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導師通知了少女下一節課要去輔導室的時候,她的內心並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想著怎麼上了高中也來一次。
她走進學校裡不知道為什麼而設的輔導室,裡面已經有人在等待。
待她入座那人開口,「可以和我說說雪步的家庭嗎?」學校的男性輔導老師和銀髮少女——皇雪步面對面坐著,用盡可能溫柔的語氣詢問著她,少女轉了轉眼珠子,思考著如何開口,「我要說些什麼?和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雪步的提問讓老師笑了笑,「當然。」隨後等待著她的回答,「應該蠻普通的吧?」她聳肩,也不覺得家裡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那談談爸爸媽媽?」少女皺了皺眉頭無奈地回應,「可是他們都不住在家裡,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回憶能說的耶。」
老師的笑容逐漸複雜,「那在家是誰在照顧你的?」雪步不加思索,「奶奶。」終於接收到一個答案,老師又更深入的問著,「那爺爺呢?」又是迅速的回答,「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就去世了。」順帶一提她現在高二,「家裡還有其他人嗎?」少女拉伸一下身體,「有叔叔和小姑姑。」老師點了點頭,「那和父母見過面嗎?」
簡單回憶了一下,「爸爸又在家裡生活過一小段時間,媽媽在小學剛畢業的時候見過一次面。」她不是一般的隔代教養家庭,「還有聯絡嗎?」少女點頭,「好。」
連環炮式的提問結束,下課時間也到了,「我們明天同一節課再繼續吧。」老師始終掛著笑容,把少女送出了輔導室。
雪步一出輔導室,那張臉立刻失去表情,那些提問她已經在中學時期聽過一遍了,實在沒想到上了高二又聽了一遍,她嘆了口氣,自己都不明白的自我處境要怎麼跟別人說明。
中學的時候,一名女性老師找她,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女性,而且很好相處,她才能去和老師聊天吧。
否則剛剛她也不會再老師詢問的時候刻意隱瞞自己是個「私生女」的事實,以及在家裡不受到重視的家庭關係。
奶奶偶爾還會和她聊聊天,但其他人的話,姑且不論身為殘障人士的小姑姑,叔叔是完全把她當成透明人和工具人,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喊一聲讓她過去幫忙協助處理。
「下一節課是……」好像是數學?反正她沒有興趣,一邊想著一邊踩上階梯,「說真的到底誰會把設計科擺在五樓……」而且電梯除非腳受傷了否則不能搭乘,真是苦了設計科的學生們。
她回到教室沒多久鐘聲就響了,這節課的確是數學,坐在位子上看著門口走進被班上同學戲稱為「催眠師」的老男人,心想著應該能好好睡上一覺,畢竟是「催眠師」嘛。
果不其然的在開始上課幾分鐘之後,男老師的磁性嗓音搭配著空蕩蕩的抽屜的振動,似乎不斷的散發出催眠波,少女眼皮沉重的趴在桌上睡著了,而那位老師也只顧著講課,可不會去注意身後的學生除了學霸們都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此一眠無夢,少女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節課後了,這一節正好是班導師的課,是要更換教室的,慶幸著還好醒了一邊收拾用具轉移。
這節課要報告,當時組長分配不太會說話的自己進行簡報製作代替跟著她們到處去採訪的時候交談,既然是替代方案,那可不能做得太過粗糙,畢竟組員們採訪的時候她也在,她可是知道她們的採訪有多麼精彩,理應用心。
組員們似乎很放心資料處理出身的她所製作的簡報,一點也沒有檢查就直接讓她上傳到老師的電腦裡準備等一下的報告,雪步甚至不知道這次的簡報會得到她得來不易的稱讚。
報告進行得很順利,她的簡報比起其他組的在觀賞性上華麗許多,添加了不少過場動畫,「我們的報告就此結束,謝謝大家。」由組長落下的結束語表明了他們組的報告完成,這次的報告老師幾乎沒有任何異議,還好沒有對文案有意見,雪步心想著。
之後又是兩節不重要的課程,雪步的一天就這麼過去,平淡而無奇,她都過著無聊的一天。
她不會去期待明天的到來,畢竟沒什麼好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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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真實經歷,至於哪份真哪份假就見仁見智了(`・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