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四期創作】【第十二幕】她再次看見了

作者：守墓人│2021-03-17 19:52:21│巴幣：18│人氣：193

四期主線——終焉審判輪迴
【第十二幕】【萬象城與漢梁城】

　　砰咚，砰咚。

　　雙眼瞳孔放大，體內某處正為眼前所見澎湃鼓動，瞬間，沙漏的流動變得肉眼可數，世間所有聲音都被屏蔽，萬物黯然失色，唯有那人屹立的身影如此鮮明，攫獲她的視線，攫獲她的呼吸，攫獲她的心跳。

　　砰咚，砰咚。

　　怎麼都是在有浪的地方呢。葡萄酒溢出成浪、成海、成殺，那凡人之軀卻一步不退，硬是撐着滿身傷勢，將方才未盡的話說完。

　　砰咚，砰咚。

　　兩年前那不熟悉、卻也並非全然陌生的悸動再度洶洶撲來，如何還能記得觀摩原初魔女術式的念頭？空虛無物的心產生被填滿的錯覺，她再次看見了。

　　將己心大吼出聲吧。

「神顯流 ——！」

（謝謝鴨特讓我使用這張圖真的很有氣勢……點擊圖片前往GP）

　　佐津間　寺玄。

　　在今日之前，瑞比特對他的認知僅有和國津島大名、東方使節團同行者、刀客，以及平常那副閒雲野鶴的模樣。

　　說他閒雲野鶴，並不是批判，不過是一個形容而已。像阿拉丁那樣與眾人談笑風生，但她也見過對方處處提防的警惕；像文森那樣豪邁偶爾少根筋，她也知道對方是個敢於隻身挑戰怪物的人。

　　儘管在第二次行軍開始前曾看過佐津間與文森的切磋，見識了那不懂原理只能默默覺得厲害的刀術，但那還不夠，還不夠讓她將之與平常的表現切割開來。

　　總之，瑞比特認為那位浪人也有認真的一面，只是她沒見過而已。

　　直至今日，聯邦方選手先於眾人到場，那跪坐的凝神姿態讓她覺得，大概就是今天，她終於能窺見大和人的認真面目。

　　不過說來失禮，在佐津間出乎眾人意料地挑釁穢毒魔女下場，而後者也確實動怒而站上擂台後，她的注意力無可避免地被分散了。

　　足以囊括整個會場的龐大魔力量，毀壞與否僅決定於一念之間，其壓迫感之強甚至能讓人幻視出巨大的憤怒毒蛇。

　　若自己去與她相比，便似是天地之距，這讓她回想起先前調查底比斯遺跡的懷宙卿，場上確實是與那位繁星魔女並列之人。修習魔道者——目光注視原初五人之一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今天的對決，對瑞比特而言是兩邊都值得關注的一場。

　　看氣魄，看招式，兩方各有可看之物，開戰信號響起，激烈的激防於焉展開，逼近瞬間移動的身法讓武者開場便於對手面前揮下彷彿能撼動大氣的一斬，這或許已是在場眾多武林高手此生所見過最為猛烈的一記居合，不過——

　　只是虛招！

　　非習武之人的她，只用看的也追不上那速度。如何繞到身後？如何擋下那刀？如何不以魔法防禦無死角的毒液攻擊？對招行雲流水，這就是經驗與實力的差距，體認到這一點的她沉默地觀賽。

　　如果是她的話，大概會反應不過來，只能憑平常覆蓋體表的護身魔力硬擋一次，而假如是她使用那樣卸力的招式，吸收力道的極限又能抵達哪裡？

　　一來一往，第一輪交鋒看似平手，然而差距就在此處拉開，齒輪就在此刻掉落。

　　毒液噴濺、血肉冒煙，津島大名沒有停下，但在大袈裟斬完成前，魔女髮絲變化而成的荊棘搶先一步穿刺他的胸膛，硬生生將言語與攻擊都拽停。

　　……大概不只瑞比特一人想起了大丹國師在開打前的宣言，觀眾席上其他義勇軍頓時也紛紛緊張地談論起紅雀織魂加護的可能性，但結論大多一樣。

　　佐津間　寺玄並非阿斯嘉特冒險者。

　　滴落毒液的荊棘毫不留情將僵住的人體甩飛，在其跌落在地前，更是連一絲喘息的時間也不願給予似的連連鞭打。二人距離拉開，無傷的魔女好整以暇，召喚出看似是術式輔助物的巨型酒杯，隨後投身其中，準備下一次攻勢。

　　競技有規則，點到即止，可是這天下第一武道大會，並沒有禁止殺人。

　　他會死的。

　　哪怕沒有交情，有誰樂意看一個曾經同行的人死在自己眼前？

　　砰咚，砰咚。砰咚，砰咚。

　　瑞比特難得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只見那遍體鱗傷、理應站不起來的武者主動打斷了裁判的判定，就算口吐鮮血，他也堅持將宣言完整道出。

　　即便粉身碎骨也會拖着你們大丹軍共赴黃泉。

　　我──是不會倒下的。

　　兩種不同的信念，卻同樣的讓她為之震撼，為之憧憬。目睹此情此景的她被拖下回憶的漩渦，彷彿回到了探查蔚藍礁域的某天，她湊巧從高處窺見泰格提亞王國的登灘作戰，那站得比任何人都更前的銀鎧——

　　眨眼，那抹銀影消退，不同的浪再次回歸視野，「現在」的那人面對非一人之力可解決的滔天巨浪，卻仍舉起了手上的刀。

　　已經太遲了。已經太遲了嗎？

　　第一波拍來的浪竟真被大和武人斬開成兩半，但，又如何呢？後續不歇的浪，如何以那殘軀化解？

　　那個她不了解的異國人，終究是被浪吞沒了。

　　砰、咚，砰、咚。

　　本應劇烈的心跳倏然放慢，奔騰的血液也冷卻了下來，景象傳遞至眼球，構成了「看不到身影」的認知。

　　恨嗎？稱不上恨，畢竟真的沒什麼交情。

　　但或許是移情作用，瑞比特久違的感性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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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那個人衝出！就算被毒液噬蝕至骨，就算體無完膚，就算全身籠罩於蒸氣！佐津間　寺玄！揮出生命中最後極致一斬！！！

　　她呆住了。

　　無法理解那強大的斬擊是如何由那殘破不堪的身軀揮出。

　　無法想像支撐那個人的是何等堅定不移誓死必行的執念。

　　金杯粉碎，護盾被斷，魔女的帽子掉落在地，還有她視線追隨着的那個人。

　　形體再也維持不住，就此崩解，但，他仍站着。

　　……
　　……
　　……

「原初魔法——穢毒（Toxicant）」

頹廢狀態……