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換星移的追想(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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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我被委任到這裡來與各位講述我們高貴的崇高律條。)
那個人就是這麼唐突的出現在這個村子,是毫無徵兆氣息的,突然出現。
竊賊?我想他會無功而返,因為這裡的大家包括我都快死了,因為長在身上的石頭,大家幾乎都只剩半條命了。
(我們的律法教導我們,崇高的條律堅不可摧,我們該相信,該遵守,該尊崇。這很對。這是正確的,正確,卻有距離。)
條律?律法?根本聽不懂他說的任何一句話。而且我們明明沒有任何一個人抬起頭聽到說。
(我們的典律給我們生活的規範,懲罰錯惡,指點向善。在法典之下,沒有惡行應當被容忍。律條給出的是懲戒。它有力量,會懲罰真正犯下過錯的罪人。)
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我們因為身上的石頭而感受痛苦時,他們不但沒有幫我們而是對我們發動攻擊甚至殺害?
(我們的軀體往往貧弱,致使我們即便有好的初衷,也要通過不當的手段才能達
成。我們的許多同胞因此而犯錯,我感到很惋惜。)
(不過當然,我們能夠戰勝這樣的困境。我們的律條承自拉特蘭,經過那些光輝先哲們的播撒,在我們腳踏的這片土壤上煥發綿長的光彩。)
(它會幫助我們度過百年前災變後暗無天日的時光,也會幫助我們戰勝我們自身的貧弱。我希望,我們的信徒不要認為律條是一種東縛,更多地看到其中最純粹的部分。)
信徒?你其實是他們派來殺我們的人吧!?其他人都——爬在在我身上的怪異生物究竟是什麼?!
(我們團結,我們向善,我們做一切好的事,這是因律條滌淨了我們的心靈,使我們看清我們心中本就有的善,看清它本來的面貌。)
(我只是一介凡人,所見未必比他人更高尚,但是,我還會說很多我們身邊的值得稱頌的故事。我就是為縮短我們與條律的距離而來。)
此刻我已經無法再說任何一句話了,
因為那個生物已經鑽入了我的後頸。
難以言喻的痛楚直擊我的身體,讓我突然覺得那個石頭帶來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了。
意識仿佛要被抽離,我和那個未知的力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爭奪。
其他人或許就是太弱了,才死得慘不忍睹。
我在極度痛苦中徘徊於生死邊緣。
我的身體被未知力量捏爛但又瞬間被重組修復。持續不斷,反反覆覆。
我會就此死去?或者戰勝它?
(將來不論要做什麼事,首先分清自己的心意,質問你的心,這想法、這衝動是否的確發自真心。)
我的心?我只想⋯⋯
(真想不到,你成功適應了。恭喜你
你成為我們的一份子,未來要繼續為了更加發揚深海的教義而努力。)
(我很期待你的表現,要給你取個名字才行呢。好,從今以後你的名字便是⋯⋯)
(霍恩。)
(令伊比利亞更好,令我們更好的力量來自心靈。願有朝一日爾等能夠成為「海嗣」。)
留下嘻嘻的嗤笑聲,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剩下的,唯有寂靜。
我已經不記得原本的名字,雖然還是無法治癒石頭的病症,身體外表也停止了生長。但依舊擁有比一般人更強大的身體。
只剩下一個靈魂與「回報」的情感。
然而此刻⋯⋯⋯我現在的這副模樣就是教士說的「海嗣」嗎?
即使不是也無訪,我只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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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很美,心曠神怡。
但逐漸被隱約出現的雲給遮蔽,雲氣中有電氣隱隱做動醞釀著什麼。
長夜殆盡。
今晚難道還有驚喜沒有登場嗎?
博士對那片烏雲感到煩悶。但此刻他必須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戰鬥上。
爆衝鐵皮的拳頭帶著摧枯拉朽的衝撞力ㄧ拳灌在怪物身上。
但是它擊出的鐵拳仿佛被吸收了衝擊,甚至從旁滑開。怪物的觸手一掌直接轟在車體上,發出轟轟作響。
雖然不會感受到被擊中的痛感,但博士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爆衝鐵皮受到欺凌。
博士扭動身體操控爆衝鐵皮重整身體重心然後再度發動攻勢。
成功擊中但卻是一樣的結果,然後又被觸手狠狠重擊,這次還險些翻車。
博士持續觀察著怪物的軀體,是由本體加上周圍的屍骸組成,因為腐爛程度不一,表體不時還留著黏稠的濃硫黃液,導致造成的視覺衝擊不小。
怪物似乎是已經進化到了一個程度,怪物發出了詭異的聲音:
「⋯⋯無用⋯⋯吞噬⋯⋯毀滅!!」
「那麼濕滑黏稠的身體被擊中時會反彈,攻擊時卻又能如此堅硬⋯⋯」
「簡直就是果凍呢⋯⋯果凍⋯⋯果凍!」
博士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他雙臂高舉
轉動身子採取了行動。
爆衝鐵皮機械式的滑動,平順地往前行動,雙臂採取傳統防衛方式舉起,雙拳在前面轉著小圈圈,快速朝怪物出拳。
但怪物無懼甚至連阻擋的意思都沒有,打算像剛才一樣,在對方的攻擊失效時痛宰對方。
「肝臟。」
肝臟?如今的它器官位置都變異成無法辨識之物,這個只知道揮拳的鐵罐頭又能⋯⋯
噗滋!
極為微妙的音效,來自自己的下半身。對方毫無威力的鐵拳就這樣毫無阻礙的伸進它的身體裡緩緩往外一晃,屬於自己的一部分就這麼飛了出去。
怪物暴吼,觸手直擊。
暴動鐵皮向後閃躲,同時再出拳。
怪物的右觸手擴張變硬準備抵擋重擊。
但對方的左拳只是虛構一劃,右拳悍然朝怪物擊出,然後蜻蜓點水般的緩緩沒入一轉一晃,又是一團肉塊被擊飛而出。
雖然沒有痛感但是身體的質量確實被減少了。
「⋯⋯怎麼可能!!」
「看來你對自己身體構造的了解程度比想像中差勁。到底還是人類的軀體變化。」
「就跟吃布丁一樣,吃掉越多,量就越少。就算你把周圍的盜賊都當成了自己的血肉,那也只是變得比較臃腫而已。」
隨著博士擺了擺手,爆衝鐵皮也做了同樣的挑釁手勢。
「⋯⋯你找死!!」
它揮動著黏稠的觸手,對著爆衝鐵皮掄去,但是毫無變化的出招時機已經被博士看出規律,他喃喃道:
「1擋⋯⋯」
鐵手臂隔開了觸手,破綻露出。
讓爆衝鐵皮再次抓準機會,用同樣的方法將雙拳末入它的身體。
「2擊!」
又扯下一大塊的肉團。
這次似乎傷到了內臟,怪物疼痛的咆哮直衝天際,開始劇烈掙扎。
「敵對生物身體質量確實大量減少,博士的計劃大成功!鏡頭表示歡喜還請博士再接再勵。附帶一提,距離謝幕只剩五分鐘。」
怪物從身體中伸出了無數個類似蟲類尾部的大孔,隨後朝著四周吐出了大量液體。
爆衝鐵皮被部分液體濺到了車體,整台機械頓時短路失去了動力。
「糟了!」
有博士的前車之鑒,鏡頭即使是在紀實錄影也立刻移動閃避,但下一秒被一支落在地面的弩箭卡住了退路。一瞬的停頓就足以決定生死。
「超灑狗血老套路發生!鏡頭大危機!立刻進行資料壓縮黑盒子程序⋯⋯」
但鏡頭的舉動洽然而止,因為一個人的背影擋在他面前。
他交叉雙拳保護著面部,周圍已經被腐蝕液融成千瘡百孔,圍堵他身後完好無損。
「博士!!」
博士跪坐在地悶哼著,腐蝕液體溶掉了MHV設備。融碎的布衣下,焦黑的身體滲出了體液與血水,與衣服的碎片黏合在一起,如果硬生生撕開,一定會血肉模糊。但如果不撕開,等到傷口結痂愈合後再處理,還是免不了一番皮開肉綻。
「鏡頭⋯⋯MVN動作捕捉系統還有沒有?」
「那是第一號試作品,所以⋯⋯⋯鏡頭表示沮喪。」
「那我就自己去操作爆衝鐵皮。嗚⋯快扶我一把⋯⋯」
「博士!不可能的!您現在的身體已經將近八成的三度灼傷了!再不做處置,您會死的!」
「扶我起來!」
鏡頭沒有再勸阻而是緩緩呼叫剩餘鏡頭小隊的隊友撐起博士歪斜的身體,讓他靠在他們的車體上。
但是他們並沒有幫助博士移動到爆衝鐵皮前。
「博士,鏡頭這裡還剩最後一個方案。那就是由您下指令鏡頭透過語音傳遞遙控的方式。原則上只要核心動力元件沒毀壞爆衝鐵皮大人就能再次做動。」
「居然還有這個王牌嗎?」
「其實MVN動作捕捉系統才是⋯⋯這是鏡頭評估過的判斷⋯⋯」
「不怪你。那就開始吧。」
「但是接下來就真的只能全憑運氣。要是爆衝鐵皮大人已經聽不到我的指令,那我們真的⋯⋯」
「那就相信它⋯⋯鏡頭,我最後確認一件事。既然它原本的型態是農耕用的曳引機,那他的內裝裡是不是有⋯⋯」
博士說的很輕,好聽點就是不想被聽見,其實是在保存體力。
「我知道了,鏡頭即刻履行博士的指令。甦醒吧,爆衝鐵皮大人!!」
汽笛奏響,本來黯淡的車頭燈閃爍出了亮光。與此同時,怪物難聽尖利的怒吼聲也一併響起。
就像是擂台的鐘聲,第二回合戰鬥打響了。
「距離謝幕還有二分三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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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欲聾的碰撞聲,他們並列在戰場上,
並列在名為生存的戰場上。
生物與科技,面對面對峙。
優留劣汰、適者生存!
這就是生存鬥爭!
不管博士與鏡頭有什麼伎倆,在海嗣面前都是無意義的困獸之鬥。
但它的進度遲遲停滯不前。怎麼會這樣?
它原本很自信。它的力量來自教士的教義。
它的攻勢無可抵擋。它只需要伸出意識,答案信手拈來。
但此刻它卻又感到焦躁。因為——
「後退兩輪!」
「把雙手舉起來!舉起來!」
「前進一輪,右上勾拳!」
「退後一輪,右拳!」
「再退後一輪,左拳!」
「就是現在!向前兩輪,左右交叉連擊!」
「向右迴轉120度,右拳三連擊!」
「前進!衝拳!!」
在遠處,那個博士靠著鏡頭小隊移動位置的同時對爆衝鐵皮下著動作指令。
先前的攻擊能被對方得逞,是因為博士親手控制。而現在對方僅靠著遙控的方式做動。
它很焦慮,明明廢鐵的攻擊已經對自身無法造成傷害,但它怎麼打都無法將這個巨大廢鐵打倒。又偏偏無法越過它直接攻擊博士。
不過,一切都要結束了。
就在下一擊。
「距離謝幕只剩三十秒了!博士!」
「鏡頭!後退五輪後開始旋轉雙臂最大功率輸出!直直衝過去!」
「博士!?」
「上啊!爆衝鐵皮!!」
「嗚、嗚喔喔喔喔喔!!!」
鏡頭也被博士帶動氣氛渲染,將爆衝鐵皮的功率最高輸出,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正面衝了過去,但這捨身的全力一擊被阻止了。
海嗣的兩隻觸手變化為尖刺刺穿了爆衝鐵皮的手臂,它的雙臂被迫高舉整個車體向上浮空45度,最後手臂完全斷裂。
海嗣得意極了,用還未進化完全的嘴部發出詭異的聲音。
「⋯⋯可惜了。最後的一擊如此不堪。」
海嗣扭動身體將潛藏在內部的血噴大口從層層保護的肉團中開啟,準備先把爆衝鐵皮的手臂吞下肚。
「雙手就給你吧⋯⋯但你可知道你眼前的
對手是用什麼生物作為原型的嗎?」
頭部扁平,臉長、銳齒。
擁有這些種族特徵的只有———
阿達克利斯。
「鏡頭!收割模式!」
汽笛奏響,本來以為已經停止做動的爆衝鐵皮開始向前衝同時造型車頭的嘴向外擴張直接將怪物咬入其中,
海嗣的水晶體在全黑的空間內也不受影響,在它眼前的是一台滾輪,滾輪內側全是刀刃。
突然,刺耳的警示音響起內部發出了紅光,滾輪開始做動直接毫不留情面的將海嗣的血肉一片片的切了下來,碎屑與血液從爆衝鐵皮背後的排出口噴出。
海嗣發出了痛苦的慘叫,它想脫離但卻被對方咬的死緊怎麼樣都分不開。只能眼睜睜的讓滾輪上的刀片不斷割開自己的血肉。
博士的聲音透過爆衝鐵皮的麥克風傳達而出。
「⋯⋯出於你對自己身體依舊不了解,姑且還是說一下。你遇硬變軟的特性也好、能化為尖刺也好———」
「一體成形的你都是無法同時進行的!」
「嗚喔啊啊!!!」
海嗣發出了怒吼,直接不管爆衝鐵皮的肆虐而是無限伸長觸手針刺直接往博士的方向刺去。
「休想得逞!」
突然,一面殼狀的盾牌竄出擋在觸手與博士之間。鏡頭看見來者驚呼道:
「黑小姐?!」
但是,他們都小看了海嗣對博士的攻擊慾望,它直接向上越過黑的盾牌直朝博士而去,就算黑想要即刻回防也因為身上的麻痺毒素還在導致身體反應慢上了一截。
尖刺上伸出了密密麻麻的倒勾刺以及麻痺劇毒,只要沾到一點皮肉它能拉扯博士,把他碾碎然後吞噬,連骨頭都不剩。
目標:眉心。
「博士!」
海嗣的動作嘎然而止,明明目標近在眼前,但它卻勾不到。
它發現自己的肢體已經沒法再延伸。那僅差的三公分彷彿巨大的深溝橫在它與獵物之間。
「⋯⋯你又忘記自己在跟誰交戰了嗎?」
它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大半血肉已經被那該死的機械給吃光。
「謝幕倒數五秒鐘,請做好防護準備!」
海嗣察覺有能量在匯聚,但這並不是自己的,而是眼前的破銅爛鐵。
原來所謂的謝幕是指———
「是你輸了,霍恩!」
「博士,趴下!」
白光閃過,劇烈的爆炸瞬間衝上雲霄。
即時回防的黑與鏡頭小隊用衝能盾牌聯手築成厚實的壁壘,保護博士與彼此不被這巨大的能量釋放給吹飛。
火花散成了無數的粉塵在空中飄散,大氣響起了奇妙而巨大的低吟聲,震得大地隆隆作響。
雖然根本無法判斷音源,但博士認為那是名為霍恩的生物最後發出的屈辱與憤怒的絕叫。
但鏡頭的探測報告讓人瞬間陷入絕望。
「前方生物反應!!」
縱使難以置信,但確實有一個人的外形的生物踉蹌的站在焦黑的軀體上。
它的右手還長一塊血肉模糊呈鐮刀狀的觸手尾端伸出了尖刺,背上飄散著濕透的薄翅。
這生物頑劣的生命力讓人不寒而慄。
族群會延續,未來會延展,因為後代會進化,它們的後代。自己的後代。後代。
但將進化的不再是自己。它的思維僵死在已融化的顱骨里。
進化是之後整個族群的事。之後的一切已與自己無關。
它會死去。它,唯一的結局,就只是在這裡絕望死去。
但它說什麼也要拉著他們一塊上路!
「我⋯殺了⋯你們!」
它拖著鮮血淋漓的觸手針刺衝了過來。
爆衝鐵皮已光榮殉職,鏡頭小隊動能也直逼耗盡邊緣。
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能擊倒敵人的武器與能力。
不過,只是他們沒有。
「黑!」
博士對身旁的菲林女性大喊:
「把妳的力量借給我!」
只要說這句話,她就能懂了。
博士握住充能盾牌的把手向上一拋,
成功抵擋爆炸衝擊而重新累積能源的裝載箱此刻能夠再變形一次。
戰術變形·攔截弩。
閃光四散,一把沒有板機護圈的攔截弩出現在黑的手上,同時接過博士在剛才戰鬥過程中撿起的弩箭。
下蹲,抬弩,歪頭,上弦,瞄準。
紅色能量在箭頭上聚集。
「瞄準就交給我!所以——博士來扣板機!」
博士點點頭,伸出手和黑纖細的手指重疊。
「這樣就⋯⋯結束了⋯⋯!」
戰術技藝·戰術的終結。
響箭激奏,響徹夜空。
直到月光重新射入眼瞳,大地在她面前展開,稀音,她會永遠記得那一刻。
月光落上臉頰時的溫度,記得風拂過手臂時的涼爽。
記得風聲的旋律、花朵的清香、岩石的粗糙。
月光光線穿過雲層劃分明亮與晦暗。
稀音總是在考慮構圖。
可在真正的景象前,思考反而成為了累贅,她所要做的,只有去忠實記錄他而已。
舉起相機,按下快門。
咔嚓。
「看~到~喜~歡~的,就~要~拍~下,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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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線)
好的,閱讀至此的各位辛苦了。
遠牙成功拉上島(151抽,有點悲劇
陸服微型故事集結束,明日即將迎接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2.5週年直播。
又是誰能得到異格的殊榮呢?我們拭目以待。
遊戲實況說完,來說說本篇
這次還真的是辛苦各位了,因為我也還是我頭一次在一場的戰鬥中花了這裡多字數來講述。
不過畢竟是生物面對科技,優留劣汰的殘酷對決,必須謹慎些、有趣些、更撒狗血些。
也因此花了不少時間考究許多事情,例如農耕機的全餵入與半餵入螺旋刀片的做動區別、非某某流體的運用與性質變化、拳擊的進退法則與語音遙控的精密計算等等。
雖然燒腦卻也獲益良多
也是為了讓自己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觀看2.5週年的直播消息。
而最重要的理由還是,戰鬥過後就可以準備收尾,然後進入瑟瑟的環節了(笑
請各位踴躍留言告訴我您最真摯的感想。
感謝各位的觀看。
我是修斯,我們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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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