士團工作嗎⋯可能會很辛苦,也沒關係嗎?前任就是因為表示太辛苦而主動請調⋯」

「那個⋯我⋯」

「沒問題的!我們在老家都已經習慣凡事自己來,粗活什麼的不算什麼,請務必讓我們在騎士團工作!」

「這樣啊⋯其實你們已經可以明天就來報到了,因為我是團長,有這方面的獨斷決定權,不過手續還是要走的。對了,妳們是哪裡出身的?這點還是需要先知道一下⋯」

在大致問過兩人的出身後,布拉格為了處理公務,以及去取兩人被推薦入宮來做女僕時留下的資料而離開。

「太好了呢,瑪莉亞!居然能這麼順利的跟暗戀的對象處於同一職場!放心吧!我會全力支持妳的一切行動的!」

「等等,諾拉!妳誤會了⋯」

「妳就不要那麼害羞嘛~~~喜歡布拉格大人又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

「都說了不是這樣的⋯」

正當瑪莉亞欲向好友解除誤會時,兩個新的集團從附近的走道出現,即便一開始都朝著同方向走,卻刻意越走越近,變成了面對面,王子殿下也剛好從兩集團後方不遠處經過。

「(看,瑪莉亞,是國王陛下與王妃殿下與他們各自的愛人集團,他們又要開始了,我們稍微離遠一點吧,別被波及了。)」

「(⋯那就是,現在的卡羅斯,還有,雅麗絲,明明當初卡羅斯跟雅麗絲當著我的面膩在一起時,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至少跟總是對我表現出不耐煩或者厭惡的樣子不同,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又來了,父王與母妃成天只會吵架,那些貴族家送來宮廷當女僕的女兒,都只想要藉由走母妃的老路好成為我的王妃,明明都是腦袋開花田或只有算計他人厲害的煩人女,而且不管選哪個,都會導致目前的貴族派系鬥爭更加激化。我能依靠的,只剩那位邊境的英雄公爵阿雷克斯•歐利加與騎士團長布拉格了。但是他們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那位在史書上僅僅被提到了名字與簡單的罪名敘述的公爵千金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是誰呢?而且還禁止我再次提到她的名字,但我果然還是很想知道,好不容易找到了值得信任的密探,卻始終收集不到足夠詳細的資訊,好奇怪。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到底是什麼人,又做了什麼,我好想知道。)」

「妳這個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真是浪費了妳身邊那些只有臉能看的小狼狗們的生命啊。」

「婚後性無能的傢伙給我閉嘴,怎麼不看看你身旁那些跟那女人在外表上有八七像的狐狸精們呢。」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我還很憧憬當年為了紀念國王陛下加冕與跟王妃殿下結婚,而全國發行的繪本裡的、以兩人的真實經歷改編的美好故事呢,不過實際上也就那麼回事,就連繪本中提到的,企圖殺害王妃殿下的壞心眼女反派的原型人物,是不是跟長輩們說的那般惡毒都有問題呢。」

「(原來如此,雖然沒想到能再次見到當年的婚約者,以及為了成為王妃堅持將我算計致死的人,但看到他們現在的樣子,我竟然連一點點的憎恨以及復仇的想法都沒有,這肯定代表我當年就沒愛過王子,也其實並不在乎王子被別的女人勾走心神這件事,恐怕當時的我除了想讓國家變的更好的各種想法外,腦子裡就沒別的東西了吧,難怪我會被卡羅斯厭惡與嫉妒,以及輕易就被雅麗絲與其父捏造的證言與證據給判罪處死。不過這都從今天起過去了,現在的我,只需要作為男爵千金安分守己,不給家裡添麻煩,就算沒嫁人也行,只要能平安度過餘生就好了。)」

雖然因為當下的氣氛,失去了解除誤會的機會,最後還是成了騎士團所屬的女僕,但瑪莉亞其實對於騎士團充實的工作並不討厭,而且又能同時達到遠離王太子妃爭奪戰的目的,以及獲得跟前世的熟人相伴的機會。此外,從好友的言語中,瑪莉亞得知了一件事,前世的自己的存在貌似被從外面所知的歷史給刻意抹消,或者說刻意不被提及,這也難怪從小只聽過自己的名字被偶爾提起,卻從沒聽說過有關自己前世的事情,而且在讀那本自家也有的繪本時會莫名地感到厭惡與違和,甚至沒看完就猜到了結局,恐怕是卡羅斯王在將自己處死後做出的大內宣(針對王公貴族內部)兼大外宣(針對國民與外國)決策,而這其中必然有雅莉絲王妃的手筆。

即便不知詳情,也能猜到大概,兩人估計是命令史官在史書上不得詳細記載奧麗加瑪麗亞與其家族還是公爵位時的事情,同時僅需將兩者的罪名適當列出即可,同時又命令知曉者不可隨意提起奧麗加瑪麗亞之名以及其過去,也禁止一切平反提議之類的手段。不過,阿雷克斯與布拉格的情況是例外,他們一直在策劃復仇行動,所以才不希望奧麗加瑪麗亞的名字被任何人擅自提到與妄加評論,因此在一切事成前,他們不允許任何不知詳情的人擅自提到她的名字,就算是他們寄予希望的王子也一樣,與國王的命令無關。

「吶吶,能夠在喜歡的人所在的職場,果然很開心吧!妳什麼時候才要進攻啊?塔卡斯大人單身這麼久,可是被許多仰慕她的千金小姐暗地裡稱作令人想攀的高牆團長,不早點與積極點發動進攻的話,不但攻不破高牆,可能還會被當墊腳石捷足先登的喔!」

「都說了不是那樣的⋯(該怎麼說呢,以前布拉格跟我玩騎士遊戲時,明明還那麼的容易因為小事動搖,處處需要人擔心。現在的他竟然變的如此的成熟穩重,真令人不敢相信,雖然還是跟以前一樣,不擅長跟動腦相關的事情。)」

「總之,這疊文件就交給你送去給團長大人了,我就去忙別的工作了,等等見~」

「等等⋯!」

再次被諾拉順水推舟成與布拉格兩人獨處狀態的瑪莉亞,除了協助布拉格從以前就不擅長的文字事務外,也會幫忙泡紅茶與準備點心。因為前世的習慣沒改掉,導致想起了以前作為見習騎士時,被時任準王妃的奧麗嘉瑪麗亞關照而一同品茶的記憶的布拉格,偶爾會指定瑪莉亞來幫自己泡茶。

「這泡茶的方式,妳是從哪裡學的呢?」

「那個、家裡有人這樣做,所以就這樣學起來了。這樣處理的話,就算是品質較差的茶,也能很好喝呢!」

「這樣啊,因為以前有個熟人也會這樣泡茶,所以稍微有點懷念的感覺呢。」

「(沒想到居然會讓布拉格想起以前的事情,還好不管怎樣,我轉生了的事都不會被相信的吧。)」

「(要是有來世的話,她會在哪裡做些什麼呢?)」

在布拉格還不知道曾發誓守護之人早已轉世為身邊之人的情況下,兩人都想到了有關來世今生的事情。之後,趁著空檔,瑪莉亞告退並離開了氣氛變得有點微妙的辦公室,去找下一樣工作來做好排除雜念。然而,一位形跡可疑且用衣物遮住身體與大半張臉的男子,吸引了她的目光。

「不好意思,請問您有什麼事嗎?如果有事報告的話,沒報備是不可以隨意進出騎士團據點的。」

「啊⋯那個、我是來找布拉格⋯團長的,算了,感覺讓妳看臉好像沒關系,而且看到臉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是誰了,我是斐迪南,請讓我在這裡躲一下。」

「(⋯!)」

與斐迪南王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讓瑪莉亞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他的外表就像是那兩人的優點集合體,讓她的心情很複雜,不過瑪莉亞還是好好地把斐迪南王子帶到了布拉格的辦公室。

「非常抱歉,王子殿下,我名為瑪莉亞•霍斯特,最近剛轉到騎士團工作,區區一介男爵千金竟然對王子殿下如此失禮,真的很抱歉⋯」

「沒有的事,妳的應對是正確的,反倒是我的形跡可疑,妳仍以符合禮數的方式謹慎地應對與詢問,謝謝妳。」

「不敢當(這不是跟他那當年除了對待雅莉絲,面對其他貴族女性或侍女都只會冷漠對待的父親完全不同嗎?)。」

「抱歉,布拉格,今天也要打擾你一陣子了。」

「王子殿下,如果您盡早決定婚約者的話,就不用這樣三天兩頭躲到我這裡了吧?您其他的護衛都來向我抱怨了喔。」

「我可不想重蹈那個人⋯父王的錯誤的覆轍啊,可不能輕易決定,不然又會有第三第四個里奇蒙伯爵⋯就像是血緣上的外公跟舅舅那樣的人出現了。而且想對我針對這事情說教的話,請你先結婚吧給我看吧,布拉格。」

「殿下您對自己的外公還有舅舅的評價真辛辣。」

聽著兩人的對話,瑪莉亞靈魂層面身為準王妃的思考模式很快就猜出了王子的煩惱,以及相應的解答。

「王子殿下,團長大人,恕我冒昧,請問是否允許小女子對於殿下選妃一事提出愚見呢」

「⋯!」

「可以喔,我一直想聽聽別人的意見,能有人對此提出新的看法真是幫大忙了。」

「非常感謝您的寬宏大量,那麼殿下,您所說的父王的錯誤,究竟是什麼呢?」

「⋯妳認為呢?我說了想聽聽妳的看法,直言無妨。」

「殿下您認為的,國王陛下的過錯,是作為王太子與侍女立場的某人發展成那樣的關係呢,還是在有未婚妻的情況下,卻又與其他女性發展成那種關係呢?」

「⋯妳是想說,除了這兩點以外,還有更加根本的錯誤嗎?」

「是的,依小女子愚見,陛下所犯下的錯誤,是在有著作為『王族』的立場下,對於自己所採取的行動將會造成的結果及後續影響,都完全沒考慮過的情況下,就依自己的喜好,斷然採取行動⋯」

回想起了當初卡羅斯是如何的感情用事,一昧的對奧麗嘉瑪麗亞時期的自己的意見全部當成了想拆散自己與雅莉絲的藉口的過去,以及之後因為卡羅斯偏袒雅莉絲全面而採用其父親一派的政策實際產生的對人民生活的影響,瑪莉亞認為如果是斐迪南,說不定能好好的注意到。

「⋯若是斐迪南殿下的話,肯定不會讓這樣的問題發生,請殿下為了我國的黎民百姓,選出不管是身分地位、能力皆與善良又不會感情用事的殿下相符、能夠成為輔佐殿下的良妻的太子妃吧。」

因為一不留神進入了前世滔滔不絕的準王妃模式,發現斐迪南因為自己的發言而愣住後,有些慌亂的瑪莉亞立刻下跪請罪。

「非常抱歉!王子殿下!我竟如此失禮!請將小女的愚言當作沒聽⋯」

「瑪莉亞•霍斯特,今後我可以直接稱呼妳為瑪莉亞嗎」

「誒?」

「妳的話語中透露出的智慧與堅強深深的打動了我的心,跟那些只會逢迎拍馬、或者貼上來諂媚或誘惑我的、貴族出身的侍女完全不同,雖然很任性,但比起那些傢伙,現在的我只想更加深入的了解妳的一切。」

發現自己的建言帶來了對渴望平穩的自己來說最糟的結果,無論如何都不想成為殺了自己的兩人的媳婦,以及跟繼承了那兩人的外貌的王子結婚,瑪莉亞使盡全身力氣。

「承蒙殿下垂青,但殿下您正處於選妃的重要時刻,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不,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把時間花在瑪莉亞妳的身上。我就在此地此時確信了,如果是妳的話,肯定能成為妳口中的那位,最適合輔佐我的王妃吧,因為妳知曉我的想法,也認同我的想法,如果我們兩人都可以為了我國的百姓而努力的話,整個國家一定能因此變得幸福的⋯」

「等等等等等等!殿下,小女子只是一介從邊境窮鄉僻壤的男爵千金,身分地位根本與殿下您不配⋯」

這時,布拉格終於決定解圍。

「殿下,窮追猛打讓女性困擾可是不恰當的行為,就算是單身漢,我也是知道這種事的。」

「啊、啊⋯我讓她、感到困擾了嗎⋯」

從短暫的消沉中振作後,斐迪南再次面對瑪莉亞,表達出毫無虛假的心意。

「瑪莉亞,自從我出生以來,還沒有人能在知道我的身分的情況下,還能夠如此的不帶任何私慾,對我現今的立場,表達體會與理解,再加上,妳的話語既真摯又率直,讓我已經無法逃脫的被妳給深深的吸引了。」

「⋯非常抱歉,就算用上不敬罪,我也萬萬不能接受殿下的好意。」

「那麼,瑪莉亞,請至少允許我直到正式選妃的那一天,允許我在來到這裡與妳相見時,將我對妳的愛慕之意毫無保留的表達。我一定會找到能同時顧慮到妳的心情、又能避免那些極需沒有派系背景、方便操弄的棋子的權臣們傷害妳的情況下,同時讓妳平安無事的成為我的王妃的方法的,請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能讓妳自願接受的方法的。」

在王子離去後,布拉格用他自己泡的茶,安撫了尚未從斐迪南王子那遺傳自雅莉絲王妃的魅惑氣場中完全回復的瑪莉亞。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王子殿下對年齡相近的女性露出那種表情,但我本人也不希望表現得這麼好且毫無辭意的侍女就此消失,所以我其實很感謝妳婉拒了殿下的追求。」

「多謝您的誇獎。」

「那麼,妳實際上成為王太子妃的意願是⋯」

「完全沒有。」

「即答嗎,看來是真的毫無興趣呢,那表情毫無虛假⋯」

面對布拉格的詢問,瑪莉亞想都不想,就用進入了無狀態的表情即答。

「雖然能被喜歡上深感榮幸,但我對於會成為王太子妃的立場這件事,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那麼,王子那邊就由我去說吧,我好歹也是王子殿下的原專屬護衛兼武術教師,他應該至少會妥協一部份的。」

「非常感謝您。」

「不過,總覺得以霍斯特小姐的器量不太像是個男爵千金,只當侍女也太過可惜,因為在這個時代,能以國家為著眼點,並作出如此發言的女性非常的少見,妳擁有想法十分的優秀呢。」

「(雖然順著誤會的勢進入了騎士團,暫時遠離了混亂的中心,也獲得了待在前世的熟人身邊的機會,但沒想到斐迪南王子殿下居然會出現在這裡,真是失算了。如果沒有前世的記憶與經歷的話,如果他不是那兩人的孩子的話,我或許會有些動心。但是現在的我可以肯定,我與王子殿下之間再怎樣都不可能,我完全無法抱有那種想法,畢竟不管是對不可能且拒絕了自己求愛的對象抱有那種感情的王子殿下,還是被根本配不上的存在愛慕示好的我,一旦被那些人發現,對我們都是災難啊。)」

「只是⋯殿下恐怕總有一天會使用強硬的手段,用表面上尊重妳的意願的方法,讓妳成為他的妃子。而且,那些人要是知道了妳的存在,肯定不會如想法還太天真的王子殿下那樣認為的什麼都不做,而是在這之前就無視妳的意願,用盡一切手段擺弄妳的人生,強行讓妳成為方便操弄的王妃吧。」

「要是王子殿下能就此放棄就好了⋯(我可絕對不想在像以前那樣,過著被操弄的人生了)」

「別擔心,不用勉強自己去當不想要當的身分。」

「謝謝您。」

「不過,也是呢⋯我有個認識的人,比較擅長動腦相關的事,我也受過他不少幫助,如果妳也同意,這件事可以找他來跟妳談談嗎?說不定能解決妳的煩惱,畢竟我真的想不到什麼好方法。」

「認識的人⋯嗎?」

「是啊,他叫阿雷克斯•歐利加,雖然妳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但我還是簡單的介紹一下⋯」

「(阿雷克斯⋯是我前世的弟弟,但是,姓氏不同。難不成,是因為前世我的緣故⋯)」

想起了前世的弟弟,瑪莉亞滿心愧疚,卻又不好發作,但又因為姓氏與自己知道的不同而陷入混亂,只能默默聽著布拉格簡略敘述內容有所隱藏的、阿雷克斯的生平與功績。

「如果斐迪南王子對妳的好感已是既成事實,這對王室來說也是大事一件,如果是他的話,應該能夠為我們提點什麼好辦法吧。」

在那之後,布拉格拜託瑪莉亞去把要與阿雷克斯約時間的信件寄出去,而瑪莉亞卻在當日的工作結束,回到宿舍單人房後,因為想起前世的一些細節,讓他察覺到了弟弟會以歐利加作為新家名的部分理由。

「(終於要與前世的弟弟見面了,可是我根本不知該做出什麼表情,或者會露出什麼表情。)」

「(特意使用了這個國家目前全面避談的大罪人,奧麗嘉瑪麗亞的名字的前三個字,而且還是拼字與念法只有些微不同的前三個字作為家名,到底在想什麼呢?阿雷克斯。要是讓那孩子知道我轉世了的話,絕對會出問題的⋯)」

在那之後,完全沒讀懂瑪莉亞寫在臉上煩惱、正值戀愛中的斐迪南王子,在被婉言拒絕後,依舊會三不五時(本人表示已經克制了)以拜訪布拉格的名義進入騎士團本部對瑪莉亞示愛,雖然說不能說是不堪其擾,但瑪莉亞因為王太子的求愛加上將與前世弟弟見面而感到壓力山大的樣子,最終還是被布拉格擔心了。

「非常抱歉,果然還是在工作上給你造成困擾了吧,瑪莉亞。」

「請放心!塔卡斯大人!我沒事!」

另一方面,遠在歐利加公爵領的阿雷克斯,正在進行他十年如一日的每日例行公事,那是在他正式成為歐利加公爵領領主那天開始,就幾乎沒有什麼事能阻止他去做的問候儀式。每當他進行這一儀式時,總是孤身一人,畢竟他問候的對象,是在十八年前就被判罪處死的,被這個國家上下一致有默契的刻意不流傳其名字與事蹟的「大罪人」。

「姊姊大人,今天我如同往常地在這個時間,帶著您生前最愛的花來看妳了,今天的您也依舊如同那時一般美麗呢⋯」

「今天我得去王都辦點事,是的,就是您被殺害的地方⋯」

「雖然已經問過好幾次了,姊姊大人,對於殺掉您的那兩個傢伙,您有什麼好點子嗎?關於懲罰他們的方法⋯」

「是要讓他們像姊姊大人一樣被公開處以絞刑呢?還是要在這之後加上您當年沒有被追加執行的火刑呢?又或者用斷頭台比較好⋯」

「對了對了,這個領地還有不少在開發中的地方,等他們被拉下台淪為囚犯之後,送到這裡來強制勞動一輩子,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錯,姊姊大人也能就近觀賞他們受辱的蠢樣⋯」

「換個話題吧,姊姊大人,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了,接著只剩決定要用什麼方法而已,但那兩人都只有一條命可殺,實在不太夠⋯」

「抱歉,姊姊大人,我到現在還是想不出哪個方法最能讓姊姊大人感到開心,畢竟要是單純的給他們一個痛快,那就毫無意義了⋯」

「鐘聲響了嗎⋯跟姊姊大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呢⋯」

「這鐘聲是我故意設計的,為的是不忘記那兩人羞辱了我最愛的您的那一天⋯」

「那麼,得暫時跟您分別了,我去去就回⋯」

「(就差一點了,姊姊⋯)」

就這樣過了數日,來到了布拉格跟阿雷克斯預定見面的時間,並且還是在一般人無法進出的私密地點,是內有只有事先預訂的客人才可以進出的包廂的餐廳,就連服務生也是精挑細選的守口如瓶者。

「妳有點緊張呢,但是他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

「不、不好意思,畢竟是公爵大人,還有,我要花草茶,謝謝!」

「那我就點柑橘茶吧。」

入店後不過半刻左右,清晰但不沉重的腳步聲,自包廂門口響起,那便是遠從北方邊境領地前來的阿雷克斯•歐利加。見到弟弟那變得成熟與冷酷的外貌,瑪莉亞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半餉方止。但隱約察覺到什麼的兩位大男人決定什麼都不問,就這麼開始正題。

「不好意思,不知為何一股情緒湧上來,就⋯」

「沒關係,初次見面,瑪莉亞•霍斯特小姐,我是阿雷克斯•歐利加公爵,我們就這樣直接進入正題,可以吧,布拉格?」

「那就開始吧,不追究女性眼淚的理由也是紳士的作風。」

「非常抱歉,麻煩兩位大人了。」

在由布拉格詳述經過,瑪麗亞在被給予發言許可後進行補充,阿雷克斯全程傾聽後,討論正式開始。

「總而言之,斐迪南王子毫無疑問地愛上了瑪莉亞。你怎麼看,阿雷克斯?」

「不管怎麼看,這件事情的應對處理確實有許多的難點在,要考慮的面向相當多。」

「你說的是,畢竟在我看來,斐迪南王子也是毫無疑問的認真。」

「有件事我得確認,布拉格,此事有無走漏風聲?」

「(這是什麼?阿雷克斯?釋放出這種殺氣?)」

「目前尚無跡象,而且王子本人也非常在意對瑪莉亞的影響,就算真有風聲,應該也不會從王子本人流出。因為我有提醒王子,最近也與她保持了距離,但被發現估計也是遲早的問題⋯」

「(斐迪南王子很細心且有為我著想,所以最近都以拜訪布拉格的名義前來找我,但是對我的示愛每次都太過自然,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

「然後她⋯則是對成為王太子妃一事,毫不猶豫的敬而遠之,是嗎?瑪莉亞小姐。」

「是的。」

此時,阿雷克斯身上的的氣氛突然再次改變,讓瑪莉亞有點不舒服。

「⋯如果你老實接受王太子殿下的求愛的話,可是能同時得到榮華富貴與權力,以及那位王子殿下的愛情,三者全部喔。」

「您說的是⋯(是在試探與判斷我在拒絕王太子妃一事上是否誠實嗎?)」

「而且妳的父親所治理的的霍斯特男爵領,據我的了解是個並不富裕的地方,沒錯吧。」

「您說的沒錯⋯」

「那麼,只是如果,妳有想過要是跟王子結婚的話,妳的父兄甚至領民都能因此而生活無憂嗎?」

「(這種咄咄逼人、把對方的選項跟退路堵死、企圖因此動搖我的話術,我有印象⋯我前世的父親經常用這種帶有挑撥性質的發言,試探與動搖交涉對手的底線,雖然我很熟悉,但我從來不打算使用。阿雷克斯為什麼,最討厭父親的你,會選擇踏上重蹈覆轍的路,模仿父親呢)」

「父親他對政治毫無興趣,在兄長訂下婚約後已是半引退狀態,沒有擴大領地的想法,兄長也只是喜歡王都的生活與相對高薪且能維持領地運作的工作,沒有政治野心。」

「原來如此,這些對妳來說只是毫無吸引妳上鉤的誘因,我已經理解了,但是(起身走到瑪莉亞面前),妳對自己身上的現有價值一無所知。」

「那個、公爵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妳可是現今唯一一位有可能被選為王太子妃候補的千金,而且似乎有著與出身不符的聰慧頭腦與眼界,如果這一切都屬實,我想要尋求妳的幫助,」

「幫⋯幫助?(他在說什麼?又想做什麼?)」

「我能實現妳不想成為王太子妃的願望,只是這事不是那麼容易達成的,所以我希望妳能助我一臂之力⋯」

「(啊啊⋯這已經不是模仿了⋯如同蛇那般漸漸將獵物纏繞起來,持續玩弄之,讓對方只能被掌握在自己的鼓掌之間⋯)」

看到曾經天真可愛的弟弟變得如同過去那個在政壇冷酷無情的父親一個樣,只會用帶挑撥性的發言來測試他人的底線並動搖之,以找出話語中的破綻,藉此把任何人都視作道具一般玩弄,這令人生厭的手段讓瑪莉亞忍不住拿出了前世姐姐的態度,猛然從座位上站起,不顧懸殊的身高差距,如同以往阿雷克斯為了幫自己出氣而做過頭時那般,開始訓斥阿雷克斯。

「阿雷克斯!你這個大笨蛋!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簡直跟你小時候總是不停說著『最討厭了』的父親大人一個嘴臉!明明就有更佳的交涉與解決的方式⋯啊,非常抱歉公爵大人!我太激動了!如此不敬真的是非常抱歉!」

「⋯這說教的語氣與方式,難不成⋯是姊姊大人嗎?」

「奧麗嘉、瑪麗亞大人⋯是您嗎?」

然而,瑪莉亞不管前世與今世,都沒發現、或者說錯估了弟弟姊控的程度,在她"無禮"的對身為公爵的阿雷克斯喝斥時,阿雷克斯不但完全沒生氣,反而馬上就發現眼前的男爵千金是自己姊姊的轉世。臉上原本有些咄咄逼人的冷酷也消失無蹤,變成像是小時候還天真無邪時,經常露出的純真表情表示驚訝。

而至今為止都沒有將已經獻給作為故人的奧麗嘉瑪麗亞的,作為騎士的忠誠另外獻給他人的布拉格,也察覺到了異狀,這讓他在騎士團時,就從瑪莉亞身上持續感覺到的違和感急速被放大,試圖蒙混過關的瑪莉亞也因為不小心說出了她的身分與世代不該知曉的東西,被阿雷克斯給看穿了破綻。

「咒術師的存在可是只有王族跟一部分的高階貴族才有得知的權力的喔,為什麼我說我用姊姊大人的遺髮去請咒術師們幫忙讓姊姊大人得以轉生,瑪莉亞你就知道咒術師不可能聽命於王族以外的人呢?」

「啊、啊⋯」

「我也是在成為騎士團長之後才知曉他們的存在,雖然他們沒有什麼特殊的力量,但在歷史上他們真的曾靠著代代相傳的占卜咒法,多次預言了降臨王國的天災人禍,讓這些災禍得以被防患於未然或者損失大幅減少,也因此被保護在王宮中,奧麗嘉瑪麗亞大人!不是曾身為王太子未婚妻的您的話,是不會知道的吧?」

「請不要對我使用尊稱,塔卡斯大人!您成熟穩重的形象都去哪了?」

「還有,為什麼你會知道且說出姊姊大人的全名呢?明明自從那天起,全國知情的人上從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選擇避談這一令人忌諱的名字,導致她死去那年與之後出生的人幾乎都不知道有過這個人。那該死的繪本中也未曾提及阻撓當今國王與王妃結合的惡女之名,沒有機會閱覽王宮內部書庫的人,是不會有機會知道的吧?」

「這⋯我⋯」

因為不小心自爆,暴露了很多只有成為國王的近臣,或是在成為王子或公主的婚約者之後,才有資格得知的王室秘密,前世的身分終於還是瞞不住了。

「所以⋯您真的⋯是大小姐的轉世⋯」

「太好了⋯前世唯一會對我好的、我唯一的家人居然活過來了!姐姐大人,請放心,自從老家被降爵後,我就單方面與老家斷絕了關係,當年未曾真心承認我的身分的老家的家名已經捨棄,如今的我已是全新的我,絕對不會讓您向您的前世那樣死去,請相信身為弟弟的我吧。」

「那個⋯我的外貌已經跟前世一點也不像,出身也只是男爵家,所以不要用以前的態度來對待我啦⋯還有,我對於前世的死因完全不在意,就算實際看到那兩人,心中也沒有冒出絲毫的憤怒與仇恨,所以如果你們有想要為我復仇,或者因為自己的想法而對他們舉起反旗的想法的話,請停止吧,因為我在被處刑前,由衷的希望你們就算在我死後,仍能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墮落成只為復仇而生的惡魔。想要讓這個國家更好的話,單純的支持斐迪南殿下盡速繼承王位,讓那兩人從歷史的舞台上退出,應該是更好的做法,請不要讓自己變得不幸,讓我因此感到難過。」

「我發誓,不會做出讓姊姊大人傷心難過的事情的,但既然得以跟姊姊大人重逢,那麼,請姊姊大人至少允許我,在必要的時候為了守護姊姊大人的生命安全,做出最適的行動。」

「大小姐,雖然您的身分與外表都與那時不同,但您仍是我一生唯一宣誓效忠與獻上忠誠的對象。自今日起,我將背負過往沒能守護您的罪孽,以及以您今世的騎士的身分起誓,絕對會守護您,絕對不會像那時那樣,再一次的讓您失去性命。」

「罪孽什麼的打從一開始就沒有的吧,我早就不是奧麗嘉瑪麗亞了,明明我的前世從來沒把你當年的宣誓當真,這麼過分的我你也要守護嗎?」

「這是已經決定好的事。」

「姊姊大人,布拉格從以前就是這樣的肌肉腦死心眼,您又不是不知道,還是從了他吧。還有,瑪·莉·亞·小·姐,希望下一次的見面事宜能在現在就決定好,我不想讓今日之相會成為結束,這份得以再次相見的喜悅之情,我已經抑制不住了,我已經期待著下次與您的會面。」

「(這是代表⋯我已經逃不掉了嗎?)」

結果因為身分曝光,布拉格在工作場合對待瑪莉亞的態度變得過於親暱,導致不明真相的諾拉的戀愛腦大爆發。

「雖然我確實有叫你快點行動,但這進展也太快了吧!能告訴我休假期間跟團長大人發生了什麼事嗎?」

「(小聲一點,諾拉,我不喜歡這樣⋯)」

「怎麼可能壓抑的住啊!而且騎士團裡除了我們就只有騎士大人們,應該沒關係的吧?」

這時布拉格作為話題的對象,剛好從背後打招呼,走廊上路過的騎士們也紛紛敬禮,一邊心想著:"怎能讓團長大人的緋聞傳出去,結果導致我們的婚期延後呢?"這樣的事情,一邊暗自決定對兩位侍女之一疑似跟團長好上的事情裝作不知道。

「您早啊,瑪麗亞小姐,今天也是個美好的早晨呢,看來昨天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夢呢!」

「(請不要在大庭廣眾下用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發言!)」

「對、對不起,我太開心了⋯」

「(雖然消沉的樣子跟小時候一樣可愛,但這不符合團長大人您平時的形象吧?)」

「喔喔!瑪莉亞果然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吧,塔卡斯大人?」

「我該去工作了!」

終於又到了慣例的獨處時間,對於失去對TPO的敏銳的布拉格,瑪莉亞忍不住訓斥了起來。

「請您有所自覺!現在的我是下屬,您才是上司!早上那種打招呼方式是怎麼回事?不跟我保持公務關係的話,您會被說閒話的吧?」

「誰叫現在的我已經清楚的了解到,瑪莉亞成了我的侍女呢。」

「既·然·如·此!就別在公眾場合對我用敬語、與一聽就是對我低聲下氣的用語!太奇怪了吧?」

「您可是我宣誓效忠至今的大人,因此這點我做不到。」

「(切!提醒反倒成了反效果嗎?)」

「那麼,瑪莉亞大⋯(被怒瞪)不,瑪莉亞,妳是何時恢復記憶的呢?」

「就在最近半年內,不過從小時候開始,我就經常遇上很多明明以前不知道,卻能普通的理解的事物,阿雷克斯提到的、以卡羅斯跟雅莉絲的戀愛故事去改編的繪本,我也是在母親讀了開頭的同時,不知為何猜到了結局,並感到了莫名的排斥,連自己打開來看都不願意,於是母親直到過世,都沒再為我讀過那本繪本。直到最近我才意識到,那是『奧麗嘉瑪麗亞的記憶』。」

「是嗎,妳今世的母親已經過世了⋯不過我很開心,正因為恢復了前世記憶,我才能與妳重逢,並實現效忠的誓言。」

「(因為脖子被繩圈套住又被家裡的耕田牛拖行,才恢復前世記憶什麼的,我說不出口!要是布拉格因此火急火燎的跑到我老家,想把那頭早就已經老死的牛給再殺一次的話,就不好了。但是,他是真心為了能與我重逢感到高興。)雖然在你正興奮的時候這麼說,但⋯我早就已經不是那時的奧麗嘉瑪麗亞了啊。」

因為瑪莉亞的話,氣氛一時凝固,但瑪莉亞心想著,要是能因此讓他與自己劃清界線,維持至今的上司部下關係就好了。

「說的也是,我很清楚,因為我也不是妳所記得的,以前的布拉格了⋯」

「(太好了!已經是成熟大人的他肯定理解了我想要表達的意思!)」

「⋯畢竟現在的我,實力已經遠勝以往!已經能夠從全方位守護您的安全了!所以您完全不需要對我有任何的擔憂!」

「您是想從什麼的手中守護我啊?!而且現在我只是一個區區男爵家出身的侍女,不值得讓地位與伯爵相等的您來保護⋯」

「與身分地位無關,對您宣誓效忠並守護您是我的個人意志!」

「(雖然很高興,但我還是很困擾啊!!!!!!)」

雖然想劃清界線,但過於忠誠的肌肉腦布拉格卻誤解了瑪莉亞的意思,讓瑪莉亞哭笑不得。就這樣,與阿雷克斯的第二次三方會談的時間到了。

「請您先到指定地點去等我,我會從訓練場不起眼的繞過去。」

「(差不多是這一帶嗎⋯馬車?為什麼?難道被發現了嗎?)」

「瑪莉亞小姐,我來了!」

「布拉格!那馬車究竟是⋯」

「早啊,是我,瑪莉亞小姐,因為太過迫不及待,提早前來會合了。」

「這是阿雷克斯不想被知曉身分時使用的馬車,離預定集合時間應該還有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他提早到了⋯」

瑪莉亞在上了馬車後,因為阿雷克斯的請求,暫時性的與他回復姊弟間的態度閒話家常,而布拉格則是策馬於馬車外護衛。

「瑪莉亞妳現在作為侍女的工作,有任何不便之處嗎。」

「沒有呢,這份工作我一直都覺得很得心應手。」

「那真是太好了。對了,我還想知道瑪莉亞從小的生活。」

「因為是窮困領主家的緣故,生活上的事情經常需要自己來,不管是家照顧牲畜還是製作衣服等等。」

「那還真是辛苦啊。」

「不會,我覺得比前世充實⋯啊,對不起!明明你們因為我的關係⋯」

「就算身分上已經是陌生人,仍顧慮到我們的心情,瑪莉亞真是個好人呢。」

「⋯阿雷克斯,我有件事,一定得在這裡,清楚地傳達給你知道。」

「⋯」

「我想要再次強調,我對卡羅斯與雅麗絲沒有絲毫的憎恨,也不想復仇。而且,前世的我在死前,其實一直都希望你能忘了我,並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不希望你因為想要殺掉殺死我的那兩人,而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進而成為國家認定的惡人,這會使你離幸福越來越遠的,所以,假如你真的有任何想復仇的念頭,我希望你能放棄,因為如果你們想要順便改善國家的現況,那早就有個更加明顯的、不需要波及無辜者的好方法,而且那麼做會讓我傷心難過的。」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會去做讓姊姊大人傷心的事,姊姊大人願意像這樣把自己真實的心情傳達給我,我很開心。」

「你保證嗎?」

「我保證。」

「那⋯我就放心了。」

三人前往了與上次見面相同的地家與包廂,熟悉彼此後,這一次的茶會,已不如上次氣氛緊張,甚至開始閒話家常。

「想不到時隔22年,我們還能重聚開茶會,要是我還活著的話,就跟布拉格一樣是三十四歲了⋯話說,為什麼條件這麼好的你們兩個不結婚呢?」

「騎士團的工作太忙了。」

「歐利加領還沒有穩定到允許我考慮這種事。」

「那也太可惜了⋯」

「「那瑪莉亞你呢?」」

「因為前世的經驗,我早就覺得就算不結婚平靜度日也行,雖然跟總有一天能遇上命中注定的對象在一起更好些(只要是跟王宮內部的鬥爭無關的對象就行了,尤其不能是王子)。」

「「這樣啊⋯」」

「對了,我們的聚會主旨,應該是針對對於我被斐迪南王子求婚這件事的對策,不是嗎?還有,最近不知為何王子殿下好像都沒來找我了⋯」

「那是因為我為了瑪利亞動了點小手段啦,還有,我有個提議。」

「嗯?」

「布拉格,我想把瑪莉亞接到我的領地裡,作為侍女工作一段時間。」

此話一出,布拉格釋放出了與上次的阿雷克斯不相上下的殺氣,而阿雷克斯看似不受影響,臉上古井無波,但視線很明顯的與布拉格針鋒相對。

「你這是什麼意思?」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你也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瑪莉亞她可是在我的騎士團工作的專屬侍女,今後也不會改變。」

「所以我說了,你應該已經發覺到,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瑪莉亞小姐將無法從圍繞王子的權力鬥爭漩渦中抽身而出的。」

「我會守護她的。」

「光會使劍可守護不了任何東西,尤其是你這種滿腦子只有劍的傢伙。」

作為共犯的兩人,僅僅因為有關瑪莉亞的安置保護問題,之間的氣氛一度變的劍拔弩張。但,也只是一瞬,只因為雙方都不想再次失去重要之人,衝突在此時沒有意義。

「就算你是想說歐利加領比王都安全,但要是國王或王妃的手下潛伏在你那裏,又該怎麼辦?」

「現在我們討論的是誰來保護瑪莉亞,所以你不覺得現在沒有比王宮更加危險的地方了嗎?」

「而且瑪莉亞,雖然現在我們用了拖延戰術,但妳跟布拉格對於被戀愛情感給支配的斐迪南王子,根本毫無辦法不是嗎?」

「(阿雷克斯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擅長辯駁呢,但剛剛的對話已經超出了單純的口角範疇⋯)」

「阿雷克斯,我⋯」

「布拉格,我已經不想再讓姊姊大人從我身邊被奪走了,你也是一樣的吧。」

「你說的沒錯,我已經不想再次讓她被任何人從我的人生中奪走⋯」

看著兩人,瑪莉亞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

「布拉格,我要去歐利加領,但是⋯等王子的事情結束之後,我還是能回到王宮、回到騎士團工作的吧!對我來說,好不容易才熟悉的工作與熟悉的人事物,卻馬上就要分別什麼的,感覺很寂寞呢。(雖然很抱歉,但前世的記憶告訴我,繼續待在王宮的話,很快就會有危險。不管是利用王子的心意為非作歹,還是趁機將我變成自己未來飛黃騰達的棋子的人,都有可能出現,所以就算只有現在,布拉格,我還是先暫時遠離王宮、遠離你,才能對你我都好吧。)」

「⋯我知道了。」

「謝謝你願意理解,布拉格。我會抱著期待的心情前去歐利加領的,阿雷克斯。」

「我會事先要求傭人們準備好姊姊大人、以及瑪莉亞喜歡的花,歡迎妳的到來的。」

在這次會談的回程路上,布拉格跟瑪利亞都覺得這段路變得好漫長,卻又不想把這段路走完。

「雖然與您離別令我十分的痛苦,但是考慮到您的安危與王宮的混亂現況,在下只能先接受您前往歐利加公爵的領地暫避風頭的現實。這條回程路是我刻意挑的,人煙稀少,比較不會被人發現,如果感到寒冷,請務必跟我說。」

「謝謝,沒事的⋯」

「⋯果然,還是稍作休息吧,回到王宮還需要一段時間,」

「(果然心情上沒那麼容易接受嗎,即使已經理解了我要前往歐利加領的理由。)⋯沒事的,布拉格,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我一定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切的。你對我的擔心,我確實的收到了,我一直相信,你會來守護我的。(前世因為認為布拉格也沒把宣誓效忠的儀式當真,一直沒能說出來的話,這次終於說出口了)」

聽到主君對自己信任的話語,布拉格一時失去控制,緊緊抱住瑪莉亞數秒,才再次放開。

「瑪莉亞小姐⋯不,什麼都沒有,我們該走了。」

數日後,瑪莉亞來到了歐利加領,而且還是由阿雷克斯親自迎接,自王都就同車而行。

「長途旅行肯定辛苦妳了,瑪莉亞,那麼,歡迎妳來到歐利加領。」

「其實不用特意親自來迎接我吧,阿雷克斯。」

「因為我想在妳到達我的宅邸前,親口聽瑪莉亞妳對歐利加領的感想,所以就來親自護送了。」

「這裡相當的有異國風情呢,我很喜歡。」

「因為這裡位處邊境,有很多異民族或外地移民居住,住在周圍草原與山上的當地人都會來這裡進行買賣⋯不知不覺就到了呢。」

到了歐利加公爵領並開始工作之後,瑪莉亞雖然對於被公爵宅邸的傭人們各種誤會成阿雷克斯選定的未婚妻(沒有說出來但態度太明顯)很傷腦筋,但也很開心,因為得知了前世在被送到王宮接受王妃教育前曾相處過的部分傭人,在公爵家倒台後,並沒有太悲慘的遭遇,而是被阿雷克斯收留,讓他們能把自己的能力活用並傳承。

「歡迎回來,阿雷克斯大人。」

「這位是從今天起將作為我的貼身侍女工作的瑪莉亞,瑪莉亞,跟大家打招呼吧。」

「是!我的名字是瑪莉亞•霍斯特,請各位前輩們多多指教!」

「(明明剛剛跟我在馬車裡時還是弟弟模式,居然沒幾秒就轉換成了公爵模式,這氣勢有點嚇人呢。)」

「羅姆,接下來就由你帶瑪莉熟悉這裡,我先去處理累積的工作了。瑪莉亞,我們等等再見吧。」

「在下羅姆,是阿雷克斯大人的管家。」

「我的名字是瑪莉亞•霍斯特,請多指教。(這個人的長相,還有名字,跟前世的父親大人宅邸裡的某位傭人好像是一樣的,難不成⋯)」

瑪莉亞將餘光瞥向阿雷克斯,阿雷克斯似乎早料到這一情況,朝著瑪莉亞微微頷首後,才穩重的離去。

「那麼請往這邊,我來為您帶路。」

一路上,兩人無話,直到經過一處似乎剛整理過的花台為止。

「(這是、我前世最喜歡的花⋯而那邊、是我今世喜歡的花⋯阿雷克斯居然還真的準備了啊,沒想到是以這種形式⋯)」

「這庭院中的花草是公爵不久前下令準備的,您還喜歡嗎?」

「是的,非常喜歡!」

「這裡是我等傭人的起居樓,但阿雷克斯大人下令要我等在他的起居室旁邊,安排身為貼身侍女的您的住所⋯哎呀,我從小看著阿雷克斯大人長大,還在困難的時候接受了大人的幫助,如今大人的春天終於來了⋯」

「等等,不是的!公爵大人並非以那種想法將我帶到這裡來的⋯」

「現在不是,並不代表未來不是呢~」

趁著瑪莉亞被羅姆帶去熟悉環境阿雷克斯前往剛才馬車經過的別棟—不是用來供傭人居住的那處別棟,前往總是由他主辦的某場例行集會。

「各位參與者們晚上好,諸君願意應鄙人人之邀請前來,鄙人的宅邸便宛若蓬蓽生輝。(我花了這麼多年整合反對當今國王的貴族,並且成功的把為了我與布拉格的復仇而召開的會議變成例行活動,雖然發生了點意外,但終於要有結果了。)」

「阿雷克斯公爵大人,請您入座。」

「那麼,今天的集會就此開始。(沒錯,沒想到居然能讓姊姊大人坐在特等席,觀賞最棒的復仇劇於我精心打造的舞台上開演,真是最棒的意外)」

「為了將那危還國家的現任國王與王妃給徹底葬送(姊姊大人肯定是為了親眼見證殺害自己之人的死,才會以瑪莉亞的身姿再次來到世間的吧)」

「為了將王宮中沉迷於權力鬥爭的腐敗官僚盡數肅清(啊啊,姊姊大人,您這美麗又殘酷的舉動,令我魂牽夢縈)」

「為了將這個國家的毒瘤因自身的毒自取滅亡,讓我們今天也來好好的商議相關細節吧。(還以為早就習慣了,但您一回歸,就讓我再次成了當年那個動不動就需要姊姊的傻弟弟)」

「為了我等與這個國家的未來乾杯!(好想⋯趕快結束今天的會議,與您共度今晚啊,姊姊大人⋯)」

在歐利加公爵領工作的期間,不管是布拉格、兄長、諾拉,還是始終沒放棄向她求愛的斐迪南殿下,都給她寄了書信,讓她總是在工作之餘忙於回信。布拉格的書信中的內容相當生硬制式,但依舊在其中用只有兩人才知曉含意的特定用字,真摯的表達對瑪莉亞的掛念之情;兄長雖然對於妹妹的職場在不到一年內換了兩次感到有些無語,但還是不忘對妹妹的關心,以及希望妹妹稍微向阿雷克斯推薦下自己;諾拉則是戀愛腦全開,在完全不知道也沒發現作為王宮內風暴中心的斐迪南王子會為了躲避那些對他阿諛奉承與不斷暗示,好讓自己或者同派系成員的女兒能成為王妃的權臣,以及如同蒼蠅般圍繞在他身邊、想要仿效現任王妃那樣,以女僕之身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千金們、還有為了對瑪莉亞示愛偷偷跑來拜訪騎士團的情況下,使用了怎麼看都是堅信自己的好友與布拉格以及阿雷克斯正處於三角關係之中的提問語句,但同時也不忘對友人在新職場的處境的關心。斐迪南王子最誇張,每次都會寄給瑪莉亞分量高達數十張信紙的求愛詩,並在最後以一小段通常情書中會有的問候與請求回信的內容做結尾。

「瑪莉亞,今天也有你的信喔。」

「非常感謝您,羅姆先生,等我將工作處理完就去您那裏領取。(總覺得,阿雷克斯的辦公室比布拉格的整齊好多,都不怎麼需要我整理了。不過,工作順利也是好事,讓我有辦法去花心思去回大家的信,但⋯)」

「瑪莉亞,這些都是妳的信喔。」

「(信件比工作上要處理的文件量更多,肯定是哪裡有問題⋯)」

瑪莉亞總是會在消化完信件山後,馬上開始寫回信,順利的話,在收到信的當天就能把要回的信送達信件集散所,在集散所關門前就能送出去。

「羅姆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我想瑪莉亞一定會在這裡,所以來給你送衣服,這裡的冬天一旦鄰近太陽下山,可是會快速變冷的。阿雷克斯大人還吩咐我,一定要將這件由本地羊毛製成的外套送到妳手上。」

「嗚哇!我從來沒穿過這麼保暖的外套!」

「呵呵,這可是歐利加領引以為傲的名產之一呢!對了,瑪莉亞,不嫌棄的話,要在回去之前走走嗎?我想向妳推薦一處能看到剛入夜美景的地,方這是我每次幫公爵大人寄信之後回去前都會經過的。」

在羅姆的帶領下,瑪莉走上一處山丘,在山丘的高處,果然能俯瞰歐利加領的景致,也能看見公爵邸。

「哇!視野真好!是個適合放鬆的地方呢。」

「妳也這麼覺得嗎?真是太好了。我啊,經常會來這裡,每次總是會想著,正因為侍奉阿雷克斯大人,才能看到這景緻呢。」

「羅姆先生⋯是何時開始侍奉阿雷克斯大人的呢?」

「阿雷克斯大人的老家⋯是十八年前因為獲罪,而被從公爵家降為子爵家的瓦倫泰家,當年的家主在卸下位置之前,遣散了許多傭人,我也是其中一人。不久之後,身為庶子的阿雷克斯大人找上我,說希望我能為他所用,當時的他才13歲,但我還是選擇答應了這份邀請,現在想想,那是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不愧是阿雷克斯,從那時就有著看人的眼光嗎?)」

「我也想知道,瑪莉亞是如何跟阿雷克斯大人認識的呢。」

「是布拉格大人的介紹。」

「原來如此,是布拉格大人的話,那就能理解了。從阿雷克斯大人剛進入瓦倫泰家開始,我已經服侍他超過二十年,但大人與瑪莉亞妳交談時的神情,不知為何會讓我想起往事呢,或許阿雷克斯大人也有相似的感覺,才會把瑪莉亞妳帶來這裡吧。」

「往⋯事?相似的⋯感覺?」

「是阿雷克斯大人在老家,與他的姐姐大人一同相處的時光呢。」

「姐姐大人?請問⋯」

「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是在十八年前,被以國家反逆罪,以及謀殺王妃未遂罪處以死刑的『惡女』,至今為止,知曉其名的人們依舊會很有默契地去避免談到她。但是啊,曾在瓦倫泰家工作的我知道,那位大人,是不管怎樣都,絕對不會背叛國家,以及殺人的人啊。」

「(在還沒恢復前世記憶之前,只聽過幾次前世的自己被大人提起,但每個提起我的人,對前世的我肯定都是滿滿的怨恨與唾棄的情感。原來,還有像羅姆這樣少數知曉前世的我的為人的人,就算我被廣為認知為惡女並被盡可能地避免提起,也不會輕易地去相信。)」

「瑪莉亞,妳可以看到那間靈廟對吧?妳知道它的故事嗎?」

「靈廟?我倒是曾聽其他傭人說那是『不可以靠近的地方』,但沒聽說過什麼故事呢。」

「阿雷克斯大人每天都會在固定的時間去造訪那裏,雖然沒人知道那間靈廟裡有什麼,但我猜那裏說不定是奧麗嘉瑪麗亞大人的葬身之地呢。畢竟當年奧麗嘉瑪麗亞大人被處以絞刑後的遺體,原本要在被懸掛一個月後被公開處以火刑,但遺體卻在這之前就憑空失蹤了⋯」

「(誒,等等,據我所知,這個國家的犯罪者在被處死後,都是要被追加的烈火焚屍之刑燒到灰飛煙滅的,如果當年我的遺體沒被公開燒毀,那豈不代表阿雷克斯那孩子把我的遺體偷走了嗎?)」

「嘛,終究只是傳聞罷了。只是過去公爵邸曾有盜賊闖入,在被追捕的過程中朝著靈廟的方向逃跑,結果就這麼消失不見了,我只是希望瑪莉亞妳也要小心一點。」

「(如果是阿雷克斯的話,感覺會親手秘密處理掉竊賊也不奇怪,看來傳聞是真的,要問嗎?不,太危險了)」

「時間也不早了,阿雷克斯大人應該也快回宅邸了,瑪莉亞,我們還是先回去準備晚餐吧。」

「是!(將前世的我的屍體偷出暗中埋葬,將闖入墓地而知曉實情者殺人滅口,現在又將轉生後的我安排在身邊。阿雷克斯,你到底對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有多執著,讓你一直到現在都被她的、前世的我的死牢牢束縛,雖然你那時是那麼說,說不會做我傷心的事情,但是你該不會認為如果你殺了那兩人為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復仇,我會很高興的吧?)」

不幸的是,擔心成真了,有著在公爵領範圍自由活動權限的瑪莉亞,因為一次散步途中不慎遇上傾盆大雨,為了避雨,而誤闖了靈廟,一路走進深處,也就是前世的自己的屍身的安葬處,並撞見了正好在墓前向「姐姐」報告接下來將前往殺死他的兇手所在之處等事項的阿雷克斯。

「這是⋯怎麼回事⋯阿雷克斯⋯那個墓碑⋯那個雕像⋯究竟⋯」

「雖然姊姊大人的誤闖在意料之外,但是因為是姊姊大人所以完全沒問題,會因擅闖這裡而死的,只有心懷不軌之徒。看吧姊姊大人,這是我為了守護您的遺體與紀念您的美麗而特意建造的隱藏的墓地,而墓碑上的雕像,是我請了很多雕刻工進行合作,費時多年,在兩年前才正式完工的,姊姊大人的雕像,簡直就像姊姊⋯大人前世的軀體依然存活一樣呢。」

無視了瑪莉亞的驚愕,阿雷克斯將這座墓的來由一股腦的全說了,還趁著瑪莉亞因為得知阿雷克斯跟布拉格居然做出盜取自己的前世的遺體安葬之的事實,導致腦袋當機無法對外界刺激產生反應時,順勢把她帶到能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看見別館內部的、主城堡的一間房間裡。

「請容我介紹,姊姊大人,您今天所看到的這些、聚集在別館的人們,都是不滿當今的國王與王妃為滿足私慾而誤國而齊聚一堂的有志之士,也是因為目的相同,而願意協助我替姊姊大人報仇的友軍。距離奪取害死姊姊大人的仇人們的性命,就只差最後的收尾了。來吧姊姊大人,請您開口決定吧,您希望我用什麼樣的方式,將他們折磨至死、讓他們活著受罪、或者是殺死後再毀壞屍體比較好呢?要選什麼都可以喔,只要是姊姊大人的希望⋯哎呀,果然對一直都那麼善良的姊姊大人太過刺激了嗎,請放心,姊姊大人,只要接下來的一切塵埃落定,我就一定會活著回到您的身邊的。」

在瑪莉亞知道了完全不想知道的、令人戰慄的殘酷現實而昏厥之時,時間稍微往前挪,當瑪莉亞還坐在馬車上,正在前往歐利加公爵領的途中,遠在王都的斐迪南王子與布拉格正在對話。

「斐迪南殿下,您雖然總是隱匿行蹤來臣這裡見男爵千金,但她已經因為殿下的私下行為,疑似被目前王宮內的兩大貴族派系之一盯上,且已經遭到了暗殺未遂(雖然瑪莉亞被兩大派系盯上甚至被暗殺是遲早的事,但這裡還僅是布拉格與阿雷克斯兩人事先約好的胡謅,僅僅是用來讓王子信服的藉口),雖然這件事已被臣與歐利加公爵壓下而不被廣為人知,但還是小心為妙。畢竟她因為在騎士團工作算是臣所管的,不能坐視不管,因此臣已經與歐利加公爵私下商量,將她送去位在邊境的歐利加領避難。畢竟臣等二人一向不為當今里奇蒙伯爵一派沒落後新崛起兩大派系所喜,既未曾被積極的拉攏,我們也未曾主動倒向其中一邊,如果是在那裏的話,將能暫時遠離兩派人馬的眼線獲得安全。」

「怎、怎麼這樣?雖然早知道他們想要限制本宮的王妃人選,但是居然連唯一願意對本宮用那樣的態度進行諫言的本宮的初戀都要動手,他們的眼裡根本沒有本宮吧!我為了不變成父王與母妃那樣子努力了這麼久,到底算什麼⋯」

「(我沒有辦法像斐迪南王子那樣誠摯的表達自己的心意,也沒辦法像阿雷克斯那樣用縝密的計畫層層的保護,我能做到的,只有窮盡自己身為她的騎士所能做到的事情,,)」

「拜託了!請至少讓我寫信給她吧!這麼久沒見到她,我的思念之情已經快要爆發了!」

「這倒是沒問題(對啊,寫信!我怎麼都沒想到這招呢?這樣就算相隔千里,我也能表達對她的思念,與不變的忠誠了。阿雷克斯說的果然還是沒錯,像我這種肌肉腦,是沒辦法守護大小姊周全的,居然連這種事都想不到。)」

當晚回到傭人稀少的自宅後,布拉格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桌上簡短的信籤,與使用多年的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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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現在瑪莉亞悠悠轉醒後發現自己躺在並非自己房間的床上而羅姆正站在旁邊

「您終於醒了瑪莉亞小姐,這裡是阿雷克斯大人的寢室。」

「我怎麼會在這裡?阿雷克斯大人呢?」

「大人並沒有告知原因,他在囑咐我照顧到你醒來為止後,便以有要事為由,獨自騎馬前往王都,已經過去一日了。」

「⋯不好!」

羅姆似乎也不知曉阿雷克斯出門的理由但瑪莉亞已經猜到





在反國王派的勢力正式出現在世人眼前,並將兵鋒指向王都時,原本已經關係差到不行的卡羅斯王與雅莉絲王妃,因為共同的敵人決定暫時休戰,竟一度讓準備了近二十年的阿雷克斯與布拉格陷入苦戰。而理應被阿雷克斯與布拉格的安排,安全待在邊境避風頭的瑪莉亞,卻因為過於單純的想法,不但被發現是斐迪南王太子目前唯一喜歡的女性,還暴露了身為奧麗嘉瑪麗亞轉世的身分,被雅麗絲王妃的手下抓獲,帶到了王座之間,粗暴的丟在坐在王座與后座上的卡羅斯與雅麗絲的前面。

「好久不見了,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

「切,沒想到當年害我自尊心崩潰的女人居然會躲在王宮裡,就這麼想要再次摧毀我的自信心嗎?」

「這裡是⋯哪裡?」

「當然是王宮的謁見大廳了,蠢女人,雖然自從妳的弟弟開始糾集反國王派的人之後,我就無法像以前一樣完全掌握那兩人的一切行蹤與做過的事情,但是能抓到妳也不錯,畢竟我可不能讓我跟卡羅斯可愛且唯一的孩子,被妳給玷汙。」

「等一下,雅麗絲,既然妳早知道那兩人是叛賊,為何什麼都不做,還要放任事情至此?」

「當然是因為你與父親還有哥哥一樣,已經快要不需要了啊,今後這個國家將由我,與繼承了里奇蒙之血的斐迪南一同掌握,為了幫助他穩坐王位,我連自己的生育能力都破壞了呢,這毫無疑問是因為我愛著他啊。」

「妳這是什麼意思!」

「請問⋯國王陛下與王妃殿下您們在說些什麼呢?我只是一介男爵之女⋯(我是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轉世這件事,應該只有布拉格跟阿雷克斯知道才對,是什麼時候暴露的?)」

「真是癡情的蠢男人啊,為了替『宣誓效忠之人』與『唯一給予自己溫暖的家人』報仇,居然浪費了將近二十年籌畫今天的兵變嗎?愚蠢!雖然我失去了生育能力,但我的眼睛還是看得很清楚的。從那玩意被假傳的命令取下偷走的那一刻起,他們十年內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防範措施當然也並非草草了事。他們對那個妨礙我登上頂點的女人有多癡心,我會不知道嗎?他們就跟天真的妳一樣,太容易看透與擊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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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我們當時是因為利害關係一致才會互相利用,他不過是我獲得如今地位的墊腳石罷了,後面居然還不懂知恩圖報,不好好想想我成為王妃前後的操作,給了他多少利益與方便,我就弄死他了。雖然我萬萬沒想到妳居然會特地轉生來對我復仇(瑪莉亞:不對!我沒打算復仇!),但我跟妳的差距從妳的前世就看的出來了吧,妳被身為野心家的生父當作棋子操弄,卻沒能做出反抗或學習生父的手段好反制,連我對妳顯而易見的輕視,以及一步步鋪墊好摧毀妳的名聲與信用的陰謀都察覺不到,或者根本不當一回事,最後不但辜負了生父的期望徒勞身死,家族還全因為你的錯而沒落了,作為原王妃候補簡直貽笑大方。而我卻穩坐王妃之位十多年,反過來把野心勃勃又不知感恩的父親給端了,這也是沒辦法的。妳那可愛的弟弟算是豹變成了我喜歡的類型,雖說我從小聽從生父之言磨練的魅惑對他完全沒用就是了,但騎士團長就完完全全不行了,畢竟是個只會對死人忠心的木頭嘛,對吧?」

「就是因為不希望成為像前世的父親那樣的人,我才會被妳所算計,這點或許並不假,,,,!」

「啊~啊~啊~妳果然還是跟前世的時候一樣,過於天真善良又為他人著想,除了國家與親人以外眼中沒有別的東西,連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讓他對自己死心塌地都做不到,把利他當成人生準則的程度⋯真是令我作嘔呢,一成不變的偽善者,我可不能讓繼承了今後會掌控國內一切、連同里奇蒙伯爵家的份一起的兒子,被妳這種過於天真的女人玷污他的身心與血統,等我掌握這國家的一切之後,王妃人選自然會由我親自替他決定,可惜,妳是注定活不到能夠見證一切的那時候了。」

「那是不可能的,王妃殿下,別以為我們會不曉得妳的陷阱而乖乖掉進去。非常抱歉大小姐,您的騎士來遲了。」

「說的沒錯,在無論如何都想要復仇的我面前,區區的計謀只會被我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姊姊大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請好好地看著這打算殺死妳第二次的妖婦可笑的末路吧!」

「我全都聽到了,父王與母妃,不,誤國罪人的愚王與邪妃!」

自認早已勝券在握的雅麗絲,因為自己預想外的情況,陷入了驚愕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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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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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只是為了讓你的王位能夠穩固才這麼做的這都是身為母親的我對你的愛情啊」

「愛我的話,是不會無視身為王妃的義務只忠於自己的慾望行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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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羅斯與雅麗絲被阿雷克斯與布拉格帶來的軍隊團團包圍並壓制、強行押入大牢後,被鬆綁的瑪莉亞不顧自己的身心狀態不佳,逕自衝向阿雷克斯與布拉格,不停的捶打他們沾滿敵人鮮血的鎧甲,兩人也如同小時候被前世的她訓斥那樣,任憑她發火,偶爾才回應幾句,不過,他們仍認為代替沒有任何復仇想法的她報仇沒有錯。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還有別的方法,為什麼要用這麼危險的方式解決這一切?早知道前世的我的死已經化作可怕的荊棘束縛了你們,在你們的內心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記,我就會不顧一切阻止你們用這種方法來整頓國家了!明明我從來沒有想要你們這樣做的啊!」

「⋯」

「⋯」

「我前世對卡羅斯毫無男女之情是沒錯!阻止雅莉絲跟他在一起也只是為了國家著想!重生之後的我完全對他們沒有一絲怨恨!也不想復仇!只是不喜歡他們把國家搞的烏煙瘴氣!為什麼出身與地位都理應無力改變現狀的我會被迫站在這裡?為什麼可以用更好的方法拯救這個國家的你們兩個要這偏激?」

「」

「」

「既然如此 我這次也應該要被判罪 要被判兩位純真勇敢又善良 年輕有為的國家棟樑變成復仇鬼的罪」

「」

「」

「」

「」

「那個⋯殿下,雖然令人難以置信,但其實我有前世的記憶。然後⋯殺死了前世的我的,正是您的生父母。」

「因為是瑪莉亞,所以我完全相信!而且如果不將之作為前提的話,瑪莉亞明明身為與遠離王都的男爵家出身的千金,而且進王宮作為侍女任職還不到半年,卻跟布拉格還有阿雷克斯卿如此熟稔的理由,甚至能與已經成為罪人的我的生父母為了超過十八年前發生的事進行爭論,如果瑪莉亞不是那位被眾人刻意避談的準王妃轉世的話,那這一切就無從解釋了。」

在得知阿雷克斯與布拉格曾僅僅因為斐迪南提起自己前世的名字而無言慍怒後,瑪莉亞變得比當時的他們更加的生氣,並認為自己就算前世是以罪人的身分被處死,還被全國上下唾棄且刻意不去提起,也沒有必要因為她在他們的心中有著無比重要的地位,就遷怒斐迪南王子,畢竟最能讓現在的瑪莉亞反感的,就是前世的自己的死,成為兩人的束縛的事實。

「真是的!我早就知道我的前世因為被刻意散播的惡名而聲名狼藉,甚至會被避免談及,但我本人除了害怕你們會受惡名牽連以外,早就不在乎了。既然你們不願意向斐迪南殿下說明,那麼由我本人親自解釋總可以了吧!有關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的一切!是我本人來談論自己的話,你們就不會有意見了吧。

「是,大小姐,身為您的騎士,雖不允許他人妄言您,但也絕對不會阻止您談論自己。」

「我知道了,一切任憑姊姊大人處理吧,如果這是姊姊大人的希望,那就行了,如果我的所作所為害姐姐大人自認有罪,那我會停下的。」

就這樣,斐迪南在相信瑪莉亞有著前世記憶的前提下,完整的聽瑪莉亞親口講述有關前世的自己的故事。

「雖然我不期待殿下能相信多少,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口述有多客觀,但這就是我所知道的,有關前世的我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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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斐迪南在得知一切的次日,便一如往常的辦公,但他還是因為初戀破滅的打擊,一直到正式即王位前的每個晚上,都會獨自在臥房內痛哭到昏迷為止。

另一方面,在王都動亂那段期間因為正好請假回老家一趟,沒受到波及的諾拉,得知了好友瑪莉亞居然因為自己的擅自誤會與擅自推進,間接的捲入了國內最黑暗與混亂的的事件中,且差點死去之後,風風火火的找到了她,並一邊大哭一邊道歉一邊下跪,完全不顧現場還有騎士團長與公爵在。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擅自的誤會才會害妳遇到這種事差點死掉我真的沒資格當妳的朋友了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沒有積極解除誤會的我也有錯啦,而且反正現在都已經弄假成真了,所以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吧。」

「誒?!所以我真的沒猜錯?瑪莉亞你真的喜歡布拉格大人?(因為少女戀愛腦補正,而下意識的沒聽見弄假成真這句話)」

「大小姐,您的意思是⋯」

「讓布拉格你等了這麼久,真的很抱歉,畢竟,從在騎士團、在歐利嘉公爵領工作、以及王都發生動亂、一直到現在的這段時間裡,我重新理清了自己的記憶與想法,並且在這次的事件中永遠的與傷害過自己的人做了了結,我可以確定我現在是真心的愛上了曾像是弟弟一樣的你⋯。今後我也要發誓,我會做為你所宣誓效忠的主人、以及你的妻子,待在你身邊,絕對不會向前世那樣,在你的手不能及的地方擅自死去了。」

「誒?!等等,我好像聽到了布拉格大人稱呼瑪莉亞你為大小姐?還有宣誓效忠?所以我之前真的沒有看錯?兩位原來有著與地位相反的主從關係?前世又是怎麼一回事?拜託誰來跟我解釋一下啦!」

「妳就是姊姊大人今世的友人嗎?不嫌棄的話我想跟妳單獨談談,有關於姊姊大人今世的喜好與交友狀況,還有妳究竟擅自對姊姊大人誤會了什麼。作為交換,我會把有關於我們三個人的關係,好好對妳交代清楚的。」

「噫噫噫噫噫噫?!歐歐歐歐歐利加公爵大人?!姊姊大人是怎麼回事?難道,歐利加公爵大人跟瑪莉亞其實是姊弟???」

看到當初因為共同的理由,自願成為自己復仇計畫的共犯的布拉格,成功地與姊姊的轉世、也就是瑪莉亞互相表明心意,並決定要結婚後,雖然對今世的姊姊大人的生命安全與未來的生活有了保障感到安心,卻總覺得還缺了些什麼。

「(這麼一來,我就無須擔心今世的姊姊大人,只需把王都的爛攤子收拾好,並在被封為名義上的宰相後,回到邊境的領地,用餘生守護前世的姊姊大人的肉身安葬處就好了吧?現在的我真膽小啊,為什麼明明還活著的姊姊大人就在眼前,卻不敢再像以前一樣撒嬌提問了呢?)」

在卡羅斯王與雅麗絲王妃下獄後數日,為了穩定國內局勢,斐迪南王子決定暫不即位,而是以攝政身分掌管國內大權,並以阿雷克斯與布拉格作為自己的左右手,積極的排除自雅麗絲擄獲當時還是王子的卡羅斯的心以來、里奇蒙伯爵一派逐漸獨大後所殘留的遺毒(也包含這段期間新崛起的權臣)。卡羅斯與雅麗絲的情人們依其罪行情節輕重判刑後,大多遭到流放,少部分預定處死。現任里奇蒙伯爵本人被處以剝奪爵位與不得獲赦的流放之刑,其親族除了預定在重新接受培養後,繼承被降為男爵位的家名的年幼么子外,全數隨伯爵一同被流放,預定將終生待在歐利加公爵領強制無償服勞役,直到死方能解脫,其子嗣後人則預定在傳至第五代子孫時解放,給予平民身分,允許以從軍等方式來爭取獲得貴族身分。里奇蒙伯爵一派的人馬中,因為大多數的貴族家早就因為阿雷克斯的政治與輿論操作而自行沒落,因此沒被追究太多責任,還因為為了再次形成國內權力平衡的外來預定,將被重新扶植,但估計是不太可能再次獲得當年的權勢。

卡羅斯跟雅麗絲終於被定罪,且即將執行死刑的前一天,瑪莉亞不管阿雷克斯、布拉格與斐迪南如何反對,堅持要再見兩人一面,畢竟當時被強行帶到王宮時,幾乎都是卡羅斯跟雅麗絲單方面的對著她遷怒與嘲弄前世的她,根本沒能成為對話。

「」

「」

「」

「」

「」

在那之後,直到正式處刑之前,這對狗男女每天都會在固定時間聽到鐘聲,那鐘聲的響起時間、次數與頻率,全都與奧麗嘉瑪麗亞被處刑那天如出一轍,不用多說,這是阿雷克斯的安排。

「」

「」

將卡羅斯王與雅莉絲王妃送上絞刑台的第二天,斐迪南王子正式戴冠,即位為新王。為了讓國民知曉自己是以戴罪與贖罪之身即位,他下令製作並向全國免費發送了兩本繪本,雖然講的是同一個故事,內容卻是用不同的視角去訴說。其中一本是因為被愚蠢的國王與邪惡的王妃冠上冤罪,且遭受眾人唾棄而死的公爵千金在轉世後,明明只想和平度日且不想復仇,卻被前世仇人的孩子求愛,還差點被前世的仇人殺死,卻又因為前世就愛著自己的家人的幫助下得以得救,並與前世開始就一直愛著自己的騎士結婚的故事;另一本則是從小就被愚蠢的父親與邪惡的母親放置一旁,卻有著改革國內現狀的大志的王子,愛上了一位不是像其她年齡相仿的女子只會對自己逢迎諂媚,而是真心給予自己合理的勸諫與意見的宮廷女僕後,便開始單方面的追求,即便不知道她為何總是婉拒自己的求愛,甚至連自己身旁少數可以信賴的重臣都疑似成了自己的情敵,也不願意放棄。直到國內發生動亂,自己一直以來依靠的兩位長輩重臣對自己的父王與母妃舉起反旗,心愛的女僕也差點遭到父王與母妃的殺害,才終於知道自己的祖國全國上下所刻意避談與簡化的事件的真實,以及她一直拒絕自己的理由,知曉一切的王子決定記取教訓,放棄對她的求愛,並為了代替父母對前世的她贖罪,下定決心成為一位真正的好國王的故事。

「諸位我國的臣民們,自今日起,朕,斐迪南三世,將以帶罪之身即王位贖罪。代替已死的朕的父王與母妃,不,禍國愚王卡羅斯與亂國邪妃雅麗絲償還罪孽一輩子,這兩人將會成為我國王族與全體國民永遠的前車之鑑,永遠不會被停止與禁止提起!而那位被愚王解除婚約、獲冤罪、遭處死、家族也被降爵的公爵千金、原準王太子妃與準王妃,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其所受冤屈與莫須有罪行,自今日起全部平反與消除,相對的,那些因為與她相關而被刻意抹去的所有紀錄將於重新整理後公諸於世,並把她追封為正式的王妃、賜與國母典範的稱號,其家族瓦倫泰家現任當家將依其功績適當給予升爵機會,直至恢復原本公爵的地位,領地也盡可能地歸還,當年與其家族相關而遭到冷落放逐的有能人士也將全面重新起用。另外,在朕找到曾像現在即將嫁給騎士團長的瑪莉亞•霍斯特男爵千金那樣,以一介在騎士團工作的女僕之身,對當時還是王子的朕,不卑不亢的提出勸諫的優秀女性,而非單純的想謀求王妃之位而肆意妄為的貴族女子前,都將維持單身,並無視一切國內外貴族王族的提親請求。除此之外,所有跟派系鬥爭相關的事務,朕都會妥善處理,絕不會屈服於個人情感而刻意傾斜天平,重蹈愚王的覆轍。」

在跨越了近二十年的恩怨告一段落後,將自己的內心對除了轉世成男爵千金瑪莉亞的姐姐與共犯布拉格以外的人都處於封閉的阿雷克斯,以身兼宰相與公爵的事務繁忙為藉口,又單身了十多年。直到因為一次與姊姊有關聯的偶然邂逅,迎來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的戀愛,但卻因為害怕像以前一樣失去所愛之人,非得把姐姐拿來當藉口掩飾不可。

「阿雷克斯你也真是的,既然真的喜歡的話就說啊!又不是小孩子了,別把我當藉口啦⋯」

「我知道了,如果姐姐希望我跟她結婚的話,我會結的⋯」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瑪莉亞,這樣真的可以嗎???如果是要報復我當年因為戀愛腦而不聽解釋誤會妳也太過分了吧?我只是子爵家的次女,丈夫也只是父親家臣之一的男爵家嫡長子,女兒嫁給公爵大人是不是太高攀了。公爵大人,還請您高抬貴手!小女子已經對於當年先入為主的戀愛腦行為頗感愧疚⋯」

與此同時,年過三十仍單身的斐迪南三世,愛上了與當年跟其生父訂下婚約,卻將因冤罪遭處死時的公爵千金奧麗嘉瑪麗亞同為十六歲的、瑪莉亞與布拉格的長女夏洛特。

「與血統或真實之愛無關,只是我察覺到了,肯定只有跟這孩子結婚,朕的贖罪才能更進一步吧,不管是代替被朕下令處死的生父母,還是當時的我對她造成的麻煩⋯」

「國王陛下,倘若臣的女兒遭遇了我所宣誓效忠的她一樣的事情的話,臣與歐利加公爵必定會以包含自己的性命在內的一切為代價毀掉這個國家的,請牢記。」

就這樣,在那場動亂之後,依舊選擇待在邊境的領地,絲毫不打算改回老家的姓氏,也不跟老家族人有任何主動交流(即便他們曾多次想藉由向阿雷克斯對過去的事情道歉、趁機沾這個曾被他們唾棄為血統不純的私生子的光,好盡快恢復過往公爵家的榮光,但無一例外地吃了閉門羹)的歐利加公爵,多年後才解開因為姐姐的死而不願解開的心結,並在姊姊的介紹下,與姊姊今世的閨蜜的長女結婚。而成為了王的斐迪南王子則是在單身十多年後,迎娶了已是侯爵的布拉格與其妻瑪莉亞的長女,填補了長年空缺的王妃之位,知人善任又不會流於個人感情的他奠定了王國再興的基業,成功的讓國內外的局勢穩定持續了百年的時間

(又後日譚:阿雷克斯與諾拉的長女結婚後生下的長女,後來被斐迪南與夏洛特所生的王太子看上並成為王妃。兩人作為下任國王與王妃接受教育學習的期間,如同邪妃雅麗絲那樣企圖見縫插針的女人以及其家族,大多在造成實質危害前,就被默契十足的王太子與國王聯手舉證,遭到流放或肅清,這讓瓦倫泰之血與王家之血在因為愚王卡羅斯的個人偏差行為而錯開長達數十年後,終於得以結合。

然而另一邊,即便回復了名譽與爵位,領地也重新回到手中,奧麗嘉瑪麗亞與阿雷克斯兩人的哥哥以及其後代,卻始終無法讓瓦倫泰家族再次成為原本所屬派系的頭,這一事實曾讓阿雷克斯在在世時不只一次以陌生人的姿態,在私下或公眾的場合中暗諷血緣上的兄長,當初就是因為把家族一度沒落的錯怪到姊姊頭上,直到瓦倫泰家因姊姊被洗刷冤屈才得以連帶恢復名譽後,才慌慌張張地跟著王家一同捧姊姊的名聲,才會直到今日,都沒辦法像當初為了維持國家權力平衡,而不擇手段的父親那樣,成為一時的權臣。

數百年後的歷史學家認為,這是在當代以救國的英雄聞名於世的初代歐利加公爵對過去本家的遷怒,而且理由還並非是針對自己過去被作為私生子唾棄,而是心愛的姊姊一度被全家族單方面切割的怨恨。

在這段歷史的相關考證中,將初代歐利加公爵評為為了姊姊可以不擇手段的姊控,就算姊姊早就死了也一樣。其中的舉證除了可信度七成以上的、有關其身為原瓦倫泰公爵家私生子的童年軼事紀載(有關阿雷克斯•歐利加的童年軼事紀載,均出自由後世被稱之為王都守護者、時任騎士團長的布拉格•塔卡斯侯爵,以及原霍斯特男爵千金的其妻子瑪莉亞•霍斯特共同著作的回憶錄當中。但這之中有許多疑問,瑪莉亞•霍斯特是在阿雷克斯•歐利加出生後十多年才誕生的人,為何在該書中撰寫與描述阿雷克斯•歐利加童年軼事的篇章時,比其丈夫描寫得更加詳細,一直是個謎。),最常被提到的便是在歐利加公爵領領地被置換到別的地方後,新任領主積極經營與維護的觀光名勝—國母典範的隱藏陵墓。此陵墓所埋葬的,正是國內歷史上第一位被追贈國母典範稱號的、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本人。

陵墓落成的時候,還正值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被當成是長期欺凌並意圖殺害王妃的大罪人與惡女、遭到國內所有人唾棄與避談的時間點,即便如此,這座陵墓還是被建了起來,比起建造時的花費,給建造它的工匠們的封口費恐怕更為可觀。

它坐落在一間原本在被用於祭祖的靈廟建築中,是歐利加公爵家成為該地之主前的領主家族所建,但在初代歐利加公爵看上此處後,又被重新修繕外觀與補強整體結構。用來保護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的屍骸的厚重石棺有一部份被埋在地底下,因此無法被移動,四面棺壁上刻下的文字除了紀載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的全名、享年與生平,占最多篇幅的是初代歐利加公爵用來對姊姊進行無盡讚美與追悼的詩集。

被設計成蓋上後就幾乎無法再次開啟的石棺上,有一尊以奧麗嘉瑪麗亞•瓦倫泰生前的形象為模特、栩栩如生的側臥雕像,這尊雕像棺槨就是這座陵墓的全部構成,因為位在靈廟的最深處,而且自初代歐利加公爵以來,歷代公爵都禁止除自己以外、或者除自己所認可之人以外的存在進入靈廟,還會將之尊若神明親手細心維護,使之至今仍保存完好。在此陵墓即將對外開放的前一年,為了確認石棺中是否真有保存屍骸或只是放入衣冠,於當代歐利加公爵的許可下,此棺曾被開啟過一次。當時的當代歐利加公爵與新任領主都親臨現場監督施工過程,可說是嚴陣以待,生怕棺蓋上的雕像損壞了,幸好最後不管是開啟還是重新蓋上,都沒有發生足以讓兩家被初代歐利加公爵的詛咒給滅門的重大事故)。

~~~~~~~~~~~~~~~~~~~~~~~~~~~~~~~~~~~~~~~~~~~~~~~~~~~~~~~~~~~~~~~~~~~~~~

web小說有開弟弟路線,這一條好像女主完全沒機會跟騎士團長還有王子豎起旗幟,完全被復仇心切的弟弟給保護的好好的。據說還有王子線,來找找。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535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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