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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戰爭領主時代】『奧兒德斯卡•捷斯科娃』故事創作:身份與自信

Jan Sikorski | 2021-07-04 20:11:32 | 巴幣 96 | 人氣 376



身份與自信


  『愛妳的人將會活在妳的回憶裡,妳所愛的人將會活在妳的心中。』

  奧兒德斯卡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忘記,那位在中央城替她理過髮的老闆娘亞爾薇特曾對她說過的話。

  看著湖面自己的倒影,少女那亮麗的淡金髮已成截然不同的秀麗烏黑髮、過肩的中長髮也搖身一變成整潔的妹妹頭,膽怯內向的蔚藍眼神也煥然一新成自信堅強的碧藍神色,讓她感覺更像她閨密的友人,也是她一直以來想效仿與學習的對象。

  奧兒嘉•西科爾斯卡(Olga Sikorska),這是在亞爾薇特的理髮廳換個髮型與髮色的奧兒德斯卡•捷斯科娃(Oldřiška Žižková)現在的形象。

  奧兒嘉不僅美麗且溫柔,在面對困難與痛苦之時總能維持堅強的意志與信念,並給予親人好友們鼓勵,而奧兒德斯卡自己不僅內向怕生,面對難關時除了哭泣與逃避也做不了什麼,也因此,奧兒德斯卡希望能借助友人的形象,藉由扮演她眼中的摯友來掩飾自己的懦弱。

  為了讓自己更加堅強與指點迷茫的自己,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活下去。

  「唉唉!奧兒嘉,妳看我們抓到的獵物。」

  一名不修邊幅,形象粗曠且看起來有點髒兮兮的矮個子男子很是情緒亢奮地來通知獨自盯著湖面的少女,彷彿他迫不及待想讓女孩觀看他與夥伴在森林內打獵的戰果,男子穿著平凡的汗衫和有些破舊的皮革護具與厚層布衣,腰間還帶著一把短斧,比起傭兵更像是撿破爛來穿在身上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泥腿子。

  「喂!怎麼和我們雇主說話的,請加上小姐,稱奧兒嘉小姐。」

  另一名高個子的青年用力拍了矮個子男子的肩膀讓對方差點重心不穩向前倒下,青年與那男子穿著相似,且素質看似差不了多少都來自沒受過什麼教育的社會底層,與對方不同的是青年的身高較高瘦,一手扛著一把長矛看起來更像個地痞。

  「你好吵喔,泥腿子。」

  「輪不到你來說,你也是泥腿子。」

  看著兩位男性在自己面前鬥嘴胡鬧,少女不禁靦腆地莞爾一笑,看對方如兄弟般的情深可能讓她想起她原先世界一樣情同手足的姊妹們。

  「奧兒嘉小姐笑起來可真美麗。」

  「是呀,就像那個什麼......那什麼,天使!像天使一樣。」

  兩位男子見到少女的笑容也會心一笑,流露那泛黃不怎麼健康的牙齒,笑得粗魯卻沒有一絲的虛情假意。

  「好了啦別調侃了,杜什科(Duško)、特維科(Tvrtko),你們打到什麼獵物呀?」

  奧兒德斯卡只是含蓄地一笑置之,接著詢問有關他們在森林內獵到什麼獵物。

  「喔對!妳快看!」

  兩位男性帶著少女來到一旁的木材火堆,其他和他們同樣護甲簡陋、裝備摻雜不一的傭兵們見到他們那只有十四歲的新雇主少女奧兒德斯卡也向其揮揮手展露毫不修飾的豪放笑容,雖都是一群大字不識一個的粗人們,但他們可不懂得勾心鬥角,對這位飽讀詩書且謙虛有禮的女孩倒是挺真誠與尊敬。

  而在這群傭兵搭建的材火中是一隻被捕獲大野豬,大野豬正被傭兵們分工清理且切串成一塊塊準備用來火烤,從其飽滿的肉汁和色澤來看似乎很是新鮮。

  「各位好厲害呢,都辛苦了。」

  少女對於這群老粗抓獲的獵物很是驚喜,流露靦腆的微笑給予他們稱讚,同時也慶幸這自由之地能開放打獵感到欣慰,自由之地外的國度森林幾乎都是貴族專屬的獵場。

  聽到奧兒德斯卡如此稱譽,杜什科、特維科和一些傭兵開始圍著女孩用不怎麼精彩的敘事說詞高歌自己的英勇,雖然多半只是在女孩子面前耍帥罷了,不過少女也不覺得有一絲反感,畢竟這些粗人都是真性情總是直來直往。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人家奧兒嘉小姐是斯文人,別給她困擾啊。」

  一位身穿米色棉甲,揹著一把鋒利長柄刀的成穩男子邊用匕首切著豬腿邊喊了聲:「再騷擾奧兒嘉小姐就把你們和這頭豬一起切了當下酒菜啊。」

  「哈哈,抱歉老大,不敢不敢。」

  傭兵們見到那成穩男子放話也紛紛一臉尷尬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繼續料理那頭大野豬。

  「抱歉呀,奧兒嘉小姐,別和那群農夫計較。」

  「嗯嗯,我沒有介意的,我知道你們本性都不壞,斯坦尼米爾(Stanimir)先生。」

  「呵呵,別加敬語了,老夫也和他們一樣是一屆落魄農戶出生,只是年紀比較年長罷了。」

  奧兒德斯卡坐到那名叫斯坦尼米爾的中年傭兵旁和他閒聊,斯坦尼米爾臉上有一處明顯的刀疤,有些滄桑與皺紋的面容有如訴說他的人生歷練,也或許如此他才能成為那些年輕泥腿子傭兵們的頭子吧。

  「但先生依然是我的長輩,就某種程度上,先生的人生歷練能夠讓我稱上一聲老師呢。」

  「哈,不敢當,說實在做為傭兵也不過打過四場戰役而已,之前只是個沒什麼出息的底層農戶。」

  面對奧兒德斯卡的敬意,斯坦尼米爾只是自我調侃般笑了笑,確實,與那些平民和富裕城邦出生的真正職業傭兵相比,他們只能稱得上被貴族雇傭去教訓不聽話村民的地痞流氓。

  「但能讓他們死心踏地的跟著先生,想必先生也有自身的魅力吧?」

  斯坦尼米爾將切好的野豬肉穿插在火堆旁烤著,用那沉穩的神色繼續同奧兒德斯卡言道:「生在這時代底層,大家都不容易,也許只是我比較年長吧。」

  「......先生有想過,自己的定位和為何而戰嗎?」

  奧兒德斯卡弓起雙膝,將短裙調整一下防止走光,接著將雙手放在膝蓋骨上盯著眼簾前燃燒的火堆。

  「很簡單,雇主付錢,我們打仗,大賺一筆讓弟兄們快活。」

  「在成為傭兵之前呢?父母給你『建立和平之人』這名字的期望是什麼?」

  「原來這是我名字的含義,我到是第一次得知。」

  聽聞少女想知道的似乎是自己更深層的想法,斯坦尼米爾無奈地微笑後仰望著天際嘆了口氣。

  「我父母是農奴,我也是,我妻子和女兒都是,至少他們被殺死前都是。」

  「抱歉......」

  「沒什麼,奧兒嘉小姐是位心地善良的小姑娘,也是我遇過最好的雇主。」

  見到少女因聽聞男子的過往而流露傷心的表情,斯坦尼米爾便伸手,那長繭又粗糙卻溫暖的手掌摸摸少女的頭安慰她,或許在他眼中一時將奧兒德斯卡當成過世的女兒吧。

  隨後,見野豬肉烤好,眾人圍成一爐邊聊天邊大啖鮮嫩多滋的野味,奧兒德斯卡發現這些傭兵還拿出之前從酒館帶出來的乾貨出來配,連水袋內裝的都是之前打包的麥酒而非飲用水,見到如此行徑,少女也禁不住莞爾一笑。


  夜幕降臨,月光皎潔地照耀著大地,那些泥腿子自然毫不在意般席地呼呼大睡,而愛乾淨的奧兒德斯卡則悄悄一人來到溪流上游想洗個身體。

  「妳現在變成我的模樣讓我有些感到驚訝呢,奧兒德斯卡。」

  少女才剛到溪流旁,眼前那熟悉的身影就悠哉地坐在一顆岩石上望向自己,她靦腆的微笑、美麗氣質的樣貌和身上令人懷念的童子軍服飾無不讓奧兒德斯卡立即認出此位與己年齡相仿的女孩。

  「對不起,奧兒嘉,但惟有這樣......才能帶給我堅強與勇氣。」

  奧兒德斯卡面對眼前的摯友露出一絲愧歉的神情,那她原先世界的友人就從容不迫地坐在那顆大岩石上望著奧兒德斯卡現在的樣子。

  「不只髮型、髮色......連眼神和姓名都化成我的模樣。」

  奧兒嘉跳下岩石,俐落自在地穩住腳步往友人不疾不徐走去。

  「如果這樣真的能帶給妳勇氣與信心,那我當然很樂意囉。」

  少女流露開懷靦腆的笑容,雙手放在後背同奧兒德斯卡如此說道。

  「我讓自己努力扮演妳......因為奧兒德斯卡太過膽怯內向,如果是奧兒嘉一定能妥善處理任何事情的,對吧!」

  奧兒德斯卡雙手交扣,一臉認真地向著奧兒嘉道出她的用意。

  但奧兒嘉只是搖搖頭,向奧兒德斯卡純真地含笑道:「我不是萬能的,踏上戰場時我也很害怕,畢竟我和妳一樣都只是十四歲的女孩。」

  「是家人和你們給了我勇氣與堅強,讓我能為波蘭家園一戰,不論是杰拉德哥哥、捷斯瓦夫、楊、烏祖菈、阿芙多嘉、波澤娜還是奧兒德斯卡妳。」

  奧兒嘉接著牽起奧兒的斯卡的雙手彷彿給予摯友鼓勵:「所以如果我能帶給奧兒德斯卡面對一切的勇氣和堅強的信心,我會非常開心喔。」

  看著奧兒嘉欣慰的笑容,奧兒德斯卡有如被戳到淚腺般徐徐流下閃耀的淚光。

  「那麼請加油!『我們』都相信,奧兒德斯卡能在這世界堅強地活下去並有一番成就!」

  奧兒嘉放開了奧兒德斯卡的手,向著摯友行個標準的波蘭二指敬禮用激昂的語調彷彿向摯友傳遞指令般。

  「波蘭家鄉軍,華沙起義軍總部第一連,灰色陣線部隊"陽傘營",拉多斯瓦夫分隊通訊連絡員奧兒嘉•西科爾斯卡,完成傳遞訊息任務,現在返回總部!」

  奧兒德斯卡忍著潰堤般情緒並面帶淚流滿面的笑容,振作地也舉起手向奧兒嘉敬禮。

  「奧兒嘉......謝謝妳......」

  寧靜的森林中,只有溪水的流動嘻唰聲和獨自一人面向岩石敬禮的少女。

  「還有......永別了。」

  * * *

  「奧兒嘉小姐,醒醒,該回艾羅恩城了。」

  少女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中的是斯坦尼米爾和在收拾營地的傭兵們。

  「身體還好嗎?今晚不是要參加艾羅恩城夏日競技大賽的前夜慶祝餐會嗎?要我背您嗎?」

  斯坦尼米爾看著睡眼惺忪的奧兒德斯卡,同時注意到她眼邊的眼淚而輕聲細語關心道。

  「嗯啊,是啊......」

  奧兒德斯卡輕揉眼角,並拭去眼角的淚痕並對斯坦尼米爾展露天真浪漫的笑容。

  「我不要緊的,伊瓦爾先生、菲莉西雅小姐和梁佐先生他們也會參加艾羅恩的夏日競技大賽,新的夥伴們還在等我,而且還有你們陪著我。」

  「......是呀,我們走吧。」

  斯坦尼米爾見到少女現在的模樣便露出放心的微笑,伸手拉少女起身後轉過身對傭兵們喊道:「好啦,奧兒嘉小姐下令了,返回艾羅恩城!」
  
  一陣有朝氣的附和聲後,少女與新的夥伴們再次踏上了未來的道路。

創作回應

風暴嵐
挖 好磅
2021-07-04 20:13:46
Jan Sikorski
謝謝梁佐先生[e12]
2021-07-04 20:26:48
風暴嵐
2021-07-04 20:13:59
Jan Sikorski
悲傷[e13]
2021-07-04 20:27:00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愛妳的人將會活在妳的回憶裡,妳所愛的人將會活在妳的心中。
這句話就像丟入湖中的石頭,濺起了漣漪。
2021-07-04 21:01:42
Jan Sikorski
石頭則會沉入湖底,永遠停在那就像內心深處。
2021-07-04 21:35:04
井爵
前幾段有錯字:奧兒的斯卡-->德

這一篇也是相當讓人感動,奧兒德斯卡為了讓自己堅強,讓自己的外貌變裝成奧兒嘉,

奧兒德斯卡雖然思念故人們,卻也在內心尋得真正的堅強,為了不讓那回憶消散,

奧兒德斯卡鼓起向前的勇氣,定能開創出一條通往未來的康莊大道。

期待下一篇故事! XD
2021-07-07 00:30:26
Jan Sikorski
謝謝井爵><,看來我校文還要再加強XD

對奧兒德斯卡而言,過往的珍貴回憶與已故的親友們是帶給她堅強的原動力,相信能在未來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

謝謝井爵的閱讀與心得[e12]
2021-07-07 03: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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