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隆──
聖杯戰爭展開後的第三夜,有間外觀斑駁不堪的教堂迎來了訪客。
鏽蝕陳舊的大門緩緩地向內部的兩側敞開,鬆脫的合頁讓門板在推開的過程不斷刮磨著地板,發出尖銳刺耳的嘎嘎噪音。
待大門讓出了足以通行的空間後,有道人影便背對著月色,踏入了教堂內。
那人的腳步聲略顯沉重,但那不單純是因為對方此刻的心情,也是由於他的手裡正提著一個墨綠色黃埔包的緣故。
「終於回來了……」
那人以疲憊的聲音嘆道,同時抬頭環顧著教堂裡面的景物。
教堂本身十分簡樸,除了用來當作窗戶而被挖空的正方形孔洞外,四周的牆壁上沒有任何雕飾。
在教堂最前方也不見耶穌或聖母的雕像,僅是豎立著一支純銀的十字架作為來訪信徒的依託,十字架的下方還有一張以石材製成的破損祭壇。
祭壇的上方理所當然地沒有任何供物,只能看到一組金色的西洋棋盤。
那個人走到了祭壇前方左右兩排的木製長板凳旁,隨意地坐了下來。手中的黃埔包也被他扔到地上,不但發出了一陣沉重的聲響,還讓地面積累的灰塵頓時漫天飛舞。
在板凳上休息了片刻,他長舒了一口氣後才繼續說道: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裡,戰況究竟如何了啊?」
「──巴哈姆特小管家。」
在和那個人……和該隱相隔一個走道的板凳上,長得跟英雄聯盟中的遊戲角色「露璐」沒兩樣的小管家正輕鬆的靠著椅背,嘴角漾起詭譎的笑容回答:
「管家管家。」
「喂,你忘了上字幕。」
「……管家管家(抱歉,太久沒出場都忘記了),管家管家(是說作為聖堂教會派來監視聖杯戰爭的監督者,你這假也請得太長了吧)?」
「我哪有選擇,上面的突然就把我叫過去,想逃跑都沒時間。」該隱不悅的擺了擺手:「算了,還是別談這個了,晦氣。」
「管家(也對,反正與我無關。),管家管家(至於你想知道的戰況……自己去前面看看就知道了。)」
小管家說完,伸出小手指向祭壇上方的金色棋盤。
「謝啦,話說回來,你可不可以好好說話,別一直管家管家的?是被什麼奇怪的小說作者影響到腦袋了是不是?」
「公殺小啦智障人類!」
「蛤?」
「管家管家。」
小管家眨著那對無辜的水汪汪大眼的模樣,讓該隱懷疑自己是不是操勞過度,開始出現幻覺了。但這畢竟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於是該隱伸了個懶腰,隨後從板凳上站起、走近了祭壇。
棋盤上的西洋棋並不如尋常的棋子一樣具有騎士、皇后等等的造型,而是製造成與聖杯戰爭的七個職階相對應的形狀。
同樣地在那七騎的對面,亦放置著七枚外型不一、代表人類御主的棋子。
在觸碰到那些棋子的瞬間,小管家所知曉的所有情報,就透過它們流入了該隱的腦海中。
「首先是……成為眾矢之的Caster。」
安茲‧烏爾‧恭──由於力量過於強大,加上曾在暗地布置著能將整座城市的人口在瞬間煉化成魔力的魔法陣,所以遭到其他人忌憚的「術」之英靈。
眼下雖面臨多名英靈的圍攻,卻在其犯規般的寶具『虛偽的地下帝國』輔助下,硬生生的抵抗住攻擊、甚至逐漸有準備將一眾敵人團滅的趨勢。
想要擊敗如此恐怖的群魔之王,不是要有足以逆轉劣勢的寶具,就是要針對他的御主──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下手。
「但在Caster周密的保護下,執行後者的可能性同樣難如登天吧。」
該隱邊說著,邊把一枚刻有妖精造型的棋子放到了術士之棋的後方,彷彿在暗示要殺死愛德莉雅,就得先跨越安茲這道難關。
「接下來,是Saber、Archer、Rider、Berserker這四騎……」
組成暫時性的同盟,誓要討伐骨王的他們勇敢地踏入了危機四伏的敵陣中,然而大墳墓的危險性遠比他們預想得更高。
就算有赫魯庫這名光論六圍數值甚至還高於安茲的王牌在,作為御主的秋茶也不能提供他足夠的魔力直到弒王。
因此哪怕有四名英靈合力,想要戰勝安茲還是差了那麼一著。
「唉,前途坎坷啊……」
喟然的嘆息過後,該隱又把四枚刻著棒球帽、鳶尾花、鴿子、茶杯的棋子分別放到了代表著劍士、弓兵、騎兵、狂戰士的棋子旁邊。
而等到這個夜晚過去,殘存在這棋盤上的,又會剩下多少呢?
「然後,來看看Assassin吧。」
在戰爭第二晚,原本想伏擊Lancer的霍克愛和其御主‧九方,遭到織田作強力的反撲,導致九方受到了嚴重的槍傷,目前疑似死亡。
獨自一人的霍克愛於是決定和槍兵的御主接觸,締結新的契約。至於她的目的……似乎並不單純只是想要作為英靈繼續這場戰爭而已?
思忖著霍克愛可能會採取的行動的同時,該隱把一枚貓咪造型的棋子貼到了刺客之棋的身側,代表著九方的棋子上還隱約出現了幾道黑色的裂痕。
「最後是──Lancer。」
在御主阿悠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前提下,織田作一肩扛起了作戰的責任,力求讓御主繼續過著平凡慵懶的寫稿生活。
可惜事與願違,霍克愛的到來讓他明白了戰爭終究就會自己找上門。所以原先立場偏向中立的他,逐漸在Assassin的推波助瀾下萌生了另一種想法……
鐫刻著排球形狀的棋子被該隱拿去和織田作的「槍」之棋配成一雙,放在了棋盤的最外圍。
計中有計。
天外有天。
小小的一座城市,究竟還要發生多少奇聞與異像?
窗外的月光越發妖異,猶如在諭示著即將到來的不祥之事。可無論一眾英靈們將來還要經歷多少為難、還要跨越多少阻礙,最後能夠傲然佇立在戰場上,笑納聖潔的天國之杯的……也終究只有一人。
「幸好、幸好,我還來得及回來見證這一切。」
該隱欣慰的勾起微笑,接著曲下身子、將地上的黃埔包提起來,並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塵。
而後,他摸了摸頭上逐漸增長的毛髮,如同劫後餘生的落難者一般嘆道:
「──馬的,還好我退了!」
------分隔線君------
諸君,我,正式回來了。
雖然好像感覺也沒離開過就是了,畢竟週末都還是會休假,在軍營裡手機每天也有一小時可以用。(細節等新系列在跟大家詳談)
總之呢,眾所期待(並沒有)的巴哈姆特聖杯戰爭,將從此正式再開。
希望之後的劇情可以令大家覺得等待是有價值的,也希望我的靈感君可以不要再常常下線。
以上,這裡是回憶起這幾個月的軍旅生活,忽然有點鼻酸的該隱。
我們下一篇文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