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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十萬顆詩畫的太陽【5】

作者:字靈│2021-04-07 22:18:40│巴幣:14│人氣:122
第五首:畫框世界


  而我就在這棟別墅,待了兩年,不看新聞,不碰網路,幾乎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緊緊靠著管家每天送餐時跟我說的幾句話,吸收資訊,或是在書房裡打發時間。

  兩年來,丸醫生都不曾回來,毫無音訊,但就算我不碰網路,外界最重大的事依然會傳進我耳裡,這跟我兩年間不斷自我體悟發現的一種理論,完全符合,只要夠強,夠亮的東西依然會傳遍世界。

  例如,王膩的畫展將每個看畫的人都吸進了畫中的異世界,完全存在於另一個時空,在多數人口失蹤的情況下,王膩也不翼而飛了,被吸進異世界的人類家屬控告著、怒吼著,但展覽依然開著,並收取高額入場費,還是有不少人自願前往畫中的世界。

  兩年來唯一接觸的人類可能只有唐語妍吧,她找到了這棟別墅,跟我說著外界大大小小的事,她的腦稻並未被燒毀,分得清楚何為現實何為虛擬,不過我似乎太小心翼翼了,以她的說法不管有沒有被燒毀腦稻,不管有沒有分清現實與虛擬的保護層,在如今這個世界,一切都不重要了。

  「當大家都共同相信著一件事的時候,那件事就算不存在,也會變成存在,信念的力量太強了。」唐語妍再次拜訪,坐在我前面,吃著早餐。

  「也就是說兩年的混亂後,現在的世界已有了自己的規則?」我喝著她帶來的果汁。

  「沒錯,你真的該出來走一走了,來辦一場久違的同學會如何,將大家都找回來,即使沒辦法回到從前那樣單純的時光,但至少在大家消失前,再見最後一面,我想你也不會就這樣甘心吧。」唐語妍將一盒小卡片放在了桌上。

  確實不甘心,我攤開小卡片,那一頁頁的畫面與文字,都把我帶回了從前多語症最歡樂的時光,在班導宣布紙條公告後,大家的紙條都千奇百怪,可最讓我印象深刻的還是王膩那一張張精美的卡片。

  「配合著文字舞動的畫面,她真的是我覺得最有天分的畫家,出門的第一趟就去那場展覽吧。」我將小卡片收好,緊握在手心。

  「好啊,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

  踏出別墅的第一步,我只覺得陽光很刺眼,拖著簡單的行李,我們漫步在回唐語妍家的路上,除了小吃店以外,很多餐廳的門口都放著一頭羊,活生生的羊,他們悠閒地徘徊在餐廳門口。

  「為什麼那麼多羊啊?」我的行李被某隻羊壓住,我看著那頭羊。

  「現在餐廳都會放,好像是吉祥物吧,不過大多數人相信,羊會帶來客人,一隻羊好像有一千個客人的能力,你看沒有羊的店家,在一般人眼裡幾乎是隱形的。」唐語妍撫摸著躺在我行李上的羊。

  只見羊輕飄飄的被安放在了旁邊,我看著原本怒氣沖沖的店員,從店裡面要衝出來的時候,看到唐語妍後又退了回去。

  「這就是妳的新能力嗎?兩年前都忘了問妳得到的新腦病是什麼?」我想起兩年前那一場夢。

  「這不是我的『你以為』病啦,只是簡單的意念控制罷了,稍微練習一下你也可以學會,之前王膩教我的。」唐語妍繼續向前,在也沒有羊來打擾我們。

  一路走到她家那間小冰店,不過客人只有幾個人而已,我們走到隔壁棟的套房,樓梯間是一幅又一幅的無框畫,靜悄悄的。

  「妳的鄰居都搬走了喔?」

  「算是吧,我把整棟買下來了,新腦病需要安靜的空間睡覺,他們太吵了。」唐語妍拖鞋,開門。

  踏入房間後我看著牆上一層層的隔音設備,與之前來這裡的感受完全不同,從前明亮的小陽台,現在也都被窗簾封印了起來,整個房間有種將心靈沉靜下來的氛圍。

  「我記得妳以前不是『我以為』病嗎?」我看著她儀式感十足的床鋪,異常的神聖。

  「對啊,能操控夢境裡的一切,讓它變成現實,不過現在不一樣了,我的『妳以為』病,能將夢與現實完全分割,所以我現在做夢去的地方,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了。」唐語妍收拾著行李,將床上那顆藍色枕頭仔細的收好。

  「好像之前的比較厲害,那妳最後得知我以為病的能力以後,妳有使用嗎?我記得那天回家我做了一個怪夢。」我還記得那隻大象。

  「有啊,當時我希望能死在夢裡。」唐語姸坐在床上。

  「死在夢裡?可是妳的能力是夢境影響現實世界,這樣的話不是永遠無法實現嗎?如果妳在夢裡跳樓死亡,那現實世界也會發生同樣的場景,所以妳永遠不可能死在夢裡。」我偷偷將桌上一張照片偷走放進口袋。

  「沒錯,不過現在的我就可以了,就在某天我準備好要死在夢裡的時候,我得知了你的消息,於是就變成現在這樣了。」唐語姸拖著行李關上了房門。

  「我懂了,那妳為什麼會想死啊?」我們走向停車場。

  「畢竟生不是我選擇的,那至少死要讓我選吧。」唐語姸將行李放進後車廂。

  坐進紅色小車,我們沈默了一段時間,行駛向王膩的畫展,沿途的風景在熟悉不過了。

  「你覺得會不會王膩就在那幅畫裡面?」唐語姸突然放慢了車速。

  「是滿有可能的,以她的奇怪個性,加上我一直很好奇她的新腦病。」記得兩年前她說漸行漸遠的那一刻。

  「好久沒見了,一直都只有電話聯絡而已,上班以後,真的很難再像以前一樣約會了。」唐語姸排著隊,看著前方一輛輛正要飛向高空的車子。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妳們一開始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我看著天上各種飛車。

  「那真的是滿神奇的一天,你記得國一我是風紀股長對吧?」唐語姸將車拉向高空。

  「對啊,那時候的妳很兇欸,我每次上課跟別人聊天妳都要管。」我看著窗外的神奇景色,那是我未曾想像過的世界。

  「好險後來我的紙條提案通過了,不然我真的會累死。」唐語妍微笑。

  「妳說全校可以傳紙條是妳想的喔,可是我好像沒看過妳傳紙條,老曹公告的那天,妳好像也沒有很開心啊,那時候的妳總是悶悶不樂。」

  「真討厭記憶力好的人,那天就是我跟王膩認識的一天,她傳了一張紙條給我上面寫著,多管閒事,妳好煩。」唐語妍開入了一條空中隧道,放開了方向盤。

  「真的假的?」我只記得她們國中的時候很要好,沒想到是這樣。

  「那天之後我就很在意別人對我說的話,也不當風紀股長了,我試著討好別人,例如送你餅乾祝你生日快樂,你還記得嗎?」唐語妍看著隧道牆上朵朵星空。

  「記得啊,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吃錯藥,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雖然我跟很兇的妳不熟啦,不過後來那個怪怪的妳,我們倒是滿常去吃冰的,妳家的冰。」

  「對啊,感覺什麼生氣憤怒,都會再一碗大大的剉冰後,變的心情愉快。」唐語妍看著隧道的盡頭,亮如太陽般的光芒。

  「不過那樣的妳,後來想想我真的很心痛,因為戴著面具生活,想討好所有人,不想被大家討厭,結果又怎樣,妳獲得了什麼?」當初的我太晚意識到這點。

  「友情、愛情吧。」唐語姸抓緊方向盤,手卻在顫抖。

  「那都只是妳以為而已,對吧?妳現在也發現了對吧,不用再騙自己了,我們一起去找回最初的自己吧,那個被我們狠狠丟棄的她。」

  車子停在了畫展門口,我們朝著最多人的地方前進,不斷的驚呼聲傳來,一陣陣的地洞天璇,仿佛整間畫展都在震動。

  順著排隊人潮,付了六萬三的門票,簽了生死狀,看著進去神秘房間的人,一個個消失,我們兩越來越興奮了。

  「不知道進去以後,我們還會不會遇見,還是直接找到王膩,記得,要想辦法把她拖出來。」唐語姸眼眶微紅。

  「可以啦,這趟來無論如何就是要見她最後一面,還有我理想中的同學會,一定要辦成功,缺一不可。」我看著唐語姸,朝我揮揮手走了進去。

  而我也在一陣陣彩虹炫光中,進入了神秘房間,眼前的畫,黏在牆上,遙遙欲墜不知道吸收了多少人,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人情味。

  畫裡有一條河,河上有一個人,天邊的太陽忽遠忽近,河岸的綠草緩緩移動,人站在河面上,草飄向空中,斷碎如雨滴,綠草細碎的沾染上那個人的長髮,河水逐漸蒸發,霧草中女子逐漸消散,可我知道她就隱匿在其中。

  我一伸手,觸摸到畫的那一刻,仿佛牽到了她的手,只不過連人帶夢的整個被拖進去。

  醒來的時候,頭還很暈,滿地的青草與深藍到不真實的天空,還是讓我的理智告訴我,這裡就是畫框裡的世界。

  於是順著香味,明明是青草的湖畔,我卻發現了一組烤肉架,而架上熱騰騰的烤肉,讓我古怪的習慣又出現了,翻動著烤肉塗抹著烤肉醬,抓準時機將烤肉拿下來放在旁邊的盤子上。

  從以前我就很會烤肉,精算著食物的熟度,不容許任何肉在我面前烤焦,或許這就是我唯一的功能吧。

  吃完烤肉後,天上的天空像調色盤般,被塗抹攪動著,各種詭異的顏色像是有人在玩弄天空一般。

  「在天空之上,究竟還有著什麼呢?是阿膩嗎?開創這個世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繞著無限廣闊的湖邊步道,這條路的盡頭似乎連著遠方高聳的山脈,愈是往前攀爬,心也跟著開闊,時間是什麼呢?

  這兩年來沒有出過門的我,又是在害怕什麼呢?

  很快的腳就感受到疲憊,坐在大石頭上,望著幾乎是夢中才會出現的藍天白雲跟青山,陽光也完全剛剛好,對於一個對陽光過敏的人來說,這完全就是理想的一顆太陽。

  想起巨大伺服器後面的那個小房間,不知道龐茲還在不在,那個幾乎由電玩創造的神奇天才,陪伴我渡過無聊收房租的日子,不過遊戲的世界我已經厭倦了,只不過是一種自我麻痺罷了。

  那種藉由外界感官催眠自己的人生,躲藏在一個又一個新鮮感之間的魁儡,不過都是在為人生欠下巨款,債還壽盡,那種生活的我怎麼可能會死?

  「現在開始,我只想過的快樂,都已經脫離毒語症了,我怎麼還像從前一樣呢?」浪費人生的人生,根本不值得奉陪。

  沿著藍天最恩愛的太陽,白光折射讓道路替我前行,我在草原上奔跑著、呼吸著肺與心跳憤怒的咆哮,似乎好久沒有跑步了。

  直到遠方的一聲巨響,與伴隨地震般的耳鳴,我才望向身後的火花,那是一頭猛獸墜落地面的狐煙,煙捲起百米卻遮擋不住牠龐大的氣息,牠胡亂的翻動,暴躁的跳來跳去,草原被摧殘的坑坑谷谷。

  直到太陽轉變為暗紅色,未知的野獸抱著耳朵全身龜縮在我前方十米,牠的模樣像極了古代暴龍,我觸摸著牠堅硬皮膚上濕滑的眼淚,煙硝不散,那股從天而降的狐煙,原來不是流星墜落的塵土。

  細看煙的流動,似乎一直在玩弄野獸,偶爾風切劃出一條極為纖細的指印,偶爾灌入耳朵細說著谷語,野獸的皮膚厚實的佈滿疤痕,耳朵下的眼睛大大的盯著我。

  「你能幫我趕走這陣煙嗎?」野獸藍黑色的漩渦眼,單純的沒有星空。

  「谷煙小飛,你也太調皮了吧。」我吐出這句話以後輕輕彈指,大草百轉,太陽瞬間變為藍色的冰光。

  「你是誰?怎麼會有這種力量?」狐煙飛捲,脫離了野獸的身體,纏繞冰光,吞噬草流,一副全副武裝的姿態在空中俯視著我。

  「不用那麼緊張,你安心離開就可以了,我今天找回記憶,開心的很。」

  野獸蹦蹦一跳,躲在我身後,我看著還不肯遠去的狐煙,惡狠狠地瞪著我,峽谷裡的灰煙中,狐煙是頂級一族的,尤其是調皮小飛,它可是唯一逃出峽谷的灰煙。

  「僅僅只是人們戰鬥後遺留的滅跡灰煙,卻如此囂張,天坑的兔女王,你也敢惹?」我看著身後哭紅星空眼的巨兔妮萱。

  「那些死去戰士們燒焦的黑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們也有思想,亡靈的不甘、死著的遺願,從中而生的我們,難道只能屈就在峽谷內,被唾棄為失敗者的附屬品?」

  「別太自以為是了,峽谷能包容你已經是一種奢侈了,還想跑到外面的世界來,不知天高地厚。」我將一顆流星托在空中。

  「區區一個嘆險者,也想殺我?」狐煙大漲、百米開外都是濃霧。

  腥紅的血臭覆蓋整座平原,陽光被拒絕在外圍,我輕笑一聲,將身後的兔女王握在手中,一個頓步,來到了流星旁邊。

  「去。」手指一點流星砸下腳下的大煙。

  碰!

  毀天滅地的力量,撞毀所有的不甘與憤怒。

  「這樣就結束了嗎?」兔女王看著腳下的超級深坑。

  「當然,我可是南極之巔上的王者,除非嬰靈殿的堂主擋在我面前,不然我想去哪、想殺誰,誰能耐我何?」

  當我俯瞰著天地說完這番話的時候,兔女王不見了、隕石坑不見了,我剛才體內強大的力量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熟悉感,與使命感。

  「我可是來找王膩的,哪有空在這邊角色扮演。」我一邊奔跑,一邊揮拳。

  想揍碎空氣裡的灰塵,從剛才開始天空就一直下著塵埃,我看到了這個世界的規則,腦子裡的回憶肆意的被畫框世界運用,構建出虛擬的故事與記憶。

  「原來如此,王膩是想要拯救人類,漸行漸遠竟然是這個意思,通過這個能力,讓人們活在新的世界裡面,永恆的快樂。」

  蹦!喀!髂!

  一拳揍到硬如隕石的灰塵,我的右手拳頭爆發出劇烈的斷骨聲,原來深坑的隕石碎裂成天上飄的灰塵,天地之間如夢境般錯位的沒有空間與時間,碎裂的右拳鮮血如長河,牽引著我、拉扯著我,急速的飛下深淵。

  深淵中,光不見底,血脈的引導讓我看清深淵中的一切,很像記憶隧道那種人生跑馬燈,順著血脈拉扯飛翔,一座座深淵、一湖湖山脈,都收在眼底被淚水乾固。

  腳著地的觸感沒有草原的和風,她們倆有說有笑的吃著烤肉,而我拳頭上那抹鮮紅的長河,燒著肉、吹著煙,一點一點融化在她們抬眼看我的瞬間。

  「王膩?」我看著她的招牌自信微笑。

  「好久不見,你們倆真的是要把我抓回去對吧,兩個一起來,我想待在這裡也不行囉?」她隨手一抹,天邊的夕陽掛上了半輪皎月。

  「當然不行,我們要辦場同學會,你一定要來,還要用你的能力幫我們找到其他人,必須有妳啊。」唐語妍拉著她。

  「我的能力?現在的我只會把人推走而已,要不是你們兩個怪人,應該沒有人找的到我了,還要我找人,哈哈哈哈。」王膩大笑似乎很開心又很落寞。

  「如果妳不喜歡這個能力,換一個就好啦。」唐語妍看向我。

  「我?我又不是超級米王,怎麼幫她換腦病。」

  「拯救全國的救世主,不用謙虛了啦。」唐語妍古怪的看著我。

  「是丸醫生拯救的,又不是我,而且我也只不過是燒掉腦稻而已,跟改變腦病又沒……關係。」

  等等,腦稻、腦病……我怎麼沒想過,會不會腦稻就是腦病,所以兩年前那些從扭曲快樂病變成擅自快樂病的人,根本就不是腦病得到進化,而是從根源上沒有了腦病,變成了健康的人。

  「所以我在腦稻田裡看到的那一根巨大神木還有各種奇怪的、特殊的腦稻都是腦病,每一根腦稻都是腦病,唐語妍,原來妳都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妳都了解。」我瞪大雙眼盯著唐語妍的長髮。

  「是因為你,我才知道的,我以為病變成你以為病的那一天,我夢到了那座稻田,遇到了田的主人,於是我讓你出現、我讓你燒毀、我讓你消失不見,因為我怕之後我再也不能跟擁有毒語症的你說話,我會被你殺死,所以當田主人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開心的使用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我以為夢之力,讓一切都化為我想要的模樣。」唐語妍一字一句鑽進我心底。

  「等等,所以你現在沒有腦病了?」王膩緊緊抓著我的手臂,跟我靠得很近很近。

  「可是我還有懂語症啊,我對語言跟文字的感官還是一樣一葉知秋,這兩年我可能確實無法分辨夢境與現實了,但是我的懂語症依舊存在,這樣只代表一件事,我的腦稻並未燒毀。」我沒有出門過,我只是照著理論上我以為的,搞不好我的腦袋根本沒有燒毀,那根與大家毫無差別的黃色腦稻,根本不是我的,而我完全可以區別現實與夢境。

  「不可能,一定燒毀了,不然你這兩年怎麼不敢出門,等等,還是說你的腦稻重生了?」唐語妍賭著下巴。

  「重生?燒毀又新生了?好混亂喔,我到底怎麼了?」完全搞不懂了,腦稻、腦病、現實、夢境。

  「我也搞不懂了,只知道在這個畫框世界裡我不會死而已,所以字泰牆,要不你就留在這裡吧,外面的世界或許就像唐語妍說的一樣,其實那樣才是人類最健康的模樣,所有看似超能力的東西才是人類本該被釋放的潛能,可是那樣的世界又會有新的問題誕生,規矩創造破壞。」王膩放開我的手,走在曠野上,星河顫抖、芒草微佛、廣闊無邊的視野拉遠了我們的焦點。

  一格一格的畫框中,無數的旅人單點晃動,有的開心、有的失望、有的捉摸閃爍的影舞劍、有的參透瀑布下的願望、有的一掌震碎山河、有的一拳擊殺深淵魔獸,畫框世界的一舉一動盡在眼底。

  「可我的世界,在薄薄的畫框中,只有無盡的想像,規矩取決於進來的人,他們腦中的想像,最真實的心理底層,你渴望成為什麼、變成什麼,最想要的一切,都滿足於你,在這裡人類不用活得這麼累,在這裡一切都能成真。」王膩細數著一框又一框的風景,微笑與憤怒、失落與快樂,各種不同的顏色畫成了千絲萬緒的心靈。

  「滿足於個人最終的渴望嗎?人的一生似乎就是在完成什麼、得到什麼、滿足什麼,如此而已死而無憾,究竟在獲得了一切想要的之後,人類還會有什麼想法呢?」

  我自問自答,王膩與唐語妍也不打擾,一人繼續賭著下巴,另一人眺望畫海,而我只是看著地板上的小草,越看越累,久違的想睡上一場大覺。

  我想睡上一整季的輪迴,我好累……

  什麼事都不想管了,只想悠閒地看著書思考,等管家送上餐點,然後日復一日直到生命的盡頭,享受思考獲得新理解的過程,每天都有新的體悟,新的感動。

  被自己的左思右想感動,體驗生命的真實輪廓。

  或許人類在最後,獲得了一切想要的之後,渴望的東西,只有一個,思考,透過自己腦袋思考理解後的那份感動罷了。

  其餘的凡塵雜事,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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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鸚鵡咩咩羊
這首好長

04-07 22:22

字靈
對啊一首很長的詩04-0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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