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Ｖ》
第十回． 「雙胞胎超乎想像的聯繫」
「未來的副隊長，還好嗎?」ＦＡＬ問。
「謝、謝謝隊長關心．．．（這不是單手公主抱嗎？！）」
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被ＦＡＬ單手抱在懷裡，不免心跳加速、俏臉暈紅。
雖然被別人看到會很不好意思，但隊長的話沒關係。
只要她一句話，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什麼事都願意去做。
其他人卻沒有這份雀躍的心思，因為眼前雪峰連綿的少女卻如一道擋住千軍萬馬的神鋒，擁有睥睨一切的目光。
「簡緹婭最強的奧援。」Ｍｋ２３感到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ＦＡＬ就是Ｄａｒｌｉｎｇ的伏兵？」
如果喵有更強的力量能幫助你就好了－－
「公主冠冕」使在場人形一接觸到ＦＡＬ的視線，雙膝便咚的一聲敲擊地面，有如宮廷百官向公主朝聖。
就在大家目光被ＦＡＬ吸引之際，遠方傳來引擎聲，原來是一輛紅色的極速跑車以搭載的力場盾吸引炮火，看型號並不屬於格里芬、軍方、帕拉蒂斯任何一方的款式。
徐舒羽完全超速駕駛，不僅心慌、雙膝還抖個不停。
「神代，為了救姐姐，我就相信你一次，你準備的小玩具要起作用啊！」
「自由♂潮流（Ｆｒｅｅｓｔｒｅａｍ），設定路線完成。」
跑車領航員用流暢的動作、陶醉的神情，跳起有豐富節奏感的奇妙舞蹈，空氣中頓時充滿蕉灼的氣息。
「領航員別鬧了，這是我第一次開車．．．」徐舒羽緊張的打開虛擬儀表盤，幸虧自由潮流內建自動駕駛模式、幫助駕駛員閃躲路上出現的障礙物。
每當車體移動，領航員同樣會以健美的肌肉做出極其相似的閃避動作，彷彿是引擎的靈魂具現化。
這輛超跑採用輕量化鋁合金與碳纖維打造，顆粒分明的ＬＥＤ照明，以５００ＫＭ／小時的速度逼近隔離牆。
ＦＡＬ轉身向劉易斯拋出一條腰帶，「接住，把妳家指揮官的性命繫在腰上！」
「好。」劉易斯明白，將腰帶繫好，雙手抱緊徐舒穎。
帕拉蒂斯一方似乎忌憚有詐，僅派數百人尾隨徐舒羽，意在試探格里芬的虛實。
車輛、敵軍先後逼近，隔離牆尚未完全關閉，薩雪蘭心急如焚地下令，「重裝部隊以迫擊砲轟炸後方白色勢力的追兵，戰術人形與聖盾朝那輛改裝車射擊，和弦．．．妳能計算車子的行徑路線？」
「回指揮官的話，預估路線模擬完成，正在傳送。」和弦將資料上傳至重裝部隊的雲端，少女們聚精會神地盯住目標。
這一枚迫擊砲卻被雷射光攔截，ＦＡＬ朝食指吹口氣，「想也別想。」
「該死。」薩雪蘭故意啐了一口，「九頭蛇，追擊！」
九頭蛇快速進軍，然而．．．
機甲面對格里芬的公主大人連連失利，此時徐舒羽駕駛的自由潮流早已從門縫閃電般竄入，滑了一個圈子、打開車門。
只見徐舒穎與劉易斯頓時被一股龐大的力量吸入超跑，戰術人形紛紛朝其射擊，輪胎結構變形，輪鼓上的ＬＥＤ綠光切換成警示的紅色，就像一條壁虎般游上牆！
「徐舒羽居然懂得利用磁力設備救人。」上將冷靜觀察。
薩雪蘭與和弦都是內心一驚，想不到被總司令官在短時間內識破關鍵。
自由潮流借助磁力、沿著隔離牆壁高速行駛，為救人稍一拖延，隔離牆眼看就要合上。
ＦＡＬ看出這點、一聲不吭的抄起地上九頭蛇殘肢，以難以置信的手腕力量扔向大門，鋼鐵殘肢不偏不移被門縫夾住、不停擠壓、變形裂解－－
「拜託．．．妳們一定要成功逃出去．．．」和弦默默禱祝。
徐舒羽看著被血液染紅的座椅與性命岌岌可危的徐舒穎與劉易斯，立刻加速到最高極限，騰雲駕霧般甩開敵軍、從狹窄隙縫衝出。
「發射！」
忽然，一發火力強大的電磁炮擊中自由潮流，卻是型號為提豐Ｔｙｐｈｏｎ的電磁坦克負責發射。
車輛起火、冒煙，但引擎威力絲毫未減、向牆外急馳遠去，而在下一秒，隔離牆將九頭蛇的前肢壓成一面鐵餅，總算在帕拉蒂斯的先鋒隊到來前及時關上。
ＦＡＬ眼中透出無可壓抑的憤怒，嗡的一聲，電磁坦克頓時被１５０千瓦的雷射瞬間穿透，當場燒焦爆毀，威力簡直就是搭載在艦隊上的高能源武器－－
沒有人知道，ＦＡＬ體內充斥著壓縮後的高能量電粒子，只要釋放小部分就會像太陽一樣爆裂狂亂，這是一股無比巨大的能量，光舉起手指降下隕石的技能足以震撼蒼穹。
「Ｄａｒｌｉｎｇ，那輛車毀損得很厲害。」Ｍｋ２３緊緊扯著裙擺。
「我們已經做出最大限度的努力，剩下就看她們的運氣．．．」薩雪蘭與和弦都沒料到軍方高層留了一手，但為避免猜忌、只能強忍不安，擺出冷漠的模樣。
格里芬眾人顧念過往情誼、不願下殺手，因此不少人雖然與ＦＡＬ避開眼神接觸，仍假裝受到「公主冠冕」的壓制。
一陣沉著的腳步聲響起，軍靴敲擊在地面上，卻是上將透過另一架機器人來到現場。
「我很好奇，ＦＡＬ．．．作為死過一次的戰術人形，現在妳究竟隸屬哪一方勢力。」上將問，「讓我猜猜看，妳真正聽命的人．．．是格里芬的叛徒、還是救世軍的露西亞？」
「站在妳眼前是聯合國實際的掌權者，最好老實交代。」薩雪蘭表情淡定，沒露出半點破綻。
ＦＡＬ正視來者，不溫不火的說，「你可以盡量猜忌身邊的人，等到把自己人殺光，你就是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到時候我不介意買塊蛋糕來為你祝賀一下。」
「軍方有資本狂妄，不代表妳能。」上將不動聲色，「我就開門見山，妳對格里芬還有多少忠誠？」
「總司令官把自己人當成隨意犧牲的棋子，試問我對你有多少忠誠？」
「一名戰術人形體內有比五、六艘戰艦加起來還龐大的能源，這股力量不可能無中生有，巔峰狀態自然無法維持長久，我有資源助妳修整機體。」
上將抬高姿態。
「不需要，這算盤打得也太粗糙。」
「只要妳願意幫助我們，任何條件都能允諾。」
「我記得那名叫徐舒穎的女孩，也得到過軍方的承諾。」
「妳能取代她的價值。」
「等到利用價值耗盡再一腳踢開嗎？如果我要軍方在媒體公開向她道歉，你拉得下臉？」
「用不著追求那些對妳毫無價值的條件，妳沒有更想要的東西？內心渴望的生活、擺脫戰術人形的身份．．．所有的條件都好商量。」
ＦＡＬ閉上眼，仔細回想這段時間聽見的、看見的未來。
她多麼渴望能在原本的時空活下去。
「我想要的東西，你永遠也無法給我。」ＦＡＬ微微一笑，「我們別講這些沒用的．．．誰能替你對抗帕拉蒂斯？Ｗ的軍力已從各路聚集，上將就算有神代一弦出謀劃策，這次真的能守住隔離牆嗎？」
「哈，高傲的人總是能誇下海口，妳放不下的東西太多了，就算妳成為另一股勢力的人，就能輕言放棄格里芬、放棄這麼多的戰友？」
「不用言語試探，我的能力足夠讓你對格里芬燃起信心。」
「我們是正義之師，妳應該協助我。」
「喔？緹婭指揮官就是犧牲在你的正義之下？」
「簡緹婭可是帶著我深深的期望而生，但每項物品都有保質期限。」
ＦＡＬ將手指指向上將，「來一場賭注如何？只要我能在一分鐘內消滅牆外的先鋒部隊．．．你就必須將資源全部押在隔離牆，好好顧守這座最後的據點，以及．．．向徐舒穎公開道歉、再派人將她救回。」
「妳應該知道除了第一項以外都不可能答應。」
「剛剛是誰說任何條件都可以允諾？」
「妳是否要幫助格里芬、換取其他條件，把握妳的時間吧。」
「連部下都能隨意犧牲，冷血的爬蟲動物。」ＦＡＬ白了他一眼。
「哈，畢竟我不是深閨中的公主，沒有單純善良的好心思。」
「這個人異常深沉，克魯格．．．你能取得他的信任嗎？不過現在．．．我只能去做能做到的事。」ＦＡＬ抱住Ｆｉｖｅ－ｓｅｖｅＮ借助鉤繩槍跳至隔離牆外。
帕拉蒂斯先鋒部隊有數百之眾，ＦＡＬ收好鉤爪，看著逼近的射擊士＋、汙穢女妖，右手迴旋連點，幾乎是全圖攻擊的光束先後擊出，將這批先鋒軍在一分鐘中盡數殲滅、一具具屍骸沿地倒落－－
藍色蝴蝶結在沙塵中飛揚，然而白色勢力的增援仍在不斷增加當中。
「敵軍沒傷到她一分一毫，甚至不需要彈藥，該說ＦＡＬ確實有狂傲的本錢嗎？」
上將了解到ＦＡＬ有能力嚇阻帕拉蒂斯，便走至薩雪蘭身旁、拍拍他的肩膀，「神代．．．國家得依靠你，原以為我們會站在天秤的兩端，想不到卻是一類人。」
「您是指．．．」薩雪蘭看著那隻無血無淚的手。
「你擒抓鬥鱗研究Ｗ弱點的舉動，讓我好生佩服。」
「上將過獎。」
「ＦＡＬ會成為阻擋白色勢力的好棋，另外我有件事想與你分享。」
薩雪蘭與上將來到隱密的房間，電視上撥放著白色勢力進攻的消息，戰雲掩蓋了壯麗蔚藍的天空，軍方發布千篇一律的官方聲明呼籲民眾冷靜，這些人就像被關在監獄裡，高高的隔離牆使他們無法看見外面的世界。
「城市中已經有人知道白色勢力大規模動員的消息。」
人民無處可躲的恐懼和慌亂透過螢幕傳到薩雪蘭心中，每個人都是一臉無助。
「守護他們是格里芬與軍方該負起的責任。」薩雪蘭回答。
「神代指揮官，我會提拔你為中將，正規軍的最高指揮權就交給你，我要準備撤離戰場。」
「．．．您要拋棄格里芬與軍隊中的士兵？」薩雪蘭整個人如墜冰窟。
「你一輩子有怕過什麼嗎？」上將緬懷似的說，「年輕的我曾無所畏懼，現在．．．卻只想著要活下來，但英雄不能怕死，因為死對凡人來說是噩夢。」
「這不是理由，就算只是一名二等兵，他也是英雄。」
「前提是．．．這名二等兵不怕死。我知道你對處置簡緹婭的作法有異議，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當我看到大雪山上空的死兆星就意識到．．．每個人只是早死晚死的區別，除非．．．」
上將拿出象徵中將地位的勳章別在薩雪蘭胸口，「你有辦法扭轉這絕望的戰局，如果沒有其他想報告的事，我得去市政廳安撫民心－－祝你好運。」
總司令官不應該全力守護人民？
不．．．
唯一的「守護」只剩下用謊言瞞騙國民，實際上格里芬與軍方已接近彈盡糧絕，別說是幫助受害者，連堅守陣地也無法維持多久。
死兆星已將軍方高層嚇壞了。
「我會全力以赴，能讓您誇獎是我無上的光榮。」
儘管表面上這麼說，薩雪蘭的身體卻像鉛塊一樣重，短短一年的時間，他如願以償的掌握了格里芬，可是在過程中又失去什麼呢？
「國家感謝你的付出，神代中將。」上將轉身離去。
薩雪蘭支開Ｍｋ２３，頹然走回實驗室、鎖上門，看著依然飽受各種死法折磨的鬥鱗、兩眼無光。
血液不停濺到強化玻璃上。
怎麼打敗Ｗ？
光靠ＦＡＬ一人在外面抵擋，能撐多長時間？徐舒穎生死未卜、神代昏迷未醒。
沉重的壓力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當初被希爾德中將收編的時候就有過類似的感覺，但今天遠遠望著徐舒穎而束手無策的痛苦更讓年輕的指揮官感到自責。
如果能改寫人類記憶的泓瀨螢及時趕到就好了。
薩雪蘭把頭埋在堆疊的資料中，想到總司令官滿滿官腔卻逃之夭夭的嘴臉，心就抽痛不已。
神代，這就是你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的眾生。
無力、弱小、貪婪、自私，人性的醜陋在危機面前表露無遺。
我以為早就看開了。
只是我連一個身受泥沼的同伴都拯救不了，還有自信可以讓人從滅亡的未來得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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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徐舒穎碰巧看見妹妹的日記。
「姐姐一直都在做著奇怪的夢．．．雖然我們日子過得很幸福，但她經常夢到一名叫裴文亮的傢伙．．．討厭鬼，明明我們都不認識那個人，他又是什麼時候偷走姐姐的心？會不會是詐騙集團呢？」
「今天，為了夢的事情和姐姐吵架．．．要是我再多相信姐姐一點就好了．．．」
「我想向姊姊和好，因為姐姐不能露出笑容的話，我也會變得很悲傷的．．．」
舒羽的文字到這裡就跟著筆墨消失，徐舒穎意識也隨之回到現實。
「我記得．．．好像．．．做了什麼衝動的決定．．．．．．」
腹部傳來奇怪的感覺。
「好痛．．．」
是肝臟或脾臟受傷嗎？
徐舒穎用腳奮力踢開變形、幾乎毀壞的車門，那隻白藕般的手臂滿是傷痕，更因濃煙而不停咳嗽，四周出現二、三十名白色士兵。
「指揮官，快逃．．．要是我們全部死在這裡就不夠易斯！」劉易斯大喊。
我們？
徐舒穎回頭望去，看見舒羽仍被困在燃燒的駕駛座上，幾縷沾著血水的髮絲垂下來，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徐舒穎腦中閃過無數的畫面。
她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朝自由潮流走去。
據說雙胞胎之間具有超乎想像的聯繫。
徐舒穎家中一直都有任性、調皮的小公主在。
她和舒羽一起生活十幾年，上學、工作、生活都不曾分開。
睡同一個房間，聊天聊到凌晨兩三點。
不論何時何地，我們都是彼此的一切。
為什麼舒羽．．．妳要向軍方透露姐姐的秘密？
「但是，妳永遠都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逃避，或許是害怕觸碰到答案。
「對了．．．我接受了軍方的精神控制，照理來說應該徹底的成為「簡緹婭」，可是為什麼還能保留和舒羽相關的記憶？是當時的醫生選擇讓我保留的嗎？」
心中疑問未止，但胸口累積十幾年的情感，哪有片刻猶豫？
「舒羽．．．我明明向妳說出那麼過分的話，妳還是來救姐姐了．．．」
白色勢力的槍騎兵從後方現身，一片炮彈轟炸中，薩雪蘭預先安排、隸屬救世軍的救援部隊很快就被殲滅，自然也無法與他取得聯繫。
劉易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對抗坦克一般的槍騎兵，口中嘶吼，「指揮官快點撤離吧！」
「不行．．．劉易斯，妳快離開．．．否則再這樣下去，舒羽就要離我而去了，舒羽．．．姐姐現在就來救妳！」
堅強的手臂撥開火焰，支撐少女行動卻是一段段小小、稀疏平常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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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請期待《二手索米與垃圾指揮官Ｖ》第十一回． 「無悔的選擇！」
創作內容
《二手索米要與垃圾指揮官成為第一!》 (2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