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養他的人……是誰?」
待情緒緩和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抹去了淚水,飛羅頂著泛著微紅的臉,嗓音微抖的問了一句。
羅瞧了自家同伴一眼,沒得到回應,斬釘截鐵地回應了。
「是南那……執事。」
「……南那執事?」
飛羅一愣,不明所以。隨之,可能是想通了,又是一嘆息,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第幾次嘆氣了。
他微垂下眸子,低喃了一聲。
「……所以他才說,暫時不要去管啊。」
十多年前,那一場祝融,想必和南那拖不了關係了。
不然,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居然就在自家範圍內!
「……」
只苦了那時上些樓層的書籍……好多都不見了。
只能再從一些遺留下來的紀錄水晶內,盡可能的重新謄寫補上了。當中怎樣也找不回來的,也只能請地下禁書區中的那一位來處理了,也多虧如此,遺失的資料,全都找回來了。
在那之後,大長老接獲了由兩大協會挑選而出的執事,所傳來的消息,大多都是無異狀的公式文書,派人去調查之後,那些人卻再也沒有回來。
直到這時,飛羅才終於感到不太對勁,連忙動身前去察探,卻意外驚見了許久未見的昔日老友……
『鷲……?』
『好久不見了,摩爾。』
「……他消失的這段期間,都在哪?」
洗了個內心三溫暖的飛羅面色一白,嗓音微微一抖。
「從倒戈的組織人馬那裡得知,在一百多年前在大門關上之後,就有一名銀紫髮的孩子被送往了孤兒院,進行安置。直到一年後,才被一對市井夫妻收養,隨後又輾轉到了天羅院就學,時常和一名叫柯莉涅年紀相仿的女孩接觸,畢業之後……就下落不明,直到十八年前,他才又現身了。只是這一次,不知怎麼的,又或者說是使用了什麼手段,成為了一名執事。」
一報告完,羅嘖了一聲,這樣的人,對他而言,十足十的沒有半點好感。
「……真是摸了一條大魚……搞到最後發現居然在自家的網繩裡。這可真是……」
薩夫沒好氣地表示了他的心聲。
這話聽在飛羅的耳裡,又是一大打擊。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被利用得如此徹底。
「……」
當年,在他認為他們還是朋友的那一段日子,鷲曾表示,他未來哪一天,一定會成為圖書館的執事。
而他,為了滿足他的心願,就和他透露了成為執事的方法。
方法有三種。
第一種是獲得族長的任命。
第二種,是獲得當代執事們的認可,並予以任命。
第三種,就是替換掉當代的執事人選……不然就是抹殺當代的執事。但這是不可能的……
圖書館對這座島嶼來說,有著不可動搖的地位,一旦有執事交替、死亡,都會馬上得知,不可能會拖到現在……
就算用了魔法竄改了記憶,成功的機率也不大……
除非……
「……族長,是從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薩夫和羅互看了一眼,不語。
「說吧……你們隱瞞了什麼?」
即便他們不說,飛羅依然透過感知,知道了一切的原委。他的心一沉又起的,很不是滋味,又很不甘心……
但他,還是希望有這麼一個親口回覆。
明白了對方的動機,薩夫不拖泥帶水,直接把話給丟出去了。
「族長……雪熵他,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現場,一片寂靜。靜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
「……」
「……」
至於,話中,所隱含的那一件事……
「……算了。這件事我遲早都會知道的。」
又嘆了一口氣,有些逃避似的,飛羅微微地又一次將額頭靠在了雙手上,搖了搖頭,片刻,他嚥了一下口水,露出了虛弱又慘澹的微笑。
「對吧?」
對此,薩夫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倪了他一眼,就不再看向他了。
「……」
飛羅又一臉艱澀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