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他媽的跟我說一次你想幹嘛?」
一名中將傻眼且驚恐地對著他的一名手下爆氣大吼。
「我已經做出了如此完美的計畫,可以除掉那個"獨眼戰神",為什麼您還要那麼生氣?」
軍官相當不解,因為以他們身為軍方內部幾個最大的派系,能除掉「獨眼戰神」"藤本 常明"對他們來說,可是一件能一勞永逸的事情。
「你知道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
中將直起身子,認真說道。
「"我就是一條軍方養的狗,但我甚至還不如一條狗"」
「"因為人們都會對他們的寵物疼愛有加,而軍隊只不過是把我當成一把刀子而已"」
「請問您的重點是?」
軍官感到有點好笑。
「那傢伙可視違抗軍令了,不聽話的軍犬就應該處死,不是嗎?」
「你完全沒有搞清楚這場談話的重點,那就是它並不是一條狗,而是由軍隊秘密訓練出來最可怕的殺手之一!」
中將怒斥軍官。
「我問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策畫的?」
「哈?」
軍官呆住了。
「重點並不是這個吧?重點是我的計畫──────」
「這是命令!!」
中將一拍桌子,憤怒大吼。
「回答我,士兵!」
「兩個月前!!」
他嚇得立正回答。
「是兩個月前開始的,長官!」
「從頭告訴我,你怎麼開始計畫的!」
中將爆出青筋,就像是臨近了崩潰的邊緣一般。
「全部的細節都要告訴我!」
「我在兩個月前開始有了想法,並開始一路計畫」
「先起草計畫,都寫在紙上隨身帶著,從來沒有在任何電子設備上留下痕跡」
「然後我開始找一些和他有仇或被他整過而對他不爽的人......」
「夠了!夠了!」
中將遮住了自己的臉。
「只管告訴我你找了那些人?」
「好、好的......」
軍官真的不知道中將為什麼那麼反應過度,他接著說出了一些名子。
「你還真是個白癡,乾脆退伍回家種田去吧!」
中將才聽了一半,就開始不斷搖頭。
「你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受所有派系的人恐懼嗎?」
「因為他們只直屬於軍方的三名最高領導人嗎?」
軍官相當疑惑地問道。
「不,是因為他的行事風格」
中將已經開始絕望的嘆氣了。
「你找的人肯定不止這些,但其中有三個人的黑料被掌握在他的手裡、有兩個現在和他和好並與他成為了朋友、還有一個人曾經在他的手下接受他的戰術訓練,被他視為恩師......」
「你現在還能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可真是一個奇蹟......」
「哈?哈?哈?什麼?」
軍官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到了。
「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所以我才叫你回家種田算了,你這廢物!」
中將怒敲桌子。
「你知道他被許多犯罪分子稱作"連環殺手"最大原因究竟是什麼嗎?」
「但、但他違逆軍令是真的啊!」
軍官還想做最後狡辯。
「只要靠這個的話,就算是!」
「因為我三年來,有一大堆犯罪分子都因我而死」
門口出現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有著鐵灰色長髮的男子。
「但直到至今也沒有任何人或證據能證明,他們的死與我有關」
「什麼?」
兩個人都嚇得跳了起來。
「你怎麼進......」
「三分球!!」
「獨眼戰神」用力將一顆球體丟到了軍官懷裡。
「啊,這什麼?」
仔細一看,那是一顆人頭。
一顆血淋淋、且正被通緝在逃的高危險武裝份子的頭顱。
「哇啊啊啊啊啊!!!!!」
他嚇得將頭給摔在了地上。
「這傢伙擅自放跑了那個武裝份子,就算不是與他同謀也是嚴重的失職行為」
「獨眼戰神」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邊,且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腳步聲或其他聲響。
「說真的,你的文筆有夠爛的!」
「不過你的字寫得很漂亮,看看第六頁的左下角,我給你打了個98分喔!」
他笑著抽出了他手上文件的一頁。
「啊!」
驚魂未定的軍官看到了那個角落,確實被用鋼筆寫了一個極小的數字。
「怎麼會?」
「你好啊,上尉!」
中將顫抖著與對方打了招呼。
「我才剛知道這件事,更沒有支持的......」
「好久不見,我的朋友!」
他微笑著與中將打了招呼。
「您人真好,在我加入特殊任務班的時候,我的軍階就被剝奪了」
「但您依舊願意重視我的軍階,真是感謝!」
他直視著中將的眼睛。
「"你們可是最高統帥的名下的直屬殺手,誰敢不尊敬你們"是吧?」
「我、不是的,我!」
中將的內心所想直接被對方說了出來,他恐懼的開始辯解。
「正是因為如此,我也能確定您確實與此事無關!」
他依舊維持著友善的微笑,語氣更是平和無比。
「加上我這次可是來贖罪的呢!」
他接著對軍官說。
「上次為了不波及平民,所以我才失手讓他逃掉了」
「但我說過我一定會再度抓到他的,我這不就來實現我的諾言了嗎?」
「不是,那你拿這顆頭來找我幹嗎?」
中將已經嚇得連腿都不聽使喚了。
「因為是您策畫的啊!」
他依然是那副微笑。
「為了重新得到您的信任,所以才......」
「你在幹什麼!!」
軍官試圖以大吼驅散恐懼。
「你這可是對──────」
「你真的覺得,你有能力把我殺掉嗎?」
他終於收起了笑容,並認真的用鮮紅色的右眼望著對方。
「更別說你把我除掉之後,你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你什麼意思,你想誣陷你的長官嗎?」
軍官的語速因恐懼而變得極快。
「我的長官只有那三名最高統帥,更別說在體制上我甚至"都不是軍方人員"了!」
「獨眼戰神」露出了相當刻意的委屈表情。
「更別說你想趁機殺掉我欸,你不怕上軍事法庭嗎?」
「你作惡多端,你死──────」
一份文件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
「我能從軍火商人那裏無聲無息地偷來他們的帳本,你覺得我憑什麼拿不到你的小小計劃?」
他再次露出和善的笑容。
「這份送你,我在軍方的伺服器裡還有備份,我的同僚那邊也有幾份影本,所以沒關係!」
「痾、我......?」
軍官總算接受了現在的狀況。
「你知道......」
「要想一件事情絕對不會發生,就要先避免掉他會發生的可能性」
他湊到了軍官面前。
「但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邊,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看對方還處在驚嚇的狀態中,他繼續說。
「你打算殺死我,正常來說我必須先幹掉你,我才能睡得安穩」
「但我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就殺人,而且你確實是一名具有相當優秀策劃能力的軍官,殺掉你可能會損害到軍方與民眾的利益」
「而且你在軍隊中的行為清廉無比,平時也相當體諒其他軍人,這點我非常尊敬你」
「因此,我想以更加和平的方式解決此事」
「什麼、什麼意思?」
軍官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被性慾控制腦袋」
「獨眼戰神」在他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道。
「我相信"行為委員會"一定很不想知道,你五年前在休假時曾和一個未滿十八歲的高中生有過援交行為這件事吧?」
稍微後退了幾步,他依舊保持微笑。
「你至今未婚,我也不認為解決性慾這件事情是錯的,更別說你也乖乖地付了錢」
「加上你當下並不知道這件事,對方也沒有打算追究」
「意外,總是難免嗎?」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軍官已經快尿褲子了。
「這件事情,除了我跟那個人以外,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為了維護得來不易的"和平",也為了免去許多不必要的殺戮,我在地下社會結交了不少要好的"朋友",只要大家都在規則內玩遊戲,我們就相安無事」
「獨眼戰神」欣慰的笑了起來。
「而且,只要有一個人以上知道的事情,那就不是秘密了!」
他向對方伸出右手。
「我們就當作這些事情,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怎麼樣?」
「兩個月來你什麼也沒計畫,五年前當然也只有一夜空白?」
「對嗎?」
「對......」
他握住對方的手。
「我......休息時間來找長官聊天開開玩笑而已......」
他看著地上的腦袋,那雙毫無神色的眼睛似乎正在盯著自己。
「那這顆頭,該怎麼辦?」
「隨你怎麼處理,這是你的"戰功"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祝你有個美好的下午!」
「你看吧!」
中將鬆了一口氣,並搖了搖頭。
「這個傢伙很了解遊戲規則」
「......」
軍官無言的抱起地上的腦袋。
「他之所以那麼受到所有人信任與恐懼,正是因為他很懂得如何"解決問題"」
中將嘆了一口氣。
「不論是讓某人"出意外",還是讓某些仇敵強制與他"成為朋友",他都相當在行」
「就算你真的恨他,也別與他交惡」
中將接著說。
「身為一個"連環殺手"他確實有一套很龜毛的"道德準則"」
「但這就是他永遠都能在軍隊中站得住腳的最大原因」
「跟他交朋友比較好,至少別試著傷害他就行」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
「還有千萬別傷害他的家人!!」
中將用力站起身大吼說道。
「他當年就是被他的父母撿回家養大的,就算是最高統帥也不敢傷害他的家人!!」
「我們把他訓練成了煽動戰爭與斬首行動的專家」
「要你動了他的父母,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的道德準則,因為那就是他的"底線"」
「他有能力毀滅一個軍隊,甚至只靠一個人就毀滅我們的國家」
「靠的不是武力,而是靠他對他的目標以及我們的了解」
「身為我們的祕密殺手,他很清楚該怎麼做才能直接瓦解我們的指揮鏈、與所有備用的指揮鏈,所以別惹他的父母!懂嘛!!」
「這我很清楚!」
軍官認真的說道。
「我本來不打算傷害他無辜的家人!!」
「還好,你不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中將鬆了一口氣。
「大概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繞了你一命」
「長官,這顆頭該怎麼辦?」
「不、不知道,總之先交給驗屍官之類的吧......」
「如果你下次還逮算找他麻煩,記得別來找我了,以防他又把幾顆頭號目標的腦袋搬進我的辦公室裡」
「我甚至聽說過他會製作乾縮人頭的傳聞,希望他別把那種東西當成伴手禮送給我們......」
「您是對的,他真的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